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司夏聽著,不由得笑了笑,看著面前的忍冬,打趣道,「聽你的語氣倒是有幾分遺憾,怎麼?希望這王府裡面再多一位主子?」司夏說著,拿眼睛看著忍冬,忍冬倒是點了點頭,「奴婢自然是希望這府中多一位主子的,難道小姐不希望嗎?」忍冬看著司夏,司夏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不悅,開口道,「你既然這般喜歡那個三小姐,用不用我將你派到三小姐身邊去?」
忍冬笑著,看著面前的司夏,「小姐這可是想差了,我自然是服侍小姐的,只是,這府中多一位主子卻不是小姐想得那般,奴婢是想著,小姐若是有了身孕,肚子裡面可不就多了一位主子嗎?」說著,看著司夏,倒是有些得意地看著司夏吃癟,司夏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裡,聽到忍冬這般說,只得淡淡地搖了搖頭,聲音透著幾分惆悵,如果這剩下的三個月的時間裡面,她拿不到火鳳的心頭血,那麼,一切都沒有可能了,還提什麼小主子的事情?司夏這般想著,神色有些黯然,多了幾分死氣。
忍冬看著,心裡不由得有些責怪自己,「小姐,你可別灰心,還會有希望的,現在火鳳神醫就在京都,當初你說,要是找到火鳳神醫就有一線希望,眼下,你不該這般容易灰心的。「忍冬說著,有些心急地看著面前的小姐,」小姐,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猶豫罷了。」司夏說著,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情愫,她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尤其是那個人是何雲書,司夏這般想著,看著忍冬,「我會儘力的,畢竟我想看著雪兒和小世子健康長大。「司夏這般說著,純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意,忍冬看著,這才應聲說著,」原該這般,小姐,你可千萬要活下去,小郡主和小世子都離不開小姐的。「
司夏點了點頭,看著外面的夜色,眉間多了幾分暗色,「現在這個時辰了,王爺可有傳信回來?」司夏問著,「收拾一下,我也該準備洗漱洗漱,休息了,明日還得迎接哥哥。」司夏這般說著,臉上有幾分睏倦之色。
「王爺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下午的時候,傳信回來,說是在太子殿下的府邸,眼下看著,怕是要睡在太子宮中了。」忍冬這般說著,看著司夏眼底的黑眼圈,不由得有些心疼,「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今日不必等著王爺了。」
「嗯,去準備吧。」司夏點了點頭,看著忍冬和晴歡,晴歡早已將丞相府裡面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司夏,司夏看著晴歡,低聲說著,「既然火鳳神醫就在京都,還是將火鳳神醫請到涼王府上來吧,畢竟是舊識。」這般說著,司夏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沉默著,不再說話。
「是。」晴歡應著,和忍冬退了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夜,已經漸漸深沉,帶著幾抹甜香,司夏閉上了眼睛,眼前卻總是出現前世的一幕一幕,真切得像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般,帶著幾分殘忍的血色,就這般一點一點侵入司夏的腦海,司夏嘴角微微抿起,下唇出現一排牙印,看著像是極力咬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一般,燭火微弱,在夜風中搖曳,欲滅不滅,看著倒是多了幾分難言的朦朧,司夏看著火光一片,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悲涼。
