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有用意
皇甫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的打算她倒是一下子就想的通透明了,令他頗有些棋逢對手的興奮感:「公主不必為這些狗奴才求情,規矩就是規矩。」
規矩?安然實在很想撇嘴冷笑。
要她說,這攝政王府是她見過的最沒規矩的地方了。
她這個和親公主實在是又倒霉又尷尬,尋常公主和親,多半是直接跟了皇帝的。
可小皇帝卻以自己太過年幼而將倒霉催的她推給了攝政王,攝政王雖然沒有推辭,卻不過就像是撿了個可有可無的小玩意兒回府來,隨手一丟就不管了。
以至於她在這府中的地位如此尷尬,主不主客不可客的,若真是那規矩人家,主子還是客人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也就這攛掇女人給她找麻煩的男人才能說得出規矩兩個字來。
這臉都被打得啪啪響了,還口口聲聲規矩,臉皮都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但她嘴上還不得不奉承道:「常聽人說,王爺是最重規矩的,今日得見,真是令人心悅誠服。」
她這名為奉承實為譏諷之語,皇甫琛又怎會聽不懂,愈發覺得這看似恭敬柔順的丫頭委實狗膽包天得很,他只做聽不懂,對安然的奉承顯得十分受用的模樣,微笑道:「聽聞公主在習畫?」
安然心頭又是一凜,戰戰兢兢的猜測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是無意一問呢,還是真的別有用心。
不過綠瀾本就是他的人,學畫的事自然瞞不過他,這問題倒沒什麼好糾結,便習慣性的抬起眼來,坦然回道:「是,閑來無聊,綠瀾姑娘又畫藝不凡,因而……」
「那丫頭也只會些粗淺的皮毛,公主若是不嫌棄——」他頓了頓,笑著道:「本王倒是認識幾個丹青大家,如若公主喜歡,可以將人延請進府來。」
安然雙眼頓時亮了,綠瀾雖畫的不錯,但也只是不錯,教她時也並不盡心,只自己畫了而後叫她臨摹,如此她的進步自然很是緩慢。
若能有更好的老師來教,就算她天賦有限,想來雞蛋包子之類的,要畫起來也是小菜一碟了吧。
她其實真的沒有大志向,不用天天吃饅頭就行了!
安然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點了一根蠟,她果然是普天之下最沒有志向、最苦逼的公主了。
「王爺如此為我費心,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感激您了。」這年頭,感激的好話自然是要說的,雖然不知道這人內里究竟有什麼盤算,為了將來食物的豐富多彩,安然也顧不得其他了:
「您放心,我定然會跟著夫子用心學習,絕不會丟了王爺的臉面。」
她那近乎巴結一樣的灼灼目光,看的皇甫琛心裡一陣好笑,給她顆甜棗就似要搖尾巴的模樣,倒也不惹人嫌,便愈發溫和可親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