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五
忍冬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眼眶都是微微紅的，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難受，看著多了幾分被人欺負的感覺，林陽看著，只覺得心間發顫，正要上前卻被蘇亦楓阻止，「你都已經這般做了，不想看看她對你的心到底是如何嗎？」蘇亦楓的聲音帶著幾分誘惑，蘇亦楓看著林陽，微微搖頭，「林兄還是再等一等吧。」蘇亦楓這般說著，林陽只得點頭，畢竟當初他是已經答應了的，這般想著，眉眼之間多了幾分不舍，看著忍冬的難受，心裡更是如同針扎一般，不比萬劍穿心好了多少。
「你可聽說了沒有，就是這涼王府的林侍衛，他現在似乎身染重病，時日無多了。」一個小丫鬟說著，聲音多了幾分惋惜，「以前看著多麼俊俏的人，現在看著真是……」
「之前不是說，林侍衛整日流連煙花之地，怎麼現在變成這般模樣了？」一個丫鬟湊過來，有些好奇，小聲說著，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忍冬，心裡還是有些懼怕的。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林侍衛就是在那煙花之地染上病了，這才這般的……」聲音刻意壓低，對著小丫鬟說著，嘴角帶著幾分壞笑，「我原本看著林侍衛潔身自好，哪裡知道竟然是這般……」聲音不由得帶著幾分嫌棄的味道，這般說著，看著那個小丫鬟，頗有些苦口婆心般，「所以說啊，以後找相公還是不能找那般俊俏的。」
「現在，林侍衛怎麼樣？」忍冬開口，聲音還是帶著幾分擔心，「在府中嗎？」
「回忍冬姑姑的話，林侍衛在府中，現在似乎無人照顧，」那丫鬟看著忍冬，直接說著，「奴婢聽說，林侍衛沒有幾日了，所以……自然也冷清了許多。」這般說著，發覺忍冬的臉色有些難看，只得開口說著，「也……也不一定，林侍衛說不定也只是普通的小病。」
忍冬聽著，心裡只覺得有些難受，看著那小丫鬟還在惴惴不安地等著她回話，只得平復了心情，慢慢說著，「沒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聽到這話，那幾個丫鬟才慢慢退了下去，快走之前，那個小丫鬟說著，「王妃今日又收了幾個丫鬟進來，日後奴婢們怕是不過來了，畢竟我們也是因著說錯話才來這兒的，忍冬姑姑，再見了。」那小丫鬟說著，走上前來，大著膽子抱住了忍冬，「忍冬姑姑，這幾日我們也是看在眼裡的，也知道你和林侍衛……」小丫鬟聲音帶著幾分勸阻的意味，「但是現在，姑姑，你還是算了吧。」
其他幾個丫鬟看著，也微微點頭，「姑姑，你以後好好保重自己。」
這般說著，慢慢離開了，忍冬看著，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腦海中還在不斷迴旋著那句話，忍冬只覺得心亂糟糟的，手裡的胭脂就這般拿在手裡，看著嫣紅的顏色，心不由得更加慌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著什麼，只得默默轉身，心，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忍冬回到司夏身邊，看著自家小姐，心裡不由得有些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司夏看著忍冬，只得笑笑，「怎麼，有心事了？」聲音有些調侃，這般說著，司夏也聽到這今日府中的傳言，不由得細想了一二，再加上這幾日總是看到蘇亦楓和林陽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些什麼，嘴角不由得帶著幾分笑意，「你要是真的放心不下，那就去看看吧。」帶著幾分鼓勵，「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忍冬聽到這話，不由得微微紅了眼眶，「小姐……」聲音帶著幾分哭腔，司夏看著，終究還是有幾分不忍，只得慢慢開口，「你們之前不還是挺好的，怎麼現在就這般了？」
「我只是有些擔心，日後他若是……」忍冬說著，看著司夏，「小姐，我是不是錯了？」
「我可是聽府中丫頭們都在說，林陽是因為你才這般買醉的，現在這般，於情於理，你該去看看的。」司夏說著，只得低聲安慰這，多了幾分疼惜，「你也別太難受了，若是有救，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司夏這般說著，看著忍冬，忍冬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對著自家小姐說著，「小姐，忍冬對不起您。」
