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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忍冬想了許久,最終還是來到何雲書面前,神色猶豫,欲言又止,何雲書看著,只覺得奇怪,想起司夏,只覺得心頭有些痛楚,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懷中是師傅留下的藥瓶,他該沒有服下,或許覺得眼下的生活不錯,或許隱隱之中還在害怕些什麼,看著面前的忍冬,最終還是開口問著,「難道是王妃又沒有按時吃藥?」說著,便要起身去看看。


  忍冬忽然便跪下了,看著何雲書,「神醫,今日之事並不是王妃吩咐的,只是奴婢自作主張,還請神醫恕罪。」說著,便磕了頭,重重地一下,何雲書聽著聲音都覺得有些痛,看著忍冬,神色帶著幾分不解,但是看著忍冬的神色,她還有說完,便按下心中的疑惑,只看著忍冬,也不說些什麼,只是沉默地看著忍冬,等著忍冬的下文,忍冬抬起頭,看著神醫,「今日,奴婢的請求,神醫或許會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忍冬所言句句是真,萬萬不敢欺瞞神醫,我家小姐不知道為什麼,必須要火鳳的心頭血才可以延續生命,這件事情,很久之前,小姐便知道了,日日便尋著神醫的下落,但是都沒有找到,直到神醫主動上門求葯,這才知曉神醫的下落,那個時候,小姐便只有三個月的生命了,但是小姐一直沒有說出口,只是日日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原本奴婢是等著小姐自己開口的,但是,小姐心裡,竟然存了幾分就這樣的想法,奴婢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求著神醫,神醫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賜我家小姐心頭血,神醫,我家小姐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實在沒有時間由著小姐那般胡鬧了。「忍冬說著,又在何雲書面前磕了三個頭,何雲書聽著,只覺得迷糊,但是面前的忍冬額頭卻漸漸滲出鮮血,何雲書看著,急忙把忍冬扶了起來,」這事,我真不知道,你且給我三日時間,三日後,我給你一個答覆可好。「何雲書這般說著,看著忍冬面上的失望,心裡只覺得有些愧疚,卻不是他不濟世救人,實在是因為心頭血實在太過於珍貴,若是他失去了心頭血,便不再是火鳳了,只是一個凡人了,何雲書心裡有些猶豫和糾結,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看著忍冬這般苦苦相求,他只得這般說著。


  「神醫,我家小姐就拜託你了。」忍冬說著,便是應了這三日之期,看著何雲書,眼裡帶著幾分希冀,何雲書看著忍冬額頭上的傷,「你且等著,我去尋些草藥敷在你額頭上,這般清秀的容貌不可因為這傷毀了。」何雲書的聲音帶著幾分柔和,就像是那個只願意聽小姐話的何雲書一般,忍冬點了點頭,藥房裡面一片靜謐,忍冬謝過何雲書便離開了,何雲書一個人留在這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寧郡主過來,看著何雲書這般,只得無奈地笑著,走到何雲書身邊,拍了拍何雲書的肩膀,「你這獃子,又在想些什麼?」何雲書像是被嚇著了,看著面前的安寧郡主好半會兒才慢慢反應過來,只溫和地笑了笑,「郡主怎麼又過來了?您的餘毒未清,應當好好休息才是。」


