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四章
木雙蕭摸了摸鼻子,這才開口,頗為尷尬,「自然不會食言,若是朕食言了,便由著弟妹處置可好?」木雙蕭說著,看著司夏,只覺得司夏這嘴皮子著實厲害,也多虧自家弟弟收了,要不然這個性子,若是在外面,八成是要惹禍的,木雙蕭這般想著,根本沒有想到眼前司夏這般伶牙俐齒完全是因為自己有錯在先。
司夏點了點頭,「阿夏可不敢拿陛下如何。」行了一禮,將木雙蕭帶到正廳,讓忍冬上茶,這才問著木雙蕭到這涼王府的目的,木雙蕭摸了摸鼻子,倒是有些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是專門為了安寧過來的,若是這般說了,怕是司夏又要一頓教訓,木雙蕭想著,這才試探著開口,「朕只是聽說弟妹你似乎中毒了?」木雙蕭的聲音與木雙笙有幾分相似,面容也有幾分相似,司夏與木雙蕭相處是也沒有那許多顧忌,倒是多了幾分熟悉的感覺,司夏這般想著,點了點頭,「這一次中毒,比較麻煩,現在還沒有解毒的辦法,也不知道會如何。」司夏說著,眉目之間難言擔憂,木雙蕭看著,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家弟妹眼下中毒,自己卻想著來弟妹府上搶人,著實有些不妥,不由得再次摸了摸鼻子,「若是弟妹有什麼需要的,千萬不要客氣,直接去太醫院就好了,朕已經提前說過了。」木雙蕭說著,看著面前的司夏,心裡著實有些佩服司夏,畢竟司夏作為一位女子,不僅救治了南方的瘟疫,還和匈奴達成了合約,讓匈奴永世稱臣,更何況,自己這個皇位也是面前這位弟妹的功勞,木雙蕭想著,只覺得木雙笙比自己有眼光,娶的王妃是真正的璞玉,不像自己不僅丟了自己的真心,自己的皇位也是靠著別人的幫助,這般想著,木雙蕭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遙遙地望了一眼安寧郡主所在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是難得地沉默了。
司夏看著木雙蕭,也不知道木雙蕭在想些什麼,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陛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出來聽聽,若是有關安寧郡主的事情,也可以說說,畢竟這京都,我算是與安寧有姐妹之誼的人了。」司夏的聲音十分軟糯,帶著懶洋洋的意味,聽著,卻能夠讓人放下心防,願意去相信眼前這個人,木雙蕭沉默了片刻,木雙笙看著,正準備說些什麼,木雙蕭卻擺了擺手,開口道,「其實,這個故事算是很老套的故事了。」
這個故事很長,司夏卻聽得很是認真,世間最俗套的愛情不過如此,就是尚且年幼的太子殿下愛上了安寧郡主,但是,那個時候,他心中有宏圖大業,娶了安寧對他的大業卻是沒有幫助,所以,他沒有娶安寧,甚至這一段感情對任何人都沒有說,後來,聽從先皇的旨意娶了別人,至此,他與安寧的情緣其實已經就已經斷了,但是,他心中還是放不下安寧,只得拿著空頭支票向著安寧承諾,若是日後能夠當上皇帝,便立安寧為皇后。只是,眼下物是人非,自然,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司夏聽著,看著木雙蕭,「可是你現在皇后卻不是安寧,也沒有為安寧空出來,你是想著,將安寧納入宮中當個妃嬪嗎?」司夏問著,目光灼灼,帶著幾分質問的意味,「既然你已經違背了當初的諾言,又何必再來找安寧呢?這些年,你也是過來了,更何況,安寧現在已經有了想要一生相守的人,你還是想著破壞嗎?」司夏的語氣並不好,事關安寧,她便不能淡定,她始終無妨忘記,那一年,擋在她身前的安寧,那般固執,那般惹人心疼的安寧,像是一陣煙霧,稍不注意,就會隨風而去,司夏再也不願意安寧受到一點一滴的傷害,哪怕這個人是九五之尊也不可以。
木雙蕭摸了摸鼻子,「我著實考慮不周,讓弟妹和安寧為難了。」木雙蕭這時都沒有自稱朕了,想來心裡也是有些愧疚的。
