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司夏只是笑笑,看著木雙笙,「要不然,你以為我心裡重要的人是誰。」這般說著,還故意多看了木雙笙幾眼,眼神裡面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木雙笙看著司夏,只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真是……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什麼準備都沒有。」
司夏只是笑著,「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只要去就是天大的恩賜了,」司夏說著,不由得看著木雙笙,神色有些嚴肅,「你知道,我的爹爹是誰的人嗎?我不希望最後看到你們互相殘殺。」司夏這般說著,看著木雙笙,木雙笙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司夏的目光,司夏看著,心裡有了大概,繼續問著,「既然這般,那爹爹是敵人嗎?」司夏說著,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像是害怕一般,木雙笙看著,「不是,」聲音帶著幾分堅定,「爹爹永遠是爹爹,不會是敵人的。現在,司丞相的想法沒有那般明確,算是中立,」司夏的神色仍然有些擔憂,木雙笙看著,只得笑著,「你別想那麼多,你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他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這般說著,木雙笙不由得握緊了司夏的手,「你放心吧,爹爹會現在我們這邊的。」司夏聽著,只得暫時放心下來,看著面前的木雙笙,「現在,朝中的局勢看著明朗些許了吧?」
「何止明朗,簡直都快打起來了,」木雙笙這般說著,嘴角不由得露出絲絲苦笑,看著司夏就開始訴苦,「我每日上朝總是要看太子黨和四皇子黨吵來吵去,真是煩透了,偏偏父皇還就這樣讓他們吵,真是磨人透了,現在,每次上朝,我都是在打瞌睡。」木雙笙這般說著,臉上帶著幾分不在意。
司夏聽著,「我一直覺得奇怪,你們之間,不是應該有一個二皇子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司夏說著,神色帶著幾分疑惑不解,看著面前這個人,只覺得這件事簡直就是天朝十大未解之謎的其中之一,這般想著,司夏看著木雙笙,木雙笙的臉色不免有些難看,看著司夏,「這話,再也別問他人了,」木雙笙說著,「這二皇兄看著也是男兒真性情,只是父皇容不下罷了,二哥喜歡上一個平民之女,想娶為正妃,那個女子好像有些不願意,害怕皇宮,父皇看著那個女子相貌平淡無奇,家世更是蒼白無力,不允許,又聽說那個女子似乎對二哥有些不滿,心裡更是惱怒,死活不許他們在一起,無奈二哥鍾愛那個女子,甘願脫離皇族,成為平民,父皇震怒,從此不許我們再提及二哥。」木雙笙這般說著,「所以,我們再也沒有人提及過二哥,那個時候我還小,這件事情也是後來太子哥哥說的。」
司夏這才緩緩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個女子也是不愛慕榮華富貴的。」這般說著,眼神裡面不由得透著絲絲羨慕的神情,看著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羨慕之情,看著身邊的木雙笙,只覺得滿心都是滿足。
木雙笙揉了揉司夏的頭髮,「你要是真的嚮往那隻能怪隱居的生活,等太子哥哥坐上那個位子之後,我便陪著你去隱居,這般可好?」聲音帶著幾分柔和,司夏看著面前這個人,似乎只有是自己的心愿,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眼前的人就沒有不完成的,這般想著,司夏忍不住靠近了木雙笙一些,就像是初生的貓咪一步一步試探著離主人更近了些許,司夏的頭髮飄落在木雙笙的肩頭上,與木雙笙的青絲纏繞在一起,就像是他們新婚之夜,那兩束緊緊纏繞的髮絲,他們便那般成為了結髮夫妻,這般想著,司夏不由得看著那兩縷頭髮,有些出神,上一世,他們的髮絲也經常這般纏繞這一起,只是那個時候,她總是特別惱怒,死活都要分開,甚至用剪刀剪斷了纏繞的髮絲,上一世,木雙笙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拾起那纏繞不開的髮髻,眼神透著些許寒意,看著有些滲人,司夏此刻想著,那個時候的木雙笙大概對她失望透頂了吧。
