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隻猴子叫悟空
「石猴？你是從花果山來的？」李牧滿臉驚愕。
從石頭裡爆出來的猴子，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前世那部經典名著中的美猴王。
「花果山？」
這回輪到石猴懵逼了，回想片刻，獃獃道：「我以前住的地方是一個大海島，島上有一座高聳大山，山上草木豐茂，鮮花遍地，四季如春，如果說是花果山，這名字倒也適合！」
「不是花果山？」李牧皺眉，繼續追問，「那山上有瀑布嗎？」
「有。」
「那瀑布後面有沒有石洞什麼的？叫水簾洞？」
「那瀑布有百丈多高，水流很急呢，我們怎麼敢靠近？」石猴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類為什麼會這麼詢問。但從對方的語氣，似乎對自己的家鄉有一些了解。
「沒有水簾洞嗎？」李牧鬆了一口氣，這石猴應該不是自己前世神話小說中的那隻美猴王。但心中卻不禁隱隱有些失落。
「那你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沉思片刻，李牧繼續問道，頓時了頓，又補充一句：「是打算出海求仙，尋求長生不老之術？」
石猴聽了，呸的一聲，晦氣道：「屁的長生不老之術，我原本在海島上生活得好好的，突然一場颶風把我吹落到海里，我拚命抓住一棵折斷落海的果樹才得以倖存。在海里漂流了幾個月才來到這裡。如果不是樹上還有些野果，估計早就餓死在海里了。」
李牧聽得目瞪口呆，自己猜不到開頭，也猜不到結果啊。
「你來這裡多久了？我家桃園的桃子是你偷的？」
猴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快半年了吧，一直住在這洞里。前些時候犯口癮，想喝酒。你那裡的桃子還沒成熟，雖然不能吃，但用來釀酒還是可以的，所以就稍微摘了些……」
「稍微摘了些？」李牧一陣無語，不過對方是一隻猴子，他也生氣不起來。而且感覺這猴子挺可憐的，不想跟它計較。
對於這猴子居然懂得釀酒，李牧並不奇怪。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猴兒酒的說法，據傳是山中諸猴采百果於一洞，始為貯藏越冬糧食，但若當季不缺越冬糧食，猴兒們便會忘記曾儲藏過一洞百果，然後這一洞百果逐漸發酵，最後釀成一洞百果酒。
這石猴既然能夠說人話，靈智已開，會釀酒也不奇怪。
見這猴子無依無靠，身世可憐，李牧有種同病相憐之感，便道：「既然你獨自一猴孤苦無依，也挺可憐的，不如乾脆跟我一起生活吧，相互有個照應。況且這裡是人類的世界，你如果被其他人發現，他們會把你當作妖怪殺死的。」
猴子抬頭道：「我是一隻猴子，而且還會說話，你不怕我？」
李牧笑道：「怕什麼，我家裡有一頭牛也能說話呢。等會給你介紹介紹。」
見李牧說得真誠，猴子也就答應了。李牧收拾石洞的那幾葫蘆果酒，便讓猴子跟自己下山。
半山腰處，青牛已等候多時，見李牧帶了一隻猴子下山，不禁好奇的迎了上來。
李牧給石猴引見，跟青牛簡單說了山上的情況，以及石猴的身世經歷。一猴一牛立時引為知己，熱切的聊了起來，大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感。
敢情這兩個傢伙都是以野獸之身，卻會說人類語言，屬於同屬性的異類的緣故吧。
下山路上，李牧叮囑猴子不要輕易在陌生人面前說話，以及其他一些需要注意事項之後，便對它道：「你的名字叫石猴，聽起來有些彆扭，不如乾脆給你起一個人類的名字吧。」
石猴倒無所謂：「什麼名字？」
李牧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盯著它道：「就叫孫悟空吧。姓孫，名悟空，字行者。外號齊天大聖！」
「孫悟空？」石猴咀嚼一下這名字，卻品味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見李牧嘴角露出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總感覺他不懷好意。
「呵呵，這名字不錯吧，一般人可起不出這麼有文化的名字的。」李牧呵呵笑道。
被涼在一旁插不上嘴的青牛打了個噴鼻子，不樂意道：「李牧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猴子都有名字了，那我呢，你不給我也起個名字嗎？」
