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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司夏聽到木雙笙說這話,嘴角這才帶著些許笑意,開口道,「剛剛,木雙域離開的眼神帶著些許兇狠,我有些擔心,他不會對你不利吧。」司夏說著,看著木雙笙,臉色有些許難看,帶著些許蒼白,指尖慢慢變得冰冷,看著多了幾分難以言訴的情態,木雙笙看著,摸了摸司夏的額頭,「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這般冰冷?」


  「沒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想起木雙域離開時的眼神,就覺得有些害怕,」司夏說著,只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具體有不知道是什麼,只得開口,聲音軟糯,帶著幾分擔憂,「你出去還是小心些,木雙域眼神不善,我真的有些擔憂。」司夏說著,站起身,手裡的暖爐已經冷掉了,晴歡看著,急忙拿出一個新的暖爐給司夏,司夏接過,看著木雙笙,「陪我出去轉轉吧,這幾日在這侯府快悶死了。」


  木雙笙只得點頭,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就知道你閑不住的,既然這般,就出去走走吧。」木雙笙說著,披上了純白狐裘,司夏還是那件火紅色,披上外袍,也是純白的狐裘,毛茸茸的狐狸毛襯得更加司夏整個人多了幾分純凈,眼底的神色也清澈了一些,帶著幾分木雙笙沒有見過的純粹,彷彿未經世事一般,還帶著少女的氣息,這般想著,木雙笙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笑容有些莫名的情愫,彷彿等著司夏,他已經等了許久,這一世,他終於等到了,這般想著,他突然想起司夏曾經說過的話,帶著幾分笑意,他早已等了一世,不過,他已經忘記了罷了。


  司夏看著木雙笙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嬌羞,嗔怪似的看了一眼木雙笙,「好好走路,這般又是在做什麼?」聲音還是軟綿綿地,司夏的聲音本就是軟糯,在冬日更加顯得懶洋洋地,木雙笙握住司夏的手,司夏的手因為經常抱著暖爐,帶著些許溫暖,木雙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我只是突然想著,我實在是太幸運罷了。」聲音帶著些許幸福,像是感嘆一般,這世間多少人,愛而不得,而他又是何其幸運,前世未得,這一世他終究得到了司夏,從此便是心有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司夏只是笑笑,終於出了西安侯府,外面的雪還在不停地下著,帶著幾分難以言訴的美,雪落,本就帶著幾分凄美,司夏伸出手,接過落雪,看著雪花在手心慢慢融化成水,有些冰冷,看著像是淚水一般,司夏看著,傾斜手掌,水滴滑落,留下一道潮濕的痕迹,木雙笙看著,只得拿出司夏的手帕,「你真是,這有什麼好玩的?」


  因著北方比較寒冷,落雪有連綿了幾日,司夏看著,不由得只看得見白茫茫一片,只覺得空落落的,「這般天氣,你們還要出征嗎?」聲音帶著些許寒意,司夏開口問著,覺著有幾分不可置信,木雙笙走進,「不會,至少等雪停了,我又不是木雙域,不會這般不顧將士們的身體的。」輕聲說著,帶著幾分難以言訴的肯定,行軍之道,固然冷酷,但是也要顧及人情。


  司夏這才點了點頭,繼續走著,看著店鋪門前的落雪,已經很深了,司夏一腳踩上去,雪發出一種聲音,司夏聽著,只覺得有趣,不由得多踩了幾腳,木雙笙跟在司夏身後,小心翼翼地護著司夏,看著司夏揚起的嘴角,看著一點都不像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這看著,分明稚氣未脫,自己還是個孩子,這般想著,木雙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眼裡更是閃過一抹寵溺。


  司夏踩著,突然發現腳下的雪有些不同,有些驚訝,不由得開口道,「雙笙,我覺得,我似乎踩到什麼硬硬的東西了。」司夏說著,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似乎有些害怕,木雙笙正準備說些什麼,司夏再次開口,「你看看吧。」


