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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二章

  何雲書小心翼翼地給木雙笙撒了藥粉,木雙笙此時還是一臉自然,但是很快,額頭上面就開始冒出了絲絲冷汗,何雲書看著木雙笙漸漸扭曲的面孔,心裡突然有些後悔起來,但是已經沒有絲毫辦法了,藥粉一旦撒下去,藥效就開始發作了,木雙笙肩膀上面的傷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癒合,但是與之對應的是,木雙笙額頭上面的冷汗越來越細密。司夏在門外聽著木雙笙扭曲的聲音,不由得覺得心驚,很想推開門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但是安寧死死地拉住了司夏,「別著急,很快的,何雲書說過的,這個葯能夠很快的治好木雙笙身上的傷,不要擔心了。」安寧的聲音多了幾分安定人心的意味,死死拉住了司夏的手,「你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千萬別衝動,情緒也不要有太大的波動。」聲音多了幾分溫柔,不得不說,安寧的變化有些大,至少現在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窩在司夏的懷裡哭泣的小孩子了,現在已經變成了溫柔體貼的大姑娘了,司夏摸了摸安寧的手,「謝謝你。」司夏真心地道謝,安寧卻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沒什麼。「


  忍冬煎好葯上來就看到這樣一幅情形,不由得笑了笑,「小姐竟然聽安寧郡主的話,還真是稀奇。」忍冬說著,端著葯汁慢慢走近,藥味還沒有傳到司夏面前,司夏就皺了皺眉頭,多了幾分無奈,「你還真是,每餐都不落。」司夏笑了笑,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接過來直接喝了,忍冬還沒有高興多久,就被司夏嚇著了,司夏剛剛喝下藥汁,就覺得有些不適,終究是侯間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司夏的臉上多了幾分蒼白,忍冬急忙上前扶著司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小姐?」聲音帶著幾分急促和擔憂,司夏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只覺得眼前一昏,暈了過去。


  忍冬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事件,急得只能在原地打轉,晴歡見此,也有些頭疼,眼下王爺在治療,沒有時間,神醫在裡面,司夏眼下又昏迷,安寧和忍冬一樣,只能急得原地打轉,晴歡只得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匆匆行了一禮,「安寧郡主,請你在這兒等著,若是火鳳神醫出來了,就請他過去王妃的房間看看好嗎?」安寧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帶著表嫂回去休息吧,何雲書一出來我就讓他過去,別擔心。」安寧到底還是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倒下,只得勉強撐著,晴歡看出了安寧眼底的勉強,但是沒有辦法,眼下就只剩下她一位主子了,絕對不能倒下,至於葉洛洛和司慕,那是什麼鬼,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主子過。


  葉洛洛和司慕卻是忍不住,站了出來,「晴歡,姐姐這般沒有問題嗎?你不是會醫術嗎?快點給姐姐治療啊。」話是司慕說的,語氣說不出的趾高氣揚,倒是沒有聽出半分擔憂,晴歡皺了皺眉頭,按住了想要站起來的忍冬,「忍著,現在王妃最重要。」忍冬這才忍住了心中的不平,司慕見此,倒是更加囂張了起來,「我可是聽說,這葯可是忍冬送過來的,該不會是忍冬自己下的葯吧?」司慕的眼光直直地盯著忍冬,忍冬終於忍不住了,「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忍冬說著,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些年,她在司夏身邊被司夏護著,一直沒有受過什麼委屈,說起來,她其實比一般的小人家的小姐過的還要無憂無慮,此時被司慕這般諷刺,心裡只覺得委屈極了,只是口中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確實有嫌疑,自始至終小姐的葯都是她一個人負責的,她一個人煎藥,一個人給小姐送上來,小姐也是喝了她手上的葯這才吐血昏迷的,忍冬心裡覺得委屈極了,同時又是十分擔憂司夏,只得扶著司夏慢慢走著,但是身後還有兩個人一直在說著,忍冬終於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晴歡在一旁看著,「你先扶著小姐回房,她們二人我來對付好了,小姐不在,我就好好保護你吧。」晴歡說著,站了出來,像是大姐姐一般,把忍冬護在身後。