李牧摸了摸青牛腦袋，笑道：「呵呵，你的名字早就想好了。就叫牛霸天怎樣？姓牛，名霸天，字魔王，外號就叫平天大聖。霸天，魔王，這名字聽起來就很霸氣啊有沒有？」
青牛文化水平不高，這名字也不理解是什麼意思。但感覺「牛霸天」比「孫悟空」聽起來更牛氣，便滿足的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
家多了一隻猴子，也就多了一個人份的口糧。這對於擁有桃園和客棧的富戶李牧來說，並不算是什麼負擔。
平日里，猴子和青牛負責在山上看守桃園，輕易不與外人接觸。
客棧的生意依舊冷淡，盛漁村的生活，也一樣平靜。
晃眼間，一個多月就不知不覺的過去。李牧對那本《蜀山御劍術》已經絕望了，沒有人指引，即使再給他十年時間也不可能摸透。本來懷抱的那一份修仙念想，也漸漸淡薄下去。
桃園山裡的桃子逐漸成熟，今年大豐收，一棵棵桃樹結滿了比拳頭還大的桃子，紅艷艷的，煞是可愛。
這滿山的桃子若能賣出去的話，絕對是一筆大收入，賺的銀子估計足夠他再開兩間客棧了。
不過這麼多桃子，銷售卻是一個問題。滿山的桃子不可能散裝零售，只能聯繫商販批量出售。他家的桃子甘甜可口，比別人家種出來的更有更清脆，有優勢，賣個好價錢應該不是問題。
所以最近李牧都在跑前跑后的忙碌，不斷的在周圍鎮子聯絡商販，推銷桃子。這個世界沒有互聯網，沒有電商，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掌柜的，仙靈鎮趙家今天派人來，向我們訂購了一車桃子，讓你明天挑最好最大最新鮮的送去，他們要宴客。」
傍晚時分，李牧剛從其他鎮回來，店小二王小虎便急忙上前說道。
最近客棧生意比較少，李牧就讓王小二和老徐幫助處理一下桃子銷售的事情。
一車桃子最多兩三千斤，對於整片桃園山十餘萬斤的貨存來說，只是一個很小訂單而已。本來用不著李牧親自送去。但聽聞是仙靈鎮的趙家后，李牧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
因為仙靈鎮趙家，是整個江寧郡的首富家族。其名下有數十支商隊，商號遍布全國各地，商業覆蓋範圍廣泛，凡是賺錢的行業，例如冶礦，鍛造，開採，食鹽，兵器，紡織……幾乎都有涉足。
李牧如果能搭上趙家這條船，借點人脈關係，桃園山的桃子就不愁賣不出去了。
所以聽聞趙家要購買桃子后，李牧便決定親自送一車過去，趁機搞點人脈關係，推銷一下自家的桃子。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李牧便起了床，叫猴子和老牛幫忙，花了大半個時辰摘了一車新鮮的桃子，裝上籮筐安放好，套上牛車。
當第一縷陽光傾灑下來之時，他便帶著青牛，踏著晨曦出發了。
仙靈鎮在盛漁村西南方向，有寬敞平坦的驛道直達。以牛車的速度，大約兩個時辰便可抵達。
一路行人稀少，李牧便和青牛聊天解悶。
中午時分，牛車終於到達仙靈鎮。
仙靈鎮雖然只是一個鎮，但繁榮程度不輸於一座城市。這裡的常住人口接近十萬。附近的村集都是把貨物商品運送到仙靈鎮，集中起來，然後再由商隊輸送到全國各地。
牛車駛入仙靈鎮寬闊的青石街道，道路兩側商鋪林立，貨架遍地。人來人往，叫買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李牧無心欣賞仙靈鎮的繁華，駕著牛車直接朝趙家大院而去。
趙家大院在仙靈鎮的東北角。整個院落佔地面積寬廣，青磚灰瓦，靠山臨湖，是那種典型的私家古典園林建築風格。
牛車駛到趙家大院正門前，立時便有幾個護衛迎了上來，喝問道：「你是來幹什麼的？」
李牧連忙道：「我是盛漁村種桃子的李牧，你們家的陳管事昨天在我這裡訂購了一車桃子，我送桃子來了。」
幾名護衛上前檢查了車裡的桃子，確認裡面並沒有隱藏其他危險的東西，便點點頭，指著另一側的小巷道：「日常採辦的貨物用品不能走正門，你從後門進去吧，送到膳食堂就行了，自然會有人給你結算貨款的。」
李牧知道大家族都有一些奇怪的規矩，不疑有他，趕著青牛穿過小巷，繞到趙家大院的後門。
相對於奢華的正門，趙家大院的後門顯得相對簡樸了許多。只有一扇烏黑的木門，門守也只有一個駝背的老頭兒。
李牧說明來意，老頭兒連檢查都沒檢查，便直接放行了。指了指西北角：「膳食堂就在那邊，你自己去找吧。」
也沒有親自引領的意思，嘀咕一句，不知說些什麼，坐回旁邊的藤椅上，繼續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