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次日,安寧郡主終於醒了過來,看著枕著自己肚子睡覺的何雲書,只覺得恨得牙痒痒,這般想著,不由得揮手,在何雲書身上狠狠打了一掌,帶著些許內力,安寧郡主一想到昨日的那一掌,就覺得氣得不行,這般想著,掌風更是凌厲了不少,何雲書眯了眯眼睛,看著安寧郡主有些憤怒的臉頰,一時間像是懂了什麼,嘴角吐出一口鮮血,何雲書心裡想著,這個安寧郡主真是……不由得痛苦地咳嗽了一聲,「你這人真是,我不就是喝了你的酒嗎?」
安寧郡主本來還有些許愧疚,現在聽到這話,心裡半點愧疚都沒有了,美目一瞪,看著何雲書,「你喝了我的酒,打傷了我,現在還指責我?有沒有搞錯?」安寧郡主說著,一動氣,只覺得還有些許痛意,「大半夜的不睡覺來偷我的珍藏,你還有理了?」安寧郡主說著,臉上帶著幾分憤慨,眼裡儘是不滿,盯著何雲書,「怎麼樣?有沒有很心痛?」
何雲書翻了一個白眼,「是你大半夜出來嚇人的好不好?」說著,嘴角又溢出絲絲鮮血,帶著些許不滿,「你一個女子,怎麼那般大力?」何雲書說著,細細地打量了安寧郡主片刻,眼裡帶著幾分懷疑,「你該不會是個男子吧,不會是男扮女裝的吧?」
安寧郡主聽到這話,微微皺眉,「我哪裡像個男孩子了,你真是跟我的表嫂一般,真是討人厭的存在。」安寧郡主說著,站起身,踢了何雲書一腳,「能不能動?自己快點起來啊,我可不願意別人看到我在欺凌你。」
何雲書只是淡淡的揚眉,看著外面幾個探頭探腦的丫鬟,懶懶地賴在地上,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和委屈,何雲書美目慢慢積聚著淚水,帶著幾分不滿,稚嫩的童聲慢慢說著,「我被你打傷了,現在哪裡還站得起來。」聲音透著幾分難以嚴肅的難受,安寧郡主聽到這話,急忙蹲下去,「怎麼樣?我記得我沒有用很多內力,你怎麼會這般?」
何雲書低低地笑著,在安寧郡主耳邊輕輕說著,「我逗你的。」聲音壓著,帶著幾分得意忘形,安寧郡主聽到這話,美麗裡面閃過一絲暗芒,直接一掌,這一掌是用了十分內力,何雲書嘴角溢出鮮血,再也說不出什麼,直接昏死在安寧郡主的懷裡,安寧郡主看著何雲書終於昏了過去,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得意洋洋地說著,「敢逗我?」
「安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悅,安寧郡主聽到這個聲音,只覺得頭皮發麻,只得慢慢轉身,聲音帶著些許害怕,「父王……」聲音也沒有了那一份囂張,想來這一位西安侯爺就是這位安寧郡主的剋星,這般想著,何雲書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真當他是十歲孩子嗎?敢打他,他雖說現在是有十來歲,但是自詡是翩翩君子,不會打女人,當然昨晚是誤傷,何雲書這般想著,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吃悶虧的性子,看來,安寧郡主的小日子怕是沒有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壞笑,隨即又陷入了昏迷,臨睡之前還想著,他可是神醫,自然知道怎麼讓自己的脈象看著像是命不久矣,而且,還是因為這一掌,何雲書這般想著,只覺得自己簡直蔫兒壞。
「這不是昨日跟著王妃過來的小孩子嗎?怎麼會在這裡?」西安侯爺說著,直接號脈,臉色越發沉重,看著安寧郡主,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只能微微一嘆,「你這愛惹事的性子真該好好改改,我真不知道是怎麼養出了你這般不聽話的女兒,真是有愧於你已去的娘。」西安侯爺說話,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一抹內力直接探入何雲書的體內,何雲書想著,只覺得不好,誰知西安侯爺探了一遍,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有些沉重的開口,「這孩子被你傷了內在,怕是命不久矣,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放下何雲書的手,只深深嘆了一口氣,摸了摸安寧郡主的頭,「你自己做決定吧。」