這般想著,司夏不由得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你以後要一直一直對我這般好,不許忘記了。」司夏說著,惡狠狠地看著木雙笙,「要是忘記了,我就再也不會回到你身邊了。」這般說著,帶著幾分嚴肅認真,木雙笙只是笑著,看著面前的司夏,「好,我記著了,要是日後我對你不好了,你便遠遠地離開我,再也不要到我身邊。」這般說著,聲音不由得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柔情,低頭輕輕吻了司夏的髮髻,略微有些無奈道,「我真是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面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司夏也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天天在想些什麼。」
司夏沒有想到,在之後的不久,木雙笙真的對她沒有往日那般好了,甚至寵妾滅妻,但是司夏依舊沒有離開木雙笙,他們都違背了今日所說的話,但是,他們都沒有違背心裡跳動那顆心臟。
丞相府依舊繁華,司夏下了馬車,看著,帶著一份久別重逢的喜悅,木雙笙在馬車下面接著司夏,司夏臉色不由得有些紅,丞相夫人看著木雙笙和司夏,只得不情不願地行了一禮,「參見涼王殿下和涼王妃。。」司慕也學著她的母親這般,司夏也不在意,徑直走到丞相爹爹那邊,丞相看著,也行了一禮,「參見涼王殿下,參見涼王妃。」司夏急忙扶著丞相爹爹,「爹爹不必多禮。」
司夏看著,沒有看見自己的娘親,只得讓丞相夫人和司慕免禮,「大家先進去吧。」司夏這般說著,跟在丞相爹爹身後,木雙笙看著司夏面上有幾分急切,不由得開口,「我怎麼沒有看到涼王妃的娘親?」這般問著,聲音帶著幾分冷清,看著多了幾分冷淡,丞相聽著,只得陪著笑臉,「內子身體有恙,所以,沒有……」丞相爹爹說完,神色帶著幾分擔憂,司夏看著,「我去看看娘親吧,我有些擔心。」
「這個時候知道擔心了,你消失三年時間,也沒見你寫封信回來。」丞相夫人走過來,說著,聲音莫名帶著幾分諷刺,這般說著,看著司夏,「我想側妃有你這般的女兒,心裡怕是不願意吧。」
司夏不說話,只靜靜地聽著,木雙笙倒是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司夏阻止了,畢竟這是事實,這般想著,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看著面前這人,只是淺淺地笑著,倒是美得有些縹緲,這般看著,帶著幾分不似人間的仙氣,司慕看著,只覺得有些嫉妒,眼神透著幾分惡意,看著司夏,「我可是聽說,有些人,在外面廝混了三年,還帶著個孩子回來,說是涼王殿下的孩子,真是,不知廉恥。」這般說著,聲音尖細,司夏忍不住抬頭看著面前的司慕,眼神裡面不由得透著一絲不屑。
司慕看著,「你這是什麼眼神?不知羞恥的女人,我要是你,早就白綾上吊了,哪裡還會留下污名。」
「我倒是不知道,在三妹心裡,我便是這般不堪的人,」司夏說著,嘴角微微上揚,「只是我現在依舊是涼王妃,你有沒有想過,污衊涼王妃是什麼罪名?是不是算是大不敬?」司夏這般說著,看著司慕的臉色一般,不由得笑得更加溫柔,看著丞相夫人,聲音帶著幾分冷漠,倒是有幾分像木雙笙,「你還是好好管教自家的閨女,可不是任何人看著都像我這般好欺負的。」這般說著,「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但是,日後要是再聽到類似的話,可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這般說著,眼神更是冰冷得讓人生畏。
木雙笙也狠狠地瞪了丞相夫人和司慕一眼,眼神裡面隱隱帶著幾分殺氣,看著,倒是覺得無比滲人,這般想著,丞相夫人不由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司慕也有些害怕,只得緊緊攥著丞相夫人的衣角,司夏看著,「這般小家子氣,看著,也不配當家主母。」
丞相夫人看著面前的司夏,「你這是想斷了司慕的姻緣?」
「你這話說的倒是有趣,三妹的姻緣我怎麼斷?只是看著確實有幾分小家子氣罷了。」這般說著,司夏忍不住打量了司慕,「罷了,我收回這句話,且看她自己的造化吧。」這般說著,聲音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嫌棄,轉身看著木雙笙,「我去看看我娘親,你且陪著爹爹吧。」
「嗯,知道了,你去吧。」木雙笙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溫柔,司慕看著,直覺眼前的涼王殿下多了幾分人情,看著,倒是一位翩翩君子,不由得春心微動,若是日後,他這般對我,我即便是死了,也是願意的,這般想著,臉頰飛紅,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羞,丞相夫人看著司夏離去的背影,心裡隱隱有幾分不安,心思有些多,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女兒的心思。
