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
翌日，林陽明顯能夠感受到忍冬的疏離，不由得有些奇怪，問著，忍冬只是笑笑，彷彿沒有什麼一般，只淡淡地說著，她一向便是如此，沒有絲毫不妥，林陽聽著這話，只覺得有些不知所措，林陽畢竟是第一次動心，也是第一次這般想要接近一個女孩，他想著，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忍冬看著，對著他也是巧笑倩兮，可是他總覺得是哪裡不一樣了，有些迷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纏著忍冬，忍冬臉頰雖然也會微微泛紅，但是看著，眉眼之間卻有些許不耐，像是不願，林陽只得後退了些許，看著忍冬忙碌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慌亂。
胭脂店慢慢走上正軌，忍冬作為明面上的當家人，事情越來越多，人也有些疲倦，看著多了幾分睏倦，林陽在一旁看著，只能幹著急，無奈之下，林陽只得去求王妃娘娘，想讓司夏體諒些許，司夏卻只是笑笑，看著林陽，「你不必擔心，忍冬會處理好一切的。」司夏的聲音帶著幾分自信，看著林陽，「我最近看著，怎麼感覺你們之間鬧矛盾了，是怎麼了？你不會強迫忍冬做了她不喜歡的事情吧？」聲音帶著幾分懷疑，司夏看著林陽，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帶著幾分認真，司夏開口，「若真是那般，我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你到底適不適合忍冬了，她那般柔弱堅韌的孩子。」這般說著，聲音難免帶著幾分尖銳。
林陽聽到這話，只得苦笑了一下，「最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忽然就對我這般冷淡，看著像是故意拉開距離一般。」說著，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帶著幾分不解，看著司夏，「王妃若是知道一二，還望指教。」林陽的眉眼帶著幾分認真和慎重，司夏聽著，最終卻只得搖了搖頭，「我不會幹預忍冬的私事，你們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來解決吧，我想著，忍冬既然這般，肯定有她的主意，你還是好好照顧忍冬吧。」司夏說著，對著林陽溫和地笑了笑，「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陽聽著，只得退下，神色不由得有幾分苦惱，還是依舊在忍冬面前晃悠，時不時為忍冬送上一份甜點、或是一兩件小玩意，或者是一點小飾品，看著忍冬接下，林陽嘴角就會上揚，只不過，忍冬對著林陽依舊淡淡地，帶著幾分疏離，有時候，還會看著林陽，獨自嘆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眼之間總是帶著幾分愁思，林陽看著，只覺得心疼不已，只得軟聲安慰著，哄著，卻看不見任何成效，林陽看著忍冬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塊一般，不由得也有些心灰意冷。
林陽這般想著，心裡也有了幾分愁思，只得暗自借酒澆愁，正喝著酒，身邊有人坐了下來，蘇亦楓看著林陽這般神情，不由得有些奇怪，只得開口問著，帶著幾分關切，「我看著，你這樣子，倒像是為情所困，你這是怎麼了？」說著，奪過林陽手裡的酒壺，自己喝了一口，有些酒水從嘴角滑落，帶著幾分魅惑，蘇亦楓笑著，「倒不如說出來，說不定兄弟我能幫一幫呢？」
林陽只得苦笑了一下，「我臉上這般明顯嗎？」帶著幾分疑惑，看著蘇亦楓，「你怎麼來這兒了？不是一向跟在王爺身邊的嗎？」
「我被王爺派到王妃身邊，」蘇亦楓說著，拍了拍林陽的肩膀，「我倒是很好奇王妃的為人，想著，你最近不是走得勤嗎，索性找你問問。」蘇亦楓說著，又喝了一口酒，「看著王妃現在的樣子，倒是像是和我們王爺真心過日子的，」蘇亦楓這般說著，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王妃真是美若天仙，難怪王爺對王妃一直念念不忘。」
