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高雲的釋然
光陰如梭，時光荏苒。
再一次回到了下邳城下，高雲都覺得十分恍惚，這是他第一次穿越來到的地方，仔細算算已經有兩個月有餘。
下邳的城牆依舊是斑駁一片，那些豁口依舊猙獰，新主人曹孟德似乎並沒有投入資金在修繕城牆之上，那些被滲紅了的磚瓦似乎都在訴說兩個月前城下的一場慘戰。
王旗變換，早已經不是熟悉的呂字大旗。城樓上值守的士兵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大軍，一個個緊張到極點，弓箭手紛紛滿弦，三支箭矢赫然在手，戰爭一觸即發。
「宣高，扣關！」
「諾！」
臧霸點頭，拍了拍馬背，便是緩緩到了城樓下，面對那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箭矢並不畏懼，只是大聲說道。
「某乃袁公手下，此番去青州救援孔北海，奉我家高將軍之命，特來借道，不知你家將軍何在？」
城樓之上，一名將軍已經起身，聽了臧霸的話，他右手猛地按住腰間佩劍，揮了揮左手手對士兵示意放下警惕。
唰啦啦，弓箭松弦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此人已經走到了城樓之前，對著樓下之人便是說道。
「某乃曹公手下張文遠……」張遼瞄了瞄下面的人，而下一刻特卻愣住了。
曹小姐問他借暗哨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來人就是袁術的部隊，但是他從來不曾得知領隊就是高雲。
「宣高！怎麼是你！」
張遼失聲，臧霸一看便是也抬頭，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之後，他哪裡還不知道此人就是指點過自己的張遼。
「文遠將軍.……」
又有兩人兩騎上前，城樓上的張遼更是有些激動，那赤兔寶馬，那方天畫戟，似乎讓他看到了呂布曾經的身影。
「好啊，好啊。」張遼有些失態，用力拍著城牆，說道：「子嘆，玲綺你們還活著，真是老天有眼吶！」
「呸！」
呂玲綺怒喝一聲，美眸已經眯城一條縫隙，方天畫戟斜指張遼，說道：「張遼賊子，我父生前帶你不薄，如今父親屍骨未寒，你就投靠曹賊手下，此仇此恨我呂玲綺恨不得生啖汝肉！」
「玲綺.……」張遼也些梗塞，他從投降曹操那一刻就已經知道相逢的結果，但是被自己曾經最疼愛的後輩辱罵，他卻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賊子休叫我名.……」呂玲綺剛剛準備繼續開口，就被一句話打斷。
「退下！」
「你！」呂玲綺怒視高雲一眼，臉色憋的通紅。
「我說退下！」
高雲一夾馬腹，便是靠近了呂玲綺，小聲說道：「此次出征重要的是借道，切不可跟曹軍發生衝突，況且我觀張將軍神情閃動，未必沒有苦衷。」
「文遠將軍別來無恙。」高雲抬手，對著樓上的張遼抱拳一禮。
張遼則是一臉的驚訝，什麼時候高子嘆敢對呂玲綺大吼大叫了？更奇怪的是看呂玲綺的樣子居然是對高雲服服帖帖？
「高將軍見外了。」既然高雲要用軍中禮儀，張遼自然不能失禮。
「此次我等奉袁公之名援救青州，途徑下邳，不知文遠將軍可否借道？」
張遼笑道：「此事易也，在下還請高將軍一人入城詳談，不知道高將軍敢否？」
高雲用力按住快要發作的呂玲綺，亦是大笑道：「有何不敢？」
「開城門！」
「高將軍請！」
……
高雲跟著張遼一路行走，張遼早就喝退了身邊的護衛，他帶領高雲去的地方並不是軍營，而是他在下邳的宅子。
很樸素，跟當時張遼在呂布手下的待遇根本不能比，高雲看著那不大的院子才知道張遼的境況也許並不是很好。
張遼一把推開書房房門，上面的灰塵已經迎面撲來，張遼抬手驅趕了幾番，高雲還以為他要呼喚僕人來掃，可惜觀察這院子之中哪裡有什麼僕人。
用又袖子掃除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張遼笑道：「讓子嘆見笑了，只是軍中人多眼雜，這宅子雖然很臟但是貴在安靜，子嘆將就一下吧。」
張遼說完就在對面坐下，也不理會屁股下面堆積老高的灰塵。
「這是我投降之後曹公賜下的宅子，你嬸嬸他們都在許昌，我一個人住在軍營里就夠了，宅子便也就擱置了。」
高雲點了點頭，張遼繼續說道：「子嘆說說這幾個月來使如何度過的吧。」
說實話張遼給人一種親切感，他看到張遼那絲微笑之後他甚至懷疑還是當初他剛剛穿越到下邳城樓上看到的張遼，可惜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
高雲說的很詳細，張遼聽得很仔細，當張遼聽到高雲被袁術架空的時候，他深深有同感，因為一個降將似乎永遠都得不到信任。
「子嘆，我投降曹公.……」
「文遠伯父何須解釋？文遠伯父也有家人妻小，也要為自己而活。現在君侯已死，呂氏勢力瓦解，文遠叔父能夠活的好，才是君侯與父親他們的意願。
至於玲綺，她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
高雲說的很平淡，張遼卻為之感動，說道：「子嘆變得很多，伯昌若是泉下有知定會十分開心。」
張遼起身，走了幾步便道：「我既為下邳守將，在曹公命令沒有下達之前，借道我還是可以允許的。只不過現在下邳卻有一個特殊的人物。」
「特殊的人物？」高雲有些摸不著頭腦，張遼為下邳太守就是下邳城中最大，一般的曹操手下的文臣武將他根本不會忌憚，除非來人就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對，很特殊。」張遼摸了摸鬍鬚，說道：「就在前幾天，曹二小姐以出遊的名義突然來到下邳，曹公對二小姐喜愛的很，二小姐在，我還需向他請示一番。」
曹二小姐？高雲還在腦海中搜索這號人物，他對曹家的族系了解並不多，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給這個曹二小姐對上號。
可是那邊卻傳來張遼的一聲暴喝，「哎呀！」一個巴掌打在大腿之上，張遼說道：「你看我這記性，有子嘆在曹二小姐那裡根本就不是問題！」
什麼？高雲簡直被張遼弄得一頭霧水，當他準備問個所以然的時候，就見一個婢女已經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見過張將軍，張將軍真是讓奴婢好找。」
婢女說完也不等張遼回應，便是對著一旁的高雲笑道：「高將軍好久不見，小姐聽說張將軍讓高將軍進城，便使喚奴婢來呼喚，高將軍快隨奴婢走吧，莫要讓小姐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