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何雲書看著司夏,這才真的覺得司夏心裡一直都有木雙笙,但願這一份痴情不再被辜負,何雲書其實腦海里還有一切的記憶,自然也知道司夏前世今生的瓜葛,只是他已經把火鳳凰的執念給了司夏,因此,心中對司夏也僅僅是朋友之誼了,僅僅記得所有的一切,對司夏卻再也沒有了那一份情感,何雲書手起,一枚銀針落下,司夏只覺得一痛,「你這施針的技術怎麼沒有之前好了?」司夏痛呼了一聲,看著面前這人,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雲書卻是有些無辜,「我這可不是技術的的問題,你要知道,這個穴位本來就是極其痛苦的。我這已經算是輕的了好不好?」
司夏聽著,只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只是我極其怕痛,你知不知道?」司夏看著何雲書,「火鳳神醫,您能不能稍微輕點呢?」司夏說著,瞪了何雲書一眼,「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哄哄安寧郡主的,就這般?」司夏說著,聲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疑問,何雲書看了司夏一眼,「安安才不像你這樣,動不動就中毒,動不動就滑胎,人家的身體可是好著呢。」何雲書說著,「對了,我和安安商量著,什麼時候回西安侯府一趟,至少也得正正經經地提一次親才可以。」
「那是當然,只是你這般,師父不在,也沒有個像樣的長輩,」司夏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你是想著涼王府為你提親嗎?」司夏看了何雲書一眼,「想得這麼好,可知準備了什麼好禮?」司夏的聲音微微上挑,帶著意料之外的軟糯香甜,何雲書笑了笑,「我這一身醫術可都奉獻給涼王府了,你竟然連我的終身大事都準備袖手旁觀?你摸一摸你的良心,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何雲書說著,拔出了所有的銀針,收起了臉上的玩笑話,正色道,「過幾日,我怕是壓制不住你體內的毒素了,還是應該快點想辦法找出這九九八十一中毒藥出來,否則我根本沒有辦法為你解毒,到時候你的胎兒也留不住,你可想到辦法了?」
司夏搖了搖頭,」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了,你可別指望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中毒的,更不要提什麼解毒了,「司夏說著,看著何雲書,」更何況,我身邊不是有你嗎?我為什麼要擔憂啊?「司夏雖然這般說著,但是眼眸中還是帶著幾分隱憂,」我總覺得,這一次我的中毒不簡單,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這種感覺,但是總是覺得有些不正常。」司夏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擔憂,看著何雲書,總覺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何雲書聽著,只摸了摸司夏的額頭,「你該不會是傻了吧,你是覺得你之前的中毒都是簡單的嗎?」何雲書顯然沒有正確理解司夏的意思,司夏瞪了何雲書一眼,也不想再說些什麼,看著司夏沉默了,何雲書這才開口,慢慢說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的事情不是這個吧?眼下,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還是仔細想一想你是怎麼中毒的,快點解毒,然後再去想想這一切發生的緣由,你現在可是除了皇後娘娘之外,這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還能怕了那些暗地裡的宵小之人?」
何雲書的聲音帶著幾分沉靜人心的意味,司夏聽著,原本躁動不安的心也慢慢平和下來,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司夏微微勾唇,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低聲咳嗽了幾聲,何雲書看著,對著司夏低聲說著,「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過來看你,你還是好好查一查自己到底是如何中毒的,先解毒才是正事。「
「嗯。」司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對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去西安侯府?」
「至少也要等著你解毒之後才可以,否則,你這樣我和安安都擔心,更何況,你可是要為我去提親的。」何雲書說著,微微笑了笑,臉上透露著幸福的笑容,司夏看著,也覺得無比欣慰,只希望一切都可以這樣下去,一直這般幸福。畢竟他們受過的苦難實在是太多了。
司夏看著何雲書轉身離開,這才喚來了林陽,「我這幾日,你都在暗處看著,可有什麼異常?」司夏問著,看著林陽,林陽搖了搖頭,「並沒有發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林陽說著,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對著司夏低聲說著,「這些日子,屬下倒是發現蘇亦楓有些不正常,有時候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總是就是感覺彷彿有兩個蘇亦楓一般,屬下覺得有些疑惑,有一次,也當面問過蘇亦楓,蘇亦楓卻說是我的感覺出錯了。」司夏看著林陽,「你確定?沒有說謊?「聲音也是極其平淡,根本聽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彷彿就是隨口一問,林陽卻覺得有些不對,司夏一向更加信任蘇亦楓,怕是不相信他,林陽急忙跪下,開口說道,」屬下是絕對不會欺騙王妃的,若是屬下欺騙王妃,就讓忍冬再也不同我說話了。「林陽的眼神真摯,甚至想要發誓,司夏急忙阻止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快點起來吧。」
「王妃,屬下是真的覺得蘇亦楓有些不對勁,」林陽還在說著,司夏點了點頭,「這樣吧,你要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把二人的舉止異同寫下來,我看看。」司夏說著,看著林陽點了點頭,接著說著,「今日之事千萬別告訴他了,若是他問起,你就推說是中毒之事便可以了,行了,下去吧,多去陪陪忍冬,我拿忍冬當做妹妹,自然也拿你當做妹夫,好好對待忍冬,知道了嗎?」
