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撕掉麵具的男人
吃完飯之後，得知池墨城的工作也基本上已經做完了。張小麓不希望他一直待在路遠，便提出讓他去上課的事情。
池墨城心裏高興，也就答應了。
送池墨城回公司之前，張小麓特地在奶茶店訂了奶茶給路遠的員工送去。算是對自己剛才在公司的吵鬧賠禮。也特地跟程秘書說了句抱歉。
雖然這是池墨城逼的。
但公司裏的人知道張小麓是池墨城的姐姐之後，對她也就更加友善了。
臨走前，張小麓讓池墨城晚上回家住。可池墨城卻吱吱嗚嗚地不答應。張小麓幹脆問到了池墨城的下課時間，準備晚上親自去逮人。
“張、小、麓、”花米樂聽到她要親自去學校逮人的消息，臉色不由驚變，“我說你跟你家那個池墨城在搞什麽啊？成天跟閑著沒事兒做一樣，就喜歡折騰！”
“我那是為了做好身為監護人的職責！”
“誰信啊？不過小麓啊，我跟你說個事兒！”花米樂沒把張小麓的狡辯放在心上，而是將手中的平板放下，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親昵地將頭靠上去，“親愛的，下周周末啊，我們有個高中同學聚會。你陪我去好不好，你陪我去嘛！”
高中同學聚會？以前畢業的時候，張小麓也參加過兩次。但每次去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而且每回都是花米樂吵著要先走什麽的。可這次她怎麽會這麽急切地想去？
“你老實交代，這次怎麽這麽想去啊？”
“我聽說寧先生也會去！”
寧先生？
這個寧先生呢，其實是當初來張小麓就讀的學校實習的老師，當時也就剛讀完了碩士。聽說是有一片大好的前程啊，結果偏偏喜歡教書，所以就來他們學校實習了。
這位寧先生雖然年紀輕輕，氣質溫文儒雅，相貌文質彬彬，言談舉止雅人清致。可偏偏就是思想古板的很，班上的同學就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外號。
有一次花米樂惹到了校外的一群小混混，連帶著張小麓一起被堵在了胡同口。後來這位古板地寧先生一出場，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那幾個人打趴下了。從此花米樂就崇拜上了這位俊朗卻又呆板的老師。
“不過，我記得當時畢業的時候，他不是說他會離開A市麽？”
“對呀！我也納悶呢。而且你知道他是誰請來的麽？”
“誰呀？”
“咱們班上以前那個小霸王你還記得麽？就是成天坐在最後麵，不聽課，就知道玩，沒少被寧先生收拾的那個小霸王啊！聽說他們現在都在首都發展呢。”
張小麓聽後，驚訝地張嘴望著花米樂，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其實每個班上都會有這麽一個學生，學習成績不好，上課除了睡覺就是玩手機，看小說，打遊戲。剩下的就是和同學嬉笑，和老師頂嘴。
而花米樂口中的小霸王就是這樣的學生。
想不到如今居然和性格古板的寧先生關係如此之好。
“小麓，你陪人家去嘛！”花米樂見張小麓沒反應，有拉著她的手來回晃動了好幾下，“人家就想再見見寧先生一麵嘛！”
“我真的很想拒絕！”張小麓長歎一聲氣，隨後伸出手來捏了捏花米樂的臉，“可是我沒辦法拒絕你啊！好了，快讓我看看你下午去看過的那些店鋪，我等會兒得去學校抓池墨城了！”
花米樂聽到張小麓答應了，這才開懷笑了出來。隨後又拉起平板，給她看她下午拍的照片和一些視頻。
等兩個人商量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已經快到八點了。想一想池墨城也快下課了，她連晚飯都沒吃，坐上出租車就殺到了池墨城的學校。
順便給他發了一通簡訊：
池小朋友，姐姐已經在你學校門口了，下課了直接過來吧！
沒一會兒，池墨城就回了她一通簡訊：
姐姐，有帶水果便當麽？
張小麓：帶你妹，下課了趕緊給大爺滾出來！
池墨城：下次請說帶我姐，我更喜歡姐姐！
望著這通簡訊，張小麓微微一愣，眉頭不自然地皺成一團。現在池墨城在她麵前似乎越來越不愛掩飾了，純粹地變成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節奏。這樣的變化會讓她感到不安和害怕。
張小麓沒有再回他簡訊，又等了十多分鍾。竟發現池墨城還沒有出來，忍不住又給他發了一通簡訊：
我在東門這邊，你別走錯校門了！
池墨城：剛才回寢室放書，再等一分鍾就好了！
為什麽每次都要把書放回寢室？
張小麓皺眉，將揣在衣服口袋裏取暖的手拿出來，準備再給池墨城回一條短信。另一隻手還沒有碰著手機，突然就有個人從一旁跑過去。直接將她撞得往後退了兩三步，手機也“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啊！”