「這說的什麼話，」司夏只是笑笑，拉起忍冬，「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的，你的幸福才是大事，只不過日後可能要耽誤你們些許十時日，我身邊現在除了你，沒有能夠讓我放心的。」司夏這般說著，對著忍冬微微一笑，看著忍冬眼眶微紅，心裡早就把林陽罵了千萬遍，若不是知曉他沒有什麼壞心，這般傷忍冬的心就該凌遲，司夏想著，面上還是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忍冬，忍不住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開口道，「你別想太多了，心裡有什麼想法，就直接告訴他，若是這般逃避，錯過了還是會後悔的。」
「是。」忍冬低低應了一聲，退了下去，眉眼處還是有些遲疑，司夏看著，心裡不知道該如何做，心裡不由得有些心疼忍冬，司夏這般想著，「蘇亦楓，你去把林陽打一頓，然後自己去刑房受罰，」司夏這般說著，「你可知道錯在哪裡了？」聲音帶著幾分嚴厲，看著蘇亦楓，蘇亦楓第一次見到司夏動怒，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忐忑，「不知。」
「忍冬是我的妹妹，」司夏說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前世忍冬一身紅意，消失在火焰中，像是浴火的鳳凰一般，這般壯美，這般凄美，為著她，忍冬犧牲了她自己，司夏這般想著，聲音不由得帶著幾分冷意，「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蘇亦楓，你和林陽做的一場戲，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了，你們不該讓忍冬變得這般敏感，這般難受的，」司夏說著，轉身看著蘇亦楓，眼中帶著幾分嗜血的慾望，「再有下次，你們的下場就如同那幾個陪嫁丫鬟一般。」
蘇亦楓這才驚訝地抬頭看了司夏一眼，司夏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生機，看著如同死人一般，蘇亦楓不由得害怕得後退了兩步，司夏恍然，回神，看著蘇亦楓，「記住這句話，只要我還在，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能傷害她。」這般說著，司夏像是累了一般，「下去吧。」
前世，她忘不了忍冬的死，跟著她進了涼王府，沒有受過她一絲恩惠，還因為她屢次被別的丫鬟欺負，最後還為著她失去了生命，這般恩情，司夏不敢忘記，也不敢提及，現世的忍冬還是那般純真，沒有受過前世之苦，這一世，她要好好寵著這個小丫鬟，讓她一世無憂，這是司夏的諾言，也是司夏願意用性命去兌換的事情，這般想著，司夏忍不住揉了揉眉頭，不知道她派蘇亦楓打了林陽一頓，會不會傷了忍冬的心，這般想著，只得微微嘆了一口氣，即使忍冬怨她，這一頓也是免不了的。
忍冬還在忐忑不安，看著林陽的房間，全是藥味，有些難聞，也不知道是如何了，忍冬只得推門而入，看著躺在床上，面上蒼白的林陽，一時間不由得不敢上前，「林侍衛？你還好嗎？」聲音不同於司夏的軟糯，忍冬的聲音多了幾分嬌俏，而此刻夾雜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擔憂，聽著，倒是有幾分悲戚。
「忍冬？」林陽聽著忍冬的聲音，不由得起身，聲音帶著幾分激動，「你來了？」
「你還好嗎？」忍冬說著，走進看著林陽，林陽臉色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看著多了幾分病態，再也沒有之前的俊俏，「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府中的傳言都是真的？你真的喜歡上一個女子了？」
林陽聽著，點了點頭，「只可惜那個人對我極其冷淡。」說著，林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帶著幾分難以壓制的感覺，「忍冬，你會不會覺得我這般太過無用？」
「不會，」忍冬走近，看著林陽，眼裡漸漸蓄滿了淚，愛而不得不止你一個，這般想著，「你現在還想著那個女孩嗎？」