林陽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王妃費心了,屬下會好好對待忍冬的。」林陽提及忍冬,嘴角也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帶著幾分幸福的意味,司夏點了點頭,讓林陽下去了,心裡卻有些疑惑蘇亦楓的事情,忍冬和晴歡走了進來,對著司夏行了一禮,「小姐,不好了,陛下到咱們府上來了。」
「來了便來了,怎麼了?」司夏聽著,不以為意,畢竟當今聖上是涼王的哥哥,時不時來一下,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司夏說著,看著晴歡與忍冬的臉色有些奇怪,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陛下不是過來和涼王殿下商議政事的?」司夏看著二人的反應,不由得臉色一變,「難道陛下是過來找安寧郡主的?」司夏問著,忍冬和晴歡同時點了點頭,司夏看著,只覺得胸口有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你們的意思是說陛下是過來找安寧郡主?」司夏不相信,又開口問著,忍冬和晴歡點了點頭,忍冬見此,上前一步,對著司夏說著,「王妃,不是我們胡說,是真的,現在就在安寧郡主那邊,王妃您快點去看看吧。」
「涼王殿下呢?」司夏急忙起身,忍冬和晴歡扶著司夏,忍冬聽到這話,回道,「王爺好像已經過去了,但是陛下說那是他和安寧郡主之間的事情,不讓涼王殿下插手,眼下火鳳神醫正和陛下僵持著。」忍冬的聲音有些著急,「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陛下鐵青的臉,只覺得害怕極了,火鳳神醫也是一張冷臉,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火鳳神醫冷臉,真是可怕。」
司夏只是勉強笑了笑,等到終於走到的時候,何雲書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木雙蕭正沉默著,司夏看著,「這是怎麼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涼王府這般熱鬧,陛下什麼時候來了這兒?怎麼不讓人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招待,何雲書,你和安寧郡主先進去吧。」
何雲書聽著,扶著安寧郡主進去,安寧郡主看著木雙蕭的樣子,不由得開口,「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你還是不要再糾纏了。」聲音極其冷淡,司夏恍惚之間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子,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默默地守在原地,就為了一個不會有的未來,司夏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才讓安寧不再痴戀太子殿下,但是,司夏可以猜想到,一定是安寧被狠狠地傷了心,這才放下了。
何雲書雖然沒有說些什麼,看向木雙蕭的目光也帶著幾分不善,若是木雙蕭不是皇帝,不是木雙笙的哥哥,不是司夏的哥哥,怕是何雲書的拳頭早就揮下去了,司夏對著何雲書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歉意,何雲書看著,冷冷地哼了一聲,顯然是哼給木雙蕭聽的,然後才轉身和司夏一起離開。
「陛下,您來這兒,我也沒有什麼準備,否則也不會讓您把路都走錯了。」司夏說著,對著木雙蕭行了一禮,木雙蕭點了點頭,免了她的禮,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司夏接著說著,「既然這般,就讓阿夏帶著陛下去正廳坐一坐,免得下次把路認錯了,也是阿夏的不對,這涼王府的下人也太沒眼力勁了,都看不出來這是一位貴客嗎?還把陛下往這偏僻的地方帶,」司夏的話帶著幾分怒意,在場的奴婢侍從全部跪了下去,紛紛請罪,木雙蕭看著,臉上出現了些許尷尬,開口道,「不管他們的事。」司夏聽著,卻笑了笑,「當然不管他們的事,畢竟涼王殿下在這兒,也不知道涼王殿下是如何想的,竟然讓皇帝陛下到內眷的地方,」司夏說著,狠狠地瞪了木雙笙一眼,木雙笙只得摸了摸鼻子,就知道司夏不會這般輕易地放過他,心裡定然在責怪他,木雙笙想著,開口,「涼王妃說得對,是我的錯,讓下人們起來吧。」
「哼,」司夏冷冷地哼了一聲,「在這兒跪一夜,王爺不長記性,就讓你們長長記性,看看下一次,你們誰敢這般,」司夏說著,對著木雙蕭行了一禮,「著實是我管教無方,若是有下次,我便自己挺著大肚子跪一夜。」嘴角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卻把木雙蕭的退路全部堵沒了,半句也沒有說木雙蕭的不是,卻句句都在暗示,讓他日後不要再來了,若是還有下次,便是司夏親自跪一夜,還特意強調了肚子,木雙蕭就算是想來,也不敢拿司夏肚子裡面的孩子冒險,若是司夏有個三長兩短,怕是木雙笙要把皇宮拆了才罷休,更何況,他今日能夠登上皇位也靠著司夏的幫助,司家的背後扶持,眼下是萬萬不可得罪司夏。
木雙蕭摸了摸鼻子,這才開口說道,「弟妹,你將這涼王府管理得極好,是朕的不對,不該這般胡來,但是……」司夏聽著這話,冷聲說道,「既然陛下知道自己實在胡來,就應當注意自己的行為,眼下這般,是個什麼樣子?可有半分聖上的威嚴?」司夏說著,看著木雙蕭,半點沒有給木雙蕭留什麼顏面,「陛下,若是今日,阿夏的話有什麼不對,還請陛下見諒,實在是因為安寧郡主就像是阿夏的親妹妹一般,之前遇人不淑,眼下好不容易和何雲書修得正果,阿夏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的。」司夏這話,只差沒有指著木雙蕭的鼻子罵著木雙蕭是個渣男了,其實在司夏心裡,木雙蕭的形象還真的沒有高尚到哪兒去,縱然他心有宏圖大業,這才違背自己的內心娶了他人,但是既然娶了他人,就應當收了自己的心思,這般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著實不是什麼良人。
木雙蕭只得低聲咳嗽一聲,「弟妹說的沒有錯,朕日後會注意的。」木雙蕭即使心裡還有些什麼,也不敢再說了,只得暫且收了心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司夏聽到這話,微微點頭,算是信了木雙蕭的話,「既然這般,阿夏也就信了,只希望陛下日後不要食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