「你這話可千萬別再王爺面前說，王爺心裡可是極其在意王妃的，眼裡可是容不得半點沙子，你可小心些。」林陽說著，聲音帶著幾分醉意，這般叮囑著，蘇亦楓聽著，也應聲道，「那是自然，王爺可是涼王殿下，戰神一般的人物，我這麼敢？」蘇亦楓說著，但是眼裡還帶著幾分暗藏的情愫，這般想著，眼神在夜空中微微閃動，帶著幾分異色，蘇亦楓又喝了一口酒，嘴角的笑容有些淡了，看著林陽依舊醉了，只得無奈地笑笑，算了，今日是問不了什麼了，只得背著酒醉的林陽走了。
次日，林陽只覺得嗓子有些乾澀，有些不舒服，蘇亦楓在一旁看著，「你這小子，真是，問了兩句話，照顧了你一晚上。」這般說著，蘇亦楓還是倒了一杯水給林陽，「怎麼了，宿醉的滋味難受吧，看你以後還喝不喝酒。」蘇亦楓這般說著，「今日上午輪到你當值，我去了，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吧，」蘇亦楓說著，佩劍拿著，「對了，你心上人就是王妃身邊的忍冬吧，昨夜可是叫了這個名字許多遍。」
林陽只得笑笑，「多謝兄弟了，下次，我定然替你值班。」這般說著，林陽只覺得腦袋有些痛，只得暗自皺眉，看著蘇亦楓走了，這才勉強準備起床，聞著自己這一身的酒氣，只覺得難聞，林陽想著，只得喚了小丫頭過來，準備洗漱，心裡還念著忍冬，看著自己的狼狽樣子，只覺得有些失落，想來沒有遇見忍冬之前，也是俊俏好兒郎，也有姑娘含羞帶怯地看著他，現在，林陽只得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思也有些複雜，一時間不由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
這般想著，林陽換了一身衣服，眉間還是微皺，出去，看著一旁的小丫鬟，「今日，王爺可有什麼安排？」
「回林侍衛，奴婢不知道。」那小丫頭看著林陽，臉上微微帶著些許紅意，這般說著，林陽只得暗自點頭，「那你下去吧，我這裡沒什麼事情了。」
「是，奴婢告退。」那小丫頭慢慢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看了林陽一眼，眼裡帶著幾分情意，林陽看著，抬頭笑笑，只是禮貌性地笑容，那知這一幕正好被忍冬看到，忍冬原本聽蘇亦楓說林陽今日難受，這才過來看看的，哪裡知道這人笑得一臉燦爛，還有心思對著小丫頭笑，想來也是沒什麼事情的，忍冬這般想著，只覺得心裡難受，只得轉身走了，帶著幾分不願。
李陽絲毫不知，只是對著那個小丫鬟禮節性地笑笑，那小丫頭看著，倒是也識趣，自己走了，陽光有些許刺眼，林陽看著陽光，只有些迷茫，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麼，只得這般漫無目的地到處晃悠，身側的佩劍也掛著，不知不覺，林陽就走到王妃的院子，蘇亦楓正在那裡值班，蘇亦楓看著林陽，「不是讓你多休息一下嗎？怎麼現在就起床了？」
「一向早起，習慣了。」林陽這般說著，看著裡面，「今日，忍冬在王妃身邊嗎？」聲音壓得有些低，還是有些想見，只是想著，卻沒有之前那般不顧一切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忍冬給他的感覺就如同冬日飛雪一般，沒有一絲溫度，他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中，沒有絲毫的希望，這般想著，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沒有啊，我剛剛跟她說了，你今日有些難受，我還讓她去見你，怎麼，你們沒見到嗎？」蘇亦楓說著，有些疑惑，看著林陽一臉迷茫的表情，「你們不是錯過了吧？」
「或許吧。」林陽說著，「要不然你回去吧，我反正來了。」林陽看著蘇亦楓，「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