安寧郡主聽到這話,不由得懵了,看著何雲書,卻發現何雲書衣衫凌亂不堪,身上還帶著酒氣,安寧郡主看著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家父王的醫術,自然沒有想到自家父王會誆騙於她,更何況何雲書現在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安寧郡主看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準備對著自家父王說些什麼,卻只看到西安侯爺漸行漸遠的背影,帶著幾抹難以言訴的哀傷,看著多了幾分滄桑,安寧郡主看著,只暗自握拳,慢慢抱起了何雲書,何雲書的身板瘦弱,安寧郡主終於覺得有些愧疚,在何雲書耳邊低聲說著,「對不起。」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定,不過是一命抵一命罷了,木家的兒女向來是最守信的。
何雲書完全不知道會有這一出,心裡還在想著,自己現在這般瘦弱樣子,以後豈不是可以隨意指揮這個囂張的安寧郡主了,這般想著,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帶著幾分難以言訴的期待,對著司夏的執著也少了幾分。
司夏醒來的時候,木雙笙已經走了,木雙笙此行的目的就是那入侵的匈奴,他作為主帥,自然不能像之前在涼王府那般肆意,必須以身作則,司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有喜了,現在知道了,卻只得待在西安侯爺的的府邸,這般想著,不由得微微皺眉,本來想來見見邊塞不一般的風景,這般只能想想了,想來也沒有什麼比來到這裡卻不能隨意出去要不爽吧,司夏這般想著,突然記起,之前在醫術上見過,母親皺眉,胎兒會感受得到,嘴角只得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晴歡走了進來,看著司夏,」王妃可以什麼吩咐?「籠玉也跟著司夏來了這邊塞,現在站在晴歡身邊,臉上也是一抹擔憂的神色,」王妃可要沐浴更衣?「聲音也是帶著幾分軟糯,似乎在司夏身邊久了,聲音都些像了。
司夏點了點頭,只覺得有些憊懶,不由得懶懶地開口,「把洗嗽用品端進來啊,我今日不想動,」說著,又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何雲書的影子,竟然有些不習慣,「今日,何雲書沒有過來?」
「回王妃,神醫似乎在安寧郡主那兒,郡主吩咐了不能打擾。」籠玉答著,帶著幾分恭敬,司夏聽著,點了點頭,想著,「那你來服侍我起身吧。」
「是。」籠玉應著,慢慢走上前去,為司夏穿衣,動作還是依舊輕柔,司夏微微皺眉,嗅著空氣中有些熟悉的暗香,不由得有些怔愣,片刻之後,籠玉慢慢說著,「王妃,好了,奴婢去看看早膳。」
「嗯。」司夏點了點頭,只覺得有些頭疼,正好晴歡端著洗漱用品過來,司夏低聲說了幾句,晴歡更開始有些驚訝,隨即反應過來,低聲低頭,服侍著司夏洗漱,司夏收拾好之後,看著冬日的艷陽,風冷冷地吹著,窗外是昨日飄落的雪,司夏看著,只覺得一陣寒意,抱著暖爐,不願意動,晴歡看著,「王妃,可是無聊了?」晴歡問著,接著說,「我記得安寧郡主書房裡有有不少話本,要不要借來看看?」
「這般也好。」司夏說著,點了點頭,只覺得籠玉有些不對,暗自吞了一枚藥丸,這藥丸還是何雲書專門給她的,能解百毒,心裡只默默地想著,若是真是她猜想的那般,那必定是決不會留下籠玉了,司夏的手慢慢緊握,卻不小心被燙了一下,只得微微鬆手,看著自己白皙手指上面的那個燙傷,不由得微微皺眉,輕輕呼了幾口氣,熱氣卻讓那裡更痛了,司夏只得作罷,暗自忍著。
安寧郡主抱著何雲書回了自己的閣樓,換了王府中最得力的大夫過來,誰知大夫看著,竟然只搖頭嘆息,暗自不語,安寧郡主被這嚇得不輕,急忙問著,「他沒有辦法了嗎?」安寧郡主看著,只覺得有些愧疚,聲音不由得軟了幾分,「可是,我記得我下手根本沒有那般重的。」