  木雙笙看著司夏神色有異,不由得蹲下來看著,木雙笙伸手按了按,這才發覺確實有些不同,這般想著,手運上內力,慢慢融化了冰雪,司夏在一旁看著,暗自驚訝,雪裡的東西慢慢顯現出來,竟然是一個人,看著不似中原人,衣著,面容,看著竟然是匈奴人,司夏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木雙笙看著,眉間微微蹙起,帶著幾分疑惑,木雙笙看著,這男子看著,嘴唇發紫,竟然有幾分中毒的跡象,這般想著,木雙笙不由得回頭,司夏想來也早已發現了,也慢慢蹲下來,手指慢慢探上那個人的喉結,慢慢摸索著,片刻之後,才抬頭,「這個人應該是被迫喂毒的,」司夏這般說著,「我們要不要帶著他回去,我總覺得有些不好。」


  「嗯。」木雙笙點了點頭,看著司夏,有些歉意,「本來是想約著你出來解悶的,現在又要忙著這事,我……」木雙笙說著,司夏只是淡淡搖頭,「能夠幫你,我就覺得不無聊,只要你不覺得我多事就好。」司夏這般說著,聲音帶著幾分暖意,握緊了木雙笙的手,對著木雙笙柔聲笑著。


  「謝謝你。」木雙笙低聲說著,謝謝你願意記著前世,嫁給我,謝謝你能夠對我坦誠,告訴我一切,謝謝你,在復州願意辛苦為我,為災民尋找解除瘟疫的葯,謝謝你願意不辭辛苦,陪著我來到邊塞,謝謝你願意一直在我身邊,就這般,一直陪著我。木雙笙這般想著,背起那具屍體,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司夏站在木雙笙身邊,笑得溫婉。


  身後,白茫茫一片中,有一抹黑色身影閃過,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幾分殺意,「主上,這該如何,直接下手嗎?」口音有幾分奇怪,看著像是匈奴,這人看著司夏的身影,帶著幾分驚艷,「那女子便是涼王妃嗎?若是在我們那兒,她大概就是聖女了。這般聖潔,不該屬於一個人。」


  另一個人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厭惡,看著這個人一眼,帶著些許嫌棄,「以後這話,別再讓我聽到了。」說著,轉身離開,「我們倒是要好好感謝那個女子,竟然這般簡單就找到了我們找了幾日的人,看來那位漢族的人,不是好惹的,」這般說著,主上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司夏,「還是個懂醫術的漢族女子,留心些,日後若是有了她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主上。」那個人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口問道,「不過,主上,你這般關心這女子是為什麼啊?我記得,你好像是不近女色的吧,而且,你還是我們的大祭司,按理說,也沒有娶妻的習俗啊。」那人說著,眼裡的殺意倒是散了幾分,也不再看司夏和木雙笙,只轉身追著前面那一抹清冷的身影,帶著幾分難以嚴肅的親近,這人開口道,「主上,你說,王上會同意和那個漢族的人合作嗎?」


  「這事,我可說不好,王上好戰,要不然這一次也不會挑起戰爭,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漢人可以發現我的人,這麼久,他倒是第一個發現了,處理得這般果決的,想來也是一個極其心狠之人,我比之都欠缺幾分。」主上說著,聲音平淡,僅僅是慢慢走著,看著身邊的人似乎有些驚訝,不由得開口問著,「怎麼了,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主上,我還以為這世間沒有比你還冷漠無情的人了。」這般說著,帶著幾分難以言訴的調侃,這人故意跳開了幾步,像是害怕主上發火一般,主上聽到這話,倒是微微笑了,看著多了幾分人情味,開口道,「若是沒有你在身邊,我大概就是這世間最冷漠無情之人了,走吧。」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那人聽著,卻是臉頰微微一紅,聲音也變得有些嬌羞,「主上說話,可是真的?」


