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鄧佳爾到達米蘭的時間很快,前後沒花多少工夫。


  要知道,米蘭到熱那亞也不過150多公里的樣子,這要是換到現代,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兒。在不計馬力全速賓士的情況下,他和布雷多克只用了短短兩天就趕到了米蘭。


  「這就是米蘭大教堂嗎?」


  鄧佳爾牽著馬,和布雷多克並肩行走在米蘭大教堂外。看著氣勢恢宏的大教堂,鄧佳爾有種時空倒錯,見證歷史的感覺。做為一名寫手,他的知識儲備水平自然還算過的去,畢竟網文雖說是快餐,但作者耗費的心血同樣不比傳統作家來的少。他知道,再過幾十年,這裡就將迎來那位威震歐洲的「巨人」,拿破崙在征服義大利后,正是在這裡登機加冕為了義大利國王。


  「是的,鄧佳爾大師。」在他們身後,跟著兩名衣著華貴的男人,一老一少。開口的是那名年輕男子,年紀不過二十多歲,褐發黑眸,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如同斧劈刀削,身上肌肉塊塊隆起,有著斯拉夫民族才有的健碩體格,真讓人懷疑這貨可以和北極熊掰掰腕子。年紀大的那位已經六十多了,就算是在現代那也應該是臨近退休、回家含飴弄孫的年齡了,但瞧這位老爺子神采爍爍,眼中不時閃過兩縷精光的樣子,顯然「退休」倆字壓根就不在他的計劃範疇裡面。


  「我交代的事情怎麼樣了?找到那個女人了嗎?」鄧佳爾一邊信步欣賞著沿途的異域風情,一邊淡淡地問道。


  一老一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儘是尷尬,兩人大眼瞪小眼,在空中做著無聲的交流。


  【你說我說?】


  【要說你說去,反正別讓我來】


  老者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做為米蘭分冊負責人兼內閣五人組之一,他無法迴避鄧佳爾的問題,與其讓那個不怎麼靠譜的弟子回答,還不如他自己上。反正從嚴格意義上講,他和鄧佳爾算是同級,自己又一把年紀了,不說倚老賣老,但鄧佳爾好歹還是要給他這位老人家一點面子吧……大概……


  「鄧佳爾大師,我們前天一收到您的來信后,便立即對全城進行了嚴密的監控。可惜,至今仍然沒有收到任何有關刺客的消息。」老者悻悻地道。


  「是嗎?」鄧佳爾腳步一頓,隨即四人都停了下來。鄧佳爾扭過頭,看了老者一眼,後者沒有任何躲閃的意味,就這麼和鄧佳爾平靜地對視著,下一秒,鄧佳爾笑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原本也沒想過可以這麼輕易抓住她。」


  「鄧佳爾大師,恕我直言,為了這麼一個刺客,你何必這麼大動干戈呢?」老者面帶不解的問道。


  「額,恩佐利大師,您不用多管了,無論如何這個女人都必須死,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鄧佳爾不想和恩佐利,也就是老者做太多的解釋,難道他能告訴老者,因為老子的任務關鍵移情別戀,喜歡上了SHU女,我得把這段畸形的愛戀扼殺在萌芽里嗎?

  想想都蛋疼。


  「如您所願,鄧佳爾大師。」恩佐利後退了半步,行了一個歐洲古老的貴族禮。


  這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舉動,做為一名出生高貴,且家世源遠的米蘭貴族,禮儀早已深入到恩佐利的骨髓之中。但他下一秒,心裡就後悔了,鄧佳爾是華夏人,他哪裡懂什麼歐洲貴族禮啊,我這麼做不是讓鄧佳爾大師難堪嗎?卧槽!

  哪知道鄧佳爾反應的比他還快,立馬還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雖然動作不太一樣,但恩佐利知道,這是對應他剛剛行禮的正確回禮,動作甚至做得比他還要規範。


  至於布雷多克和年輕人早就已經看傻眼了。


  【他們在幹嘛?】


  【我TM哪兒知道】


  年輕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可以確信,自家老師又在裝逼了。雖然他一直搞不懂,恩佐利行的禮到底是什麼意思。


  至於恩佐利,他此時已經完全驚呆了,這尼瑪什麼鬼?為什麼一個華夏人動作可以做的比他還標準啊喂?我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貴族啊?


  鄧佳爾則完全沒多想,當看見恩佐利向他行禮后,他下意識的就回了一禮,開玩笑,你當他在王國風雲這一年多都是白呆的嗎?做為一名公國公爵,除了要磨礪自身的戰鬥技巧外,各種知識也是必須掌握的。


  剛剛恩佐利行的禮,意思是認同和尊敬的意思,鄧佳爾的回禮則是表示感謝,同時這套禮儀還嚴格區分了對長輩和對晚輩以及同輩的不同標準。而鄧佳爾用的正是對長輩的回禮,這也算是給恩佐利一個面子吧。


  「對了,恩佐利大師,您還沒介紹這位是?」鄧佳爾和恩佐利扯完蛋,這才饒有興緻的問起了年輕人的名字,他和恩佐利見過幾面,但是這個年輕人還是第一次見,故此才有一問。


  「他是我一位老友部下的遺腹子,現在正跟在我身邊學習,姑且算是我的弟子吧。」恩佐利一臉蛋疼,嗯,就是蛋疼的向鄧佳爾介紹起了年輕人,「只是他的性格實在讓我很頭疼。」說完,他還無奈地搖了搖頭,壓根就不在乎身邊弟子額頭上不斷跳動的黑線。


  「有意思,不知您的老友又是哪位呢?難道是弗雷德里克大師嗎?」鄧佳爾調笑著問道。他嘴裡的弗雷德里克大師,全名叫弗雷德里克.德.拉塞爾,法國巴黎分冊的最高大師,同時還是內閣五人組之一,弗老頭和恩佐利兩人向來不對路,據說年輕時兩人就有不小的間隙,這一恩怨一直持續到兩人身居高位都沒有放下。每次內閣成員開會時,互懟的最歡實的就是這倆老頭了。


  另外還有一個趣聞,弗雷德里克此前和自己愛人連生了三個女兒,但他心心念念的想要一個男孩兒,為此這幾十年沒少和自家媳婦兒努力造人。直到五十多歲時才老來得子,弗老頭為此高興的大醉了一場,並為其取名弗朗索瓦.德.拉塞爾。鄧佳爾當時聽說后,只是隱隱覺得這個孩子的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刺客世界的出場人物如此之多,他也不可能一一記得,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恩佐利就因為弗雷德里克老來得子這一事情,沒少嘲笑他,稱他為「沒用的老色鬼」,而弗雷德里克每次都會被恩佐利氣的鬍子不是鬍子,眼睛不是眼睛。要不是有鄧佳爾攔著,兩人都不知道會上演多少次全武行了。


  「鄧佳爾大師,請別在我面前提那個老混蛋,」恩佐利沒好氣的白了鄧佳爾一眼,然後才無奈的解釋道:「我的那位老朋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他是被該死的刺客殺害的!」


  「額,抱歉。」鄧佳爾臉色一變,隨即鄭重的道歉到。


  「沒關係,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已接受了他逝去的事實了。」恩佐利輕輕的搖了搖頭,那張溝壑縱橫的臉龐顯得十分平靜,「說起來,其實我還要感謝您才是,鄧佳爾大師。」


  「感謝我?」鄧佳爾錯愕的看著恩佐利,不知道他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實際上,殺害他的那位刺客正是被你親手手刃的,您早已為我和我的老朋友報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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