司夏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送毒酒的人,只是微微蹙眉,帶著幾分不解,低聲問著,「涼王呢?」聲音帶著幾分嘶啞,聽著,像是受過什麼刑罰一般,司夏這才感覺到火辣辣的痛,看著,只看到一片血紅。
「皇後娘娘這話問的好生奇怪,老奴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後娘娘與涼王殿下這般親近了。」一道滄桑的聲音說著,看著面前的皇後娘娘,「娘娘,您還是早早喝了這般毒酒,免得皇上責罰奴婢。」這般說著,那個老嬤嬤欺身上前,看著葉洛洛,眼裡帶著幾分鄙夷,「看來皇上的話沒有錯,您肚子裡面這孩子,只怕也不是皇上的。」
司夏聽著,不由得有些奇怪,看著面前這人,既覺得有幾分熟悉,又覺得有幾分陌生,不由得微微皺眉,看著嬤嬤,「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司夏只覺得心中有幾分不甘,「我要見皇上,我要見他,我可是他親口封的皇后,他怎麼可以這般對我?」這話說得有幾分恨意,司夏只是淡然,像是躲在別人的身體裡面看著,司夏打量著自己的面容,嬤嬤眼底倒映著卻不是司夏,而是涼王府的側妃,葉洛洛,司夏這般便是明了了,知道自己這是在夢裡,這般想著,慢慢起身,看著面前的嬤嬤,伸手就是一巴掌,心裡想著,反正是在夢裡,也沒有太多計較,到底還是要先出氣了才好。
那嬤嬤看著葉洛洛,似乎沒有想到這個即將死去的皇後娘娘還有這一份膽子,「你們,都是死的嗎?看不到皇後娘娘這般作為?快點來人,將她拿下。」嬤嬤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惱怒,在宮中,還沒有人敢這般,這般想著,看著葉洛洛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善,司夏卻是撇了撇嘴角,絲毫不在意,反正在自己的夢裡,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司夏看著湧上前來的人,伸手,想要摸銀針,卻沒有摸到,不由得有些懊惱,這是在夢裡,自然沒有銀針的,司夏身邊沒有防身之物,三兩下就被擒住了,那個嬤嬤看著葉洛洛,「奴婢倒是沒有想到皇後娘娘還有這般桀驁的一面,倒是讓奴婢開了眼界,但是,今日,這毒酒必然是要喝的。」嬤嬤說著,眼裡閃過些許寒光,「原本想著,為皇後娘娘留下最後的體面,哪裡知道,皇後娘娘卻是不稀罕的,那便算了吧。」
嬤嬤說著,也不管司夏的反應是如何,直接將毒酒喂到司夏嘴裡,司夏躲閃不及,只覺得嘴裡火辣辣的,心裡想的卻是,前世我就是喝了毒酒死的,沒想到在夢裡也躲不過被人灌毒酒的命運,難道喝毒酒是她的宿命?這般想著,看著面前的嬤嬤,腳下一踢,直接踢到了嬤嬤的弱處,頓時呼痛,手裡的毒酒也灑了大半,身旁的小宮女看著,扶著嬤嬤,「嬤嬤,你還好嗎?」
「快去請醫女過來。」嬤嬤說著,狠狠瞪了眼前的司夏一眼,眼裡帶著幾分怨恨,司夏看著,只是笑笑,目送著嬤嬤遠去,司夏急忙催吐,噁心了自己半天,終於吐了些許出來,腦袋不由得有些昏沉,心裡只是暗自嘆息了一聲,,難道夢到前世之事,就這般死去,心裡還是有些不甘。
司夏這般想著,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不由得哀嘆一聲,這皇后當得也太過憋屈了,司夏這般想著,口中不由得呢喃著,「看你這處境,還不如安安分分做個涼王側妃,至少我沒有給你下毒吧。」這般說著,司夏勉強站了起來,腿上全是血,有些痛,司夏勉強換了一身衣服,依稀記得些許易容術,便換了自己的面容,強忍著不適,慢慢走了出去。
司夏看著外間的荒涼,心裡想著,這兒不該是皇後娘娘的府邸,這般衰敗,看著,倒是有幾分像是冷宮,冷宮外也沒有宮女太監守著,想來,是覺得皇後娘娘喝了毒酒,也不必管了,只等著明日收屍便可以了。
司夏慢慢向前走著,遠遠地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眼裡閃過些許算計,卻轉身,向著反方向去了。
