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大秘密
「早已死去的英靈，你剛才的姿態，似乎在害怕？」
人魚女皇的傷勢好了大半，氣勢高昂，態度變得十分強勢，又恢復了往日里優雅從容的氣度。
茶古力目光深邃，他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隨後說道:「我不攻擊他，並不代表這心中懷有畏懼。」
人魚女皇聽到這，忽然來了幾分興緻，她尾巴一撇，如長蛇盤繞起來，身子微微低伏。
「有一點意思……那麼，我想問問，你為什麼不願意攻擊？」
茶古力沒有和一條人魚交談的想法，他用沉默來對付人魚女皇。
人魚女皇笑語盈盈，她伸出蔥白軟嫩的手指，往茶古力的英靈之軀上一戳，一條鮮魚冒了出來。
與此同時，茶古力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少了一段記憶。
這後果非常嚴重！
他看著那條魚，猜到了一些真相，臉色不由變得十分沉重。
人魚女皇身子這時斜躺著，一條胳膊撐在冰面上，優美的身軀倒映在冰中，構成了兩片美景。
她指了指那條活奔亂跳的鮮魚，輕聲笑道:「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用超能力把你的回答變成一條魚，再把魚吞下肚子，我就能知道你的想法了。」
茶古力漠然無語，忽而冷笑起來:「你既然這麼厲害，那又何必需要我來回答問題呢？」
人魚女皇悠悠一嘆，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這個人……愛吃甜愛吃咸愛吃辣愛吃酸，就是不愛吃生的。」
茶古力點點頭，這個粗糙的漢子意外地體貼，表示自己明白了人魚女皇的想法。
許多人認為，凡是英雄，就應該是冷靜睿智的，好像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出最好的決策。
殊不知，從本質上來說，英雄也是普通人，普通人該有的喜怒哀樂，他們統統都有。
就比如說，人魚女皇憑藉自己的超能力「萬物化魚」，能做到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她不喜歡吃生魚，一口都吃不下來，為此又錯過了許多機會。
茶古力倒是有心反抗，但他是人魚親王用命召喚出來的英靈，繼承了人魚親王的意志。
他存活於世，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斬殺維特。
現如今，他面對人魚女皇的威脅，在權衡利弊之下，只能選擇妥協。
否則，真打起來，他就算能贏，也是個慘勝。
他一口吃下了那條魚，把魚鱗和骨頭都吞了下去，因此得到了失去的記憶。
咀嚼一二，便說道:「修鍊寒霜鬥氣的人，越是冷酷，功力就越是深厚。尤其是他這樣的人，一旦爆發出來，必將轟動整個世界。」
人魚女皇打量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從氣息上來看，你的能量波動還在他之上……這種情況下，你也不敢跟他動手嗎？」
茶古力這次沒有否認，而是一臉認真地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全盛時期的他，到底有多強嗎？」
人魚女皇略作思索，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那應該比現在還強，換句話說，是十二階鬥氣嘛？」
茶古力堅定地搖搖頭，然後吐露出一個可怕的數字:「比這強多了……為了打敗傳說中的惡魔公爵，他修鍊出十六階鬥氣，曠古爍今。」
人魚女皇聽罷，兩隻嫵媚的眼睛睜圓了，心中一沉，久久不能說話。
她忽然賭氣似的說道:「他如果這麼強，你也敢找他麻煩？」
茶古力抬起頭來，看向山川大地，目光迷濛，似乎心神有些渙散。
人魚女皇也不去催促，她自己也需要不少時間來恢復冷靜。
如果這位劍神在巔峰時刻真擁有十六階鬥氣，那麼……
過了許久，茶古力才回過神來，人魚女皇一時有了錯覺，這個男人似乎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可英靈又是不會衰老的。
茶古力有氣無力地說道:「氣，說白了，是我們腳底下的這顆星球為了保衛自己，有意識製造出來的一種能量。所以它不會允許氣傷害自己，那些十階以上的氣道修鍊者，除非特殊情況，比如深淵入侵，平時是無法呼喚超越常規的力量。換句話說，即便他是十六階鬥氣，在地球的壓制下，也只能發揮出十階左右的實力。」
人魚女皇眼睛一眯，她從這番說法中發現了一個破綻，冷冷說道:「但我看他的靈魂波動……」
茶古力聽到這，搖著頭嘿了一下，插話道:「女皇陛下，我想提醒你一句:他的實力越強，越能說明那場戰爭的殘酷！」
人魚女皇不由沉默了！
在當初，若不是深淵勢力太過強大，她也不至於化身人魚，帶領一部分人類紮根幽冥深海。
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覺得人類一方根本沒有取得勝利的希望，為了保存火種，這才忍辱負重地活著……
事到如今，人魚女皇還不敢相信:地球的原住民居然能夠打敗窮凶極惡的深淵惡魔，她一直以為自己活在夢裡。
而作為終結這場戰爭的關鍵人物，自古以來第一位劍神，他必然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他的實力越強，就越能說明那場的殘酷。
如果那場戰爭只需要幾十個超級英雄就可以解決，就不可能誕生出十六階鬥氣。
肯定是深淵陣營中存在著驚天地泣鬼神的強者，才把這位劍神逼到了那一步。
人魚女皇想到這，腦中空空如也，她神情恍惚著，然後低聲念叨出了那個名字:「韋恩公爵……」
時隔多年，再度聽到那個名字，茶古力還是感到由衷的恐懼。
那是超越了神靈的惡魔，威震星河，惡名遠播整個宇宙。
不過也幸好，他在最後被人斬殺了，否則那場「抗魔戰爭」絕對不會結束。
茶古力又說道:「就是韋恩公爵……按我猜想，在韋恩公爵臨死之前，必然給那個傢伙留下了夠分量的紀念品，這才導致他如今的虛弱。」
人魚女皇臉色冰冷著，又稍微鄭重一些，道:「可是我記得，那位劍神手裡，擁有能夠治療一切傷痕的女媧補天石，連這個也治不了他的傷？」
茶古力搖搖頭，道:「女媧補天石自然有用，但這需要很多時間！」
人魚女皇點點頭，她不再說話，而是要好好消化這部分知識。
她在心裡暗想:「如今看來，以劍神的強大程度，必然破除惡魔之血的詛咒，與我結合，肯定能誕生出繼承我超能力的孩子……果然，還是不能放過他！」
茶古力在暗中觀察著人魚女皇的臉色，大概猜到了一些，但他也有自己的算計。
投身於天國之門，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強者，與他們交手，他成功過，當然也失敗過。
但……
在天國之門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達到銀白劍神曾經的巔峰。
無數星球的強者加在一起，都無法碰觸到他的衣角。
這令茶古力極度不甘心，但遭遇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後，他開始變得麻木，變得冷血。
如今，他再度回到地球，而且存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斬殺維特，茶古力在這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就是得到維特手上的大寶藏，成為有史以來第二位劍神。
而人魚女皇，正是可以利用的對象。
就是想到這點，茶古力才說了這麼多真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