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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司夏看著面前的西安侯爺,「侯爺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司夏說著,面色也嚴肅起來,拿出涼王妃的玉牌,「不知道侯爺是如何想的?」司夏的聲音雖然還帶著幾分軟糯,但是,聽上去多了幾分凜冽,就像是涼王殿下一般,恍惚之前,西安侯爺似乎看到了木雙笙一般,西安侯爺看著司夏,「我想,我的意思,王妃應該是知道的,安寧她該是跟你說過的。「


  「我需要的,不止那一些。」司夏直接開口,「北方,匈奴,為我所用,侯爺,你覺得如何?」司夏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面前已經目瞪口呆西安侯爺,心情是真的好,西安侯爺聽到這話,不由得目瞪口呆,看著面前的司夏,「你想用匈奴?你可知這是有風險,一不小心便是造反。」西安侯爺說著,面上多了幾分不願,看著司夏,「王妃,你可是想好了對策的?」


  「並沒有。」司夏開口說著,看著面前的西安侯爺,西安侯爺見此,不由得微微皺眉,「王妃沒有想好對策,便敢這般,當真不懼?只是我西安侯府卻是沒有王妃這般的魄力,不敢輕易冒險,哪怕王妃說本侯爺膽小也是可以的,與匈奴共事,無異於與虎謀皮,本侯爺還是不敢輕易相信王妃的。」


  司夏聽到這話,也沒有特別奇怪,就是她自己,也覺得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王妃,眼下京都局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太子殿下雖然是正統,但是支持四皇子殿下的人卻占絕大多數,司夏笑了笑,「但是,侯爺,我在匈奴認識一個人,我相信他,故而,我堅信匈奴能夠為我所用。」司夏開口,唇邊帶著幾分笑意,倒是自信滿滿,西安侯爺見此,皺了皺眉頭,沉思了片刻,開口,帶著幾分猶豫,「王妃若是來這兒遊玩,本侯爺歡迎,若是圖謀其他,本侯爺只得想一想了。」西安侯爺說著,看了看司夏,司夏倒是毫不在意,眼下這般便是拒絕了,司夏只是低聲笑著,「侯爺偏安一隅,當真認為四皇子殿下上位之後會好好對待您么?您可別忘記了,你可是太子一黨的人。」


  「本侯爺什麼時候成為了太子一黨的人?」西安侯爺問著,帶著幾分不解,看著司夏,「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凡是位高權重的人,都有一口好口才和顛倒是非的能力,對此司夏是毫不懷疑的,司夏只是笑了笑,「就在今日,您讓涼王妃進府,這便是證據。」司夏看著西安侯爺的面色一變,不由得笑了笑,「我此番前來,說句不見外的話,就是要拉侯爺下水的。」


  「你……」西安侯爺聽到這話,面上的和善也不裝了,看著司夏,眼眸中閃過些許殺氣,手更是捏緊了,指節發白,看著像是恨極了,「我西安侯府,向來中立,王妃這般又是為了什麼,若是逼得急了,本侯爺倒是不介意與王妃魚死網破。」


  「侯爺願意,司夏可是不願意。」司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像是一隻陰險狡詐的狐狸,「侯爺真的認為,西安侯府是中立的嗎?侯爺心中最屬意的皇位繼承人到底是誰,你我心知肚明,侯爺眼下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這般,豈不是傷害侯爺與我太子一黨的情誼?」司夏說著,微微挑眉,「我相信京都之中,也沒有任何人相信,侯爺是中立的,否則四皇子殿下也不會放那麼多的眼線在侯爺這邊了。」


  「你說什麼?」西安侯爺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驚訝,「你如何發現的?」


  「涼王殿下曾經捉到過四皇子殿下的眼線,他們隱藏得極其隱蔽。但是所到之處都會留下這樣一個圖案,以告訴同伴,他們在何處,這個圖案只有他們內部的人知道,王爺想來是不知道的。「司夏說著,笑了笑,這還得多虧前世的記憶,只是她沒有想到,木雙域這一世竟然還是用著這暗號,連改動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自信還是太過自負,真當前世的她就是一個草包嗎?司夏這般想著,慢慢走到書桌面前,描繪出了那圖案的模樣,拿著給西安侯爺看著,」這東西,向來侯爺也是不陌生的。「這般說著,看到西安侯爺的面色就是一變,」怎麼了,侯爺之前見過?「


  何止見過,這圖案曾經就出現在他的床邊,當時只覺得可能是安寧的惡作劇,也就沒有往心裡去,哪裡知道,這竟然不是安寧畫的,而是四皇子殿下的手下畫的,想想都覺得滲人,司夏見此,不由得笑了笑,心裡想著,看來,效果倒是比她預想得好許多,司夏開口,」侯爺,我說過的,您從來都不是中立的,四皇子殿下也並不認為您是中立的,我的提議雖然大膽,但是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您不如就聽我一次?「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司夏雖然問著,但是眼神卻是極其篤定,西安侯爺遲早會答應的,這般想著,司夏唇邊不由得勾了幾分淺淺的笑意。