夜,細雨綿綿,司夏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這天氣,倒是這般不利,但是,她在夢裡的時間不多了,只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著,看著御書房的燈還亮著,司夏一個閃身走了進去,看著裡面的人,眼裡多了幾分怨恨,前世,她自問對眼前這人,一片真心,卻沒有想到,最後卻落得那個下場,司夏手裡拿著一根銀針,抵在木雙域的脖子上面,血珠滲了出來,顏色倒是艷麗極了,木雙域嘴角倒是露出些許笑意,「我倒是小瞧了皇後娘娘,也是,能藏著私軍的女子也不是什麼善類。」木雙域這般說著,「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只想拿回我的私軍。」司夏說著,看著木雙域,葉洛洛手裡有私軍的消息,司夏知道,只是她不知道,這私軍原來不是麗妃給木雙域的,而是葉洛洛給木雙域的,這般想著,眼裡不由得閃過一份暗色,看著木雙域,「你可記得當初答應我的誓言?你如今這般,就別怪我。」司夏說著,心裡也有幾分沒底,不過男人最擅長的便是輕易許諾,尤其是眼前這個男的,更是滿口甜言蜜語,最後兌現的,卻是寥寥。
「嗯?我可是不記得,什麼時候許下了什麼承諾,你今日這般,倒不像是我往常認識的皇后了。」這般說著,木雙域稍微動了動,銀針不由得抵進去了些許,司夏看著,眼裡也沒有幾分憐惜,「我想,今日這番毒酒餵了下去,往日的皇后再也回不來了。」司夏冷聲說著,也算是解釋了今日這般的緣由,免得木雙域起疑。
木雙域聽著,點了點頭,「也是,不過,你的私軍,當日你給我,今日,可不是你想拿回去邊可以拿回去的。」說著,聲音冷了幾分,「皇后還是退下吧,我可以饒你不死。」像是賞賜莫大的恩賜一般,這般說著,看著司夏,似乎還在等著司夏謝恩,司夏只是笑了笑,手裡的銀針卻是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反而一點一點慢慢刺進去,木雙域不由得有些慌張起來,「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不過是為了取你性命罷了。」這般說著,抬頭看著面前這個人,前世,自己一片痴心得不到回應,尚且罷了,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用她害了太子殿下和涼王殿下,這般說著,嘴角帶著幾分冷笑,就算是在夢裡,她也要殺了他以泄心頭的怨恨,這般想著,看著木雙域脖子間的血越來越多,司夏唇間的笑意愈發濃郁,就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畫一般,顏色壯麗得讓人害怕。
「你別衝動,我給你,給你便是。」木雙域開口求饒著,司夏這才緩了些許,「說。」聲音冰冷得讓人害怕,眼裡更是嗜著殺意,就像是地獄的惡鬼一般,木雙域害怕地說著,「當初你給我的時候,可是說了,不會再要回去,沒想到你這般不受信用。」
「呵,」司夏冷聲笑著,「那我可曾說了,你可以害我了?」聲音帶著幾分諷刺,「我可不是什麼君子,不過是難纏的小人和女子罷了。」
「你身上的胎記就是私軍的地方,在胎記的中間就是兵符,你當時就開口說了,倒是我出了人出了錢才找到的。」木雙域說著,臉上多了幾分不虞,趁著司夏不備,反手掐住了司夏的脖子,一反害怕之色,眼裡多了幾分難言的怨恨,「你若是安安分分守在後宮,便罷了,你為何要給阿夏送去毒酒,為什麼要騙她?」
司夏只覺得窒息,十分難受,耳邊傳來溫柔的呼喚,聽著,像是木雙笙的聲音,司夏只覺得眼前一陣亮光,不由得慢慢跟著向前,驀然,眼前一亮,司夏抬起手,遮了遮面前的光芒,「這是怎麼了?」
「你終於醒過來了。」木雙笙說著,看著面前的人,眼中儘是擔憂之色,司夏抬頭,看著面前這人,眼底的黑眼圈倒是重了許多,不由得開口,聲音倒是帶著幾分嘶啞,「你這是怎麼了?沒有休息好嗎?」還是一貫的軟糯,木雙笙聽著,只得勉強地笑了笑,「只是最近事多罷了,你是夢到了什麼?差點回不來了?」
