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安葬姚先柏
說起來,當初雙凰玉佩就是顧安塵拿出來的。如果說最後資金流向了他那裏,反而顯得合情合理!
“可是……他並不像是握有聚成股份的樣子啊!”
“你就傻了吧,做生意的人,怎麽可能把什麽都寫在臉上啊?所以說你不合適做生意了!”花米樂在那邊鄙視地開口,“不過這件事情,具體的我還沒有查到,你也先別聲張。等我查清楚了再說!”
“好吧,米樂,謝謝你了!”
“沒關係,我先不跟你說啦,明天去你家看你!”
“好!”
張小麓剛掛斷電話,沒過一會兒,劉墉容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張小麓並沒有保存劉墉容的電話號碼,也是聽了劉墉容的聲音,而且這個號碼和上午在聖心大教堂的號碼還不一樣。
“今天上午的事情,謝謝你了!”
“如果要謝我,眼下有件事情你倒可以幫我!”劉墉容不徐不慢地開口,就算是隔著電話,張小麓仿佛也能感覺到另一端的劉墉容是笑著的。
“什麽事情?”
“姚先柏死了之後,屍體至今還無人去認領。我和小城現在不能和何正川撕破臉。無論我派誰去認領,這件事情最終都會查到我的頭上。”
“你想讓我去?”
“其實姚先柏和先父原本就是朋友關係。如今你去,確實很合適。更何況何正川本來就像對付你,你去了他也不會多查下去!”
其實就算劉墉容不解釋這麽多,張小麓也會去的。
說不清楚原因,但總覺得自己去做了這件事情才能放心。也算是還小城一個人情。
“好,我會去!但是我就這樣去,警方也不可能會輕易讓我帶走的!”
“我已經找人做了一份委托函,放在了樓下你的信箱裏,所有的手續都在裏麵。還有,我已經聯係了火化場,他們的人已經在那邊等你了。你接了人直接跟他們去火化場就好了。另外,接你的人應該已經到樓下了。如果他要送你去,你也不用拒絕!你和他一起去,會更安全!”
“你說的誰?”
“你的朋友,我的敵人!”劉墉容輕輕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張小麓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已經快三點了,從這裏到郊外的監獄,走繞城高速大概要一個小時左右。現在趕過去應該來得及。
張小麓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到了樓下,從信箱裏取出一個文件袋。張小麓粗略地看了一下裏麵的內容,便往小區外走去。前腳剛一邁出小區大門,後腳一輛轎車就停在了張小麓的麵前。
“嗨,小麓,你要去哪兒?”淩季乾要下車窗,在車裏笑得異常開心。
張小麓卻覺得頭疼,怎麽寧先生一直陰魂不散啊?
“寧……”本來想叫寧老師的,可記得他告訴自己他姓淩,張小麓也就跟著改了口,“淩老師,你怎麽在這裏啊?”
“好委屈,小麓同學不願意叫人家叔叔呢!”
如果不是看到淩季乾是她曾經的老師的份上,隻怕張小麓此刻早已經開罵了。“淩老師,您雖然是比我年長十多歲。可是叫您叔叔,這不合適吧?”
“算了算了!”淩季乾見她這麽一本一眼的,也懶得糾纏。反正以後還有得是機會。這麽一想,他立馬寬心了,向張小麓招招手,“小麓,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
“不……”用麻煩了……
張小麓的話活生生憋在了嘴邊。複又想到了劉墉容電話裏說的事情。
莫不是劉墉容說的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張小麓還真的不想跟他一路。可是再仔細想想,這個人現在可是在軍區醫院上班,換句話說,他多半都是軍人家庭出生,甚至還有軍銜!
如果他跟著自己一同去認領姚先柏,好像確實要安全很多。
本來張小麓心裏就還有些怕怕的,這會兒一想,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這麽一個好機會。連忙伸手拉開車門主動坐進去,“好好好,淩老師,我要去南郊的監獄!”
去監獄?
淩季乾聽後,忍不住挑眉。隨後發動車子往外駛去,這才開口問道,“要去監獄探望?”
“不是!是去認領屍體!”
“誰的?”
“A市前市委書記,姚先柏!”反正這件事情他會知道,張小麓也不跟他打晃子,沒有絲毫隱瞞地開口。
不過讓淩季乾有些好奇的是,究竟是誰讓張小麓去領認的。
“你和姚先柏有關係?”淩季乾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問,否則就太顯得目的明顯了。所以隻能旁敲側擊!
