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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冰釋前嫌

  承訣看著地上的一攤殷紅的刺目血跡,又回想起楚寧臨走前說的話,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眸光霎時綻出一抹雪亮,正欲去找楚寧,想到什麼,回頭看向夜痕,「你們若再敢自作聰明,暗夜就此解散!」話落不看眾人的反應飛身追了出去。


  夜痕七人人聞言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公子還是第一次說出要將暗夜解散的話!

  楚寧按著牆壁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低頭看著還在流血的另一隻手黛眉輕蹙,從腰間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葯,牙齒將塞子咬掉,卻在下一刻手中藥瓶被人奪了去。


  承訣輕輕地抓過楚寧受傷手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上藥,一點細微的傷口也不放過。看著這隻殺人時未磨損分毫的纖纖玉手此刻卻隱約可見森森白骨,承訣的心狠狠顫了一下,恨不能以己代之。


  上完葯后,他伸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長長的一條輕柔地給她包上,於最後打了個結。


  抬頭看向楚寧,「為什麼?」


  楚寧目光轉向別處,理直氣壯地說道,「什麼為什麼,你死了誰來給軒轅奕看病?」


  承訣看她明顯心虛的表情,驀地笑了,「口是心非的女人!」


  「誰口是心非了?我……」楚寧話未說完就被承訣堵住了唇,他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後頸不容許她退縮。他愛極了她這個彆扭的可愛樣子。


  若是真的只是為了軒轅奕以她的本事將劍打偏了就是了,又怎能傷到自己?承訣暗嘆,連日來心中的鬱積都煙消雲散。


  一吻畢,楚寧難得地臉紅了紅,這混蛋總是能將她的心思看穿。又想到之前那一刻的驚心動魄,內心像蹦出一隻母老虎般地,她用那隻完好的手猛地揪住承訣的衣領惡狠狠道,「你這條命是我的,沒我的同意,你再敢犯傻我就……」


  「你就如何?」承訣眼角笑意加深。


  「我就徹徹底底地從你面前消失,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我。」


  承訣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他突然想到她來自異世的身世,手臂倏地收緊,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輕顫。「寧兒,消失了五年還不夠,你還要再折磨我一次?」


  楚寧不自在地乾咳一聲,「回去了。」


  一場風波折損了西延皇室隱衛一百三十六人,消除了暗夜組織人員的異心,也緩解了楚寧和承訣五年來的積怨。


  七日後。


  北齊皇宮。


  子時末。一偉岸一窈窕兩道身影於宮牆的一角兵分兩路,一人前往藏寶閣,一人前往皇帝寢宮。


  這是在行動前幾人坐在一起探討的最有可能藏有冰銀桑的處所。藏寶閣自是不必說,之所以擇一個人去皇帝寢宮是因為在阿莫的交待下,皇帝寢宮似乎有一處地下室。


  倒不是楚寧非要做賊,實在是她對赫連子楚那人太了解了,一定會借著這件事來給她談條件,而那條件又十有八九是自己不願意答應的。所以如果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順手牽羊,豈不省事?

  某女絲毫不覺自己的齷齪,一路悄無聲息地來到乾明宮,掀開身下的瓦塊,笑得十分得不懷好意。


  咦?赫連子楚睡覺不關燈的嗎?龍床上明黃色的帷曼輕垂,內里景色看不分明。楚寧閉目擴散內息探了探,有人的呀。


  不管了,她掃了一眼門口的守衛,絲毫未將他們放在眼裡,接連幾道內勁彈出,閃身從半開的窗戶閃身進去。


  門口的侍衛只覺得頭腦一暈,眼前一花,待清醒過來彼此看了對方一眼,見未有什麼不妥,也不再細糾。


  楚寧躡手躡腳地在赫連子楚的寢宮逡巡了一圈,最終將目標鎖定在床前一尺三寸的金磚鋪制的地板上,楚寧看著那細得幾不可見的引線以及其離龍床的位置,暗自嘖嘖道,這孩子真是太陰險啊太陰險,她不過是要他一棵草,他至於嗎?為毛這引線給她一種能引爆地雷的感覺?

  反正已經到這了,斷然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她先是灑了一下藥粉在引線上,果然見那引線先是變了色復又還原。


  這下她心無芥蒂地輕輕拉動引線,與此同時燃燒內息集結成一個阻隔的光罩隔絕聲音地傳出。


  只聽「咔嚓」一聲,地板應聲而開,她閃身跳了進去,而後地板又隨之輕輕合上。


  一進入地下室楚寧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面前珠玉銀器堆積成山,琳琅滿目,遍地生輝,讓她有種錯覺,尼瑪這哪裡是地下室呀,這分明是國庫!