「我差點回不來了?」司夏有些疑惑,這才發現,面前不只有木雙笙,還有其他人,火鳳神醫也在,司夏搖了搖頭,「我只記得我做了一場夢,至於夢到些什麼,已然忘記了,你們怎麼都來到這兒了?」
「你可知你睡了多久?你已經睡了兩天三夜了,我擔心,又聽說火鳳神醫在京都,這才請過來了,你真是不省心。」木雙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前朝政事都沒有眼前這個丫頭這般叫人牽腸掛肚了,木雙笙看著司夏,「醒來便好,餓了沒?」
「嗯。」司夏點了點頭,木雙笙只得起身,聲音帶著幾分溫柔,「神醫跟著我出去一趟,晴歡,為王妃準備些許吃食過來。」
「是,殿下。」晴歡說著,退了出去。忍冬服侍著司夏起身,「小姐,你可是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日,涼王殿下一直守在您身邊,都沒有閉過眼睛,這眼底,才多了這許多些許睏倦。」忍冬拿過一件大紅色的衣服,司夏看著,眼前閃過些許片段,帶著幾抹猩紅,看著,多了幾分難以描繪的異色,司夏搖了搖頭,「我今日想穿些素色的衣服,不必這般艷麗,我幾分有一件天青色的冬裙不錯,拿出來看看吧。」
「是,」忍冬點了點頭,看著司夏,「既然穿這件,就配上前些日子王爺送過來的紫貂外套,小姐膚白,定然極其耀眼。」忍冬說著,拿出那件紫貂外套,司夏看著,也點了點頭,」那就這般吧。「
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司夏開口道,「我昏睡的這幾日,可有什麼人來了?大哥來過了沒有?」
「回小姐,大少爺第二日便過來了,聽說小姐昏迷,只留了口信便走了,說是沒有臉再見小姐了。」忍冬說著,不由得看著小姐,「小姐,你日後還會見大少爺嗎?大少爺這一次也是不知道才這般,大少爺小時候對小姐是真的好,奴婢看著,也沒有必要為了些許小事這般,小姐覺得呢?」
「你覺得有了縫隙的碗還可以用嗎?」司夏只是笑著,「他既然開口,這三小姐的事情,我便可以放一放了,只是,我那個三妹,我是知道的,還是要小心些。」說話間,司夏已經換好了衣服,銅鏡中,一位妙齡女子正微微想著,眉間自有風華在暗自流轉,周身平添了幾分貴氣,少了幾分媚態,多了幾分端莊,倒是有一國王妃的雍容華貴。
忍冬不由得贊著,「小姐,你這般,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就像是畫本子裡面說的狐狸一般。」忍冬看著,眼裡全是司夏,司夏只是低聲笑著,「我倒是沒有發現,你這小嘴倒是愈發甜了,快來讓小姐看看,你這嘴有沒有抹蜂蜜。」
桃夭看著身邊的白衣公子,「主上,怎麼了?」聲音帶著幾分擔憂,「我看著,你最近總是愁眉不展,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桃夭說著,不由得起身,「想起來,我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司夏小姐了,不知道小姐在京都現在如何了,有沒有完成心愿。」看著塞外,塞外比之京都,多了幾分寒冷,外間只有慢慢白雪,天上的月亮倒是格外地明亮。
「這也是我可以幫她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以後的一切只有靠她自己了。」白衣公子笑了笑,看著面前的桃夭,「你且放心,不論如何,我都會護著你的。」說著,走到桃夭身邊坐下,握住桃夭的手,「你的手還真是冰,怎麼不多穿一些?天天這麼凍著,小心生病了。」
「才不會,」桃夭笑著,看著白衣公子,「我身邊有公子,公子是不會讓我生病的。」這般說著,桃夭握緊了白衣公子的手,像是尋覓到溫暖一般,不撒手,白衣公子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罷了,罷了,就這般吧。」說著,把桃夭抱進了自己懷裡,「睡吧,睡吧。」
桃夭閉上了眼睛,她早知道自家公子有過人之處,但是,她沒有想過,眼前這般溫柔的公子其實不屬於這個世界,桃夭有些迷茫,不由得睜開了眼睛,看著白衣公子,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是屬於哪裡?白衣公子的手覆上了桃夭的眼睛,「可不許再睜開了,睡吧。」溫柔的嗓音,暗含情愫。桃夭聽著,閉上了眼睛,只要現在公子還在身邊就好了。這般想著,閉上了眼,睡去了。