「非也,」那老大夫說著,「不是郡主的那一掌,他本來就有怪疾,難以醫治。」聲音帶著幾分看破生死一般的淡然,這怪疾想來他也是沒有辦法的,「我之前只在醫術上面看到過,據說那怪疾還得有緣才能解開。」老大夫說著,還拍了拍安寧郡主的肩膀,「郡主,看開些。」
何雲書聽到這話,嘴裡噴出一口鮮血,什麼看開些,本神醫還有救好不好,那怪疾他是知道的,只是鑽研了許久還是沒有解開,但是他這不還是順遂地活了這麼久,這什麼大夫啊,何雲書這般想著,真是活生生被氣吐了血,安寧郡主看著,只覺得愧疚不已,急忙問著,「他這又是怎麼了,怎麼老是吐血?」
「心火太旺了。」老大夫說著,慢慢走了出去,帶著一抹高深莫測地微笑,「郡主還是好生照顧,說不定這孩子還能多活幾日。」
轉角處,老大夫對著西安侯爺笑著,「侯爺,您這般又是為了什麼,就是想看著郡主著急嗎?」
「我只是在那個小子身上看到了幾分希望罷了,」西安侯爺說著,「你剛剛說那小子身上有怪疾,可有什麼辦法?」西安侯爺皺了皺眉頭,看著自己的好友,這好友也是高深莫測,一身醫術無人能敵,這般想著,「那小子,」西安侯爺微微皺眉,「只要他不像太子那般就好了。」
「你這是……」老大夫看著,笑了笑,「他身上的怪疾還需機緣,不是藥石可解,」聲音帶著幾抹幸災樂禍,老大夫說著,「他必定不是太子那類人,只是他與郡主的緣分,還得看他二人的緣分,畢竟這孩子身上還有一段未了的孽緣。」
空氣一瞬間,很安靜,西安侯爺靜默了片刻才說著,「你是不是認識那孩子?」
老大夫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實不相瞞,我就是那孩子的師父,只不過他經歷了一些事情,還沒有堪破業障。所以還是這般模樣,他日,真正看透了一切,便又成為火鳳神醫了。」聲音帶著幾分肆意,「你只放心,我這徒弟向來痴情,否則也不會一直是這般模樣。」
西安侯爺聽著,老大夫只覺得有掌風凌厲,還沒來得及躲閃,耳邊就滑落一縷頭髮,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心臟,開口道,「你們父女都是一般模樣,一言不和就揮掌,真該好好改改你的性子。」
「不用你管。」西安侯爺咬牙切齒地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老大夫看著,只回頭望了望安寧郡主的樓閣,微微嘆了一口氣,「她老爹我說服了,姑娘可就靠你自己了,」說著,搖了搖頭,低聲輕嘆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唉,徒弟什麼的,都是債啊。」
何雲書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面上雖然還是一臉冷淡,但是心裡卻早就不耐煩了,到底又是哪個在背後算計他?說出來,他絕對不會下毒,說出來,他絕對不會扎針,說出來,他絕對不會放毒蛇,何雲書心裡想著,最後一個是真不會,他沒有毒蛇。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安寧郡主在一旁說著,「我聽說你體內還有怪疾,到底是怎麼回事?」聲音帶著幾分矜貴,安寧郡主走在床邊,何雲書醒來,一時還有些迷茫,只愣愣地看著安寧郡主,「我不知道。」何雲書微微皺眉,立刻反應過來,瞪了安寧郡主一眼,他剛剛醒來的時候會有些迷糊,別人問什麼就會答什麼,安寧郡主看著,何雲書又恢復了平時一般的冷淡,沒有了剛剛的軟萌,不由得有些惋惜,何雲書看著安寧郡主略帶惋惜的面容,又狠狠地瞪了安寧郡主一眼,倒是沒有想到這一缺點卻被安寧郡主看到了,若是別人,他肯定是二話不說就灑葯,但是這個是司夏的表妹,若是他胡來,司夏肯定又要生氣了。
何雲書微微皺眉,看著面前的安寧郡主,「這一點,你不許說出去,否則,」何雲書眼裡閃過絲絲威脅的光芒,「我會讓你後悔的。」
安寧郡主看著,只得暗自皺眉,「你現在一點都不可愛了,真是……」安寧郡主這般說著,「說不說出去,看我的心情。」
何雲書聽到這話,只冷冷地掃了安寧郡主一眼,「我身上的怪疾,你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