  「每日都是這話,你不煩我都煩了,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要問問我嗎?」安寧郡主說著,坐在何雲書身邊,看著何雲書面前的藥材,伸手攪拌了一下,何雲書剛剛分好的藥材又重新歸於混亂,何雲書只看了一眼,安寧郡主就喜歡這般,他都已經習慣了,這般想著,只是微微一嘆,神色帶著幾分迷茫和疑惑,看著安寧郡主,「我倒是真的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你可知道涼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安寧郡主看著何雲書,「怎麼好端端地問起我表嫂來了?」看著何雲書的臉,心裡莫名覺得有幾分不爽,像是感覺到什麼危機一般,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比較準的,這般想著,看著面前的何雲書,「你心裡一直念著的人該不會就是她吧?她可是我表嫂,與我表哥那是一個恩愛,」安寧郡主想著,只一個恩愛怕是不能打消何雲書心中的念想,開口繼續說著,「他們之間那是一個郎有情妾有意,舉案齊眉,琴瑟調和,如膠似漆,比翼齊飛,並蒂芙蓉,夫唱婦隨,伉儷情深,琴瑟調和,琴瑟之好,卿卿我我,你呀就別想了,還是多想想我吧。「安寧郡主說完,看著何雲書一直在看著自己,不由得覺得有些得意,心裡想著,怎麼樣,被本小姐的才情驚艷到了吧,本公主只是平時不顯露罷了,胸中還是有些墨水的。


  何雲書有些艱難地說著,「郡主難得今日說了這許多成語,還未說錯,真是可喜可賀。」這般說著,面上卻是有幾分不解,「我對涼王妃沒有那般感情,只是有些複雜,第一次見到她是就覺得有些難受、有些熟悉、有些疏離、有些想要靠近,總之就是一種特別複雜的感情,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何雲書這般說著,看著安寧郡主,「郡主可知道那是什麼?」


  安寧郡主看著何雲書,「你這不是喜歡,你這怕是愛吧。」聲音也有了幾分猶豫,「那你現在對我表嫂的感情如何,看見他和表哥在一起會心痛嗎?」


  「他們現在甚少在一起,我不知道。」何雲書說著,低頭分辨著草藥,身上帶著淡淡的葯香,安寧郡主忽然沉默地看著何雲書的背影,只靜靜地看著,何雲書卻覺得有些難受,回身對上安寧郡主的目光,「郡主這般看著我,我無法安心辨認藥材。」略微有幾分嚴肅認真,安寧郡主卻是忽然撲上來,咬住了何雲書的唇,何雲書只覺得一驚,連忙推開,看著安寧郡主,」郡主這般是做什麼?「


  安寧郡主不說話,看著何雲書,片刻之後,轉身離開,只是眼眸中的複雜情緒確實何雲書沒有看懂的,他雖然是神醫,雖然可以醫治世間的疑難病症,但是卻沒有辦法可以勘破人心,尤其是人的情感,那太複雜了,師傅曾經跟他說過,他心中有一份執念,若是消除不了心中的執念,他便永遠看不透所謂的愛。


  何雲書摸了摸懷中的藥瓶,師傅說,他的執念便是這藥丸中的女子,一切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子,他心中有隱隱的預感,那個女子便是司夏,但是,他也有些害怕,若是勘破了執念,他與司夏是不是比路人還陌生?這般想著,手不由得有些顫抖,心也平靜不下來了。


  「神醫,神醫,你在嗎?」晴歡的聲音傳了過來,何雲書看著晴歡,「怎麼了?」聲音帶著幾分溫和,溫和中卻透著一絲執著,晴歡看著面前的何雲書,「我有些病理不甚了解,希望神醫能夠指點一二。」雖然晴歡並沒有拜何雲書為師,但是何雲書還是時不時會指點晴歡一些,是以晴歡有了什麼不懂便直接來問何雲書,何雲書看著晴歡,「我今日心緒不寧,你不必問我,我想一個人自己靜一靜,」何雲書說著,「有什麼不懂的,你便去問王妃吧,她見解獨到。」


  「是。」晴歡應著,退了出去。


  何雲書一個人關了藥房的門,看著手中碧綠色的藥丸,何雲書想了片刻,還是一口吞了進去,何雲書只覺得腦海中像是有什麼破裂一般,「嘶嘶」的聲音越來越大,只覺得有些心慌,霎時間,記憶如同洪水一般猛地沖入何雲書的腦海,何雲書只覺得有些頭暈,慢慢閉上了眼睛,那些記憶都是關於司夏,前世的司夏,這一世的司夏,他在一旁默默守護著的女孩這一世終於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何雲書這般想著,只覺得嗓間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何雲書徹底昏了過去。