  「當然,我何時說過假話?」主上這般說著,手還是忍不住在那個人頭上揉了揉,「我們還是快些回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王上,不過,我想著,王上大概不會在意,還是會堅持自己的主張的,我們的王上可是一位極其固執的人呢。」這般說著,主上笑了,帶著幾分暖意,和身邊的人一起,消失在風雪中。


  回到西安侯府,司夏看著那具屍體,眉頭微微皺起,帶著幾分難受,但還是勉強忍著,手裡的銀針一落,司夏看著,「果然是中毒。」說著,又探了探屍體的其他地方,「大概三天前死的,他這是中了蠱毒,只希望這下蠱之人已經遠離,否則,這裡又是一場災難。」司夏說著,看到木雙笙的臉色帶著幾分難看,不由得低聲問著,「你這是怎麼了?」聲音帶著幾分關心,看著多了幾分暖意,木雙笙只低聲說著,「你之前說過的,前世,我差點死在邊塞,我想這便是了。」看著這具屍體,他心裡倒是安定了許多,「怎麼樣?有沒有辦法研製解藥?」


  「我暫時沒有辦法,不過,這府中還有火鳳神醫,」司夏說著,「對了,前些日子,我倒是看到了,這府中還有一位老人,身上是久久沒有散去的葯香,這般想來,那位老人大概也是一位大夫,醫術在我之上,也許也在何雲書之上。」司夏這般說著,「這蠱毒,你不必憂心,他二人幫我,我想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這般就好。」木雙笙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還得會軍中一趟,將這件事告知軍中之人,讓他們小心提防。」聲音帶著幾分嚴肅,看著司夏,「阿夏,我現在就得離開,你小心。」


  「嗯,」司夏點了點頭,看著木雙笙翻身上馬,消失在風雪中,不知為何,總有一股難以言明的不安,晴歡在司夏身邊,低聲問著,「王妃,你可還好?」籠玉也走過來,看著有些擔憂,司夏只得說著,「沒事,籠玉,去請何雲書過來。」


  片刻之後,何雲書過來,看著地上的屍體嚇了一跳,看著,神情有些奇怪,「中了蠱毒?」安寧郡主跟在何雲書身後,看到匈奴的屍體,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司夏不由得有些驚訝,不過想著,好歹也是西安侯爺的女兒,肯定是見過死人的,這般想著,司夏開口,聲音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不安,「何雲書,你看著這有什麼不對沒?我剛剛沒看出來,現在再看,只覺得有些可怕,不敢相信。」


  「你是指這蠱蟲還活著的事情?」何雲書的聲音淡淡的,「還好發現得早,不然,這西安侯府中怕是要沒有生機啊。」何雲書的聲音也是難得地凝重,眉間帶著幾抹愁緒,看著,何雲書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看著晴歡,「去拿匕首過來。」


  晴歡怔愣片刻,才醒悟過來,立刻去拿了匕首,遞給何雲書,何雲書用那匕首割自己的中指,鮮血流出,帶著一股奇異的葯香,司夏看著,不由得微微有些疑惑,她學醫這麼久,還不知道人血竟然可以沾染葯香,這般想著,司夏看著何雲書的鮮血落在那具屍體之上,頓時,那具屍體散發出一股惡臭,慢慢腐化,司夏看著不由得有些驚訝,何雲書看著,倒是鬆了一口氣,看著小蠱蟲死在鮮血中,終於放心下來,看著司夏,「這般便可以了,我暫時沒有解決這蠱的辦法,不過,我的血似乎可以剋制一切毒,不過克制蠱蟲還是第一次。」


  司夏看著何雲書,不由得有些好奇,出聲問著,「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你真是……」何雲書只是苦笑,「大概,這就是我受了這些年苦的原因,」這般說著,何雲書對著司夏笑了笑,「這蠱蟲我還得帶回去好好研究,這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我是說這具屍體。」


  「就是剛才,我出去的時候,只覺得腳下有些不對,便發現了。」司夏說著,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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