  「既然如此,」西安侯爺還是有些猶豫,這畢竟是拿一個侯府和邊塞所有將士的生命在賭,自然不可大意,司夏只靜靜地等著西安侯爺的下文,西安侯爺開口,「你有幾成把握?」


  「不瞞侯爺,司夏眼下只有五成把握,若是侯爺答應了我,我便有六成把握。」司夏看似自信滿滿,心裡卻是沒有底的,嘴上說得好聽,不過是空手套白狼,心裡實則一成把握都沒有,西安侯爺聽到這話,像是終於放下心一般,「那好吧,我可以聽王妃的吩咐,只有一條,但求王妃可以護住安寧郡主還有那個神醫,安安跟著我,受了不少委屈,在京都又不知怎麼喜歡上了太子殿下,太子大婚當日更是哭得昏天暗地,眼下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良配,我實在是不願意,她再受什麼委屈。」這般說著,西安侯爺只覺得眼角有些濕潤,眼淚便落了下來,天底下,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女一生順遂,平平安安?


  司夏聽到這話,心知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滿口承諾,「我定護安寧一世安康。」這一次卻是真心實意,司夏心裡早已打定主意,就算最後大事不成,她也要護著安寧一輩子。西安侯爺聽到這話,也放了心,「既然這般,那西安侯府日後就任憑王妃差遣了。」


  「好說,好說,共謀大事罷了。」司夏這時候還是稍微謙虛了一下,司夏隨即正色道,「既然與侯爺已經達成共識,我便告訴侯爺,這位置在哪裡,侯爺還是快快派人去,把這兒端了,也好絕了木雙域的眼線。眼下京都正是混亂,想來是沒有餘力來管著千里之外的塞外,於我們謀大事也簡單許多。」


  「王妃說的是。本侯這就派人前去。」書房倒是一派祥和,兩個人都是笑了笑,司夏若是有一條狐狸尾巴,怕是此刻正搖得歡快。


  司夏出了書房,看著邊塞的天空,只覺得異常熟悉,說起來,她重生四年多,卻又三年是在邊塞度過的,第一個孩子便是在這兒出生的,第二個孩子不知道會不會又是在這兒出生,司夏笑了笑,這一次,她想了許久,終究還是選擇留下世子和郡主,一則,她並不是不回去了,她是一定會回去,並且這一次出行,途中也是危險叢叢,實在沒有拿兩個孩子冒險的必要,二則,她相信,涼王殿下有保護兩個幼小孩子的實力,就像當年,他有保護她的能力一般,司夏相信他,一如初見,即使被傷透了心,還是相信他。司夏這般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矯情透了,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真是,一想起涼王殿下,便就是這般,司夏搖了搖頭,忍冬在一旁看著,知道司夏是想起涼王殿下,便有些憤憤不平,「小姐,虧你還想著他,若是林陽這般對我,我便永遠永遠不要想起那個人了。「忍冬說著,瞪了晴歡一眼,晴歡心裡還是偏向殿下的,她都知道。


  晴歡忽然被瞪了一眼,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只得開口說著,「我也是極其討厭涼王殿下,忍冬姐姐快別這般看著我了,我覺得滲人。」這般說著,笑了笑,看著忍冬還是瞪著自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晴歡沒有辦法,只得開口,「眼下,可不是我在想著涼王殿下,有本事瞪我,有本事去瞪王妃啊。」說著,看著忍冬似乎想要打她,急忙躲到了司夏身後,「王妃眼下可懷有身孕,你可小心些。」


  忍冬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司夏,「小姐,你可快些管管這個丫鬟吧。」


  「好了,」司夏出聲,「你們啊,快別胡鬧了,忍冬,涼王殿下再不對,也是我的夫君,以後不可這般說了。」司夏說著,隨即笑了笑,「知道你家林陽寵著你,護著你,從來沒有讓你受委屈,你家小姐就是這般命苦,攤上涼王這般薄情寡義的人。」忍冬聽著,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小姐,奴婢沒有這個想法,小姐……」


  晴歡聽著也覺得不對,跟著忍冬跪了下來,「王妃,忍冬姐姐絕對沒有這般想多,王妃還是收回去吧,這話,傷人。」晴歡說著,聲音微微顫抖,晴歡和忍冬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無理取鬧的司夏,猛然聽到這話,只覺得這話誅心極了,這般想著,不由得輕輕嘆息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道給如何。


