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雙夏結局(完結撒花)
次日,木念夏又好了一些,能下地了,何謙在一旁看著,也安心了許多。何謙看著木念夏終於精神了許多,這才開口,「我聽說木琥夏又昏迷過去了,父親說木琥夏似乎不想活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著來告訴你一聲,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去勸一些木琥夏,木琥夏一向最疼愛你這個妹妹,你說什麼話他應該都會聽的。」何謙難得為木琥夏說一次話,還是這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讓木念夏沒了求生意志,又要尋死覓活的,當然木念夏沒有這麼脆弱過,除了為木琥夏哭了幾回鼻子,勉強算是有些玻璃心吧。與何謙想的相反,木念夏非但沒有哭泣,更沒有尋死覓活,木念夏十分淡定地看了何謙一眼,聲音帶著幾分冷淡,「帶著我去看看哥哥吧,哥哥體內的箭拔出來了沒?現在如何了?」木念夏極其平靜,就像是問著一個漠不關心的路人一般,何謙心中疑惑,但是不好細說什麼,只拿眼看著木念夏,木念夏瞪了何謙一眼,「說正事,看我做什麼?」略微帶著幾分不悅。
何謙忙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父親已經為木琥夏取了身體裡面的箭,皮外傷什麼的,也都處理了,木琥夏的身體狀況一向不錯,平時時時練劍,身體倒是比常人健壯幾分,只是意志有些消沉,連累身上的傷也好的有些慢。」何謙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直接說了,「他一直昏迷,沒有醒過來,父親看著他這個樣子倒是有些疑惑,大概是因為他自己不想醒過來吧,對了之前在陷阱裡面的時候,你究竟說了些什麼?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像是鬧彆扭了?」
木念夏瞪了何謙一眼,眼神中明顯地不喜,「你說什麼呢?」隨即又嘆息了一聲,「我倒是想和他鬧彆扭來著,好好的表白弄成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木念夏有些苦惱的揪了揪自己的袖口,她苦惱的時候就喜歡揪著自己的袖口,想出個所以然出來,木念夏這個樣子有些迷茫,看著何謙,「你說鬧彆扭是什麼感覺,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和哥哥鬧過彆扭,真想看看哥哥面對我,生氣卻又說不出話的樣子,一定可愛極了。」木念夏想著,想到木琥夏冷峻的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就覺得想笑,何謙一臉黑線地看著木念夏,現在貌似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吧,何謙有些無奈,也不知道自家姐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是他的心上人躺在床上,就剩意志消沉,他一定著急死了,哪裡還有閑心想這些,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男女的構造不同,有時候他真的很不理解木念夏的某些做法,但是木念夏是他的姐姐,而且還是女孩子自,有些時候何謙就由著木念夏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和木琥夏都由著她,她的性子才變得這麼奇怪了,不對,不是性子,木念夏的性格還是極好的,只是有時候,他們兩個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好不好?何謙一臉無奈,也不管木念夏在想著什麼,加快了腳步,他心裡有一個隱秘的想法,若是木念夏親眼看到了躺在床上,沒喲半點求生欲,死氣沉沉的木琥夏的時候還能不能夠想到別的,好吧,何謙承認,自己這想法有些不地道。
「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問題,若是你真的喜歡木琥夏,為什麼不直接表白,偏偏要去疏遠他,這是什麼道理?」何謙作為一個男子,有時候是真的無法理解女生的小樂趣,比如木念夏這個故意躲起來的,何謙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答案,今日索性直接問了,也少一些麻煩。
「若是你們兩個從小就是兄妹,雖然知道不是親生的,你還會生出其他的情愫嗎?」木念夏開口,不同於以往,周身的氣息都變了,似乎沉穩了一些,何謙眨了眨自己的眯眯眼,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木念夏,一時間不知道給如何接木念夏的話,只能搖了搖頭,那種情況下,即使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也會認為自己對那個女孩子的感情僅僅是兄妹之情,根本想不到別的好不好,何謙看著木念夏,木念夏卻是笑了笑,「是啊,一般人都會這麼認為,我其實早慧,很早就知道自己對哥哥的留戀之情絕對不是什麼兄妹情深,有時候我真的很後悔,要是我不是涼王府的郡主,或是他不是涼王府的世子,那該多好,偏偏我們是兄妹,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在別人的眼中,我們還是血脈至親,這種事情,就算是發生了也該死死捂著,所以,我開始逃避,不敢告訴別人,只敢一個人沉默著,其實很久之前我就開始疏遠哥哥,但是那個時候哥哥大概沒有想到這些,直接問我為什麼不理他了,我也想念哥哥,不過幾日便又恢復了往日兄妹情深的戲碼,」木念夏嘴角微揚,勾起了一抹略微帶著幾分嘲諷的笑容,看著面前這人,只覺得胸中鬱結許久的悶氣終於出來了,木念夏只覺得舒暢,像是說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般,隱隱地還帶著幾分解脫的意味,「可是,我已經不滿足了,兄妹之情並不是我想要的,你一直說我懦弱,我其實只是因為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我想著,要是事情失敗怎麼辦,要是哥哥真的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之後要如何面對父親母親,面對這天下的百姓,眾口鑠金,我不願意他受到一點點委屈,有時候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