白衣公子看著桃夭,微微嘆了一口氣,小丫頭,你在身邊,我已經不願意離開,若是司夏失敗了,我就是捨棄了這永生,也要陪著你在這兒生生世世,這般可好?嘴角嗜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白衣公子不沾情慾,低頭,慢慢吻上了桃夭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夾雜著一份難捨的神深情,世間,看不透的,只有一個情字,便是有再多的壽命,沒有了心愛之人,也便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木雙笙看著面前的何雲書,細細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好久不見,神醫竟然變了一個樣子,我倒是認不出了。」這般說著,心下卻暗自思量著,這人,與司夏當日畫上的人一般,想來,眉間多了幾分不虞,「不知道,神醫與我的娘子有何淵源?」
何雲書聽著,不由得有幾分迷茫,看著面前這人,「今日,乃是第二次見面,能有什麼淵源?」眉間多了幾分不解,看著像是聽到了什麼謎題一般,木雙笙打量著面前這人,「你是不記得小孩子時候的記憶了?」聲音帶著幾分疑問,「那你今日是第一次見我嗎?」
「回殿下,確實是第一次見殿下,以前,早有耳聞,早就想著,一睹殿下的風彩了,今日一見,才知道名不虛傳,殿下果然天人之資。殿下與涼王妃更是天作之合,伉儷情深。」何雲書說著,只覺得心頭有幾分不舒服,但還是勉強忍了下去,唇邊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倒是多了幾分溫潤之意,像是上古的玉石一般,瑩瑩微光。木雙笙打量著面前這人,面上的迷茫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他確實不記得之前的記憶了,這般想著,不知道為什麼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若是火鳳神醫知道前塵往事,自己便多了幾分危機一般。木雙笙這般想著,不由得笑了笑,「既然這般,不知道今日神醫看診的時候,可是看出了什麼,一直眉頭緊皺。」
木雙笙開口說著,看著何雲書的神色一變,便知道自己猜測確實沒有錯,難道司夏身上有什麼奇毒不成?這般想著,不由得暗自皺眉,何雲書聽著這話,眉間倒是真的閃過一抹掙扎之色,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也多了幾分涼意,像是古箏一般,音色古樸,帶著幾份溫潤,「我方才診脈,發現王妃竟然有了身孕,只是脈象有些飄浮,我探不清虛實,不敢輕易說出口罷了,」何雲書說著,微微一頓,木雙笙面上多了幾分喜色,「王妃身體可還好?」何雲書看了一眼涼王殿下,這才緩聲說著,「我在王妃身上發現了一種罕見的毒,這毒一日一日慢慢積澱,眼下,已經有了些許,還請王爺儘快查出毒源,否則,王妃性命堪憂。」何雲書這般說著,神色也一凜,多了幾分慎重。
木雙笙眉頭微微蹙起,「這毒,不知道神醫是否可以詳細地說一說,這王府之大,我也不知道給如何做。」
何雲書想著,也是,只是想到客棧裡面的安寧郡主,一時間有些放心不下,眉間不由得多了幾分猶豫,木雙笙看著,「神醫莫不是有什麼難事?說出來,只要我可以解決,一定為神醫效勞。」
何雲書點了點頭,看著木雙笙,「不瞞王爺,安寧郡主此刻就在我住的客棧,此事說來話長,日後再與王爺細說,只是眼下郡主也是剛剛解了毒,身體虛弱,至今昏迷,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王爺是否可以將她接過來,這樣,也方便我照顧。「何雲書的嗓音叮叮咚咚,頗有幾分玉石之音,聽著,著實舒服,木雙笙這般想著,連忙應聲,說起來,安寧郡主是他的表妹,但是與火鳳神醫卻沒有什麼關係了,理應由他照顧,何雲書聽著他答應下來,」我還要一位幫忙的人,不知道府上可有會些許醫術的人?「
