第48章 最好的下馬威
高祖稱帝登基后,給了晉陽太長公主所有他能想得到的殊榮。可以說,老太太是當時最尊榮的女人。
後來高祖去世,先皇登基又是一番腥風血雨,怪只怪高祖生了太多兒子,還個個都野心勃勃想要上位,高祖立的太子又是個本事不足的,面對窮兇惡極要搶他皇位的兄弟們,先帝力不從心下,只好求助於晉陽太長公主。
這榮養多年的老太太一出手,該滅的滅,該關的關,到底支持著先帝上位了。先帝繼位第一件事,就是冊立晉陽太長公主的愛女為後,這大概就是先帝當時與晉陽太長公主的交易。
而當今小皇帝,正是出自晉陽太長公主愛女的肚皮,所以這老太太既是小皇帝的姑婆,也是他的親親外婆。
至於先帝臨終前為什麼要皇甫琛這個野心勃勃的弟弟攝政,也不肯要有著鐵血手腕的晉陽太長公主一派輔佐小皇帝,大概先帝與牽涉頗深的晉陽太長公主一派有了嫌隙,皇帝才寧願皇甫琛來做這個攝政王吧。
如此一看,只怕這忙著想要親政的小皇帝也學著他的父王一樣,跟晉陽太長公主府牽扯上了,這晉陽太長公主送給皇甫琛的人,當然就不那麼令人放心了。
只是晉陽太長公主的功勞與長輩身份都擺在那裡,皇甫琛也拒絕不得,這才將人留下了。
只留在府里到底不能讓人放心,索性就借著這事,把毒害夏國和親公主的罪名往那屈氏身上一推,這就將這顆釘子給拔除了。
安然勾起唇角笑了笑,看來攝政王也不是真正全無顧忌,至少那晉陽太長公主就讓他顧忌了幾分,否則一個女人他處置了就處置了,何至於還要送回太長公主府里去?
她只隨便想了想,這事兒到底跟她沒多大關係,便將此事丟開了:「府上可還有別的事?」
「有。」歡顏忍不住笑起來:「玉氏昨夜裡發了急病,今日已經起不來床了。王爺吩咐她好生養病,府里一應事務,都要交給公主打理呢!這以後,看誰還敢慢待公主去!」
歡顏說著,忍不住又歡歡喜喜的笑了起來:「您是沒瞧見,那些個往日里欺負了咱們的那些人的嘴臉。」
回想起那些人看見自己時親親熱熱的模樣,歡顏便愈發的瞧不上了,從前誰拿正眼看過她?
如今公主一朝得勢了,竟都巴巴兒的趕了過來,彷彿之前的那些齷齪都不存在似的,臉皮可真厚。
「如今都等在外頭,說要給公主請安呢。奴婢讓她們都等在院門口,也叫她們吃些冷風去。反正王爺吩咐了,讓您只管好睡,睡醒了再說其他。」
安然就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玉氏好好兒的,忽然就得了急病,皇甫琛還將她最在意也是最得意的管家權交給了自己,這說明什麼,說明害她的人,果然就是玉氏。皇甫琛卻只讓她病了,這就有點意思了。
是這玉氏對皇甫琛還有利用之處,還是皇甫琛對這玉氏有真感情,捨不得動她才讓她裝病倒下?安然覺得,在皇甫琛有心愛女人的情況下,玉氏顯然是屬於前一種猜測的。
而讓她來管事,算不算是他給她的一種補償跟安慰呢?
雖然管東管西很麻煩,不過貌似也有很多特權,她看玉氏還能常常出門呢,安然眸光閃亮,這對她而言,果真是最好的補償了!
……
對於前來奉承恭賀的那些女人,安然連見都沒見就叫歡顏打發回去了。
歡顏有些不安:「公主不見她們,會不會讓王爺覺得您太託大了些?萬一惹惱了王爺,再不讓您管事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安然倒一點都不擔心:「既是叫我管事,見不見便是我說了算。若連這點自由都沒有,我還管什麼事兒?」
她才不會委屈自己去跟那些女人玩什麼姐妹好的把戲,也懶得去看她們口腹蜜劍兩面三刀的樣子。
「您便是給她們個下馬威也好啊。」歡顏嘟囔道:「她們先前不敬公主,如今自然很該給她們點顏色瞧瞧才是。」
「她們連本公主的面兒都見不到,不是最好的下馬威?」安然瞥她一眼,到底心裡還懸著事兒,不欲跟歡顏多說,只道:「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事情嗎?」
她最想知道的,是蕭塵到底有沒有別皇甫琛的人抓住。
歡顏哪裡會不明白她的擔心,忙忙道:「別的倒沒聽說,要不,奴婢去前院打聽下?」
這自然是不妥的,安然搖頭,沉吟了下,方才道:「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皇甫琛今日回來的倒早,直接就來了蘅蕪苑,聽說安然並不見其他人,只挑了挑眉,倒沒說什麼,關切的問起安然的身體來:「睡得可好,傷口還疼不疼?」
「多謝王爺關心,睡得很好,傷口也不大疼了。」安然一邊讓他坐了,一邊觀察他的臉色,只是他一慣的溫柔溫和模樣,叫安然實在看不出什麼來,便索性直接問道:
「昨晚那可惡的刺客,已經抓到了嗎?」
歡顏泡了茶來,安然接過來,再遞到皇甫琛跟前。
皇甫琛伸手接了,對她溫柔一笑,方才說道:「還沒抓到。不過只要他在大梁境內,本王就總能抓住他!」
這意思是只要蕭塵不在大梁,他就會放過他?
安然也只能默默地祈禱蕭塵快些離開大梁回夏國去。
「這樣危險的歹徒,定要早些抓到才好。」安然口中附和著。
皇甫琛面無異色,依然微微笑著,伸手又握住安然擱在桌上的手:「有件事,本王需要長樂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