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最終,賽因特還是被說服了。當然,不是那個作死的帶著海爾森獨闖城堡的計劃,那個計劃簡直和送死沒什麼區別,就算海爾森想和鄧佳爾同歸於盡,賽因特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呢。


  「我把城堡的結構圖給你,你可以一個人潛入嗎?」賽因特左手輕輕扣動桌面,右手撥弄著咖啡杯里的湯匙,湯匙和杯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們都從地下密室鑽了出來,鑒於現在天色已暗,就算咖啡館這個時候關門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嘭。


  一聲巨響。


  「你這是讓他去送死!」莫妮卡面含怒氣,重重地一拍桌子,「我絕不同意這個計劃!」


  「可以。」


  幾乎就在莫妮卡開口的瞬間,海爾森回答道。


  「小子!」


  「海爾森大哥!」


  莫妮卡和盧西奧同時叫了起來,只不過一個是憤怒的吼聲,一個是擔心的低語。


  「不用擔心,我保證過會把你們母子倆平安的帶回倫敦的,我可不打算現在就食言呢。」海爾森輕笑一聲,溫柔地說道。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莫妮卡的情緒看上去十分激動,眼圈紅紅的,「聖殿總部的守衛到底有多森嚴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其他人了,我和鄧佳爾的手下交過手,光是那個叫加里的老頭子,他的戰鬥技巧就絲毫不弱於我,如果你被他纏上,根本就不可能逃得出來。」


  「咳咳,關於這點我可以說明下,」賽因特咳了兩聲,將桌上另外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加里這次沒有跟隨鄧佳爾一起來米蘭,同行的只有布雷多克。」


  「那個該死的胖子嗎……」莫妮卡第一個反應就是『死胖子』,雖然她沒怎麼正面和布雷多克交手,但瞧那個傢伙的體格,應該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吧。


  「布雷多克!」海爾森的眼中再次抑制不住的揚起殺氣。如果要弄一個「他最想殺死的人」的排行榜,榜首毫無疑問就是鄧佳爾了,他是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同時還親手殺死了愛德華.肯威。那麼第二名絕對就是布雷多克這個死胖子,這個傢伙可是一刀殺死了他的母親,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會一身大汗的驚醒過來,夢中,父母臨死前的眼神,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可以清楚的記得,他……就連做夢都想要殺掉這兩個傢伙,為雙親報仇。


  「機會……就擺在我面前!我必須抓住!」海爾森呢喃著,不止鄧佳爾,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把布雷多克這個「二號仇人」也一併幹掉,哪怕很可能犧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沒有關係。


  「怎麼樣?你們是否決定了?」


  「是!」


  「沒有!」


  兩種不同的回答,賽因特瞬間蛋疼了。


  我說,你倆能不能商量好了再來。


  無視賽因特的怨念,海爾森無奈地看了一眼倔強的莫妮卡,「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他認輸似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海爾森大哥,這麼說你決定不去了嗎?」盧西奧驚喜地跳了起來,他還真怕海爾森一意孤行,他雖然小,但又不傻,這種自殺式的刺殺行動擺明了刺殺者將會九死一生,萬一,他是說萬一,海爾森要是真的掛了,他可是會難過的。


  「你真的不去了?」莫妮卡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她有理由懷疑,海爾森這小子很可能表面答應他,回頭就會偷偷溜出去。


  「都說了我不會去了,真是的,啰嗦的女人。好了,快點帶盧西奧去睡覺,」他轉過頭,看著盧西奧,認真地道:「你在長身體,睡晚了對你可沒有好處。」


  「你又不是我老爸……」盧西奧不爽地嘀咕了一聲,然後賭氣似的將桌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哇,好苦。」由於賽因特喝咖啡沒有放糖的習慣,所以盧西奧整張小臉都皺到了一起。


  「笨蛋,誰叫你一口喝完的。」莫妮卡寵溺地拍了拍盧西奧的腦袋,然後深深地看了海爾森一眼,「記住你說的話,小子。」言罷,帶著盧西奧起身離開了座位。


  海爾森目送莫妮卡帶著盧西奧離去,正準備跟著起身時,一張略微泛黃的紙張推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動作頓時為之一滯。


  「你這是什麼意思?」海爾森也不抬頭,聲音陰沉的問道。


  「東西給你了,到底要不要去你自己好好考慮。」賽因特拍了拍海爾森的肩膀,而後慢悠悠的起身,把椅子重新放回了桌子底下,端著已經喝乾的咖啡杯,朝著吧台走去,「你要續杯嗎,客人?」


  海爾森並未理會他,只是愣愣地看著這張地圖出神。不知過了多久,街外早已安靜了下來,月光透過玻璃灑向窗檯,咖啡館的蠟燭已變得微弱不堪,原本被橘黃色的燈光所籠罩的房間逐漸被肉黃的月光所替代。海爾森下意識地端起咖啡,卻發現原本滾燙的咖啡竟已變涼,賽因特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此時咖啡館內只剩他一人。


  看著斯福爾扎城堡的地圖,海爾森深吸口氣,默默地將地圖攥在了手裡,一咬牙,隨著手掌下壓,地圖被他收入背包中。


  「果然……」


  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息聲突然從他背後傳來,打破了屋內的靜謐,海爾森連忙回頭。原來莫妮卡正倚靠在密室門邊,由於背對對方,所以海爾森並未發現莫妮卡已去而復返。


  「莫妮卡?」


  「你果然還是要去刺殺鄧佳爾!」


  「……」,海爾森只得沉默以對。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冒險?」


  海爾森側身從旁邊重新抽出了一張椅子,拍了拍示意莫妮卡過來。等到莫妮卡落座以後,海爾森才慢慢地問道:「我還沒告訴過你我的故事吧?」


  他也不等莫妮卡回答,便開始自顧自地講起了他的故事,一個有關前英國兄弟會最高大師的遺子,一個有關復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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