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小城的真實身份
張小麓帶著小城回到了李黑虎市中心的一套房子裏。阿寬雖然發脾氣說要走，可一見著她和小城真的手挽手親密地離開，也吵鬧著要跟來。
張小麓也不拒絕，讓李黑虎將他也帶上一起走了。
隻不過張小麓一行人前腳剛踏進房門，翹老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翹……”李黑虎聲音低沉地開口，聽翹老板說了兩句之後轉頭瞪著張小麓，“小翹，你自己跟墨狐說吧！”
說完，李黑虎黑著一張臉將手機遞給張小麓。他自己則拿出一瓶酒和酒杯坐在小吧台上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翹老板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麽，張小麓大概還是能夠猜到的。所以心裏麵還是希望李黑虎能給自己擋回去的，畢竟張小麓打心眼裏還是不太想和翹老板起衝突的。
“翹老板……”就便是心裏在擔心，她還是不得不去麵對。畢竟這是自己惹出的事情來，如果不把夜色那邊的人安頓好了，可是容易鬧大的。“你有什麽事啊？”
“墨狐，聽說你帶小城出場了？”
翹老板的語氣不似剛才在夜色時那樣溫柔而隨和，此刻的話語中倒是多了些質問和憤怒。張小麓吐了吐舌頭，不由暗暗為自己捏把汗。還好是已經把小城帶回來了，如果在夜色就被翹老板給攔住，隻怕會徒生許多事端。
“這個……小城酒量好，人也好。我喜歡啊，所以就換個地方繼續玩嘛！”張小麓笑了笑，出聲安撫翹老板，“翹老板，你不會以為我不會給錢吧？你放心，就算我想賴賬，小黑虎他也不會賴你的帳的！”
“墨狐，這不是賴賬不賴賬的問題。小城他不能出場就是不能出場！”翹老板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話的音量也跟著有所提高。似乎在下最後的通牒，“墨狐，你最好立刻把小城送回來！否則出了事情，你和黑虎都擔待不了！”
“翹老板，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翹老板的話雖然有些過分，但語氣中確實很大一部分都是擔憂之情。這就奇怪了，這個小城究竟是什麽人？好像連翹老板，都對他十分在意和擔心啊。
張小麓偏頭看向站在身旁一言不發的小城。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瞬間，小城突然笑了出來。薄唇輕輕勾起，眉眼彎彎，“墨狐姐，讓我跟翹老板講吧！”
張小麓警惕地看著小城。這個人似乎對自己並沒有什麽防備，笑容雖然有些假，但說話的語氣卻穩重到足以讓人相信。
果然是混跡於聲色場合的人，在偽裝這一點上，恐怕是那個正常的張小麓都沒有辦法比擬的。
張小麓長歎一聲氣，幽幽開口，“翹老板，小城說他想跟你說！”
小城依舊保持著那個笑容，從張小麓的手中接過手機，“翹老板，我是小城……嗯……是……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好……嗯……”
不知道翹老板和小城之間究竟有什麽的聯係，但就是在這樣模棱兩可的對話中，小城居然順利安撫了翹老板。而這個過程中，小城始終保持著笑意，比剛才更燦爛卻也更虛假的笑意。
仿佛在他的眼中，翹老板此刻就站在他的跟前，所以他要用最好的笑容去麵對。而即便他的內心，根本就沒有微笑的理由和意願。
“已經好了！”
小城笑著將手機遞回到張小麓的跟前，整張臉上依舊彌漫著淡淡的笑意，虛假的樣子讓她都覺得討厭。
伸手拿過手機，張小麓沉默地走到李黑虎身旁坐下。拿出酒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酒，隨後才緩緩開口，“過來喝酒！”
小城沒有說話，走到張小麓的身邊。順手拿過她手中的酒杯，一口將酒杯裏剩下的酒全部喝完。隨後才收起臉上虛假的笑意，冷漠地看著她，“墨狐姐，酒也喝了，事情也處理了。那麽接下來……”
“你就那麽迫不及待啊？”張小麓打斷小城的話，偏頭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今天是我出錢買的你，你就乖乖聽話，服侍好我不就行了？”
說話的期間，張小麓的目光一直未曾從小城的臉上移開過。小城眼裏的情緒變化，她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這麽不甘心，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到底是要做給誰看？
“黑虎哥，墨狐姐，查到了！”
小城被張小麓的話羞辱得無地自容，然而眼底卻僅僅是閃過一絲痛苦和恨意。臉上卻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笑意。直到李黑虎的人拿著一份資料走進來，在遞給李黑虎的時候，小城的目光掃過那份資料上的照片，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目光中充斥著驚訝和錯愕。