從這次再見淩季乾之後,張小麓就覺得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老師。跟被雷劈過似得,整個人畫風都變了!
“淩老師,我父親生前和姚先柏是好朋友。如今他的屍首無人領認,那我自然是要幫他把後事辦了!”張小麓說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
淩季乾聽她這麽說,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是不是聊了點別的東西,趕到了監獄之後,辦手續的過程十分順利。劉墉容準備的資料十分完善,張小麓隻用簽個字就拿到了領認的手續。
隨後才去了不遠處的停屍房。停屍房的地點就在監獄旁邊,走五分鍾就到了。走過去的時候,正好有輛火化場的車停在那裏。看見張小麓和淩季乾過來了,趕緊笑著迎上去,“這位就是張小姐吧?”
“恩!”
“我們是姚先生這邊請過來幫您的!”
“恩!”張小麓點點頭,“你們先把車開進去吧,我去辦一下手續!”
“好!”
張小麓拿著監獄和公安局的證明去停屍房前麵的辦公室裏,對方看完手續之後,就打電話讓裏麵的人將姚先柏的遺體送了出來!
拉開裹屍袋的鏈子,張小麓確認這個人就是姚先柏之後,點點頭,讓火化場的人將遺體運上了車。自己則坐著淩季乾的車一同前往火化場。
車上,淩季乾見張小麓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奇怪,“小麓,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想到了我爸爸!”張小麓仿佛還記得第一次見姚先柏的樣子。那時候她才十歲左右。父親很少跟姚先柏見麵,大概是為了避嫌,那一次奶奶過壽,張小麓的父親在酒店裏辦酒席。“又一次奶奶過壽,壽宴未開始的時候,我陪奶奶在樓上休息。然後就看見爸爸和姚叔叔並肩走進來的樣子……可是如今,我爸爸沒了,姚叔叔也沒了!”
“你爸爸……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淩季乾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張小麓,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張小麓聽了,笑了笑,臉上接著露出苦笑,“不是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男人。他辜負了媽媽的愛,辜負了奶奶的期待……也沒有好好照顧我成長。這麽多年,除了墨城……我一個親人都沒有!”
張小麓的母親是孤兒,爺爺膝下隻有爸爸這一個兒子。爺爺走得早,張小麓連見都沒有見過,奶奶雖是書香門第出生,但也是人丁稀少。等到了張小麓這裏,就隻剩下她一個晚輩了。
“淩老師,你以前也知道啊。沒有親人的我……過得有多慘!”
淩季乾沉默了。他當然知道張小麓過得有多慘。高三的時候,張家奶奶重病,需要錢治病。以前聚成的股票一直握在張家奶奶的手裏,張家奶奶是個骨氣硬朗,也是個聰慧的人。愣是沒讓陳向天在這裏討要到半點好處。雖然聚成大部分的股東已經動搖維護張家的決心,但張家奶奶依然支撐著張家和聚成。
張家奶奶以前就有頭疼的毛病,高三那年,被查出是腦癌。幾乎沒有任何的回旋之地,張家的頂梁柱……就這麽垮了。就像張小麓父親死亡的時候一樣。
沒有任何的征兆。
為了給張家奶奶治病,張小麓想盡辦法。但是所需金額卻十分龐大。那時候張家的錢並不多,幾乎全部都在聚成裏麵。陳向天借此機會為難張小麓,讓張小麓簽下了股票轉讓合同。
那時候的張小麓,才堪堪滿了十八歲。
在哪個年紀裏,失去了奶奶,失去了父親一手建立的公司,握著那聚成僅剩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靠著每年的分紅……日子過得還好……可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暖……
甚至那個時候,剛成為池墨城監護人的她,曾在精神崩潰下,一遍又一遍地折磨過池墨城!
“張小麓,你還好吧?”
淩季乾通過後視鏡看見了張小麓閃著淚光的雙眼,忍不住出聲安慰,“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糟。小麓……你要記住,你還有親人!”
還有嗎?
她不知道!
但是現在有一點她很清楚,這麽多年來,她過得這麽痛苦。是因為何正川!
單憑這一點,張小麓就不會退縮。就算何正川多次的威脅她,她也不怕!何正川已經過了這麽多年的好日子了,現在是該他償還的時候了。
“淩老師,其實我現在很開心。因為我終於知道要怎麽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