  真不知道作為有著五國中第一富的自家江山的國庫會是個什麼樣?她現在極度好奇之餘立下志向有朝一日一定要去觀摩觀摩。


  早知道這皇帝都富成這樣當初讓阿莫扮赫連子楚混吃混喝的時候就應該多撈點油水!楚寧恨恨地想。


  楚寧邊冒著酸水邊遺憾著這些東西怎麼不是自己的邊找著她要的東西。走到稀有藥材區,她按照承訣描述的模樣拿起盛葯的盒子一一排查,不忘默念著銀灰色桑葉狀的東西,突然眼前一亮,就是它了。


  將盒蓋一關踹在懷裡,楚寧不欲再逗留。按記憶中的路線走至洞口,輕輕地推開地板,霎時從頭頂透入一線亮光。


  正待她欲跳出來的時候若有所感地抬頭,頓時有一種日了一條二哈的感覺!


  難怪老師常教學生說什麼只有經歷風雨方可見彩虹。想她救軒轅奕的途中經歷了九死一生終達成心愿,此番偷東西得手的到是容易,卻在下一刻就被送上了斷頭台!


  望著斜躺在龍床上,中衣半敞,支肘於額側,斜挑著一雙狹長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赫連子楚,楚寧訕笑了聲,揚起一抹燦爛的的看起來頗為傻裡傻氣的笑臉,「嗨~」


  打著招呼楚寧已經跳了出來,見赫連子楚默不作聲,依舊是持著那麼一個姿勢和表情看著她,她心裡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的想法。是想著賜她一杯毒酒呢還是賞她一條白綾呢還是斬首示眾呢?不過無論那種總會都不是個好的死法。


  急中生智道,「哎呀呀我的阿莫,都說了這是不用你摻和了你還是耐不住寂寞跑了來,知道你擔憂我的安危,可也不能躺你家大哥的床上吧?這不合乎禮法,等你大哥寵幸妃子回來可是要生氣的!」


  楚寧說著腳下一步步往窗口挪,赫連子楚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接著聽她在那自顧自地瞎扯。


  楚寧見對方沒有要拿她怎樣的架勢,接著道,「我先行一步,你快點跟上,不要掉隊哦。」


  楚寧說著就要從窗口跳出去,然而一直未有動作的赫連子楚卻在這一刻動了。如一隻潛伏已久的獵豹猛地移到窗前抓住楚寧的肩膀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她扔上了床,隨機身子覆了上去。


  楚寧本就心虛,加之對方又是阿莫的哥哥未還手,是以就成了如今被鉗制的模樣。


  赫連子楚將楚寧頭上的黑色帽子扯掉,瞬間三千青絲鋪展在柔軟的錦被上,強烈的色彩對比下更顯得楚寧的肌膚勝雪,美麗不可方物,看得赫連子楚一愣。


  楚寧知道對方一旦出手便是容不得她繼續打馬虎眼了,慘兮兮地扮起了弱者形象。「這位大哥,君子動口不動手,武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赫連子楚不理會楚寧的話,手指纏繞著楚寧的一縷髮絲打著旋,「朕該叫你寧苡,楚揚,還是……公主呢?」


  楚寧心內流下兩條麵條淚,這也是個精明的主。


  訕訕笑道,「在下寧苡,久仰北齊皇大名,卻苦於一直見之不得,夜夜輾轉難眠,是以有了今夜此舉。」楚寧說到這裡自己先噁心了一把,在內心小小地鄙視了自己一番。


  接著道,「本姑娘發誓只是想一睹您的絕世容顏,並無非分之想,咳咳,今日終得償所願。皇上您也知道江湖兒女行事不拘小節,願皇上看在我對您一片仰慕之心的份上,就當今夜什麼都沒發生,您只是做了場噩夢可好?」


  赫連子楚聽了對方阿諛奉承卻無一句真心的話,陰惻惻地笑了一下,「既然你戀慕朕已久,朕就給你這個機會,成為朕的女人如何?」赫連子楚說著作勢就要去吻楚寧的唇。


  嘎?事情為什麼不按她想的劇本走?楚寧忙不迭地按住赫連子楚的肩膀,阻止其接下來的動作,「不……不用了,本姑娘只是見你一面就夠了,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何況本姑娘行走江湖野慣了,宮中的規矩一概不通,豈能有辱皇上清譽?」


  赫連子楚聞言更是笑得意味深長,「你這女人還怕毀了朕的清譽?五年教唆朕的臣弟打著朕的旗號在北齊境內騙吃騙喝,你好大的膽子!」


  楚寧這下內心淚流滿面,她怎麼忘了還有這茬了?好了這下新仇加上舊恨這斤斤計較的皇帝不會脫了她一層皮吧?她還沒活夠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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