司夏看著面前這人,這才和緩了神情,「若是阿夏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陛下見諒,阿夏是真心把安寧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的,自然不能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司夏的聲音也和緩了許多,木雙笙走到司夏身邊,「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傷害安寧的,我們都是真心疼愛這個妹妹的。」木雙笙的聲音帶著幾分清冷,就像是寒冰一般,一點一點流進司夏的心中,司夏心中的躁動不安,這才消散了些許,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木雙蕭看著,心理多了幾分尷尬,「既然這般,朕便不久留了,」木雙蕭說著,起身,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木雙笙和司夏說著,「今日之事,朕心中有一個疑點,著實不是朕自我開脫,確實是有人放了一封信,說是安寧寫給朕的,約著朕過來的。」木雙蕭看了司夏一眼,司夏臉上還是有幾分懷疑,木雙蕭確實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是朕還是提前說一聲,你們注意些,好好護著安寧和那個人吧。」木雙蕭轉身離開,除了隨身帶著的一個小太監之外,一個人的身影倒是有些幾分孤寂和蕭索,司夏沉默著,不說話,卻在暗地裡狠狠掐了木雙笙一下,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就是想要發泄一下,木雙笙吃痛,看著身邊這人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阿夏,你這又是怎麼了,今日可是皇兄惹你生氣的,不是我。」木雙笙的聲音有些委屈,司夏瞪了木雙笙一眼,「我還沒有責怪你怎麼把他帶到安寧那兒去了,你還好意思裝可憐?」說著,司夏又狠狠掐了木雙笙一眼,「你真是……」
「其實,你不知道,皇兄這些年其實過得挺苦的,」木雙笙開口,「身為他的親弟弟,我自然有些偏心,心裡自然希望安寧可以原諒他,」木雙笙對上司夏憤怒地目光,不由得討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王妃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唄。」木雙笙狗腿地說著,司夏不由得微微勾唇,笑了笑,正當木雙笙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司夏突然狠狠瞪了木雙笙一眼,「可別忘記了,今日之事算了,還有之前的事情,你和司慕快點給我搞搞清楚。」司夏說著,「你說說你,喜歡誰家的不好,偏偏要動司家的三小姐,我真是……」司夏說著,再次狠狠掐了木雙笙一下,這下卻是沒有手下留情,直把木雙笙掐得眼角都流露出些許淚珠這才罷休。
木雙笙看著司夏,「你這一下也太狠了吧?」淚眼朦朧地看著司夏,司夏只是笑了笑,「我不這般,我怕你不長記性,你說說你,怎麼這麼多爛桃花?」
木雙笙聞言,看了司夏一眼,小聲嘀咕著,「還說我,自己還不是一身的爛桃花,那個火鳳神醫現在還在我面前晃悠,你怎麼不覺著鬧心?」木雙笙說著,顯然是吃了何雲書的飛醋了,司夏看著面前這人,只覺得好笑,「你現在提這事,是覺得安寧不好,還是覺得何雲書對安寧不好?」不由得再次狠狠地掐了木雙笙一下,「亂說話,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說是不是?」
「是。」涼王府家訓第一條,涼王妃說的都正確,涼王府家訓第二條,若是涼王妃說錯了,請參照第一條。涼王低頭認錯,「王妃,我陪著你回去吧,快到吃安胎藥的時間了。」司夏聽著,點了點頭,也沒有絲毫拒絕的意味,木雙笙只覺得有些開心,小心翼翼地扶著司夏,司夏只是笑著,「其實你不必這般小心,這孩子倒是安分得緊,在我肚子裡面也算是受盡苦難了,只希望出生后平平安安。」木雙笙在一旁笑著,「那是當然了。」兩個人說著笑,漸漸走遠了,只是他們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陰影之處,有一個人狠狠地擰著手裡的帕子,多了幾分怨恨,看著司夏離開的背影,閃過些許殺氣。