張小麓怎會錯過他如此豐富的表情變化？勾著嘴唇冷冷一笑，伸手先李黑虎一步接過那份資料。
“你們什麽意思？”小城畢竟也在夜色混了這麽久，倒不怕這些人敢把他怎麽樣。
隻是當著他的麵，堂而皇之地調查他，又若無其事地查看他的資料，是否太過分了一點？
“賀耀？”張小麓挑眉，快速地翻閱手中的資料。幾秒的功夫便將那足足五頁的資料一覽而盡。最後目光落在附在最後的那張照片上，那上麵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校服，站在校門口，臉上掛著平靜、溫柔而溫暖的笑容。
“什麽賀耀啊，原來是姚赫！”
姚赫！
當張小麓不緩不急，不輕不重地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小城的雙眼猛地睜大，雙眸被驚恐注滿，嘴巴微微張開，臉色亦跟著變得蒼白。
“七年前，A市前任市委書記姚先柏雙規，最終以貪汙受賄等大小十幾狀罪被判無期徒刑……”
“墨狐！”張小麓的話剛說完，李黑虎便開口了，麵容嚴肅地看著她，“這件事情，我不會幫你。你也別再鬧下去了！”
“李黑虎，當你晚上答應我去調查小城的資料時，你就已經在幫我了。還有，薔薇姐怎麽死的？”張小麓冷冷地望著李黑虎，語氣也有不耐煩，“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一直想問，薔薇姐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不然你告訴我真相，或者讓我自己找到真相。”
“如果你隻是想知道薔薇姐是怎麽死的，我可以告訴你！”
李黑虎此刻所說的一切，張小麓根本就不屑於顧。好像事情終於到了有些眉目的時候了。“很遺憾，小黑虎，我想知道的……不僅僅是薔薇姐的事情。因為七年前……我見過姚赫！”
張小麓這句話一出口，吃驚的不僅是李黑虎。就連小城……不，應該說就連姚赫，也是一臉的吃驚。
“七年前……我們見過？”姚赫雙目死死鎖住張小麓，神色激動，甚至已經有些吐詞不清了，“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所以你承認你是姚赫了？”
“你……”
“告訴我！”張小麓看著姚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臉色堅定地繼續開口，“這份資料是誰給你做的？還有……小柯和一個叫梁虹語的女人是什麽關係？”
“梁虹語是誰？”姚赫伸手將張小麓的手推開，隨後理了理被她扯亂的衣服，“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不過我倒是知道……小柯曾經有個女朋友，也是夜色的小姐，花名叫小蝶！”
“小蝶這個人……黑虎哥不是認識麽？”姚赫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陰陽怪氣。話裏邊也暗藏譏諷之意。
李黑虎被他激怒，側頭望著他。目光中仿佛能噴出熊熊火焰一般，“小城，想不到你還認識小蝶！”
“那是自然……畢竟都是在夜色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小蝶是誰？”兩個人之間打啞謎般地話讓張小麓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語氣也跟著有些焦躁，“所以你們之間又有什麽秘密？”
“小蝶……”姚赫冷冷地笑著，雖說先前他總是假笑，然而笑意卻遠遠不止這麽冷。他此刻的笑，卻讓張小麓看著都覺得一股寒意襲來。那種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冷漠，“小蝶就是你前麵口中的那個……夜薔薇認的妹妹！”
夜薔薇認的妹妹？
張小麓一時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夜薔薇……可不是那麽好接觸的人。
“怎麽，是不是有點失落？墨狐姐一定認為隻有你自己在夜薔薇的心底才是不一樣的吧？”姚赫轉身走到一旁坐下，低頭玩轉著手中的酒杯，不急不躁地繼續說道，“可是你看到了，你不過……是夜薔薇無聊時找的一個消遣罷了！你可能不知道，夜薔薇對小蝶……可勝過對你的好！”
“小城，老子是不是要教教你怎麽說話？”張小麓沒有被姚赫的話激怒，反倒是李黑虎先怒了。起身兩步走到他身邊，一手拽著他的衣服，另一手握成拳狠狠落在他的腹部！
李黑虎本來就是一身肌肉，力道比一般人都重。而這一拳他雖未用全力，卻也讓姚赫受不了。彎著腰咳嗽了好幾聲，腹部的疼痛讓他根本就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