「沒有什麼事情，」蘇亦楓說著，「反正我過幾日就要調到王妃身邊，現在先熟悉下也好。」蘇亦楓拍了拍林陽的肩膀，「你要是真的在意那個女孩，就直接跟她說不就好了，我看著那女孩對你也不如那般冷漠。」蘇亦楓這般說，眼神透著幾分曖昧，看著林陽一臉置疑，「你若是真的不願意相信，我可以幫你試一試，若是真的那般冷漠無情，你再死心也沒什麼損失，如何？」
「如何試？」聲音帶著幾分試探，有帶著幾分期待，林陽看著蘇亦楓，眼神裡面帶著幾分懷疑。
蘇亦楓笑著，「附耳過來，我且悄悄告訴你。」
忍冬依舊在鼓搗著胭脂，眼前卻一直浮現那個笑容，不由得有些心煩，正想著，嫣紅的汁液慢慢流淌，忍冬看著，竟然沒有絲毫的欣喜，若是平時，她看著這般純粹的顏色，只會覺得興奮，現在看著，卻毫無感覺，不由得微微失落，但是即使這般，還是絲毫不影響忍冬，忍冬的胭脂現在已經製得極好了，醉仙閣也在忍冬手裡越發壯大，起先是因為涼王妃的緣故，現在則是真正是為了胭脂而去的，與之相對應，便是忍冬也愈發忙了，這般也好，也就沒有了時間去想那些。
林陽在舒華閣看著，只覺得有些難受，忍冬心裡，胭脂一向是第一的，就好比小姐在忍冬心裡一直是第一的，這般想著，不由得有些失落，夜色依舊撩人，帶著涼涼的夜風，只是這兩個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馨，反倒兩人之間多了好些隔閡與猜測，心，倒是越來越遠了。
就這般，將近十來天，忍冬都沒有見到林陽，忍冬只覺得有些沮喪，好在終日研製胭脂，倒是沒有時間理這些事，直到那一天……
「聽說了沒？林陽侍衛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整日在煙花之地待著。」一個丫鬟說話，偷偷看了一眼忍冬，忍冬的手微微一頓，還是面色不改，只低頭繼續選擇最佳的花瓣，耳朵卻忍不住想聽到更多。
那丫鬟看著忍冬沒有出聲制止，就繼續說著，「我倒是聽說，據說，林陽侍衛是為情所傷，這才逃避的。」聲音帶著幾分羨慕，「我要是有那一份福氣，能被林侍衛喜歡，真是……」
「胡說什麼？」有知道林陽喜歡的是忍冬的急忙阻止，「林侍衛可不是我們能肖想的人，可別再繼續說了。」聲音帶著幾分警告，瞪了那個小丫鬟一眼，那個小丫鬟有些害怕，「你嗆什麼，我就是說說而已。」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們說的都不對。」一個小丫鬟說著，看著那兩個小丫鬟，又看了看忍冬，「我可是聽說，林侍衛喜歡上一個小丫鬟，據說叫什麼映雪，那個小丫鬟也是，背著林侍衛和別人私奔了，這才有了後來林侍衛整日流連煙花之地。」那個小丫鬟這般說著，看了看忍冬，「忍冬姑姑，你聽說了沒？」
忍冬聽著，本就覺得有些難受，現在被問，只覺得更加壓抑，只得低聲說著，「這事我哪裡知道，我只不過天天在這舒華閣制胭脂罷了。」
「說的也是，忍冬姑姑倒是心無旁騖，終日只專心這胭脂，也怪不得王妃娘娘放心把醉仙閣交給姑姑，姑姑就是姑姑，我們可沒有這一份定性。」這般說著，那個小丫鬟看著忍冬，「姑姑，這是又在選花瓣了？這些交給其他小丫鬟去做不就好了，姑姑只需做最後的就好了，那般也輕鬆些。」
「無事，基本功才是最重要的，」忍冬說著，看了一眼那個小丫鬟，「你剛剛說的八卦都是哪裡聽來的，倒是有趣的緊。」那小丫鬟便是說林侍衛喜歡映雪的那個人，忍冬這般想著，對著這個小丫鬟笑了笑，因著心裡有事，忍冬的笑容帶著幾分不悅，看著倒是有幾分不悅。
那小丫鬟看著，急忙說著，「我這可不是傳聞，是真的，我有一個同鄉在那裡，她天天說給我聽的，姑姑若是不信，我可以把她叫過來，當面對質的。」
「我只是說笑而已，」忍冬眉頭緊皺，「既然這般，那我便信了，只是日後這些八卦，便不要在說了。」忍冬說著，選好了花瓣，轉身離開，眼淚猝不及防，滴落在地。
「你可真不會看眼色，之前林侍衛天天阿里找忍冬姑姑，若是因著你這幾句話，傷了姑姑的心，那可真是罪過了。」
「我不知道啊……」那小丫鬟說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嘴快，說錯了話，自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