次日,木琥夏小世子和木念夏小郡主過來給司夏請安,司夏倒是許久沒有見過這一雙女兒了,不由得笑了笑,忍冬在一旁說著,「小郡主很早就想念小姐,今日奴婢特意把小郡主和小世子帶過來給小姐看看。」司夏抱著木念夏,「幾日不見,雪兒你倒是越來越胖了。娘都抱不起你這個小笨蛋了。」
「雪兒才不是小笨蛋,娘親才是大笨蛋。」木念夏說著,「哥哥照顧雪兒照顧得很好,雪人吃得多。」說著,對著司夏就是一下,糊了司夏一臉口水,「娘親身上香香,雪兒好想娘親。」木念夏說著,又親了司夏一下,在司夏身上扭來扭去,司夏只覺得有些難受,就把木念夏放在地上,地上早已鋪上了厚厚的毯子,房間裡面邊邊角角的地方也早就被木雙笙請人磨平了,司夏看著,只覺得暖心,真正疼愛自己的人會為自己和孩子想好一切,無疑,司夏就是這般幸福的人,只因為她嫁給了自己想要的愛情。
木琥夏看著司夏,「母親,我有一句話想要問你。」木琥夏的臉色有些沉重,看著司夏,似乎在做什麼思想競爭,司夏看著木琥夏,不由得笑了笑,露出些許母愛的慈祥,「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問吧。」司夏對待木琥夏如同對待木念夏一般,心裡也是把木琥夏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的。
木琥夏猶豫了許久,這才緩緩開口,「母親,我去見了我的娘親,娘親說了些許之前的事情,當初是不是您設計我母親成為涼王的側妃的,我是不是真的如同娘親說的那般,其實不是涼王的親生孩子,還有,我的父親是不是已經被涼王殿下害死了。」木琥夏問著,看著司夏,司夏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看著木琥夏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見底滿滿都是對她的信任,司夏猶豫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所有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司夏也不願意瞞著這個小男孩,畢竟這一切都是真的,即使現在瞞著他,日後也會暴露,到時候更是尷尬。
木琥夏像是早有預感一般,看著司夏點了點頭,「為什麼?」這反應完全不像個孩子,帶著幾分沉著冷靜,司夏只覺得心驚,「因為,這一切都是天意。」司夏說著,看著眼前這個男孩,「這是大人的糾葛,你不必摻和。」
「我的娘親,我的父親,我如何不在意?」木琥夏說著,眼角終於有眼淚滑落,木琥夏推開了木念夏,跑了出去,司夏看著,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雖然木琥夏到她身邊的日子比較短,但是,司夏一直把木琥夏當做自己的孩子,此刻被木琥夏這般質問,心裡不難受肯定是不可能的,司夏怔愣了片刻,這才讓忍冬去追木琥夏,忍冬這才提醒司夏,晴歡早已追了出去,不必擔心。
木念夏被木琥夏推了,小腦袋裡面也不知道大人的糾葛,只覺得自家哥哥不喜歡自己了,嘴巴一癟,眼淚說來就來,司夏看著,只覺得心疼極了,「雪兒,怎麼哭了?」司夏帶了木念夏三年,木念夏在一定方面是十分乖巧的孩子,很少在司夏面前哭泣,記得上一次哭泣的時候還是在邊塞,別的孩子嘲笑她沒有父親,司夏看著木念夏的淚珠,只覺得一滴一滴像是落在司夏的心口上一般,灼傷了司夏的心臟,木念夏窩在司夏懷裡,哭得抽搐了一下,「哥哥剛剛推了雪兒,是不是哥哥不喜歡雪兒了?」木念夏的聲音有些隨司夏,也是軟軟糯糯的,帶著幾分委屈,司夏聽著,輕輕拍了拍木念夏的肩膀,「雪兒這般聰明可愛,哥哥怎麼會不喜歡雪兒呢?是母親不好,做了一些錯事,這才讓哥哥生氣了。」司夏說著,臉上也帶了幾分歉意,雖然說,當初是為了葉洛洛身上的私軍信息這才設計的,但是這計謀著實有些不成功,司夏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還是年少的輕狂,不在意別人的感受,如今經歷了世事變遷,心裡也覺著自己當年不對,其實有很多不同的方法來讓葉洛洛沒有翻身的機會,但是她當年就是蠢,這才選擇了最笨的辦法。
