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沙河
此後數日，李牧拋棄心中執念，不再執著於修練。每天放鬆心境，早晚各修練一個時辰，其餘時間就商隊的其他人吹牛聊天，了解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歷史知識。
拋開心理包袱，整個人也完全放鬆下來，每天趕路雖然辛苦，但沿路風景卻美不勝收。
李牧發現自己不再是以一個穿越者的心態去看待這個世界，而是感覺開始漸漸融入這個新的環境，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不覺間，又過去了五天。雖然修練毫無進展，但李牧已經不再患得患失，大有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平凡心態。
這日中午，商隊行至一條河邊。
這條河寬數十丈，河水急湍，洶湧澎湃，嘩啦啦的水聲，即使遠隔數百米，依舊清楚聽聞。
走近看時，李牧不禁駭然，這條河的河水不僅急，而且還十分渾濁，河面上翻滾著一層薄薄的細沙，沙隨水動，水流沙涌，黃蒙蒙，就像沙泥湯。
在前世，李牧旅遊的時候，去山西看過黃河的壺口瀑布。那裡的水流急湍氣勢恢弘，眼前這條河，也不遑多讓。如果再加一個落差，絕對又是一個不輸於壺口瀑布的風景。
而且，這條河的河水，比前世的黃河還要混濁得多。李牧相信，只要自己從河中搯一碗水上來的話，至少有一半是泥沙。
河面一艘船也沒有！
這樣的急流確實不適合行船，更別說打魚了。
「虎哥，這是什麼河？」李牧向旁邊一位護衛詢問道。
這護衛名叫陸虎，為人比較開朗健談，李牧跟他混得很熟。
「呵呵，這就是流沙河啊，怎麼樣，是不是很壯觀？」陸虎笑道。
流沙河？李牧一愣，那不就是沙僧做妖怪時候所住的地方嗎？孫悟空都出來了，沙僧不會突然從河裡冒出吧？
看了眼身邊的猴子，李牧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盯著河面怔怔出神，不知是擔心還是期待。
陸虎見他如此神情，以為他在擔心商隊無法過河，不由笑道：「不用擔心啦，河上雖然沒船，但前面不遠就有一座石橋，可以過河的。」
李牧笑了笑，也不解釋，只是輕輕點頭。
正行走間，前面的車輛忽然停了下來。不一會，便有人過來傳話，前面的石橋被洪水衝垮了，過不去，車隊原地休息。
然後，商隊前的龍伯開始吩咐護衛前去探路，尋找渡船。六名護衛分作兩批，沿著河流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離開，尋找渡船去了。
李牧走近河邊，遠遠眺望，果然看見河的下游數百米的地方，水面露出數個粗大的石柱橋墩，岸邊也有一些殘橋石台。
但整條橋已然垮塌得不成樣子，連修補的可能也沒有，只能重建。商隊只是路過，自然不可能花時間重新建新橋的。但要過河，似乎附近也只有這條石橋了，如果找不到渡船，估計要繞道。
對於這種特殊情況，商隊的人似乎也經歷過不少。人人處之泰然，停下來遠遠的看著殘橋，討論石橋垮塌的原因，安靜地等待著探路的護衛帶回消息。
大約半個時辰后，有護衛返回了，給商隊帶來一個消息：
這條橋是半年前斷掉的，但不是河水衝垮，而是妖怪所為。
河裡住著一隻妖怪，具體是什麼妖誰也說不清，當初橋斷之時，管核這片區域的官府曾組織過鄉民重新造橋，但新橋沒做好多久，又莫名其妙的倒塌了。
這樣的事情前後共經歷過三次，後來有大膽的漁民在下游水勢較為平緩的地方撐船擺渡，卻連連遭遇怪事。
不是突然間滿天大霧分不清方向，就是遇到漩渦大浪觸礁翻船。
後來有人說在河裡見到妖怪。那些怪事都是妖怪所為，橋也是妖怪弄垮的。
不過，那妖怪只會搞破壞，卻從來不害人。有人信誓旦旦的說見過妖怪的模樣，是一條大鱷，在河裡翻江倒海，製造漩渦，吞吐濃霧。
也有人說，那妖怪是一頭可以飛行的鳥怪，模樣很兇悍，總在大霧的時候出現，可以扇動颶風，嘴噴雷電。
還有人說……
關於妖怪的傳聞，有很多種。每一個在河中遇到怪事的人，都說自己親眼所見。而其中，以大鱷和大鳥的版本最多。
但那妖怪到底長什麼樣，卻沒有人能清晰的表達出來，一直是個迷。
官府甚至上報了仙庭，請來幾位強大的修士前來查探捉妖，卻一無所獲。
後來事情就慢慢淡下來了，官府見平時過河的人不多，石橋修不好，也就乾脆放棄。反正下游不遠有個渡口，多走一些路，要過河也不費不了多少時間。
這些消息都是護衛從附近的村莊里探聽得到，對於河裡有妖怪這事，龍伯並不是很在乎。倒是下游有渡口這個消息，讓他更為關心一些。
「下游的渡口在哪裡？遠不遠？」龍伯追問道。
「不遠。沿著這河再往下走七八里路就到了。」護衛說道。
龍伯點頭，七八里的路程，以車隊的速度，小半個時辰就可以抵達了。
正準備讓車隊出發，卻聽得那護衛又忽然開口：「不過，聽村民說，下游的那個渡口就只有一艘渡船，我們的車隊要過河，至少得來回走幾十趟才行，這估計得花兩三天時間呢。」
「只有一艘船？」龍伯皺眉，「怎麼會這樣？」
護衛道：「河裡經常發生怪事，其他人都不敢在河裡擺渡，說是河裡有妖怪，專門襲擊船隻。雖然擺渡可以賺錢，但為了錢而冒著生命危險，就不值得當了。所以除了一位少年敢撐船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冒險。
不過說來也奇怪，其他人在河裡撐船會遇到怪事，但那少年卻一直能平安無事。很多人都說，這是河裡的妖怪懼怕那少年緣故，所以才不敢去找他麻煩。」
「哦？」聞言，龍伯不由好奇起來，「那少年有什麼奇特之處？居然讓妖怪也懼怕。」
護衛笑道：「據說那少年天生神力，武勇過人。年紀輕輕，鄰近村鎮便無人是其對手了。不過最主要的是，聽說他的模樣長得有點嚇人，有三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