木雙笙看著丞相,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尊敬的,「請吧,我們去書房淡吧。」聲音淡漠,帶著幾分冷清,聽著,就像是雪山上面盛開的雪蓮花一般,帶著幾分冷傲,看著,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清高。
丞相看著,微微點了點頭,長長嘆息了一聲,看著司夏的背影,心裡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請。」聲音滄桑,帶著幾分歷經世事浮沉的淡泊,看著面前冷清的涼王殿下,卻仍然有些放心不下,「我記得,涼王殿下似乎曾經答應過我,要生生世世對司夏好,先前你府中的側妃我沒有插手,今日看著,倒是想要聽聽你的解釋。」聲音帶著幾分鄭重,「三年時間,你沒有納過妃嬪,所以,我想著,側妃一事,是不是有些內情,不該這般的?」
丞相說著,聲音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愧疚,「我之前武斷了,以為側妃一事必定是你的不對,更何況,庶子一事,」丞相說著,看著面前的木雙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咳嗽了兩聲,「今日看著,你對司夏還是那般,我心裡想著,也許三年前的事情,我誤會你了。」
木雙笙只是淡淡笑著,「您是司夏的父親,自然也是我的父親,還說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木雙笙說著,「只是,現在,您怕是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太子黨和四皇子黨必定要拉攏您,不知道您的想法是什麼?」木雙笙這般說著,看了看丞相,丞相臉上帶著幾分掙扎,木雙笙狀似無意般說著,「來之前,司夏還問我,爹爹是不是敵人,我只說了不是,」聲音放柔,看著面前的丞相,「現在,只看著您的決定了。」
「我還有什麼決定,只要司夏能夠開心,一切便沒有那般重要了,」說著,看著面前的木雙笙,「你今日怕是來當個說客的,罷了罷了,我也老了,便這般吧。」丞相說著,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三年前那個承諾,你做到了,我便答應。」
「爹,您請放心,我必然待司夏一如當初,實不相瞞,這側妃一事,也是阿夏的主意,不過那個側妃我從來沒有碰過,生下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這般,您可放心了?」這般說著,木雙笙看著眼前的丞相,雖然他們之間有朝堂利益的糾葛,但是,木雙笙更希望看到的是,沒有朝堂利益牽絆的普通的正常的老丈人與翁婿之間的和睦。
「這般,甚好。」丞相大人笑著,「我心裡想著,你必定不會是那般薄情寡義之人。至少,也是像皇后那般的痴情之人,只可惜皇後到底還是沒有遇見那個屬於她的良人。」這般說著,心裡還是有些唏噓,木雙笙聽著,「您這話。可是有大不敬的嫌隙,我母后與父皇看著琴瑟和鳴,怎麼不是良人了?」
「是我想多了。」丞相說著,只得笑著,「還是別提那些陳年舊事了,來看看眼下朝中的局勢吧。」這般說著,聲音不由得嚴肅了幾分,木雙笙雖然心裡有些懷疑,到底還是沒有問下去,只得順著丞相大人的話說了下去。
眼下,朝中局勢,倒是有幾分激烈,皇上似乎年老老不理事,但是手中的權利卻沒有下放的意思,天天看著太子黨和四皇子黨的爭鬥越來越激烈,也仍由著發展,現在,竟然隱隱有了幾分扶植涼王殿下的意思,看著,整個局勢越發混亂了,木雙笙想著,只得嘆了一口氣,看著丞相大人,「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如何?」
「靜觀其變。」丞相大人說著,嘴角帶著一抹神秘的笑意,看著面前的木雙笙,像是歷經歲月的滄桑之後的沉靜,帶著幾分難以預料的豁達,木雙笙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那便這般吧。」
司夏看著娘親,只覺得娘親臉色蒼白,帶著幾分病態,整個人看著,多了幾分虛弱的感覺,忍冬站在身旁,見此急忙走了上去,「夫人,你怎麼這般虛弱了?」聲音帶著幾分關切,晴歡看著,也走上前去,探脈,司夏把母親扶起,在母親背後放了一個枕頭,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這才看著母親,「你怎麼這般虛弱?可有好好吃藥?請御醫來看過沒有?」聲音帶著幾分擔憂,看著多了幾分不安,晴歡看著,微蹙眉,聲音有些低微地說著,「奴婢看著,夫人的病似乎不是普通的病,而是中了毒了,這才這般虛弱的。」
