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幽冥深海17

  一幫人在那裡哭哭啼啼。


  維特和「紅河神」則在旁邊看好戲，人魚半神在這時也走了過來。


  神明沒有立場，只要需要，他們可以和任何勢力做朋友！

  當然，惡魔不在此列。


  雖然是人魚的身體，但做出思考的，一直是那位「小海神」。


  他此刻半是讚歎，半是貪婪地看著維特，低聲道:「這個時代居然有這麼強的人類！真是令人驚喜！」


  維特被那種基佬遇到新歡的眼神驚擾了，惱羞成怒的他提起風王劍，就準備扎穿人魚半神的肉體。


  「紅河神」站前一步，再次成為橫亘在維特身前的肉盾。


  他死死盯著維特，冷聲道:「別亂用自己的力量，那樣會傷到無辜的人。」


  維特一指「小海神」，咬牙切齒道:「這種態度就是欠扁！」


  「紅河神」見老夥計滿臉花痴樣，暗中啐了一口，但態度依舊強硬:「他並沒有違背《人神條約》，請注意自己的儀態。」


  「小海神」馬列攤開手，向維特做出了熱情的邀請:「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肉體？以你的強悍，再配合我五千年積累下來的「氣」，絕對可以稱霸這個世界。」


  維特哼了一聲，不屑道:「如果我有這個心思，早就去找鬼面佛了，而不是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以神力的強度而言，寄居在楓家的鬼面佛是當世神明第一。


  如果他佔據了維特的身體，足以發揮出曠古絕今的可怕力量。


  但維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除了那位神明，維特絕不會和其他人締結契約。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赤裸裸地看不起「小海神」馬列。


  「小海神」馬列也不惱火，他知道:維特有這個資格說出這句話。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被憤怒的神火燒成灰燼，但「銀白劍神」永遠例外。


  「紅河神」撇了一眼大哭特哭的庄天玄，嘴角咧開，苦笑道:「你不去安慰自己的朋友嗎？」


  自那些人出現后，維特從沒有往那個方向投注過一刻的目光。


  現在聽「紅河神」這麼說了，維特還是彆扭地轉過頭去，冷冷道:「這個男人的肋骨曾經被十幾個惡魔咬穿，但那時候的他沒有皺一下眉頭。現在卻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我實在不想看到那副場景！」


  「紅河神」擺起了長者的姿態，勸解道:「你要珍惜和同伴相處的時間。等以後，你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維特目光凝聚，看向「紅河神」，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紅河神」忽而注視天空，像是魚兒觀望星辰，他悠悠說了一句:「你應該知道神明的真相吧？」


  維特想到流傳在龍國高層的傳說，以及不小心在楓家翻到的一些資料，心中瞭然，沉聲道:「你們曾經是遠古戰士，死後受到先民的祭拜，經過幾百年的信仰澆灌，由魂化神，成為不死的亡靈。」


  「紅河神」聽了這些話，神情恍惚，他不由想到了往日的時光，一時有些唏噓。


  等回過神來，天陽下垂，黃昏如影，只發現那幫人還在哭哭啼啼。


  「紅河神」皺一下眉，他見維特還在傾聽，又繼續說道:「一萬兩千神明，都曾經是最強大的戰士。」


  維特雙手抱胸，道:「這些我都知道，說些我不知道的吧！」


  「紅河神」剛想開口，「小海神」馬列目光一變，搶先高聲說道:「你的劍上，纏繞著許多神明的哀嚎聲！這是怎麼回事？」


  維特揚起手中劍，劍光清澈透明，不見一絲雜質。


  他本可以抵賴，但想了想，還是坦誠說道:「有些異族神，妄圖動搖人類的領導地位，被我斬殺了不少。」


  說完，維特似笑非笑地看著「小海神」馬列，目光有些陰寒，道:「那麼，身為鮫人一族的古神，你也想挑戰我嗎？」


  「小海神」馬列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出於神明的高傲，他沒有後退一步。


  而是昂起頭，直視維特的眼睛，朗聲道:「斬殺神明的人，必然為自己的武器所傷，這是詛咒。」


  維特沒有心思理會神明的瘋言瘋語，他走到庄天玄身邊，看著這個男人抱著一條人魚哭的死去活來。


  維特抬起腳，踩在他背上，狠狠碾了碾，其中的力道足以擊穿頑石，但庄天玄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維特生氣了，他一把抓起庄天玄，拖著他向旁邊走去。


  庄天玄此刻心緒激蕩，根本不忍心和自己的心上人分別。


  忽然遭到暴力對待，想也沒想，就朝維特胸口一拳打去。


  他的超能力能夠將生物體的水份吸收殆盡，哪怕是劍神，也要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昔日在戰場上，「蒼藍野獸」走過的道路，都是一具具乾屍摺疊成的大山。


  然而維特一瞪眼，「破魔劍意」兇悍殺出，在虛空中無盡斬擊，生生驅散了庄天玄召喚出來的宇宙能量。


  維特一甩手，把暴怒不已的庄天玄扔在地上。


  他有些心痛得看著自己的戰友，沒想到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會有今天。


  庄天玄還不沒清醒過來，他抓緊拳頭，紅著眼，一把向維特腦袋打來。


  維特不躲不閃，用更快地速度掐住庄天玄的脖子，就這麼提了起來。


  維特把庄天玄的臉拉近，嘴唇貼著他的耳朵，惡狠狠道:「別在這裡浪費時間！如果你想做點什麼，那就穿越時空吧！」


  庄天玄如夢方醒，語無倫次地叫喊道:「穿越時空……長生藥……對，你說的沒錯！我還有長生藥！」


  維特用力掐住庄天玄的脖子，沒有一絲留手。


  在生死危機關頭，他終於回過神來，眼神從渾濁變為清明。


  庄天玄抹了一把臉，掙開了維特的手，然後一言不發地走近自己的心上人，和她說些悄悄話。


  維特看過去，只發現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子在那裡不住地哭泣。


  如果不是那條魚尾巴，這個女孩子必然美極了，但……


  從模樣上看，這女孩子和楓老爺子有些想象，應該是他的嫡系孫女。


  維特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一向自由自在的大海漁夫庄天玄，為何會一反常態，執意幫助楓家……


  維特心裡浮現出一些陰暗的想法，但看著庄天玄動情的模樣，沒有說什麼。


  他轉過去，拿出黑色小魚玉，低聲問道:「有沒有辦法解除人魚女皇施加在他們身上的超能力？」


  黑色小魚玉氣呼呼道:「你上次欠我的原味內衣就沒給呢！」


  維特一下就黑著臉，用更加小的聲音說道:「記賬上了！這次先幫我一把！」


  黑色小魚玉大為不滿，但誰叫維特是它的主人，到最後只能聽命。


  「後悔葯」發動偉力，然後得到如下答案:

  「沒有任何辦法！人魚女皇的超能力自帶永恆屬性，除非穿越時空，從根本上改變，不然他們的異變會一直存在下去。」


  維特聽完，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王國，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