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京都,不過離開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是物是人非,忍冬和晴歡小心翼翼地扶著司夏,忍冬看著司夏恬淡的面容,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要一個人孤身回到京都,但是小姐在哪兒,她就在哪兒,忍冬想著,心情也恬淡了許多,看著面前這個人,笑了笑,晴歡心裡也是和忍冬差不多的想法,對司夏,晴歡本能就是信賴。
京都,戒備極其嚴格,守城的士兵正在不斷地盤問著過往的人,司夏的肚子微微凸起,司夏有些吃力,忍冬見此,「小姐,你再等等,馬上就到你了。」忍冬心裡著急,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過城的時候是不能在馬車裡面的,這是四皇子新訂的規定,因此,司夏只能站在後面等著。
人一個一個走著,倒是也快,馬上就輪到司夏,那個士兵看著司夏的臉,有一瞬間的愣神,這才看了看手中的畫紙,細細對比,這才覺得是一個人,「你是涼王妃?」聲音壓得低低地,問著面前這個人,司夏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那個人卻是悄聲說著,「王妃,你快些離開,這京都不安全。」司夏聽著,有些愕然,但是還是搖了搖頭,「你只管說找到我了,我來這兒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
他們這幾句交談,後面的人有些不耐煩了,「快點啊,我們還等著過去呢。」「就是,怎麼一個檢查這麼慢?」等等之類,守城的長官注意到這邊的異樣,慢慢走了過來,看著這士兵,「你這是怎麼了?」問著,抬眼就看到了司夏,也是微微有些怔愣,「涼王妃?」
「嗯。」司夏點了點頭,看著面前這人,」我可是聽說這京都有人尋我,我這才風塵僕僕趕回來,怎麼?沒有人尋我嗎?」司夏的聲音微微上揚,那位長官看著司夏的樣子,倒是氣定神閑,」來人,請涼王妃坐坐。「那個人說著,喚來了兩個士兵,那兩個人看著司夏,司夏倒是笑著,上了軟轎,忍冬和晴歡還是跟在司夏身邊,那兩個士兵跟在司夏轎子後面,既然已經抓到了涼王妃,那他也沒有必要日日在這兒了,翻身上馬,跟在司夏轎子後面,那頂轎子是新皇帝準備的,說是如果見到涼王妃就好生請進宮中,不得傷害,他也只得小心翼翼護著,只覺得這司夏來得太過奇怪了。
皇宮還是如往日一般繁華,這皇宮也不知道歷經了多少世事變遷,司夏看著,只覺得一切都會流逝,沒有什麼能夠永永遠遠地保留下來,嘴角不由得帶起一抹淺淺的微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默默地說著,娘親一定會加油的,一定一定讓這京都的天變一變。
木雙域黃袍加身,端坐在龍椅上,倒是一派威嚴,司夏看著,並不陌生,前世,她死了之後,也來過皇宮,那個時候她也看到過這一幕,只不過眼前這一幕與記憶中的一幕重疊,司夏想起前塵往事,只覺得不甚愉快,木雙域站起身,看著司夏,司夏站在下方,絲毫沒有準備行禮的打算,倒是有些傲然,木雙域看著司夏,忽然笑了,」這一幕,是不是和前世很像?「
木雙域問著司夏,一步一步走下來,看著司夏,「如今我已經是皇帝,你願意在我身邊嗎?」聲音帶著幾分低沉,夾雜著些許請求的意味,司夏看著木雙域,只覺得有些奇怪,「你既然有前世的記憶,就應當知道,這一世,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的,你這話,還是不要再說了。」司夏說著,「你這皇位不會安穩,我一定會救出太子殿下和涼王殿下的。」
木雙域淡淡地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看著司夏,「沒關係,我早就知道的,這一世,我本就失去了先機,你又一心一意幫著木雙笙,我根本就沒有勝算的。」木雙域倒像是早已知道一般,看著司夏,司夏正疑惑著,木雙域卻突然喚了宮女過來,「來人,帶著涼王妃下去休息。」
司夏看著,也沒有拒絕,跟著宮女走了,忍冬和晴歡跟在司夏身後,只覺得眼前的木雙域有些奇怪,晴歡忍不住回身看了看木雙域,只一眼,卻有些吃驚,急忙低頭,跟在司夏身後,額頭上冒出絲絲冷汗,顯然是知道了什麼。忍冬看著,有些奇怪,但是眼下不是說話的地方,只得按捺心思,沉默著。
宮女們把司夏帶到一處宮殿,司夏看著,正是以前麗妃的宮殿,司夏不由得有些奇怪,「你們怎麼帶我來了這兒?」
宮女們行了一禮,「這是陛下安排的,貴人好生休息,奴婢告退。」倒真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只剩下她們三個人,司夏看著晴歡臉色有異,也沒有時間去理會宮殿的事情,開口問著,帶著幾分焦急,「你這是怎麼了?」
「回王妃,奴婢剛剛看見四皇子臉上死氣瀰漫,」晴歡開口,「像是時日無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看得到死氣?」司夏問著,看著晴歡面色有些慘白,像是被嚇得不輕,心裡的疑惑更甚,晴歡這才慢慢說著,」剛剛在殿中的時候,我總覺得不對勁,走的時候就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四皇子臉上死氣沉沉,這種死氣環繞的人,最多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司夏聽著,「所以,他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司夏想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司夏看著忍冬和晴歡兩人俱是沉默,不由得有些好奇,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世事無常罷了。」忍冬說著,還若有其事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司夏,「小姐,夜深了,您該休息了,有什麼感慨都明天去說吧。」忍冬還是裝不下去,看著司夏眼底的疲倦,不由得笑了笑。
司夏也點了點頭,縱然是世事無常,那又如何,明天還是會毫不遲疑地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