「有,王妃身邊的晴歡,我立刻為你尋你,你安心在這書房。」木雙笙說著,起身出去。「來人,好生照顧火鳳神醫,飲食用度一律按照貴客相待。」何雲書聽著,打量了書房,意外發現了許多苗疆巫術的書,不由得有些好奇,看著,上面還有些許批註,看來,讀書之人異常用心,字跡娟秀,看著倒是賞心悅目,何雲書笑了笑,「這字跡倒是有幾分熟識,只是不知道在何處見過。」這般想著,又看了幾本,上面均有批註,其中有些見解倒是新穎別緻,看著,倒是極有天賦,「這人,在醫藥上面的悟性倒是極高,只是不知道這人師傅是誰,若是尚未從師,倒是可以看看他的資質。」話語間,透露著些許收徒的意圖。
腳步聲慢慢近了,何雲書聽著,慢慢走了出去,入目,卻是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鬟,有幾分面熟,倒是不知道在何處見過,何雲書想著,對了,這不是前些日子給他拿還魂草的那個晴歡的丫鬟嗎?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晴歡?「何雲書出聲喚著,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你是來找我的嗎?「
「神醫,你怎麼在哪兒?」晴歡看著何雲書,聲音帶著幾分歡喜,「自從三年前一別,奴婢可是好久沒有見過神醫了。」這般說著,言語之間透著幾分熟稔,何雲書不由得有些疑惑,這涼王府中的人見到他,眼神都有幾分熟稔,只是,他卻是不記得什麼時候來過這兒了,這般想著,嘴角勾起一抹疏離的笑意,「我三年前,丟失了些許記憶,不記得了。」這般說著,不過是借口罷了,他三年,一直跟著自己的師傅四處周遊,只是不編出個借口,他都不知道給如何應對這些人,若是冷漠疏離,他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忍的。
「原來如此,就說神醫怎麼會不記得我們,原來是因為記憶缺失了,」晴歡說著,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不知道神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王爺吩咐奴婢一直跟在神醫身邊,聽從神醫的吩咐。「
「你帶著我去藥房裡面看看吧,你之前可聽說過奪命?」何雲書說著,眉間微微皺起,帶著幾分難辦,看著晴歡,「你家王妃現在懷了身孕,但是同時,她又中了奪命毒藥,眼下體內已經有了積澱,我看著,你家王妃倒是有幾分性命之憂。」何雲書這般說著,跟在晴歡身後慢慢走著,晴歡聽到這話,忍不住回身,「王妃怎麼可能中了奪命?」奪命,無色無味,一旦中毒,生命便進入了倒計時,奪命,毒如其名,瞬間奪命就是說的這味毒藥,這般想著,聲音不由得多了幾分不可置信,看著何雲書,何雲書眉間帶著幾抹隱憂,更是加深了晴歡的憂慮,「神醫,神醫,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晴歡說著,看著面前的何雲書,即使何雲書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但是晴歡仍然相信,何雲書不會放著王妃不管的,何雲書只得低聲說著,「眼下,我只告訴了你,你千萬保密,我儘力而為,姑且試不試吧。」
晴歡聽到這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低聲道謝,何雲書只是笑了笑,就算,沒有晴歡,他也是會救的,何雲書這般想著,一見到司夏,心裡就會有一個聲音在低聲說著,陪在她身邊,守護她的幸福,聲音裡面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何雲書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哭笑,大概這是留在他心底的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