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軟的代價
兩小時后——
程墨坐在地上，眼框中竟有滾滾淚水。
左身旁，兩具屍體，一個是葉導師的，一個是葉公子的。
右身旁，成年綠紋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動也不能動了……
強忍著腹部的撕裂感，程墨輕輕拍著成年綠紋蟒。
那是被葉導師一箭穿過造成的，因為自己的懦弱，因為自己的顧慮，因為自己的猶豫，才造成了現在這樣。
在剛剛，自己放鬆警惕后，原本一直昏迷的葉導師忽然起身，原先被掃到一旁的利箭在葉導師的操控下，飛向成年綠紋蟒。
而成年綠紋蟒其實是能躲開的，但要是自己躲開了，程墨就危險了，為了保護程墨，便放棄閃躲，硬扛了下來，所以被葉導師一擊致命，差點打的灰飛煙滅。
成年綠紋蟒畢竟是成年巔峰的九階魔獸，實力能匹敵大魔法師，不是那麼容易被一擊斃命的。
殊死一搏，用盡全部力氣和體內能量，成年綠紋蟒使出了一生中最璀璨最耀眼的一擊。
那是生命之花的綻放，那是種族的吶喊。
程墨坐在地上，滾滾淚水留下。
左身旁，兩具屍體，全身粉碎，被成年綠紋蟒碾碎致死。
右身旁，成年綠紋蟒躺在那，一動也不再動，連最後的呼吸也沒了。
可以說是以命換命，果斷的綠紋蟒在最後一刻選擇了這種方式結束生命，是值得尊重的。
嗯?
程墨挽起袖子，手臂上的疼痛打斷了沉思。
一個淡到彷彿看不到的圖案，似乎是綠紋蟒的縮影，但又不像是綠紋蟒。
力氣好像增強了一些。
站起身，程墨活動著身體，發現自己的柔韌性也發生了變化。
俯下身，程墨手輕輕撫摸成年綠紋蟒，發現了一個怪事，其龐大的肉身內，竟然一絲能量都沒了。
沒了，沒了，變成一堆灰燼……
程墨嚇的後退，心中特別的沉重，小綠已經離開了這裡，說要去一個地方，血脈中似乎覺醒了些東西，在指引小綠往一個地方去。
沒了，走了，全都散了。大綠死了，小綠也傷心欲絕，選擇了離去。
突然，敏銳的程墨似乎發現周圍有動靜，心想，估計是有人察覺異樣，自己還是趕緊離開這裡。
回到山洞，程墨不停的翻找，從葉導師身上搜出了好幾個藥瓶，但不知道哪個才是解藥，而且自己也不懂這些。
怎麼辦呢……
深吸一口氣，程墨拿出了原先從徐虎身上搜出的縮減版奇異毒素。
啊！
伴隨著一聲壓制到極點的嘶吼，程墨掌心冒起了煙，那是奇異毒素滲入皮膚后，所產生的。
以身試毒，情況緊急，只能如此。
呼——
程墨拿起一瓶，微微喝了一小口。幾秒后，沒反應，倒是手臂上的圖騰閃了一下。
第二瓶……
第三瓶……
第四瓶……
每次都是喝一小口。
怎麼回事？總共四瓶是有葯香的，剩下別的水晶瓶里，都是些烏七八黑的，一看就是有劇毒。
難道，得四個一起喝。
果不其然，當四瓶一塊喝下去時，掌心中的毒傷迅速消退，變好了。
看了看時間，程墨連忙趕回了學府醫院。離開時，程墨把那些害人的東西全部銷毀了。
不過奇怪的是，那被『銷毀』的毒藥，似乎有了奇怪的變化，帶有可怕腐蝕的惡水，把那些毒藥腐蝕后，竟然吞噬吸取壯大了自身。
但這些，心急如焚的程墨並未在意，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救表妹，管他死不死人，管他查不查。
————
程墨趕路速度很快，尤其手臂上出現了那暗淡圖騰后，身體素質要比以前好很多了，起碼跑這麼久不再大喘了。
焦急趕到病房，程墨小心將解藥為瑤瑤服下，幾秒后，陷入昏迷的瑤瑤漸漸蘇醒。
眼睛朦朧間，程瑤看到一個背影，儘管被黑袍包裹，但還是能看出其堅挺的身軀，瀰漫強大精神的——黑袍毒師。
