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司慕聽到這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再也沒有了別的話。司夏點了點頭,忍冬和晴歡早已經在客棧裡面定好了早膳,他們出來也有了些許時間,必須找個地方為司夏熬藥,司夏面上蒙了一抹薄紗,多了幾分虛無縹緲的感覺,看著都覺得有些高不可攀的感覺,就像是高嶺之花一般,木雙笙跟在司夏身後,看到葉洛洛和司慕也只是淺淺地笑了笑,總之,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當時逼走司夏的擋箭牌,一個是因為司夏一時興起才納入府中的,「你們隨意就好,若是有機會,我就安派你們回去,你們願意回去嗎?」木雙笙的聲音有些冷淡,基於皇室的涵養,木雙笙這才沒有對這兩個人冷臉,但是,木雙笙也沒有多熱情,簡而言之,木雙笙對葉洛洛和司慕的態度只比路人好上一下,比之涼王府中的下人卻是多了幾分冷漠疏離,葉洛洛和司慕見此,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搖了搖頭,「願意跟隨王爺和王妃,還請王爺不要送我們回去。」木雙笙聽到這話,微微皺眉,顯然這並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回答,可是又不好說些什麼,只得點了點頭,「既然這般,你們便留下吧。」
木雙笙說完,不再看司慕和葉洛洛的臉色,直接離開,走到晴歡和忍冬面前,「你們主子呢?」木雙笙低聲問著,剛剛明明就在前面,難道是因為看見他與葉洛洛和司慕說話生氣了,木雙笙眉間微蹙,看著晴歡和忍冬,等著晴歡和忍冬的回答,晴歡和忍冬正準備行禮,木雙笙直接揮手,「免了,在外面不必在意這些。」
忍冬這才開口說著,「小姐上去休息了,奴婢為王爺帶路。」說著,把木雙笙領了進去,木雙笙推開房門,就看到司夏坐在銅鏡面前梳妝,面上倒是一派平和,看著倒是不像是生氣了,司夏抬眼看了木雙笙一眼,木雙笙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急忙走上前去,「阿夏,你這是吃醋了?」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看著面前這似嗔似笑的面容,多了幾分竊喜,雖然司夏一直在他身邊,也知道了前世的糾葛,但是木雙笙心裡一直沒有什麼把握,總覺得司夏像是飄浮不定的白雲,多了幾分不確定的感覺,木雙笙上前,抱著司夏,這一刻,才有真真切切的感覺,司夏看著木雙笙,「你還知道上來?」聲音帶著幾分怒氣,「什麼時候安排他們回去吧,這一個是丞相府千寵萬寵的嫡女,一個是涼王府唯一的側妃,身份都十分尊貴,我可是不敢讓她們陪著。」司夏說著,嘟著嘴,「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知道信息的,還特意到城門那兒等著,若不是天黑路遠,我真想把她們扔在那兒。」
「別生氣了,」木雙笙小心地哄著,看著司夏,「暫時我們肯定不能送她們回去了,我剛剛問過了,她們都不願意回去,我呀不好強迫她們,畢竟一個還是你的妹妹,一個是府中唯一的側妃,出了什麼事對你的名聲都不好,你可知道了?」木雙笙說著,揉了揉司夏的頭髮,忍不住低頭嗅了一下,只覺得不似人間,「你身上真香。」木雙笙說著,低頭吻了吻司夏,「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她們攪和到一起,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木雙笙說著,自始至終,我心裡也只有你一個人。
司夏推開了木雙笙,身後的忍冬和晴歡早已羞紅了臉,忍冬端著一碗安胎藥也不知道是進還是退,還好司夏發現了忍冬,這才退開了木雙笙,「把葯拿過來吧,」司夏接過葯,嗅了嗅其中的苦味,只覺得有些難捱,雖然她喝了這麼久的葯,但是還是打心裡拒絕這種苦藥,司夏看了木雙笙一眼,木雙笙溫柔地看著她,手裡早已準備好了清水,司夏雖然怕苦,但是為了藥效,為了孩子,還是堅持用清水中和口中的苦味。
司夏微微抿了一小口,看著忍冬和晴歡,開口問道,「司慕小姐和葉側妃可都安排好了?」聲音帶著幾分不在意,「盡量給她們出些難題,讓她們知難而退。」司夏說著,看了一眼忍冬,「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忍冬點了點頭,「小姐,我知道了。」
過了許久,司夏終於喝完了安胎藥,那表情就像是受完十大酷刑一般,滿臉苦味,木雙笙看著,心疼極了,恨不得每日替司夏喝葯,好在司夏雖然怕苦,也知道這替葯沒有什麼作用,拒絕了,司夏剛剛喝完一杯清水,晴歡就進來,稟告道,「王妃,安寧郡主過來了。」
「在外面,不用喚我王妃,就跟著忍冬一起喚我小姐吧,讓安寧進來吧。」司夏說著,推了推身邊的木雙笙,女孩子家的事情,男人總是要避諱些,木雙笙卻是賴在原地不動,平時在涼王府各忙各的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沒有了正事,抱著自己媳婦還得避諱,木雙笙就抱著司夏,一幅耍賴的樣子,司夏沒有辦法,只得這般,安寧個何雲書都進來了,何雲書看了一眼司夏,「氣色不錯,想來是這幾日,你都認真喝葯了。」何雲書說著,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直接坐下,安寧倒是有些拘束,看到木雙笙,似乎有些不自然,她倒是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威風凜凜的涼王殿下這般隨性的樣子,真是太值了。
