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表哥是自求綠帽的節奏?
蕭皇后越是阻攔,他就越憋著一口非要帶走安然的氣。如今被安然這樣毫不留情的指出帶她走需要面臨的後果,蕭塵才意識到,他帶不走安然了。
他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而來,然而還沒能與安然說上幾句話,他就已經絕望的近乎崩潰了!
家族國家,心愛的女人!
這是一道並不難選的選擇題。
因為不難選,蕭塵才更難受更絕望。
他似呼吸困難一般,猛地蹲下神捂住臉,十指微張,將那口已經漫到喉嚨的血生生咽下去:「可是安然,你該怎麼辦?你怎麼辦啊?」
他這句話很輕,但字字千斤,每一聲都洇著血,從肺腑透出。
安然一顆心更是酸的發脹,她猶豫了一下,才蹲下身,伸手環抱住蕭塵不住顫抖的肩膀。
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捧著臉,傷心欲絕的像個可憐的被遺棄的孩子。
其實見到蕭塵的那一瞬間,她不是沒有想過就這樣跟著他走的。她對蕭塵雖是心動有之喜愛不足,卻也並不妨礙她對蕭塵的了解。
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也是一個胸懷家國天下的男人。現在他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沒有想過帶她離開的諸般後果,可一旦那些安然預想的後果出現時,蕭塵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他會後悔,會愧疚,餘生也將在這樣的情緒中度過……
不,那樣的蕭塵,也許已經沒有了餘生。
一旦蕭家或夏國出事,他一定會痛苦愧疚的殺了他自己!
「我沒事。」安然抱著他,柔聲哄道:「我很好,不會有事。你還不知道我,打小就沒人敢招惹我,便是換到了大梁,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是誰啊,我是戰無不勝的安然公主,只有我讓別人不好的……別難過,我真的很好。蕭塵,我會很好的。」
她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在蕭塵耳邊認真說著。
即便今生她與這個男人無緣,這一刻的安慰如果能讓他好過一些,安然也願意竭盡所能。
就像蕭塵曾為她做過的一樣!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為這個名叫蕭塵的男人竭盡所能。
……
這是一個沉靜安寧的夜晚,皎潔的月亮掛在天幕。
月很亮,皇甫琛的臉背著光,月華的光暈罩在他的臉上,他的面孔模糊起來,稜角被鍍上一層柔光,與月光一般皎潔安寧。
一旁的池皓看著他模糊的面目,湊過去打量道:「看得正起勁,表哥怎的忽然走了?莫不是方才那一幕讓表哥醋了,看不下去了?」
皇甫琛平靜的抬眼看向他,池皓立時笑不出來了。
「開個玩笑罷了,表哥不要當真嘛。」這樣平靜的皇甫琛卻總比情緒化的皇甫琛讓池皓更為忌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在他看來,剛才那一幕分明養眼的很,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什麼的。但再養眼也逃不開一個事實,主動擁抱別的男人的那個女人,如今可是他家表哥的新寵!
還以為皇甫琛會衝進去抓個正著,不想他卻一聲不吭的從房頂上跳下來先走了。
他家表哥這表現,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要知道,這可是腦袋發綠的事。
男人么,什麼事都能忍能讓,唯獨這樣的事,這可是攸關一個男人尊嚴的大事。很該重重發落才是,哪料到他這表哥竟與尋常男人表現不一樣,太令人費解了。
想到此,池小侯爺忍不住義憤填膺道:「表哥,你便是再喜歡那個女人,對她再是另眼相看,此事也絕不能姑息!
當你這攝政王府是什麼地方,殲夫淫、婦還敢這般明目張胆,簡直沒將表哥你放在眼裡嘛。」
「依你之見,本王該怎麼做?」皇甫琛原本低沉的嗓音,因為沾染了酒意,帶了幾分懶散隨意,像月光下自在搖晃的樹影。
「依我說,表哥你就該衝進去,將兩人拿個正著,遊街也好,浸豬籠也罷,總要消了表哥心頭這口惡氣才行!憑她什麼夏國公主,敢給表哥沒臉,這就是找死!」
池小侯爺雖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但卻也是個護短的,這事攸關他表哥的臉面尊嚴,不嚴懲怎麼忍?
「還好那個女人是個拎的清的,沒頭腦發熱真的跟著那男人跑了,不然表哥你這臉面可就真的丟到家了。」
皇甫琛微微垂下眼帘,腦子裡自動回放著他所看到與聽到的,不知想到什麼,忽的嘴角一勾:「她很該跟著走的。」
「啊?」池小侯爺驚呆了,他家表哥這是自求綠帽的節奏?這是什麼愛好?
皇甫琛沒有理會他,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眼底卻是冰寒一片:「她若毫不猶豫的走了,本王許就放過了蕭塵,可她偏偏選了留下來。」
她本就想要逃離王府,若她對蕭塵沒有情義,定會像利用他一樣毫不猶豫的利用蕭塵逃離王府。
可是她拒絕了蕭塵,她捨不得利用他,並且那般溫柔憐惜他。
她對蕭塵,可真是有情有義啊。
歡顏得了安然的吩咐,重新換了水過來。
她這會兒已經想起了蕭塵剛來時驚恐阻止安然說的那句話,此時就忍不住焦急問道:「蕭大人,您方才說奴婢打來的水中有毒,這是怎麼回事?那水是奴婢親自去小廚房裡打來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怎會有毒呢?」
安然才把蕭塵勸好了,叫歡顏打水來便是給他梳洗的。
蕭塵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歡顏又提起這一出,難免讓他覺得難受,畢竟一來就撞見有人要害她,他的心情能好得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