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火車況且況且
面對著薛靈這破罐子破摔,順其自然的架勢,余楓覺得沒必要在勸。別人現在也算是個兵了,不好再用社會上那一套。
「得得得,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余楓也不在多說。
「走吧,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薛靈和余楓結束了話題。
兩人來到薛父薛母面前。
「媽,你又咋了,這怎麼又哭上了。」薛靈走到薛母面前,再次無奈得問道。
薛母瞪了眼薛靈:「你說你這孩子咋這麼狠心呢?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都抱著父母哭,你在看看你,由始至終都沒掉過一滴淚。」
「……」這自己沒掉眼淚也不行啊?難不成還非得要自己這個三十好幾的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的稀里嘩啦?再說自己還真哭不出來,薛靈真沒覺得這有啥可哭得,不就三年的分別嘛,以後又不是見不到。
薛靈抱了抱薛母,又抱了抱薛父:「媽,我是在心裡捨不得你們,不一定要哭出來才能表達出我捨不得你們是吧。」
薛母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
咇~!!!
一個響亮的哨子聲想起。
「時間到!集合!」
「集合,集合,請同志們回到自己的隊列。」
「請家長們迅速離開。」
薛靈聽到哨聲想起,立馬背上自己的背包和父母說道:「媽,別哭了,我走了。爸,你照顧好我媽。余叔叔謝謝你。」
薛靈迅速的回到自己所在的隊列站好。
被一一點名過後,依次登上綠皮火車。
火車上薛靈放好自己的行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看著窗外用力揮著手與自己孩子道別的家長,在看看火車上一群哭得稀里嘩啦得一張張年輕的面孔。薛靈嘴角微笑,年輕真好。
「嗚……」
火車一聲長鳴,伴隨著哐切……哐切……越來越快連續得響聲。
列車緩緩的離開了站點,周圍的人哭的越來越大聲,有些人甚至嚎啕大哭。
薛靈嘴角始終掛著微笑,薛靈此時沒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就還如同前世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一樣看著這些孩子們。
這時旁邊一個抽泣的聲音響起:「你為什麼沒哭呢?」
薛靈看看旁邊,是一個外表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圓臉女孩,此時圓臉女孩眼睛紅紅的,鼻子上還掛著鼻涕。
女孩一邊抽泣,一邊好奇的看著薛靈,可能她沒發現自己鼻子上還掛著鼻涕。
薛靈從衣服口袋摸出一捲紙巾,糾下一截,微笑著遞給圓臉的小姑娘:「給,你先擦擦眼淚吧。」
「謝謝。」圓臉女孩不好意思的對薛靈說了謝謝,飛快的接過紙巾,先插了鼻涕把紙折了一下又擦了眼淚。
女孩收起紙對著薛靈再次問道:「謝謝你,我叫柳媛,你叫什麼名字?我看你好像一點也不傷心樣?離開父母你咋沒哭呢?」
「不客氣,你好劉媛,我叫薛靈。離開父母,我確實不傷心。所以也就沒什麼好哭的了。」薛靈微笑的回答了劉媛的問題。
「可是,怎麼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這種傷心的情緒呢?」劉媛說著又掉下了眼淚。
「那……這樣吧,你先不哭,我給你講個笑話吧。」薛靈用溫柔的聲音道,怎麼感覺是開始了哄小學生了呢。
「什……嗚嗚……什麼笑話?」劉媛一邊抽咽,一邊問薛靈。
「這有一天,一個教小學的語文老師就問同學們,請你們用況且造個句,有誰知道的請回答。小明舉手說,我,我,我知道。老師說,那好,小明同學起來回答。小明自信滿滿的站起來回答說,一列火車從我家門前經過,況且況且……況且況且。」
「完了?」柳媛好奇的問。
「恩,完了。」薛靈感覺一群烏鴉飛過。看來自己不適合講笑話,這笑話講完了這別人都沒反應。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火車況且況且,這太好笑了。」薛靈看著對面一個笑得都捂著肚子的小姑娘。
對面的人正一手捂著肚子,五官扭曲的都變形了,看不清長相。如果不是薛靈聽見她斷斷續續的笑聲,就以為她這是胃疼到臉抽筋了。
這個笑話沒那麼好笑吧,還是這姑娘笑點太低了?
薛靈正觀察對面那小姑娘呢,就聽見旁邊的劉媛說道:「哦,我明白了,原來這況且是火車的聲音啊。呵呵…哈哈哈……。」
薛靈一個白眼,這姑娘反射弧有點長。
「噗呲,噗呲。」周圍陸陸續續得都傳來忍笑的聲音。看來不是劉媛反射弧長,而是大家以前應該沒接觸過這類的冷笑話。
還是對面那小姑娘先收住笑聲對薛靈問道:「你是剛剛火車開動時,想到這樣的笑話嗎?」
薛靈還是微笑的對那小姑娘點點頭。
「我叫楊丹丹,是河口壩的。你哪兒的?」說著楊丹丹就坐在了薛靈和劉媛的中間。
這姑娘性格直爽,薛靈比較羨慕這種性格的人。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應該是這種性格的。
「楊丹丹,你好。我叫薛靈,就河清市河那邊的。」
「那你也是農村戶口了?」
「嗯。」
「我就喜歡和農村人交朋友,那些個自以為是城裡的姑娘,都瞧不起咱們農村來的。」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剛剛在她旁邊,這會兒就坐在薛靈對面的一個人。
薛靈看了眼對面的小姑娘,白白凈凈的,眼睛大大的很明亮,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看樣子有些傲氣。
「你呀,也不要說什麼農村人和城裡人,這是地域歧視。到了部隊都一樣,部隊領導可不會因為你是農村娃還是城裡的小姑娘,到時候都照樣訓練。」薛靈淡笑道。
「真的?部隊會對待我們這些人會一視同仁?」柳媛可能有些遲疑的問道。
「當然,所以你們就放心吧。」薛靈再次肯定道。
「那,我們會不會被欺負啊,聽說……」楊丹丹瞟了一眼周圍,見管理新兵的那些人離這兒還比較遠,不過還是壓低聲音得道:「我聽說,剛進部隊的新兵會被老兵欺負的是不是?」
「怎麼可能呢。」薛靈忍不住揉了揉楊丹丹的頭,這麼多年了薛靈還是改不了動不動就揉別人頭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