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認知干涉與記憶修改
「南宮前輩,你說什麼?」楚綾強行忍耐著,轉過頭,質問道,「叛逃?你居然說冬日前輩是叛逃的人?難道、難道、難道你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了嗎?」
南宮畫沙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我什麼都沒做啊……楚綾你怎麼了……」
楚綾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明明就是你和北堂前輩把冬日前輩逼走的!你、你居然還裝無辜?前輩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我今天偏要——」
楚綾憤怒地舉起手,高聲喊道:「投——」
楚綾後面那個「降」字還沒說出口,忽然一聲怒吼從南宮畫沙身後傳出來:「綾!老子什麼時候被逼走了?你他妹的給老子醒醒啊!」
楚綾木然地望著賽場入口,冬日森海從南宮畫沙背後走出來,一臉不解和暴躁,就好像自己被當做白痴戲耍了一樣。
楚綾疑惑地轉回身,如果賽場入口那邊的冬日森海是真的,那麼眼前的這個冬日森海又是誰呢?她從沒聽說過冬日森海有孿生姐妹啊。
怎麼回事?世界、世界怎麼開始搖晃起來了?
楚綾忽然感到一陣暈眩,痛苦地抱著頭,閉著眼,彎下了腰。在她的腦海中,響起了放爆竹一樣一連串的噼啪聲,好像有什麼鏡像在接二連三地破碎一樣。
「哎,真可惜,差一點就成功了,冬日森海你居然躲在後面突然出現,這讓我有點措手不及啊……」楚綾在一片混亂中,聽見了花半榮的聲音。
「你居然敢偽裝成老子,今天放學回宿舍路上給老子小心點,別忘了老子宿舍就在你隔壁的隔壁!」楚綾又聽見冬日森海怒氣沖沖地咒罵道。
楚綾感覺世界又穩定下來了,她站起身,睜開眼,先前站在她面前的冬日森海,又變回了花半榮。
楚綾愣了半天,然後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面容重新變得扭曲起來。
「你騙了我?你、居然、騙了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楚綾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哎呀,小妹妹,息怒啊,其實很簡單啊,你現在為什麼認為我是二次元社社長,而不是你的冬日森海前輩呢?」花半榮無視楚綾的怒火,慢悠悠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我看見的是你!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二次元社社長!」楚綾說。
花半榮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那麼問題就在這裡,你之所以會認為我是我,是因為你看到的是我的形象,然後大腦里讀取了與我的形象有關的信息,然後確認我就是花半榮。但是,如果你看到的形象是虛假的呢?如果你大腦里的那些記憶和信息也是虛假的呢?那麼你看到的還是我嗎?這就是我的能力,我能修改一個人的感官認知和記憶信息。」
楚綾想了想,終於明白了。剛才花半榮趁著自己視野被沙塵遮蔽的時候,發動了能力,這樣自己下一秒看到的花半榮,在能力的誤導下變成了冬日森海。
「難道,冬日前輩被逼退學的記憶,也是……」楚綾的嘴角開始微微顫抖。
「沒錯,那是我植入你腦海里的虛假記憶,根本沒有那麼一回事。」花半榮說。
「那,剛才南宮前輩讓我打倒叛逃的冬日前輩……」楚綾的手握緊了圍巾。
「嗯,他的原話是『不要上當了,那個是假貨』,但是我看到了他,所以我使用能力,讓他的話在你的耳朵里曲解了。」花半榮說道。
花半榮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他這能力有個小小的缺陷,那就是必須看到相關對象才能發動,這也是他為什麼沒能誤導冬日森海的話的原因。考慮到接下來還有戰鬥,他認為隱瞞自己能力的缺陷,才是上上之舉。
「你、你居然利用我尊敬的前輩們……我、我、我……」楚綾的身體不住顫抖,積聚的怒火彷彿隨時會爆發出來一樣。
「哎,戰場上的利用怎麼能叫利用呢?那叫做戰略……」花半榮說。
「夠了!」楚綾惡狠狠地打斷道,「不要再說了,閉嘴吧!」
楚綾一個箭步衝到花半榮身前,然後圍巾死死勒住了花半榮。花半榮又開始掙紮起來,兩眼翻白,口中不停地叫喚。
「放手!放手!」楚綾聽見花半榮這麼喊道。
「不行,我不放手,這次必須確認你要真的暈過去!」楚綾無情地回絕道。
過了一會,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南宮畫沙和冬日森海也叫了起來。
楚綾雖然感到疑惑,但是她並沒有任何鬆手的打算。
她偷偷看了一眼花半榮,發現花半榮居然笑了。
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難道這個人壞掉了嗎?被勒住脖子會感到這麼開心嗎?
賽場內忽然想起了嘟嘟嘟的聲音,然後廣播里傳來讓楚綾震驚的話:「二次元社花半榮選手投降,比賽中止!由於在花半榮宣布投降后美術社楚綾選手仍然沒有停止攻擊,按照規則楚綾選手被直接判負,本場副將戰是二次元社花半榮選手獲勝!二勝二負,二次元社奇迹般地扳平了比分!真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投降?你……什麼時候投降的?」楚綾一臉沒有弄清狀況的表情,愣愣地問道。
「就是在剛才啊,我一直在喊投降,」花半榮笑道,「不過在你的耳朵里,你大概聽到的是『放手』吧?」
楚綾跪在了地上,沒想到在最後一刻,自己又被花半榮的能力給算計了。
花半榮用能力誤導了自己的耳朵,讓她忽視了花半榮的投降繼續攻擊,隨後在規則的作用下強行輸掉了比賽。
楚綾望著花半榮,眼神里充滿了害怕,眼前這個死宅,為何會有如此精妙的戰術?
「不用看我,」花半榮猜出了她的心思,說道,「制定戰術的是我們的軍師大人,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他看了一眼賽場入口,「那麼,最後的勝負交給你了,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