木念夏揉了揉司夏眉間的皺紋,「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的娘親,雪兒最喜歡娘親了。」
司夏笑了笑,木念夏這話算是暖到了司夏心間,司夏親了木念夏的額頭,「雪兒日後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千萬別想母親這般不考慮他人的感受,知道了嗎?」司夏說著,對著木念夏笑了笑,「雪兒若是見到哥哥,就代替母親向哥哥賠個不是好不好?」
「嗯。」木念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母親。」說著,木念夏從司夏懷裡退了出去,就想要出去找哥哥,司夏看著,笑了笑,由著木念夏去了,司夏看著木念夏蹦蹦噠噠的身影,不由得低聲嘀咕道,「雪兒與世子的關係還真是好,我這個當母親的看到了都覺得羨慕。」
忍冬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笑,「小郡主也難得有個伴,小姐放心,在郡主心裡,小姐一定是最重要的。」說著,看著司夏嘴角露出些許笑意,「小姐,今日世子這話是不是側妃娘娘已經告訴他所有的一切了?」忍冬問著,只覺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麼葉洛洛要告訴木琥夏這一切,難道是因為看到小世子在司夏身邊活的反而更開心,心裡不高興了?忍冬只覺得有些疑惑,司夏聽著,「應該是她說的,當年的事情,只有她最清楚,不過說了也好,木琥夏也該知道自己的身世,雖說我想把這個秘密永遠埋著,但是,秘密終將有曝光的一日。」
忍冬看著司夏的臉上沒有半分擔憂的神情,不由得開口,「奴婢看著小姐這個樣子,似乎根本不擔心側妃娘娘?」
「不過是深閨怨婦罷了,有什麼好擔憂的?」司夏倒是絲毫不把葉洛洛放在心上,當年她可以設計葉洛洛,現在依舊可以,經過歲月的沉澱,眼下的司夏早已不是當年的司夏了,葉洛洛之所以現在還可以在涼王府蹦躂,是因為司夏念在當初設計葉洛洛,心裡有些後悔,這才讓葉洛洛安生的。
司夏可能沒有想到,最後她差點死在這個不出色的小人物身上。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任何一個人都是不能小瞧的,但是眼下,還是有些矜貴,不把這個葉洛洛放在心上。
木琥夏一個人躲在草叢裡面哭著,像是失去了母親的小獸一般,哀傷地哭著,一旁的小丫鬟不知道該怎麼做,剛想進去就被小世子吼了,只敢在外面低聲勸著,木念夏蹦蹦噠噠地走過來,看著木琥夏又跑到草叢裡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哥哥,哥哥,你出來啊……」木念夏在外面喚著,木琥夏雖然沒有哄她,但是好歹也沒有吼她,只是收了哭泣的聲音,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不願意讓木念夏聽到自己的哭聲,害怕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妹妹也傷心,木念夏在外面看著草叢裡面沒有絲毫動靜不由得眉頭緊皺,她向來不願意跑到什麼草叢裡面去,一是因為邊塞沒有這般高的草叢,二是,她是敏感體質,一碰到這些東西,身上就會出紅色的點點,難受死,而且母親看到,也會心疼死,木念夏自己一個人從來不敢王草叢裡面鑽,木念夏看著草叢裡面還是沒有動靜,慢慢蹲了下來,小聲地喚了一聲,「哥哥……」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木琥夏終於應了一聲,卻沒有絲毫想要出來的意思,木念夏看著,心一橫,就算要被母親念叨幾天她也認了,這般想著,一步一步慢慢走進去,身後的小丫鬟看著,就想跟著阻止木念夏。