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木雙笙看著這火鍋,依舊有些害怕,只覺得那火辣辣的感覺有些新奇,但是還是不敢吃得太多,部分青菜都是過水之後再吃的,司夏看著,在一旁笑著,「你這永遠也了解不了火鍋的樂趣何在,真是……」司夏不再說些什麼,筷子又撈起一塊肉,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我愛吃肉肉。」聲音軟糯,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看著多了幾分可愛,何雲書聽到司夏的話,也嫌棄地看了看木雙笙,「你這……真是……」學著司夏的語氣,無奈地嘆氣,倒是把神韻學了十成十,木雙笙只得看著何雲書,頗有些有些無奈,只是他向來很少吃這般辣的,偏生司夏又是個無辣不歡的性子,真是……
司夏看著,只得笑笑,「跟著我吃了這麼久的火鍋,你倒是還沒有學會吃辣。」司夏說話,呼了一口熱氣,只覺得嘴裡直到胃裡全是辣辣的,身上已經有了薄汗,司夏擦著額頭上的汗珠,「這才是冬日吃火鍋的最高境界,就這般辣辣的。」何雲書也附和地點了點頭,嘴巴已經塞滿了食物,說不出話來,木雙笙看著這一大一小在這裡應和,只得笑笑,自小就沒有吃過這般辛辣的食物,自然不能適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蘇亦楓的聲音,「王妃,來了宮中的人。」
司夏一驚,看了一眼木雙笙,木雙笙顯然也不知道,司夏只得開口,「讓人去前廳等著,我去換個衣服。」聲音帶著幾分不滿,司夏吃火鍋吃到最歡的時候,被人打斷不說,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心裡頗有些煩躁,瞪了一眼木雙笙,「宮裡的人,還不快去換衣服,只要帶著這一股火鍋味去見聖上嗎?」
木雙笙摸了摸鼻子,笑著把司夏抱了起來,「父皇肯定不會怪罪的。畢竟父皇和母后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木雙笙說著,想起母后不由得有些黯然,最終卻還是勉強笑了笑,「走吧。」
換好衣服后,那位公公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著司夏和木雙笙,嘴裡還是恭敬地開口,「參見涼王殿下,參見涼王妃殿下。」聲音尖細,司夏皺了皺眉頭,木雙笙看著,走上前去往那個公公手裡塞了兩個金元寶,低聲開口問著,「不知道這一次,父皇召王妃進宮是為著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位公公接過金元寶,嘴角帶著些許笑意,這才低聲說著,「聖上聽說前些日子,王妃被雪蛇所傷,這才想著詢問一二。」公公說著,看了看木雙笙和司夏,「既然兩位都已經準備好了,就隨雜家進宮吧。」聲音尖細,倒是有幾分像女子,司夏跟在木雙笙身後,上了馬車,馬車顛簸,雖然已經墊了軟墊,但是司夏身子嬌貴,總是覺得不舒服,只覺得難受,又不能說些什麼,只能忍著。
終於到了皇宮,司夏下了馬車,這才覺得好一些,「跟著雜家走吧。」那位公公說著,在前走著,木雙笙發覺司夏的難受,在一旁小心地護著司夏,低聲安慰著,見此,前面帶路的公公倒是笑了笑,「涼王殿下與涼王妃的感情真是極好。」多了幾分諂媚的意味,「還望涼王殿下在聖上面前為雜家美言幾句,雜家就送到這裡了。」
「多謝公公。」木雙笙應了,看著司夏臉色帶著些許蒼白,「怎麼了,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嗯,」司夏微微點頭,「好多了,進去吧。」
進入大殿,御書房帶著幾分貴氣,司夏慢慢走近,看著身著龍袍的那個人,行了一禮,「兒媳參見父皇。」木雙笙跟在司夏身邊,跪著,「兒子參見父皇。」皇帝看見是木雙笙和司夏,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你二人來了,賜座。」聲音還是那般威嚴,帶著天子的氣勢,司夏低頭,察覺到皇帝的視線,頭垂得愈發低了,皇帝見打量不出司夏的意圖,只得開口詢問著,「我前些日子聽說,三媳婦被雪蛇所傷,不知道與這宮中的雪蛇是不是一樣的?」
司夏斂眉,這難道是想說宮裡的雪蛇是她的報復嗎?這般想著,司夏只得慢慢開口,「這天下的雪蛇不都一樣嗎?兒媳不懂父皇的意思。」心裡卻暗自嘆息,只覺得皇帝這般模樣,再也沒有皇后在世那般清閑,至少這後宮之事也不必煩到皇帝這裡,司夏想著,這大概是麗妃的目的吧。