心裡恨得牙痒痒,卻還是想著,要是他真的喜歡別的女子大概會比喜歡她好得多,畢竟他們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何謙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麼多顧忌,心裡只想著喜歡就讓對方知道啊,何謙看著木念夏沉默了,這才知道原來木念夏對木琥夏的愛遠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以前他不知道,只以為木念夏不過是崇拜自己的哥哥,那感覺就像是他喜歡女夫子一般,總是感覺夫子像是天邊的星辰,在他遙望的遠處,一閃一閃的,雖然看著像是很近,但是相距其實很遠,何謙看著木念夏無悲無喜的面容,頓時覺得自己想得狹隘了,木念夏的愛是真正的女子對男子的愛慕,以前他還不懂為什麼每一次木念夏見到木琥夏對其他女孩子笑就哭得那麼傷心,原來木念夏早就預料到了他們希望渺茫的未來,何謙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一個旁觀者都糾結萬分,若是當事人,心中的百轉千回怕是根本無人知曉吧。
「那未來呢?你還想著疏遠木琥夏嗎?」何謙乾巴巴地問著,只覺得自己的問話有些傻逼,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開口,訕訕地,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眯眯眼裡滿是糾結,木念夏看著何謙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笑,聲音縹緲,像是消散在空氣中一般,迷迷糊糊,何謙看到木念夏展演一笑,那笑容消失冬日的太陽一般,融化了旁人心中的堅冰,只餘下陣陣暖流,「我怎麼知道未來,」木念夏笑了,摸了摸何謙的腦袋,「走一步看一步唄,只是我不願意再放手了,險些失去木琥夏的夢,一次就好,若是再來一次我怕自己會瘋掉。」木念夏面對了自己的內心之後,倒是坦然不少,心裡想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會有辦法的,套用一句俗語,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何謙看著木念夏這般淡然的樣子,知曉木念夏心中必定已經有了打算,木念夏這人,就是犟,若是她自己做了決定,旁人是如何也勸不了的,更何況,何謙聽到他們之間還有這麼多顧忌,心中即使想阻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木念夏喜歡木琥夏這件事,任何一個障礙都比他的刁難來的兇猛許多,何謙看著木念夏柔順的眉眼,只覺得木念夏確實變了許多,往日的她哪裡會想這麼多亂糟糟的事情,何謙只得微微一笑,木念夏是他姐姐,他最希望的事情莫過於木念夏一輩子平安喜樂,無憂無慮,無病無災。因此,何謙只是微笑著開口,「前路不論如何,我都支持你,要是日後有什麼麻煩了就告訴我,能幫你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木念夏笑著點了點頭,「我一定。」算是應了他這個承諾。
木念夏看見木琥夏的時候,真的沒有想到木琥夏會是這麼一副慘兮兮的樣子,白皙的臉龐上面沒有絲毫血色,像是死屍一般,若不是紗布上面滲出的血還是鮮紅色,若不是木琥夏的呼吸還微弱的存在著,若不是木琥夏的心跳還在有力地跳動著,木念夏真的以為木琥夏死翹翹了,木念夏回身瞪了何謙一眼,「我當初交給你的人明明還是有體溫,能夠睜眼說話的人,為什麼你給我看,就是這個樣子?」木念夏心疼死了,昨日她受傷就沒有過來,她知道昨日幾位御醫在會診,不應打擾,心裡想著火鳳神醫既然在哪兒,按理說不應該出什麼亂子,就算木琥夏失血嚴重,也不該是這個鬼樣子,木念夏看著木琥夏像是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想要上前,又有些遲疑,想伸手又害怕一伸手就驚醒了木琥夏。
「我跟你說過了,他本身沒有求生意志,我就算把靈丹妙藥拿給他也沒有什麼效果,」何謙尷尬地說著,看著木念夏眉間卻是有濃濃的擔憂,不由得開口,「其實木琥夏也就是看著有些慘,實際上,他還是滿壯實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你就別太擔心了。」何謙的暗衛簡直爛到家了,本身何謙也不會安慰別人,木念夏聽到何謙的話,只得嘆了一口氣,「你先出去,有些話,我想單獨跟哥哥說。」
這就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何謙摸了摸鼻子,「你們慢慢聊,我去找我心上人去,記得一定說好話,激起木琥夏的求生意志就好了。」木念夏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去吧。」
等到何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木琥夏活了過來,雖然戰況有些慘烈,吐了一口血,臉上更是紅潤得有點嚇人,何謙怎麼看都覺得這是被活生生氣得,何謙問著,「這是怎麼了?」有低聲問著木念夏,「不是讓你說些好聽的話嗎?我怎麼看著你像是把人氣活了?」
木念夏不知道如何答話,心裡倒是點了點頭,說起來,她還真的氣活了那個人,想想都覺得驕傲極了。
木念夏看著木琥夏,「你既然已經醒了,就好好想想吧。」說吧,也不管木琥夏是什麼反應,直接轉身走了,何謙看了看冷臉的某個人,直覺覺得待在這兒不安全,急忙跟著木念夏走了,看著木念夏淡定的神色,不由得暗自佩服,姐姐到底還是姐姐,換了他可就不行了,第一,他沒有辦法把木琥夏氣醒過來,第二,他不敢直接撂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說好的溫柔體貼呢?喂狗了?
幾日後,宮裡傳來消息,木琥夏世子不幸遭遇賊子暗算,天妒英才,早早去了,何謙看著面前悠閑喝茶的木琥夏,心中那叫一個不滿,「你們這是做什麼打算?」
木念夏沒有理他,木琥夏掃了何謙一眼,似乎在嫌棄他這個電燈泡,何謙氣哼哼地走了,這兩夫妻真是氣人。
三年後,木念夏郡主,京都最受寵愛的郡主喜歡上一屆平民,以公主身份下嫁,跟著夫君遊戲人間,從此消失在京都,何謙摸了摸鼻子,明明自己不是愛哭的人,看著那兩個人越走越遠,何謙摟了身邊的人,「娘子,我們也遊戲人間吧。」清平公主羞澀地點了點頭,至於那什麼天下第一才女,自然是嫁給了當朝狀元郎。
說起來,這清平公主和何謙也是一番奇緣,只是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