木念夏回身,狠狠地瞪了一眼,雖然年紀尚小,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十成十,身後的小丫鬟被嚇得愣在原地,看著小郡主進去也不敢說些什麼,阻止沒有用,小丫鬟就準備跟在小郡主身後一起進去,木念夏卻是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就在外面等著,小丫鬟們沒有辦法,只得在外面等著,木念夏慢慢走到裡面,就看到滿臉淚水的木琥夏,木念夏掏出小手帕,遞給木琥夏,木琥夏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小的木念夏,心裡不由得有些感動,「你怎麼過來了?」
木念夏看著木琥夏,湊了過去,「哥哥,雪兒想哥哥。」
「我不是你的哥哥。」木琥夏說著,聲音有些低沉,看著面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不知道是怎樣複雜的心情,眼前的小孩子分明是他的殺父仇人的女兒,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去恨木念夏,畢竟一直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可是,現在,卻沒有了理由帶著木念夏身邊。
「你就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木琥夏。」木念夏說著,小手拿著帕子慢慢擦著木琥夏臉上的淚珠,滿臉的心疼,「母親說,要是我見到哥哥,就說對不起。」木念夏看著面前的木琥夏,「娘親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她對著雪兒道歉了,哥哥也原諒娘親好不好?」
「可是……」木琥夏還想說些什麼,木念夏卻突然湊上來,用嘴堵住了木琥夏的嘴,木琥夏只覺得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帶著幾分溫熱,像是天空的雲朵一般,柔軟,帶著木念夏獨有的奶香味,就這般一點一點入侵木琥夏的呼吸,木琥夏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面前的木念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怔愣在原地,木念夏挪開了嘴巴,「哥哥要是再說什麼雪兒不喜歡的話,雪兒就堵住哥哥的嘴巴,不讓哥哥說話。」童聲帶著幾分稚嫩,木念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像是天使一般,就這般一點一點在木琥夏心裡刻畫出一個木念夏的身影,木琥夏不知道此時此刻,心底的悸動是因為什麼,但是,他會永遠記著這個感覺,就像是第一次遲到糖果一般,嘴巴甜甜地,心也是甜甜的。
木念夏一點一點擦掉木琥夏臉上的淚珠,「哥哥,你不要再哭泣了,雪兒會心疼的。」
木琥夏點了點頭,低下頭,這才看到木念夏身上出現了些許紅色的小點,只覺得有些嚇人,「你身上這是怎麼了?」木琥夏不說,木念夏沒有留意還好,木念夏一看,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只覺得又疼又癢,難受極了,不由得窩在木琥夏懷裡,「去找娘親,娘親有辦法讓雪兒不難受。」木念夏的聲音低沉,本來就是小孩子,這鬧了一會了,早就累了,如今窩在木琥夏懷裡,只覺得溫暖,身上又痛又癢,木念夏皺了皺眉頭,閉著眼睛就像去撓,木琥夏按住木念夏的手,抱著木琥夏走出了草叢,看到外間的小丫鬟,小丫鬟想要伸手接過,卻被木琥夏躲過了,「去請火鳳神醫過來,就說小郡主身上起了很多紅點。」果然是從小在王府長大的孩子,年紀這般小,卻這般沉重冷靜,小丫鬟聽到木琥夏的命令,急忙去了,剩下的小丫鬟只得跟在木琥夏身後。
木琥夏也不知道是憑著什麼,最後真的抱著木念夏進了院子,把木念夏放在床上之後,這才累得癱軟,看著木念夏還在不安地動著,似乎還想撓身上的紅點,木琥夏只得把木念夏的手按著,等著何雲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