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臨海的天氣總是這般潮濕,空氣中帶著點點海腥味,司夏漸漸適應了,還覺得這味道有些特別,只是還是有些想要嘔吐的感覺,孕吐的感覺還真是有些糟糕,司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聲說著,「你乖一些,好不好。」司夏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如何,她這幅殘敗的身子竟然還能孕育出這般活潑的孩子,司夏想著,算是找到了些許安慰,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多了幾分溫柔,木雙笙醒來,就看到笑得一臉溫柔的司夏,「怎麼笑得這般開心?」木雙笙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司夏,傷口已經不痛了,想來何雲書應該是用了什麼秘葯才讓木雙笙好得這般快,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卻好了許多,司夏看著木雙笙想要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著木雙笙坐到床邊,「只是想到我這個肚子裡面的孩子還真是堅強。」說起孩子,司夏的神色有溫柔了許多,其實司夏很喜歡小孩子,出來這麼久,她時不時會想起家裡的兩個軟糯孩子,也不知道大人不在家的情況下,兩個孩子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木雙笙笑了笑,點頭應和道,「確實。」說著,握緊了司夏的手,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是我讓你受委屈了。」很多時候司夏一個人承受了許多,但是司夏總是不聲不響地就做好了很多事情,很多時候,她會猜到他心裡的想法,總是會遵照他的意願行事,就好比上一次,木雙笙利用司慕逼她離開一般,原本有許多辦法,但是司夏就配合著他,不僅因為她自己要去邊塞尋找援兵,更因為這是木雙笙想要看到的走向,司夏遠比木雙笙聰慧許多,但是司夏還是願意配合著他演出,木雙笙知道司夏是為了他好,感念她的深情,有時候甚至覺得司夏愛自己遠比自己愛司夏得多得多,自己永遠只會口頭說說,但是司夏卻總是沉默著為他布置好一切,司夏於他而言,就是世間最好的助力。
司夏卻只是甜甜一笑,「又在想些什麼?」伸手,戳了戳木雙笙的額頭,纖細的手指如同是連接司夏於木雙笙的紅線一般,木雙笙笑著,拉住司夏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謝謝你,木雙笙在心裡說著,雖然司夏之前跟他說過前世的事情,並且說了前世她盜取了他的行軍布陣圖,那時候,他還心有芥蒂,想來司夏也該是知道的,否則這一世不會這般費盡心思想要幫助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事到如今,往日的恩怨,前世的是非早已沒有了計較的必要,木雙笙拉著司夏,輕輕地吻上了司夏的嘴角,他們之間,其實不必說那麼多謝謝,心裡知道對方為自己的付出就好了,反震他們已經纏繞在一起,永生永世再也不願意分開了。
原本是十分旖旎的氣氛,卻偏偏被木雙笙的一聲輕呼打斷了,原來是木雙笙的傷口裂開了,木雙笙原本還想強忍著疼痛吻下去,司夏卻聞到久違的血腥味,「哇」地一聲全部吐了出來,還好早上只喝了些許小米粥,司夏這時候無比慶幸,好了,木雙笙暗嘆一聲,眼下什麼氣氛都沒有了,他只能乖乖地坐回去了,晴歡和忍冬剛剛進來就看到司夏吐得昏天暗地,木雙笙一臉黑底,腦門上只差著沒寫「我欲求不滿」這幾個大字了。
晴歡扶著司夏去了隔壁,忍冬去喚了何雲書過來,一進門就別何雲書毫不留情地嘲笑了,「i這個樣子還真是……沒有半點涼王殿下的樣子了。」何雲書想著,哈哈,現世報,誰讓你正妃昨日把我叫過去,好不容易得了時機親了安寧一下,還來不及深入交流,就被蘇亦楓請過去了,真是一肚子邪火。何雲書笑著,拆開了繃帶,直接開口,「司夏的時日無多了,經不起這般消磨了,你的傷口需要下些猛葯,能接受嗎?」何雲書問著,「那種葯有些副作用,雖然能夠讓你的傷口癒合,但是只是表面的,你的內在還是這般,你要時刻注意,並且,那一份痛苦不是旁人能夠忍受的,你要想好。」
木雙笙瞪了一眼何雲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是感覺何雲書似乎在嘲笑他,不過眼下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他點了點頭,「我當然要,阿夏還有多少時間?」木雙笙后一句話帶著幾分顫抖,輕聲開口說著,彷彿不敢聽到那個答案,但是心裡還是想知道,畢竟司夏已經照顧了他這般久,他必須站起來為司夏遮風擋雨。
「還有不到十日的時間,」何雲書停頓了片刻,「接下來我們準備去人魚族的領地,其實人魚族有一個寶貝可以暫時延緩司夏的毒發時間,但是那件寶貝是人魚族的聖物,沒有那麼容易拿到手,所以,我沒有對司夏說,生怕會讓她失望。」何雲書說著,看了看木雙笙的神色,看著木雙笙臉上志在必得的神奇之後,不由得小聲地提醒了一句,「人魚族的聖物,不是那麼好得到的。」剩下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人魚族的東西其實並不外傳,若是你想要拿到那件聖物,必須先成為人魚族的族人,族人什麼的,何雲書不由得皺眉,總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自己給坑了。
司夏雖然不比再喝安胎藥了,但是還是得喝何雲書獨家秘制的緩解毒性的葯,晴歡看著司夏臉上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雖然每次喝葯司夏都會露出這種表情但是晴歡還是忍不住每次都笑,實在是司夏的反應太逗了,「王妃,你該喝葯了,早就該喝的葯您就這般拖著,忍冬都不知道煎了多久了。」煎藥總是痛苦的,你永遠不知道王妃會什麼時候喝葯,偏偏司夏的葯還不能讓別人經受,忍冬只得時時看著,溫著,為這事,客棧的老闆都念叨了多次了,忍冬無奈,只得單獨開了小灶。
司夏無奈,只得接了過來,一口喝了,唇齒留……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