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神秘人老海
張小麓還在胡思亂想之間，池墨城已經淡定地半擁著張小麓走進這個破舊的小院子。
張小麓喝了酒，又吹了風，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此刻腦海裏想的全是他剛才那句話，最終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老伯，你為什麽說我和墨城長得很像？”
中年男人聽後愣住了，了解到張小麓話中的意思之後，居然哈哈笑了起來，“我是說你跟你父親長得很像！”
你父親？！
不對！
是我父親！
張小麓搖搖頭，醒醒酒，專注地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仿佛是找了救命稻草一般，“你是說……你認識我父親的意思麽？”
那個中年男子看著張小麓急切的表情，並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指了指虛掩的房門，“外麵天冷，我們還是進去聊吧！”
張小麓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性子又衝動。張口就準備再次追問，幸好池墨城及時攔住了她，收攏抱著她的手臂，安撫道，“先進去再說吧！”
從夜色出來，穿過人潮繁華的後街，就是張小麓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在A市算是發展緩慢的區域了，仿佛陳舊，街道也很老。這裏原來的住戶多半都搬走了，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一些租客。
兩人都還摸不清這個中年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所以進屋之後，池墨城便一直掃視著四周，目光警惕。虛抱著張小麓的手臂一刻也不敢鬆開。
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兩人的防備心思，不由輕輕笑了笑，“兩位不用擔心。我是姚赫少爺的人，今天是特地請兩位過來的。”
請？
張小麓皺眉，這個人什麽時候請過自己的？
不過這個人……叫姚赫少爺？
“你到底是誰？”張小麓懶得去猜測，幹脆直接開口問，“你和姚赫是什麽關係？”
“我以前是姚先柏的私人保鏢！”中年男人笑了笑，緩緩開口，“大家都叫我老海。姚書記入獄之後，我就在暗中保護姚赫少爺。”
說完，老海的剛硬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不過可惜的是，我沒有保護好少爺，反而還害他落入奸人之手！”
老海這麽一說，張小麓就更糊塗了。姚赫除了沒有按照正常的發展成為人中龍鳳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啊。怎麽又來了一個落入奸人之手？
“你說的是誰啊？”
“何正川！”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張小麓整個人都驚呆了。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姚先柏鋃鐺入獄之後，姚赫果真跟那個被稱之為A市閻王爺的何書記搞在了一起。
原本她也隻是猜測，姚赫是否真的認為他父親是罪有應得，還是要為他父親洗白……這一點，張小麓猜不透姚赫是怎麽想的。
如今聽老海這麽說來，似乎想表達的是……姚赫是被逼和何正川有所關係的。
“姚赫和何正川……是什麽關係？”
不自覺的，張小麓忍不住問了出來。老海聽後，臉色刹那間變得不好看。似乎這個問題他並不想回答，甚至根本不想聽見類似的問題。
這樣下來……姚赫和何正川兩人的關係……反而更讓人起疑了！
“張小姐，其實你自己父母死亡的真實原因，還是有多猜忌的吧？”老海再次將話題引回張小麓的身上。看似在問她，語氣卻十分肯定。
老海這個人也並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當年的事情，恐怕他了解得很清楚。所以才導致現在的落魄。
“老海，你有什麽話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張小姐，請不要再去找姚赫少爺了！”老海長歎一聲氣，才緩緩說出自己的請求。與其說是請求，倒不如說是要求更加合適。
想不到姚赫身邊還有這樣一個人物。對於老海的所作所為，姚赫又清楚多少？
不過至少有一點，張小麓和池墨城都十分確定。姚赫今晚是故意讓他們見到老海的，所以姚赫很清楚老海這個人的存在。
“兩位不同再猜了！”似乎看出了張小麓和池墨城的疑惑，老海笑了笑繼續說，“其實姚赫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隻可惜何正川一直派人監視著他，所以我和他也隻能靠極隱秘的方式見麵。這次姚赫既然讓我見你們，就說明他相信你們。所以我也誠心找兩位合作的。”