撞她的人似乎在趕路，但看著躺在地上的手機，還是停下身來將手機撿起來還給她。張小麓自然伸手去接手機，那人卻突然用手捂住了張小麓的嘴。
刺鼻的味道從那個人手中的毛巾中散出，呼吸間全是讓人惡心的怪異味道。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有些頭暈眼花。等她準備伸手去抓對方的時候，已經被對方半拖著往一旁的小巷子裏走去。
拖動的過程中，她隻覺得頭昏眼花。想張嘴呼救，卻被人捂得嚴嚴實實。她潛意識裏知道不能仍由對方帶走自己。想到了以前花米樂教她的防身知識，摸索著握住了那人的小手指，用盡全力將小手指往外掰。
這個發狠地力道落在那小手指上，疼痛讓鉗製她的力道變小。張小麓趁機猛地抬腳，鞋後跟直接落在那人的腳背上。
兩處的疼痛讓身後的人的力道猛地減小，那雙手握著的毛巾也有些錯位。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張小麓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趁著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猛地將對方推開，撒手就準備逃跑。
男人發現了張小麓的動機，又迅猛地伸手抓住了張小麓的頭發。張小麓本來就有些意識模糊，這會兒頭發被拽住了，力氣似乎也用光了。怎麽都使不上勁兒，被男人拖著一把扔向牆邊。
像一塊抹布似得拍在牆上。撞向牆麵時的疼痛讓張小麓有些難受，嗓子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意識也越加模糊。
男人見張小麓終於安分下來的，低頭看了看被張小麓折斷的小手指，那鑽心的疼痛令他麵部表情變得猙獰而恐怖。
“賤人！看老子今天怎麽收拾你！”
男人沒有料想到張小麓居然會拚死反抗，目光變得越加凶狠。看著依靠牆麵站立的張小麓，嘴角露出一抹譏笑，隨後抬腳緩緩向她靠近。
“老子讓你不聽話！”每走一步，男人被張小麓踩踏過的腳背也傳來疼痛。頓時心裏麵更來氣了，伸出未受傷的左手，一耳光落在張小麓的臉上。
即便著耳光的力道並非用盡全力，可對於已經接近昏迷的張小麓而言也是嚴重的。身子因此而往一旁倒去，重重地摔在地麵上。
男人並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意思。吐了一口口水之後，準備伸手將她拽起來繼續施暴。就在他的手離張小麓的手隻有厘米之遠的距離時，他突然頓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糾結而痛苦，呲牙咧嘴的樣子，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疼痛。
在他身後，池墨城正冷冷地站著，一手握住他的右手腕，另一隻手的手掌反推著他的無名指。
“你可別亂動！”
池墨城冷冷的吐出五個字，目光掃過一身狼狽躺在地上的張小麓後，又冷了幾分。白色的襯衣解開了兩顆扣子，俯視男人的眸光如同利刃一般。沒有多餘的情緒，卻也因此而讓人恐懼。
“你……你是什麽人？”
哢嚓！
“啊——”
回答他的是池墨城推進的手掌，繼張小麓掰斷的那根小指之後，男人的無名指也跟著淪陷了，吃痛地跪在了地麵上。
這一刻，池墨城臉上那張溫和的麵具被張小麓此刻狼狽的模樣撕毀，那淡然到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龐卻像是帶著審判之意，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卻不自主地騰升一股害怕的感覺。
聽到男人的痛叫，池墨城的手掌自然往前移。落在了男人的中指上，感覺到池墨城手指的移動，那指尖冰涼地仿佛刀刃般的感覺讓男人更加害怕，身體也跟著顫抖。原本不肯認輸的臉上多一些狼狽和求乞之色在其中。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嗯？”
池墨城仿佛沒聽見他說的話似得，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語氣中包裹著一股疑問、思考和猶豫的情緒在裏麵。而就是他這樣不鹹不淡的表現，才讓人覺得心慌。
仿佛就算是此刻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張小麓也無法影響他的心情和判斷。這樣一來，男人甚至連跟他談判的可能性都沒有。
“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池墨城側耳聽著男人大聲的請求，半響沒有作回應。看著男人的表情越來越讓人覺得可憐，他才微微笑了笑，輕輕說道：“好啊！”
哢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