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沒什麼。」司夏說著，「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世間還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罷了。」司夏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許，看著火鳳神醫，「所以，你今天就是想給我一個教訓咯？」司夏的聲音帶著些許調皮，看著面前的火鳳神醫，「看你這小孩子樣子，偏偏天天裝作什麼老成的樣子，累不累啊？」


  「我本就比你歷經的年歲多。」何雲書說著，「自然帶著些許老夫子的意味，」何雲書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帶著些許邪魅，司夏看著，只覺得一個小孩子臉上帶著的不是純真的笑容，而是帶著些許壞壞意味的微笑，雖然覺得在何雲書臉上意外相容，但是，到底還是有些奇怪，司夏想著，聽著何雲書稚嫩的童聲繼續說著，「我也許再也回不到如同你這般天真了。」聲音意外帶著些許滄桑，彷彿歷經千帆的老者，帶著淡淡看破紅塵的意味，司夏看著，這小屁孩的樣子，帶著些許不可侵犯的高貴，看著竟然帶著些許出塵的風骨，司夏信了何雲書的話，至少在這一刻，她真的相信眼前之人早已歷盡千帆，何雲書此刻只帶著些許淡漠的笑意，看著司夏，嘴角突然裂開一個微笑，露出小孩子惡作劇一般的微笑，「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吧？」聲音帶著些許誇張，看著司夏，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看來我真的有說書的天賦，這般你就相信了。」


  司夏看著何雲書，「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這話沒有人會相信，看來，我還是不太懂你們女人的思維，」何雲書說著，「這話居然信了。」何雲書面上帶著些許嫌棄的表情，看著司夏，「算了，你這麼笨，我真是害怕你把藥方弄錯了，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麼把瘟疫治好的。」何雲書說著，對著司夏笑了笑，「真是一個傻孩子。」帶著些許笑意。


  司夏咬了咬牙，看著何雲書的背影，只覺得氣人，什麼遺世獨立，什麼翩然若仙，全是騙人的，司夏這般想著，對著何雲書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何雲書突然抬頭，看著司夏的舌頭，有些無語，「你是王妃，怎麼絲毫禮儀都沒有，真懷疑涼王殿下到底看中你哪點了，」帶著些許嫌棄的意味，看著司夏，皺了皺眉頭，彷彿司夏十分糟糕，細細打量了司夏片刻，「你也就是這容貌勉強還能不能入眼，不過，比起你，我覺得我還不如看我自己。」


  司夏撇了撇嘴角，帶著幾分無奈，「行了，知道了，你還是快點教導我怎麼給白芷下藥吧。」


  何雲書點了點頭，「好吧，看著你這般謙卑地份上，」何雲書說著，指了指面前的藥草，「三錢，」隨手又是一指，「一錢，」說著看了看司夏，又指了十幾處，司夏均能一一記下，何雲書暗自挑眉，眼裡帶著幾分滿意，看來之前確實是下過功夫的，這般想著，有心提點幾句，「你看著，我用藥與你有幾分差別？」


  何雲書之前看過司夏開出的藥方，只是過於心急，少了幾位舒緩的藥材，才導致白芷的臉一直這般，何雲書這般想著，嘴裡又塞進一顆糖葫蘆，心裡想著，這味道真好，司夏看著何雲書的藥方，心裡有些憤憤不平，「你只不過多了幾位無關緊要的葯罷了，我為了快些見效，把那幾位去掉有什麼不可？」


  「唉，」何雲書微微嘆了一口氣，小小的臉上帶著幾分感慨，看著司夏，「這幾位藥材雖說……」司夏等著何雲書接下來的話，何雲書只是微微一笑，童稚的聲音說著，「確實沒有什麼作用，只不過味道要好喝些，」何雲書說著，又咬了一口糖葫蘆，「那味道就像是糖葫蘆一般。」


  司夏有些無奈，但是看著何雲書的樣子，似乎不願意說什麼，只得淡淡嘆了一口氣，「籠玉，你把這藥材拿下去，煎至一碗，然後給白芷。」


  「等等，」何雲書開口，聲音帶著空靈，「我記得這南方似乎多泉，不如用泉水吧。味道更好些。」何雲書這般說著，無視司夏的目光，「等下送一些到我房裡，我試一試味道。」彷彿真的就是一道味道不錯的菜一般，籠玉看著司夏，想要得到司夏的回答，司夏默默點了點頭，不忍再看，心裡卻不住地想問，這不是神醫吧，這不是神醫吧，這只是一個廚子吧。司夏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何雲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喝葯的。」聲音帶著幾分軟糯，「神醫果然不一般。」


  「那當然。」何雲書說著，走在司夏身前，附身，看著藥草，「可惜了，這株葯若是在日落之時采更好，偏偏在清晨，真是……」帶著些許嘆息，何雲書看著身後的司夏，「這裡的藥材都有最適合採的時辰，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日日落之前，我要看到這裡所有藥材的適宜采時間和實際采時間，今日先去準備吧。」


  「為什麼要知道哪些？」司夏帶著幾分不解，問著，「我只要知道它是什麼，怎麼用就可以了。」


  「這是我的規矩，想學就學，」何雲書說著，眼睛看了看司夏一眼，帶著些許期許，「你確實比我見過的人都有天賦，但是，我不稀罕你那一點天賦，若是你達不到我的標準，明日就不必過來了。」聲音帶著幾分冷漠，看著司夏，「這就是我火鳳神醫的規矩。」


  「既然當初，我說過會放下身份，刻苦學習，」司夏說著，和何雲書平視，帶著幾分堅決和倔強，看著面前的人，「我就一定可以，明日你便來考我吧。」落地有聲，司夏說完轉身離開，何雲書看著司夏離開的背影，微微搖頭，「這個性格，太過倔強，怕是過於執拗，將來怕是有罪受。」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惋惜，何雲書搖了搖頭，低頭又咬了一口手裡的糖葫蘆，還是這糖葫蘆的味道好，酸酸甜甜，帶著幾分特別的意味。


  何雲書轉身離開，手裡的糖葫蘆竟然一顆未化，在炎炎烈日下顯得有幾分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