「想，日思夜想。」林陽這般說著，看著忍冬，「我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姑娘，」林陽這般說著，看著忍冬臉色一暗，不由得有些心疼，隨即開口道，「忍冬，我的日子怕是不多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林陽這般說著，看著忍冬，神色帶著幾分懇求，「你也知道那個姑娘的，與你有幾分神似，能不能在我最後的時間裡，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忍冬神色有幾分掙扎，最後還是微微點頭，「既然這般，那好吧。」這般說著，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帶著幾分難以言語的傷心，看著林陽，「你想要我怎麼陪在你身邊？」聲音雖然嬌俏，但是卻多了幾分難過，林陽聽著，看著面前的忍冬，終究還是不願意，只得說著，「忍冬，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不要生氣。」
「嗯。」忍冬點頭，心裡終究還是微微一嘆，到底心裡還是幾分痛，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看著面前的林陽，「說吧。」
「……」林陽還是有幾分猶豫，但是看著忍冬的神色，還是將這幾日的原委一字一句說了，本來，他就是想看看，如果他真的喜歡別人了，忍冬究竟會不會傷心，這般想來，還是會的，心裡還是有他的，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這般想著，看著忍冬，雖說讓忍冬不要發火，但是一片靜寂，也是有些可怕的。
「忍冬，你心裡要是有什麼不快，你就直接說，我……」林陽說著，翻身，忍冬看著，不由得有些怔愣，手裡的濕帕子還沒有送出去，只怔愣地看著，林陽看著，「忍冬，忍冬，你這般，我有些怕。」林陽說著，看著這般靜寂的忍冬，一時間也拿不準忍冬再想著什麼，只得拿出一瓶葯，「這葯，是我找姚太醫要的，見血封喉，你要是真的生氣，我便一口喝了，只是還是有些放不下你，忍冬，你看著我，倒是說句話啊。」
忍冬看著林陽，見他真的欲喝下，急忙出手揮落，「你做什麼，這般作踐自己？」忍冬說著，眼眶還是紅了，眼淚滑落，靜默無聲，多了幾分害怕，說著，「你這般，何苦呢？」忍冬只是微微一嘆，帶著幾分無可奈何，聽到林陽說出這幾日的計劃時，她心裡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幸好，幸好那個女子是不存在，這般想著，忍冬便知道自己這是心早已丟了，只是自己仍舊不知罷了，這般想著，忍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為何對我那般冷淡，難道是因為心裡沒我？」林陽說著，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苦情，「我本也是洒脫之人，何時為了這般苦惱至此？」林陽看著忍冬，眼神裡面帶著柔情，看著多了幾分真摯，「我看著，你分明心裡也是有我的，怎麼現在會是這般？」
「……」忍冬依舊沉默著，林陽看著，心裡焦急不已，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微微一嘆，「若是你真的不願，那便算了，就當做一場鬧劇罷了，只是想著，你以後想起來，不要厭煩我便好了。」
忍冬看著林陽，林陽卻不再看忍冬，只一個人在那說著，忍冬心裡到底已經明了了自己心歸何處，只是淺淺一笑，低聲說著，「以後再也不可這般，知道了沒？」低聲說著，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寬容，細想著，終究還是覺得沒有什麼大錯，不過是為了自己，苦了林陽罷了，這般想著，忍冬像是終於解開自己的心結一般，嘴角帶著笑意，「我先前有些顧慮的，但是現在，想著，若是這一切是真的，再去計較什麼別的也沒有了必要，何必呢，這般說著，」忍冬點了點林陽的額頭，「以後切不可這般了，這次就罷了，記著了沒？」
「是，忍冬姑姑。」林陽說著，笑得燦爛。
即使最後被蘇亦楓打得鼻青臉腫，嘴角也掛著淺淺地笑意，心裡更是怨了自己不該這般算計忍冬的，那般小家碧玉的一個人，真難為她一直忍著，這般想著，林陽只想歲身邊的女子，一生一世這般好下去，再也不讓別人傷害她，包括他自己。
忍冬只是笑笑，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介意，只是現在已經想開了許多，只要日後，她回想起這一切，不因為自己的顧慮兒錯過便好了，這般想著，忍冬靠在林陽懷裡，聽著林陽堅定的心跳，心裡依舊想著，自己到底還是相信他的，相信他會像涼王殿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