“你是說……姚赫其實一直都想對付何正川？”
“恩！”老海點點頭，隨後又長歎一口氣，“隻可惜姚赫沒有門路，我也沒有辦法，這七年來能夠做的事情，都微乎其微！”
“找我們合作又能怎麽樣？”
“張小姐要和沈家少爺訂婚了吧？而且姚赫說，張小姐跟道上一個老大黑虎也關係匪淺。如果張小姐願意幫忙，那一切都好辦了！”
“沈家？”
這種事情，怎麽可以把沈家牽扯進來？張小麓沒有接話，卻一直在搖頭，“不可能，我可以幫忙，但是沈家不行。黑虎那邊我也要征求了他的意見才可以！”
“看來張小姐並不是很想知道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啊！”
這個老海和姚赫的處事方式很像。說話模模糊糊，打啞謎讓人隨便去猜。然後還借著自己拿著有利的條件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我想知道，但這不代表我要用別人的東西作為代價！”張小麓搖搖頭，煩躁得不想繼續和老海說下去，“你說的事情，我會考慮。但是我也有條件，不要把沈家牽扯進來！”
沈桑榆為了沈家的事情不眠不休地工作，如果她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了傷害沈家的事情，恐怕張小麓這輩子也還不清沈家的情。
“張小姐，你不用這麽激動！”老海聽了張小麓的話，才明白自己被誤會了。連忙擺擺手，“我並不是要你借用沈家的勢力來做什麽。我想說的是，何正川早就看沈家不順眼了，何正川最近生意很忙，所以沈家很可能會成為替罪羔羊，我是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多注意。說不定還能救沈家。”
老海的解釋讓張小麓安靜了下來。
何正川既然在官場，又何來生意這種說法？
而且，沈家會成為替罪羔羊又是什麽意思？
這個老海，說話總是模棱兩可，聽都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倒是池墨城，聽到了老海這些話。心裏麵大概有個數了，感激地對他點了點頭，“老海，你願意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們，非常感謝！”
“這些事情算不了什麽。如果能救出姚赫少爺，能讓真正的罪犯得到懲治，這最多就算是行大義之舉。”老海長歎一聲氣，“不過今晚我所說的一切，都不可以再讓第四個人知道。姚先柏……他還在牢裏呢！”
“對了！”張小麓和池墨城走之前，老海又叫住了他們，“我記得以前張家和江家的關係一直很好，不知道現在……”
“江家？當然很好啊！”張小麓不知道為什麽老海會突然提到江家，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著老海，異常認真，“江家怎麽了嗎？”
“你們怎麽看江家？”
“老海，江家和張家的關係，我想你應該也清楚。”池墨城打斷老海的話，也不準備讓張小麓繼續發問。一句話瞬間打斷兩個人的疑惑，“兩家的關係，從前是什麽樣子，以後就會是什麽樣子。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池墨城說的這句話十分考究。
張家和江家以前的關係是什麽樣子，以後就會是什麽樣子。
在張小麓的眼中，兩家關係一直都很好。然而在老海的眼中，卻不盡然如此。池墨城似乎知道些什麽，所以才說出這句能夠同時安撫兩個人的話。
“好吧！”老海畢竟也是經曆了許多事情的人，明白池墨城不想多說這方麵的問題。隻好點點頭，送他們兩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張小麓還很迷糊，大概是一直在想老海說的那些話，所以一路都很沉默。
池墨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額間的褶皺越來越深。跟在張小麓身後，看著她瘦弱的背影，眼底全是心疼和擔憂。
張小麓總是大張旗鼓地利用她身為監護人的身份，對池墨城提出各種蠻狠無理的要求。因為她麵對的人是池墨城，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危險，所以每次都能夠勝利。
可接下來她要麵對的，不是這樣的打打鬧鬧，而且切切實實會在她生活中上演的黑暗的一麵。就算曾經她跟著夜薔薇混過一段時日，但是明麵上夜薔薇就十分護著她。暗地裏池墨城又給她打點了不少，否則她早不知結了多少仇家了。
如今夜薔薇已死，李黑虎雖然會保護她，但也絕對不會幫助她。
所有迎麵而來的問題，最終是硬生生地拍在池墨城的背上。而對於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張小麓，池墨城不清楚自己還能為她做多少。
從上一次在李黑虎家見麵之後，張小麓從來沒有正麵問過池墨城為什麽會和李黑虎那些人認識。
“小麓……你究竟是都知道了，還是在故意逃避？”池墨城對著張小麓的背影，輕輕地問道。
而前麵那個女人，依舊低頭思索，絲毫沒有注意身後的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