  次日,何雲書才漸漸醒來,看著昨日吐出的血,這烏黑的血便是她心中的淤血,便是這血讓他無法想起過去的種種,何雲書嘆了一口氣,即便想起了又能如何,司夏終究還是不要他,這般想著,慢慢起身,推開窗戶,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鼻尖飄來淡淡地花香,嗅著帶著幾分迷醉,何雲書看著外面,這便是他心底的執念,如今知道了也好,開門,忍冬便站在門口,看著火鳳神醫,「王妃娘娘讓我請神醫過去。」這般說著,神色恭敬,何雲書點了點頭,也該去漸漸司夏了,這般想著,信步走著。


  何雲書看著面前的司夏,「昨日,忍冬與我說過了,」司夏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淡漠,「你答應或是不答應都可以,」司夏轉身,看著何雲書,何雲書神色有些頹然,司夏看著,不由得有些擔心,「是不是昨日,忍冬與你說的那話讓你為難了?她不知道心頭血對你的重要這才貿然開口,我沒有管教好她,是我的不對。」


  「並不是因為她,」何雲書開口,聲音帶著幾分往日並沒有的情愫,「阿夏,我全部都想起來了。」何雲書開口,「就算我忘記了所有的一切,我還是記得你,記得你給我的感覺,眼下,你需要我的幫助,我自然是願意的,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日後不要再相見。」何雲書說著,看著司夏,開口說著,「我想著,你心裡也是這般想的,若不是這般,你也不會想著讓我忘記你,是不是?」


  司夏聽著,點了點頭,「我確實是這般想的,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把一切都想起來了,是我不對,是我不該這般的。」司夏說著,眼中落下了些許晶瑩,何雲書抬手,溫柔地拭去司夏眼角的淚水,「好端端的,哭什麼?你該是高興的才對,雖然這心頭血對我確實重要,但是,我甘願,」何雲書說著,嘴角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前世,我願意為你放棄修為,幫助你重生,今世,這區區心頭血,我也是捨得的。」這般說著,「你且說說要我如何才可以,是不是只要我取出心頭血便可以了?」說著,拿起匕首便要直戳自己的心窩,司夏看著,忍不住笑了,「這要說出去,都不相信是你火鳳神醫做出來的事情,真是……」


  何雲書看著司夏的笑顏,終於欣慰了些許,這算是第一次因為我而快樂吧,這般想著,神色多了幾分落寞,卻也是最後一次逗你笑了,「餘下的東西忍冬正準備著,你不必著急,若是準備好了,我便告訴你,」司夏說著,聲音突然多了幾分異樣,何雲書說著司夏的目光看了過去,卻只看到涼王殿下木雙笙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子笑著,臉上帶著一份寵溺,何雲書看著,不由得微微挑眉,偏頭看著司夏的神色,司夏像是早已看到過多遍一般,平靜地勾起了唇角,只是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你知道?」何雲書問著,看著司夏,「他既然是這般的人,你……」


  司夏卻只是無奈地笑了笑,「大概他有什麼需要司慕小姐幫忙的,又或許,他們只是碰巧走到了一起。」


  忍冬聽著,「才不是,」有些氣憤地說著,「殿下已經冷著我們小姐兩個月了,就算是小姐親自去太子府邸,涼王殿下也總是推說有事不見小姐,卻總是帶著司慕小姐過來,像是故意給小姐看一般,忍冬當時還覺著王爺定然是與四皇子殿下不同的人,現在看來,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


  司夏聽著,「住嘴,別說了。」聲音帶著幾分嚴肅,「你再不管管自己這嘴巴,日後出了什麼禍事,我可救不了你。」這般說著,神色帶著幾分嚴肅認真,默默轉身,只當沒有看到涼王殿下與司慕小姐一般,何雲書哪裡見過這般的司夏,拉住了司夏的手,「他既然這般不珍惜你,回到我身邊好嗎?我定然不會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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