  忍冬默默點了點頭,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淚早已模糊了她的雙眼,晴歡看著司慕和葉洛洛,冷冷笑了,「若是我剛剛沒有聽錯,司慕小姐剛剛似乎提到了王妃是喝葯昏迷的?」晴歡看著司慕已經變了的臉色繼續說著,「司慕小姐似乎很清楚王妃的葯是有忍冬負責的?」微微上揚的疑問,帶著幾分氣勢,晴歡一直待在木雙笙和司夏身邊,耳濡目染,氣勢也學了一些。


  司慕臉色不由得一變,「你胡說什麼?」


  「怎麼?我僅僅是重複了你的話,你就這般害怕嗎?」晴歡笑了笑,「若不是我相信司慕小姐的人品,我還認為司慕小姐就是幕後之人呢。」晴歡說著,冷冷笑著,「王妃醒來,定然要好好查一下這件事情,若是司慕小姐沒有參與,還是要及時撇清才好,要不然……」


  司慕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得一白,「既然這樣,我就先離開了。」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結巴,葉洛洛在司慕背後看著,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蠢的女人?真是,指望這個醜女人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幸好她身後還有另外一個人,幸好這一次的中毒,與她們沒有任何關係,她們只是旁觀者,再如何,也只是旁觀者而已。葉洛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在司慕身後卻是微微一笑,溫柔恬靜,像是無害的小白兔一般,默默地跟在司慕身後,就像是往日在涼王府中的側妃一般,毫無存在感。


  晴歡看著她們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眉心微蹙,只覺得這一次的事情一定與她們有關,只可惜現在沒有什麼證據,王妃現在又是昏迷狀態,晴歡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司夏臉色還是那般蒼白,晴歡看著,心不由得漸漸下沉,探手摸了摸晴歡的額頭,燙是晴歡的第一感覺,晴歡收回了手,只覺得有些不安,忍冬看著晴歡的反應,「怎麼樣?」聲音多了幾分顫抖,她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彷彿她就是害死司夏的兇手一般,晴歡暫時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沉默著,看著忍冬實在擔心,忍不住輕聲說著,「你別緊張,沒事的,神醫馬上就夠來了,這世間沒有他解不了的毒。」晴歡的聲音柔柔地,她心裡卻是不擔心司夏的毒,但是擔心司夏肚子裡面的孩子,晴歡心裡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祈禱著,希望神能夠保佑王妃和王妃肚子裡面的孩子。


  火鳳神醫和木雙笙終於過來了,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但是晴歡和忍冬卻像是過了兩個世紀一般,何雲書看了一眼司夏蒼白的臉,不由得微微怔愣,「這是怎麼回事?」何雲書來得急,安寧也只說了一句司夏喝葯然後暈倒了,模糊不清,何雲書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此時看著司夏的樣子,卻像是命不久矣,心裡不由得疑惑極了,「我這才離開一會兒,阿夏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木雙笙聽到何雲書的稱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看到司夏這般蒼白的臉色,木雙笙還是暫時忍住了自己心裡的不悅,開口道,「你別磨蹭了,快點去看看。」


  何雲書也知道事態緊急,摸了摸司夏的脈搏,「保大還是保小?」毫無意外,何雲書問出了最惡俗的一句話,木雙笙的面色在一瞬間扭曲,「不能都保嗎?」木雙笙說著,聲音多了幾分無奈和憐惜,「你知道的,阿夏一直很喜歡這個孩子,之前還想了許多未來的事情。」木雙笙言語之間的猶豫很是明顯,何雲書聽到這話,只能微微嘆氣,有些無奈地開口,「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何雲書的聲音多了幾分苦澀的意味,「保大還是保小?」雖然知道木雙笙心裡的回答,何雲書還是想聽到木雙笙的回答,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醫者,沒有權利替別人決定任何事情。


  「保大……」木雙笙終究還是說出了,心裡卻是一片苦澀,這個孩子一直好好地在司夏肚子裡面,安安靜靜地,即使最近孕吐得厲害,司夏也沒有說過什麼抱怨的話,心裡還是想著日後要好好對待這個孩子,木雙笙暗自嘆了一口氣,但願司夏醒來不要怪他才好,木雙笙想著,只覺得心口微微痛,跪倒在司夏床前,司夏臉色還是蒼白得可怕,沒有一絲生氣,何雲書看著木雙笙這般,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晴歡,把無關人等全部請出去,你留下來當我下手。」


