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何雲書看著木雙笙身上的兩支箭,不由得笑了笑,「我剛剛看到你,還是好好的,怎麼一會兒不見,你就這般狼狽了?」何雲書開口,笑了笑,「你這兩支箭都沒在什麼重要穴位上,只是我身上沒有什麼麻醉藥,你要生生忍著這痛苦了,可忍受得了?」何雲書看著木雙笙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我倒是忘記了,堂堂的涼王殿下,受到的苦必定比著要多了,想必是能夠忍著的。」
「廢話那麼多,還不快點。」木雙笙瞥了何雲書一眼,嫌棄他這般婆婆媽媽的樣子,「快點,啰嗦死了。」木雙笙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清冷,看著何雲書那張絕塵的臉,心裡還是有些不爽,當初喜歡司夏喜歡得要死不活,現在又喜歡自己的表妹,想想都覺得隔膜死了,還整天在他面前晃悠,要不是看著他眼裡已經沒有了對司夏的情意,要不是看著他是真心對待自己表妹的,他還真的不稀罕這火鳳神醫。
何雲書看了看自己的臉,瞥見木雙笙還來不及收回去的想法,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聲,心裡漸漸浮現了一個壞心思,看著木雙笙蒼白的臉色,心裡沒有一絲同情,相反,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手慢慢摸上了箭尾,一用力,鮮血流了出來,木雙笙痛得臉都微微扭曲了,何雲書急忙灑了止血的藥粉,動作卻是粗魯地不像話,馬馬虎虎給木雙笙巴扎過了,看著木雙笙的神情,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看你這樣子,要不我們明日再拔。」當然,何雲書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手還是不留情地摸上了另一支箭,狠狠拔出,木雙笙終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帶出了些許血肉,鮮血流了出來,看著倒是有些嚇人,木雙笙再也忍不住,終究還是兩眼一翻,昏了過去,何雲書看著,還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為木雙笙包紮好了,看著木雙笙昏迷過去的容顏,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木雙笙有些舒服,忍不住拿著手指戳了戳木雙笙的傷口,看到木雙笙皺起眉頭才住了手,心裡只覺得爽翻翻,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看了木雙笙一眼,心裡想著,若是日後還有機會,他一定好好治療。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施施然走了出去。
司夏守在外面,她現在孕吐的癥狀有些明顯,木雙笙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司夏近身不得,見到何雲書出來,司夏急忙問著,木雙笙道了無事,轉身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司夏的錯覺,似乎這一次何雲書治病之後,心情格外地好,說話都溫柔了幾分,司夏看著何雲書走遠,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擔心起木雙笙起來,「晴歡,你進去看看王爺,忍冬,你去王爺身邊伺候著,若是有什麼,就麻煩你了。」司夏說著,看了看晴歡和忍冬,她現在身邊只有她們二人,除了用她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晴歡和忍冬應了一聲是,司夏看著她們離開,自己轉身進了另一間屋子,因為木雙笙受傷,司夏特意多開了一間,司夏摸了摸肚子,小聲埋怨著,「你怎麼這般嬌氣?血腥味有什麼難聞的,你還難受?」司夏說完,突然嘔吐起來,像是肚子裡面的小傢伙回應她一般一提到血腥味,司夏就覺得有些受不了,只得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真的見不了木雙笙。
正想著,晴歡走了進來,行了一禮,「王妃,奴婢檢查了王爺的傷勢,眼下已經拔出了箭,若是夜間不發燒便算是熬過了這一劫。」晴歡說著,看了司夏一眼,「眼下,忍冬姐姐在那兒照顧著王爺,屋子裡面的血腥味散了不少,王妃要不要親自去看看?」晴歡試探地問了一句,看著司夏的神色,似乎有些想要自己親自去看看,司夏搖了搖頭,又點了頭,內心其實也有些糾結,最終只得開口,「屋子裡面,血腥味還大嗎?」司夏心裡其實還是有點想要去自己親自看看,總歸是自己的夫君,親自看看才放心。
晴歡點了點頭,「其實屋子裡面什麼味都沒有了,忍冬姐姐擔心王妃過去,早就通風了,只是王爺眉間緊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痛了。」晴歡這般說著,司夏更想去了,只得站起身,小聲跟肚子裡面的小東西商量著,「我們去看看爹爹,不不要鬧脾氣好不好?」說罷,對著晴歡淺淺笑著,「走吧。」
晴歡扶著司夏慢慢走著,就只是一牆之隔,晴歡推開了房間門,屋子裡面果然沒有血腥味,司夏進去,忍冬行了一禮,「小姐,你可算是過來了,剛剛王爺一直叫著您的名字。」忍冬說著,扶著司夏到床邊,司夏看著木雙笙的眉間果然緊緊皺著,多了幾分難受,司夏纖細的手指慢慢摸上了木雙笙的眉間,「我在。」聲音軟糯動聽,「別怕。」司夏說著,安撫地摸了摸木雙笙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的跡象,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才看到木雙笙被包紮的傷口,也真是難為何雲書了,木雙笙的傷口在左右兩肩,何雲書卻硬生生包紮出了兩坨粽子,還是模樣其丑無比的粽子,真是,煞費苦心了,司夏笑了笑,怪不得何雲書臨走之前笑得那般可疑,原來是因為這個。
晴歡看著司夏總是盯著木雙笙的傷口,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王妃,需要奴婢重新包紮一下嗎?」
「不必了,何雲書既然這般,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仔細看過了,包紮得很好,」司夏忍住笑意,認真說著,「更何況若是重新包紮,他定然要再受苦,何必呢?」司夏聲音低沉,看著木雙笙睫毛微微顫抖,知道他快要醒來,就在床邊守著,吩咐了晴歡和忍冬去做些清淡的小菜,不久,木雙笙醒來,就看到司夏坐在床邊,淺淺笑著,木雙笙只覺得身上的傷都不再痛了,司夏的笑容就像是春風一般,拂去了木雙笙心中所有的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