程墨此時也蠻尷尬的，因為焦急的緣故，身上的黑袍一直未取下，也怪不得往這趕時，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
但是——
呵，那又怎樣。
回去睡覺，趕緊回宿舍睡覺，開學都這麼久了，居然一次宿舍沒去過。
這學生當的太不合格了。
深夜已過，天空中漸漸朦朧陽光散落，巧的是，也有和程墨一樣，臨近白天才回宿舍的。
這要是在現實中的學校，肯定是——通宵上網。
而在這裡，通宵一詞卻更令人尋味，刻苦修鍊？與戀人相會？還是放火……殺人呢。
說來奇怪啊，宿舍本可容納三人日常修鍊休息，結果自己的宿舍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看上面的信息編製，還真就光自己一個人，難道水系特招班就自己一個男生嗎。
想到自己第一天去特招班，也只是去老師的辦公室，並未去班。
那老師說，等自己有把握凝練魔爐時，再來找她，對於像自己這種後天覺醒的魔法師來說，是有些特殊的。
從魔法世界出生的人，一般都是從懂事開始接觸魔法，再不濟的天賦，都是十八徹底覺醒。
魔法世界中有一個年齡分段，叫小成年，是在十四歲。到達小成年，魔法天賦也就清晰了，可以根據自己的元素屬性，進行正統的修鍊。
更有天賦超然的，很小很小就覺醒了，對於魔法覺醒，年齡越小，越有利。
像自己這種20歲才覺醒魔法天賦的，可以算的上是天賦渣到一定程度，再怎麼刻苦修鍊，也不會有多大成就，甚至一輩子的刻苦修鍊，連六階魔法師都不一定能修成。
也怪不得老師對自己愛答不理，敷衍了事。
但是——
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們，或許會大吃一驚喔。
早知道宿舍就我一人的話，我還至於在山洞修鍊嗎，還是洗漱睡覺吧。
躺在浴缸中，程墨又感覺還是在後庄森林好些，畢竟那裡有一個未經人發現的天然熱溫泉，而且裡面還有一條調皮的小傢伙。
自己抓了好多次，用美食誘惑了好幾次，都沒能抓住。
不亂想了，不亂想了，躺床上睡覺嘍。
窗外，微陽已變，輪廓完整的太陽高高懸挂，曬的人有些懶洋洋。
程墨依舊在熟睡，這一睡，居然整整三天三夜。
揉了揉發漲的腦袋，程墨疲憊的從床上起身，剛一下床，整個身體像是沒骨頭般，瞬間癱倒。
挽起袖子，手臂上的圖案比睡前清晰了一些，看了看時間，這才意識到自己沉睡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三夜裡，自己似乎一直在做一個夢，荒涼大地，孤零零的我，和孤零零的我。
我看著我，就像是在照鏡子般。
場景一變，繁榮大世，生靈萬物，天藍地綠，上蒼巨龍，遠古精靈；穿過蒼天的樹身；一笑一容，那個輪廓，那個背影。
是我自己嗎……
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但這些卻已經深入腦海，再也抹不去。
守護——
此時此刻，不只是腦海，連同血液，甚至已深入骨髓，那種執念，那種責任，就這麼出現在了自己身上。
守護——
守護？守護什麼，難道是……
看著手臂上的圖騰，再想到小綠，和自己不能傷害魔獸。程墨似乎明白了些東西。
至從自己吟誦了那段古魔咒語后，與魔獸之間似乎有些了聯繫。
當然，這些東西還不是現在自己所考慮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補充下能量啊。
睡了三天三夜，不知是因為做夢，導致身體虛弱，還是因為手臂上的圖騰導致虛弱。
現在得趕緊恢復過來，盤膝而坐，程墨開始用水元素恢復虛脫的身體。
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