  「是。」晴歡點了點頭,讓其他人都出去了,何雲書看著司夏,心裡也有些緊張,不知道司夏醒來之後會不會怪她,但是眼下卻沒有半點辦法了。晴歡看著司夏面無血色的臉龐,「王妃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來得這麼猛?」晴歡看了何雲書一眼,何雲書一臉冷然,眼神帶著幾分專註,「藏紅花。」聲音冷冷的,「這一次,幕後之人是打定主意要讓司夏失去這個孩子了。」何雲書說著,「等到阿夏醒過來,你在一旁好好勸著,千萬不能讓這個小祖宗做什麼,你知道了?」何雲書說著,看了一眼司夏,總覺得這一次,司夏可能真的……


  血一盆接著一盆,客棧的主人還以為他們這兒有什麼打架鬥毆或是殺人放火了,上來了幾次,看著幾個守在外面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終究沒有意思上前,又默默地下樓了,木雙笙看著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只覺得心也是揪起來的,忍不住皺眉,「還沒完嗎?」頭卻是偏向了另一邊,不忍心再去看什麼,端出來的血水一點一滴都是他們那個沒有成型的孩兒,木雙笙想著,心裡愈發擔心司夏,忍冬看著,心裡更是自責得不得了,她心裡甚至隱隱覺得司夏肚子裡面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畢竟司夏是吃了她煎的葯這才流產的,這客棧,只剩下兩個人心裡是略微帶著幾分喜悅的,葉洛洛嘴角更是掛著淺淺的笑意,當初她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這般悄無聲息地離開的,葉洛洛回想起那一天,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葉洛洛心裡甚至帶著幾分竊喜,也算是讓司夏體會到了當初她的感受了,那種自己的血肉一點點剝離自己的痛苦,那種看著自己的孩兒變成一盆盆血水的無力,葉洛洛嘴角忍不住翹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她恨司夏,這種恨早就深入骨髓了,她一定要一點一點毀了司夏,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她的孩兒和那個男人。


  司慕看著葉洛洛此時的表情,不由得有些驚恐,向後退了兩步,「司夏小產是你在背後搗鬼?」司慕並不知道幕後發生了什麼,葉洛洛也覺得司慕的智商不夠,心裡還是想著司夏的,也僅僅只把司慕當做擋箭牌而已,葉洛洛聽到這話,不由得陰沉地笑了笑,「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還有你的功勞哦。」葉洛洛說著,「要不然,你以為這麼輕易就到手了?」葉洛洛說完,也不管司慕的反應,只徑直推開了司慕這個大小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臨走之前還笑著,「別忘記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說,若是司夏知道這件事還有她妹妹的功勞,會是直接氣到吐血,還是狠狠報復你?」葉洛洛看著司慕蒼白的臉龐,「我覺得會是后一種哦。」聲音甜甜的,但是司慕卻是嗅到了地獄的味道,第一次,她覺得眼前的女人可怕極了。


  司夏終於醒了過來,面色依舊蒼白,抬眼就看到周圍烏壓壓地全是人,不由得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聲音也有些沙啞,周圍的人都沒有回答,木雙笙更是暗暗地握緊了司夏的手,司夏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肚子似乎沒有動靜了,司夏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摸了摸,平平地,彷彿那裡什麼都沒有存在過一般,司夏看著,只覺得有些茫然,像是還沒有睡醒的孩子一般,眼眸裡面全是空白,木雙笙看著,「阿夏,沒事,我們以後還會有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記悶錘敲醒了試圖裝睡的司夏,司夏看著木雙笙,木雙笙眼神裡面試擔憂,整個人都是憔悴不堪,說起來,比她好不了多少。


  司夏看了看何雲書,「真的?」像是確認一般,何雲書點了點頭,「真的。」


  司夏聽到這話,眼眸中又是一片空白,看著周圍擔憂的人,「我累了,你們先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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