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銷員

  「終於開動了……真是等死我了……」陸語茶伸著懶腰，說道。


  陽星影應了一聲，右手支著腦袋，看著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化。


  「大傻蛋啊，兩個女孩子陪你出門旅遊，你居然只惦記看風景。」林夜光說道。


  「難道在星影心裡我們的魅力還不如風景嗎？」陸語茶附和道。


  「你們說啥呢？」陽星影說，「享受風景不是火車旅行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嗎？趁著天色還亮，多看看風景才是正事啊。等到晚上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了，才是和同伴相處的時間啊。難道你們連這些都不懂嗎？真是浪費火車旅行。」


  「晚上……什麼都看不見……」林夜光咀嚼著字眼，「難道大傻蛋你要……」


  「哇，星影，你居然想同時跟兩個女孩子一起……」陸語茶護住了自己的胸。


  「你們……腦迴路能正常點嗎……」陽星影覺得自己根本沒力氣吐槽了。


  「嘿，各位旅客朋友們，看一看咯看一看咯！大家都知道，祖國的西北特別適合水果的生長，那裡的葡萄啊哈密瓜啊特別甜。但是呢，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去那裡旅遊的。那怎麼辦呢？沒關係，這裡有正宗的葡萄乾，營養豐富又美味怡人的正宗葡萄乾，十元錢一袋，可以免費品嘗哦，可以免費品嘗哦！」


  火車上有很多專門負責推銷商品的工作人員，眼前這位身形瘦長皮膚黝黑的小夥子就是其中之一。他手上提著一個籃子，籃子里裝了很多袋葡萄乾，手裡還拿著一袋已經開封的分發給各個旅客免費品嘗。


  他走到了陽星影三人面前：「這位先生，要不要免費品嘗一下啊？」


  陽星影隨意地伸出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葡萄乾：「謝謝。」


  「這位小姐呢？要不要也來一份？」推銷員又說道。


  「我就不用了，謝謝。」陸語茶婉言拒絕了。


  等推銷員走遠后，陸語茶說道：「星影你啊，沒經驗啊。」


  「什麼沒經驗？話說這葡萄乾味道還可以啊。」陽星影說道。


  「這種推銷呢，都會先用免費給你點甜頭，然後花言巧語誘導你購買，最後你就會發現自己花了許多冤枉錢。」陸語茶頭頭是道地說道。


  「茶茶社長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陽星影問道。


  「不用多問，都是些血的教訓……」陸語茶捂住臉，說道。


  過了十多分鐘，那個推銷員又從列車的另一頭走過來，不過推銷的東西換了。


  「嘿，各位旅客朋友們，來看一看啊，正宗的乳酪啊。大家都知道，咱們祖國北方的草原地幅遼闊、物資豐富，有很多非常具有特色的美食，比如牛肉、羊肉、乳酪，等等。乳酪是一種奶製品，營養非常豐富，沒事的時候嚼上一兩塊，等於攝入一杯牛奶。而且乳酪攜帶方便，利於保存，實在是居家旅行的良品。現在免費品嘗，大家都來一塊吧。」


  推銷員又走到了陽星影面前：「這位先生，來一塊嘗嘗吧。」


  「啊，我就不用了，我不喜歡，謝謝。」陽星影這次拒絕了。


  「這位小姐，要不要來一塊啊？」推銷員又走到了林夜光身邊。


  「哦？給夜光來一塊吧。」林夜光說。


  推銷員拿了一塊乳酪遞給林夜光，順便打量了一眼她，視線落到林夜光別在胸前當做裝飾的燈塔學園校徽。


  「燈塔剪影……」推銷員喃喃地說道，「你是燈塔學園的學生？」


  「乳酪味道挺好的啊……剛才你說什麼？」林夜光問道。


  「沒、沒什麼，話說這位小姐要不要來一袋啊？現在兩袋只要十五元，一共有原味和酸奶味兩種口味，買一送一，很划算哦。」推銷員說道。


  「咦？十五元兩袋？好像是很划算耶……」林夜光明顯是動心了。


  「是吧是吧？只要十五元，不僅可以打發旅途的時光，還可以果腹充饑，還能補鈣、潤膚、防止齲齒、止咳潤腸，非常划算，對不對？」推銷員口舌如簧地說道。


  「對呀，你說得太對了！原味和酸奶味的各給夜光來兩包！」林夜光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三張十元紙幣。


  果然是這個套路啊……在旁邊目睹一切的陸語茶扶額，搖頭，嘆了一聲。


  推銷員收下錢后，從籃子里拿出四包乳酪交給林夜光，然後滿面笑容地去做下一位旅客的生意了。林夜光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包，拿出一塊扔進嘴裡，又拿出一塊遞給陽星影。


  「女王大人，」陽星影沒有接過乳酪，而是面色微微起疑，「你聽到那人剛才的話嗎？」


  「聽到了啊，介紹乳酪的功效嘛。」看到陽星影不接，林夜光塞進自己嘴裡，說道。


  「不是那個，他知道燈塔學園。」陽星影說。


  「什麼？」林夜光嚼東西的嘴停了下來，「大傻蛋你確定？他提到了燈塔學園？」


  「聲音很小，一下帶過，但確確實實說了『你是燈塔學園的學生』這幾個字。」陽星影非常確信，他絕對沒有聽錯。


  「那又怎麼了？」陸語茶一臉不解，「你們不是一所知名學府嗎？」


  糟糕，忘記這所學園在陸語茶這樣的普通人眼裡的設定了！


  陽星影和林夜光暗暗對視一眼，知道必須找個話圓過去。


  燈塔學園其實是一個與邪惡勢力對抗的人才培訓基地，這種事是不能讓陸語茶這樣的普通人知道的。


  因為，一旦大家知道了燈塔學園的真相，順帶也就知道了「影」的存在，順帶知道了這個世界被隱藏的真相。不是每個人都像陽星影這樣能夠這麼快接受設定的，某些人很可能會被震驚的真相逼瘋，進而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那會對社會的穩定造成更加明顯的威脅。


  「是這樣的啦，雖然是知名學府沒錯，但是茶茶社長你知道斯坦福大學嗎？知道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嗎？知道普林斯頓大學嗎？」


  陸語茶搖搖頭，說：「外國的大學，我只知道耶魯、哈佛、劍橋和牛津這幾所。」


  「對吧？茶茶社長你看，我說的都是世界名校，茶茶社長你也不知道吧？所以說儘管燈塔學園是一所知名學府，但也不代表每個人都知道啊。」陽星影說。


  「對哦，星影你說得有道理，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麼秘密組織呢。」陸語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