「什麼毒?」司夏問著,看著,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上一世,她明明記得,母親在她離世之後都還活著,眼前的消息不是真的,晴歡看著司夏,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奴婢看著,像是迷魂。」迷魂,便是最難熬的一種毒藥,這葯,需要慢慢侵入人的身體,看著像是普通的傷寒感冒,看著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日子久了,只覺得身體裡面的血肉都被掏空,人會慢慢變成一具乾屍,看著像是被吸幹了精氣一般,因此命名為迷魂,取意為,像是艷鬼吸盡了全身血肉一般,只留下身體,靈魂早已消散。
司夏看著躺著的母親,「您這般,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怪她沒有好好在母親身邊盡孝,怪她沒有好好照顧母親,司夏這般想著,不免有些自責,看著母親,「是不是丞相夫人所為?」
「應該不是,」母親說著,微微咳嗽而來一聲,「這般,最開始實在三年前,你失蹤之後,我思念成疾,一不小心,偶感風寒,此後,便一直纏綿病榻,」這般說著,又輕輕咳嗽了一聲,看著面前的司夏,「沒有告訴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罷了,我能看著你平平安安已經此生無憾了。」這般說著,看著晴歡,「你說說,我還有多久的活頭吧。」
「這個,奴婢不敢亂說。」晴歡說著,不由得看了看司夏,司夏的手慢慢探上了母親的脈搏,脈搏虛弱,像是沒有氣力一般,有時候,竟然很久都不再跳動,看著,就像是失去生命的人一般,司夏微蹙眉,看著晴歡,「你可記得,迷魂的解法?」之前司夏在醫術上面看過,只覺得這要是在太過陰狠,故而印象深刻,還特意只給晴歡看過,晴歡搖了搖頭,「奴婢不記得了。」
這般說著,聲音不由得帶著幾分愧疚,「奴婢有負王妃教導。」
「這般,算什麼,若不是娘親中了迷魂,我也不會理會,」司夏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溫柔,的確,如果不是娘親今日這般,司夏怕是都想不起來之前有見過迷魂,這般想著,不由得笑了笑,帶著幾分不在意,「等下回府之後,再去看看好了。」這般說著,看著娘親,「娘,日後,您要是有什麼不適,記得一定及時說出來,不然,女兒會擔心的。」
忍冬看著司夏嘴角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聲音這般溫柔,心裡只覺得有什麼不對,急忙開口說著,「小姐,我聽說三小姐如今還沒有定婚,倒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般說著,算是扯到了別的話題之上,司夏看了忍冬一眼,忍冬只低著頭,「我倒是不知道這位妹妹還沒有訂婚,丞相府的嫡女,這個身份擺在這兒,應該有很多人求娶才是。」司夏說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面前的夫人,「娘親,您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之前,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夫人這般說著,終於勉強打起了些許精神,看著多了幾分笑意,「我聽說,是因為夫人太過眼高的緣故,只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寶貝疙瘩,別人的兒子都配不上,因此留到了現在,看著,都快成老姑娘了。」夫人說著,「我倒是聽說,這三小姐倒是鬧了幾次,不過,夫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倒是也不著急了。」
「我還以為什麼原因,現在看著,不過是眼界高了。」司夏這般說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娘親,我今日倒是給你帶了一份禮物過來。」司夏說著,忍冬急忙拿了上來,是司夏親手做的刺繡,繡的是一個人,看著倒是傳神極了,眉目之間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溫情,夫人看著,「這……你這……繡的是為娘?」聲音帶著幾分驚訝。
司夏點了點頭,「女兒的綉工強差人意,看著倒是,讓母親見笑了。」司夏說著,讓忍冬將這綉品掛在房內,看著,上面的女子像是仙女下凡一般,帶著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為娘哪有那般好看?你真是……」話雖這般說著,嘴角還是露出淺淺的笑意,看著,像是沒有患病一般,多了幾分精神,司夏看著,終於安心了許多,只要還有精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