  司夏看到她們兩個都跪了下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心裡只覺得愧疚極了,自己就是心裡有氣,也絕對不該朝著她二人出去,這般想著,面上也是愧疚極了,急忙扶著忍冬和晴歡起來,「對不起,」晴歡和忍冬聽到這話,又要下跪,司夏死死拉著,這二人才沒有堅持,只是還是微微屈膝,以顯示莊重,司夏無奈,只得繼續說著,「對不起,我不應該把氣撒在你們身上,對不起,我日後再也不會了,原諒我好不好?」司夏是認真道歉的,只是忍冬和晴歡卻覺得難以接受,「小姐不必道歉,奴婢本就是小姐的丫鬟,撒氣是應該的。」


  「……」司夏聽到這話,「我早就說過的,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做丫鬟,你們都是我的姐妹。」


  忍冬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小姐以後千萬別再說那些話了,忍冬聽著,只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小姐該是知道的,忍冬心裡沒有那些想法,忍冬只是希望小姐好好的。」晴歡見此,也跟著開口,「王妃,奴婢們心裡都沒有其他想法,只盼著王妃能事事順遂。」


  司夏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這才恍然覺得,肚子有些痛,不由得微微蹙眉,想來是剛剛動氣,一不小心動了胎氣了,「忍冬,我肚子痛,快點去請大夫過來。「忍冬應聲離開,晴歡扶著司夏一步一步慢慢走著,司夏這是才想著,醫者不自醫果然不是一句虛話,每次她生病,都得去請別的大夫,除卻她救了涼王幾次,這醫術,倒是沒有發揮半點作用,倒是空有一身醫術了。


  司夏躺在床上,看著忍冬請來的人,」何雲書,真是難為你了,什麼事情,都要你過來。「倒是有幾分無奈,事事都要麻煩何雲書,真是……司夏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半分尷尬,只覺得打擾何雲書和安寧郡主談情說愛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更何況,她只是動了胎氣而已,沒有必要請神醫出手吧,總是覺得心裡慌慌的,每次何雲書出手,都是她瀕臨死亡的時候,司夏難免有些緊張,何雲書已經和病重、病危、命不久矣畫上了等號。


  何雲書看著司夏這般不情願,不由得輕輕笑了,「雖然我看疑難雜症更加在行,但是這基本功我可是從來沒有忘記過,所以,你不必這般,我保證,你沒事。」何雲書說著,提筆便寫下了一張藥方,像是想起了司夏怕苦的性子,特地放了幾位微甜的藥材,但是還有幾分不放心,遞給了晴歡,「你去煎藥。」


  司夏看著何雲書,「怎麼?還準備著這兒過夜不成?要真是這般,我可是害怕安寧會劈了我。」司夏開玩笑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看著何雲書,何雲書也看著司夏,帶著幾分淺笑,倒是溫潤一君子,禮貌疏離,「我只是想起來,你一向不喜歡喝葯,有些擔心罷了。」


  司夏聽到這話,倒是難得地沉默了片刻,隨即笑著,「今後不會再害怕吃藥了。」語氣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惆悵,何雲書看著,挑了挑眉頭,沒有接司夏的話,恰好,晴歡的葯煎好了,司夏接了過來,當真如她說的一般,不再害怕,幾乎一口就喝完了葯汁,何雲書倒是側目看著,多了幾分驚訝,「你往日可不是這般。」司夏往日喝葯,便像上刑場一般,只覺得喝葯是天朝十大酷刑之首,向來都是拖,無法推脫便耍賴,硬是讓人逼著,才像是喝毒藥一般,喝了。


  司夏只是笑了笑,倒是帶著幾分何雲書看不懂的落寞和孤寂,「不過是沒有人哄著了,往後的葯,再苦也得咽下去,我再也沒有可以矯情的人了。」司夏說著,看了看何雲書,「神醫,你還是快些回去陪著你的小嬌妻吧。我沒事的,畢竟可是丞相府打不死的小強,不過是喝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何雲書聽到這話,只得轉身離開,雖然心頭有一絲異樣,何雲書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他眼下有了更重要的人要去守護了。司夏看著何雲書離開的背影,只是笑了笑,躺在床上,眼神縹緲,不知道飄向何方,忍冬看著,和晴歡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退了出去。


  不過是日後再也沒有沒有人哄著吃藥了,日後的葯,無論是苦還是更苦,她都得自己咽下去,司夏這般想著,只覺得口裡還是泛著苦意,心裡卻是更加苦澀,在黑夜裡面,司夏終於落下了眼淚,這一條路都是她選擇的,也只有在無人的時候,她才敢卸下偽裝,她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也不過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罷了,眼下,卻肩負這逆天改命的使命,這擔子真的有些重了,她稚嫩的肩膀,真的可以扛起這一切嗎?


  次日,又是天亮,司夏嘴角依舊掛著甜甜地笑意,昨晚的她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一般,看著忍冬,「準備一下,今日我想要出關。」忍冬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小姐,再次出關可就是匈奴的地盤了,小姐去哪兒做什麼?」


  「去見一位闊別許久的故友。」司夏笑了笑,倒是不知道桃夭與那一位白衣公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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