「的確,天下雪蛇都是一般。」皇帝點了點頭,「前些日子,麗妃宮裡進了一大群雪蛇,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聲音還是那般威嚴,到沒有絲毫外泄的情緒,司夏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得獃獃地回答著,「兒媳也只聽過而已。」司夏的聲音軟糯,聽著莫名多了幾分真誠,皇帝只抬頭看了一眼司夏,手裡的硃筆微微一頓,只覺得司夏有些獃獃的,偏生自己的三兒子喜歡的緊,只得微微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看到司夏手腕處的玉鐲,那是皇帝的母后留給皇后,現在皇后又將這玉鐲給了她,想比是認可這個三兒媳的,這般想著,那些話也沒有了說出口的必要。
皇帝抬手,換了一般摺子,繼續看著,「今日中午,就留下來陪朕用膳吧,朕倒是許久沒有和兒子在一起用膳了。」聲音帶著幾分命令,司夏只得點頭應是,即使心裡滿心不願,即使惦記著涼王府中的火鍋,這一刻,還是只得留下來,司夏這般想著,微微撇了撇嘴角,木雙笙正好看到,只得低聲安慰著。
皇帝看著,低聲咳嗽了一聲,「三兒,過來陪朕下盤棋吧,正好今日的奏章已經看完了。」皇帝說著,「三兒媳就在一旁看著吧,正好學著點,棋藝可是一門深不可測的學問,就像治世一般。」皇帝的聲音帶著幾分憧憬,看著木雙笙,「你以後就好好輔佐你的哥哥,打造一個盛世出來。」
皇帝說著,頗有些感慨,執白子慢慢下著,眼神裡面透著些許精光,木雙笙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驚訝,低聲說著,「父皇,你早有計劃?」聲音也帶著幾分試探,木雙笙看著正值壯年的皇帝,一時間拿不準皇帝現在內心的想法,只得說著,「父皇,你現在正值壯年,這些事可以以後再說。」
皇帝聽到這話,只得微微嘆了一口氣,「朕只是厭倦了這皇帝的生活,現在沒有了你母后的支持,早已不想插手,偏生這個麗妃是個不安分的,現在,這般,朕也是極其不願見到的。」說著,又下了一字,帶著些許殺氣,「麗妃他們這般,朕絕對不會將他們留給你大哥的,你大哥性子和善,朕有些擔心。」
「嗯,」木雙笙點了點頭,落了一顆黑子,司夏驚呼了一聲,看著木雙笙一點一點把父皇逼到死路,不由得有些驚訝,開口正準備說些什麼,木雙笙卻搖了搖頭,「觀棋不語真君子。」司夏只得閉嘴,皇帝倒是在一旁笑了,帶著幾分真切,開口道,「三兒還是那般好不讓步,不過朕喜歡,說吧,你今日想知道些什麼?」
「父皇今日讓我們過來,不僅僅是單單為了雪蛇一事吧,」木雙笙說著,「我承認,雪蛇一事是兒子做的,誰讓她先對阿夏出手,甚至差點要了阿夏的命,這是我不能忍的。」木雙笙看著皇帝,「今日只怕也是麗妃的意思,應該不單單僅僅為了雪蛇一事,她到底還想了什麼招數?」聲音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司夏有些擔憂地看著這父子兩,生怕皇帝生氣,司夏可是知道的,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的確不單單為了雪蛇一事,她不過是聽說你現在只有一位側妃,想著……」皇帝看著司夏,司夏有些茫然,木雙笙倒是先不滿了,「她的手可真夠長的。」說著,「我是絕對不允許的,那一位側妃還是阿夏的意思,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娶阿夏之外的人。」
司夏的臉微微紅了,有些羞怯地退了一步,不說話,木雙笙看著皇帝,「納妾一事,我是萬萬不允的。」聲音嚴肅,帶著幾分認真,皇帝看著,只是微微一嘆,「我知道了,所以不會再提,畢竟這位三兒媳可是你母后認定的人。」聲音莫名地蒼老了幾分,帶著一抹難以言訴的悲哀,皇帝慢慢抬手,「你們回去吧,麗妃暫時不必動她,她背後似乎還有勢力,朕會慢慢解決她的。」
走出御書房,司夏看著這皇宮,只覺得心寒,「我原本以為父皇真的偏愛麗妃,哪裡知道父皇竟然這般絕情。」聲音帶著幾分難受,司夏說著,只覺得皇宮真的有些可怕,這裡似乎一切都是假的。真心被隱藏在濃霧後面,教人看不清。
「我也沒想到父皇竟然這般,」木雙笙說著,摸了摸司夏的頭,柔聲說著,「不過這不是極好嗎?至少我們的敵人少了一個。」后一句,司夏沒有聽清,木雙笙只是笑了笑,牽著司夏的手慢慢往涼王府走,宮中的膳食終差了些味道,沒有涼王府中的火鍋來的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