司夏看著,「今日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安寧看了一眼何雲書,又看了看司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其實是這樣的,我剛剛聽到別人說,這兒今夜有夜市,還可以放花燈,我有些想去。」安寧看了司夏一眼,「表嫂,要不然我們一起去逛逛夜市吧,我自小在宮中,長大后便去了邊塞,甚少看到花燈,更沒有在民間玩耍過,我有些想玩。」安寧說著,心裡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畢竟司夏出宮並不是為了遊玩,而是為了找到傳說中的花中珍珠,也正是因為時間緊迫,何雲書才沒有答應她,反而是讓她來問問司夏的意見,直接說,司夏肯定也是會答應的,但是,安寧還是希望司夏開心而不是為難。
司夏聽到這話,倒是有了些許興緻,「倒是不錯的想法,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放花燈的了,」說著,看了看木雙笙,「我們也去放花燈好不好,上面寫上我們的名字,讓花燈隨風漂流,如何?」司夏想到這些,眼睛就是亮晶晶的,帶著幾分笑意,木雙笙看著,不忍拒絕,摸了摸司夏的頭,「好。」簡單一字,卻讓司夏無比開心。
房間內正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外面卻又兩個人在吵鬧不休,司夏聽著,皺了皺眉頭,木雙笙立刻察覺,起身,看著外面的兩個人,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洛洛和司慕,木雙笙皺了皺眉頭,「讓她們進來,有什麼事情能不能進來說,這般在外面吵鬧像什麼樣子?」木雙笙的聲音極其冷淡,還帶著幾分指責的意味,司慕聽到這話,立刻紅了眼眶,被自己的心上人責備,沒有比這更委屈的事情了。葉洛洛倒是沒有絲毫反應,反正橫豎都是這般,鬧騰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幕,葉洛洛想著,看了司慕一眼,還是什麼聰明人,連這點都看不透,只會哭哭啼啼,能有什麼大作用,眼底閃過些許不屑,轉瞬即逝。
葉洛洛和司慕進了屋,這次啊發現該在的人一個都沒有少,葉洛洛也不裝了,直接跪了下來,看著司夏,「不知道妾身做錯了什麼,王妃竟然讓妾身去睡下房?」聲音也是平淡,彷彿就是陳訴一個事實一般,但是眼裡卻帶著幾分質疑,,司慕聽到葉洛洛的話,也顧不得委屈了,畢竟現在住宿才是大問題,也跪了下來,「司慕知道姐姐從小就不喜歡司慕,但是,姐姐,我們好歹都是司家的女兒,現在姐姐難道不應該照顧下妹妹嗎?」說得倒是極好,打得一手漂亮的感情牌,司夏聽到這話,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句,「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還在我面前做什麼,趁著現在離京都也不算遠,欺騙可以送你回去,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司夏看著司慕,眉目之間與司父有幾分相似,司夏心裡其實有些怨恨司父,所以,看到這張臉,也是有些不喜的。
司慕被司夏這話一噎,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是勉強笑了笑,「姐姐現在九死一生,妹妹怎麼忍心看著姐姐獨自一人去冒險,自然有難同當,妹妹可不是姐姐這般人。」司慕說著,看了司夏一眼,同時餘光掃了周圍的人,周圍的人面上沒有半點同情,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著地上的螻蟻一般,絲毫不放在眼裡,司慕只覺得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打擊,心裡有些委屈,但是有不敢隨意出聲,畢竟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她惹不起的。
司夏冷冷地笑了,「既然你覺得我不是你,便下去吧,我做不來你那般噁心的樣子。」司夏說著,直接讓晴歡拖了出去,「若是你心中不願意住我給你安排的下房,你便自己出銀子吧,左右你也是司家的女兒,父親一向溺愛你,你身上肯定是有錢的,自然也不需要我這姐姐來操心了。」司夏揮手,看著司慕消失在遠方,隨即低頭,看到了葉洛洛,冷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跟著來的目的,但是你看到了,我既然這般對待我的妹妹,你就該知道,你在我這兒討不了好,我給你的話也如司慕一樣,要麼自己出錢,要麼沒有怨言,下去吧。」
「是。」葉洛洛顯然沒有想到司夏這般,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懵了,但是絲毫改變不了她跟著司夏的決心,至於為什麼要跟著司夏,其中原因大概只有葉洛洛一個人知道了。葉洛洛退了下去,手裡的絲帕卻胡亂絞著,露出了凌亂的痕迹,也顯示這著葉洛洛眼下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