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問葯
離開濟世堂之後，馬車重新回到主路之上，向著垂雲城的中心而去。足足過了有小半個時辰之後，方才來到了位於城中心的百草閣！
正如城門口的守衛所說，只要來到城中心就不用擔心找不到百草閣。足足二十多米高的百草閣比起城內普遍不超過二十米的其它建築來說，真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
馬車停在外表低調，實則囂張無比的百草閣前，稍稍感應了一下閣樓之內的氣息，葉凡便忍不住感嘆道：「到底不愧是神州大地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僅僅是這一棟百草閣，就最少有十位先天之上的高手存在，真不知道在這整個垂雲城內會有多少先天高手，最強者又有何等實力！」
感嘆之後，葉凡也不停留，下車進了百草閣內，他只是前來買葯，對方實力如何，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反倒是對方實力越強，擁有燭陽草的可能也就越大！
不知是不是天色已晚的緣故，此時的百草閣內，除了葉凡主僕兩人之外，只有三個武林人士在裡面四處走動著，在他們的身旁各有一個身穿麻衣的青年小廝，不時低聲回答著他們的問題。
目光在閣樓之內淡淡的掃視一圈之後，葉凡邁步走向了通向二樓的樓梯西側，在那裡坐著一個年約古稀，做賬房先生打扮的老者，看似普通，卻在葉凡剛剛的感知之中，並沒有發覺這位老者的存在，顯然也是一位先天之上的高手，而且實力還在馬車內的吳雲鵬之上！
邁步走到老者身前，還不待葉凡開口，古稀老者便從身下的竹椅上坐了起來，輕笑道：「這位小友，可有什麼需要老朽幫忙的？」
稍顯忌憚的看了老者一眼，葉凡雙唇微微一張，古怪的金屬摩擦聲在大廳之內響了起來：「因為某些原因，在下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需要用到幾株燭陽草，不知貴閣可有存貨？」
葉凡那獨特而又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之時，在閣樓之內尋找草藥的幾人，紛紛停下腳步，向著葉凡投來或好奇或詫異的目光，而葉凡對面的古稀老者，則是雙眼一亮，驚嘆道：「好精純的陽剛之力！」
說完之後，老者的雙眼微微一眯，散發出陣陣的白色毫光，在葉凡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打量了幾眼后，方才開口說道：「若是老夫猜的不錯，小友應該是在修鍊一門致陽至剛的煉體之術！而之所出現現在這種癥狀，應該是吸納的陽剛之力過盛，導致肉體無法將其吸收，只能淤存於體表，進而將肉身一點點的同化！」
葉凡聽老者說完之後，點了點頭，雖然和自身的情況稍有出入，但是原理之上卻是一致，眼前這個古稀老人確實不凡！
看到葉凡點頭贊同，老者反而一邊縷著鬍鬚，一邊搖頭說道：「按理來說，小友這種癥狀應該服以至陰至柔之物調和陰陽，將淤存在體表的陽剛之氣化去才是。卻是不知小友，為何要購買燭陽草這種赤陽之物，莫非是要以毒攻毒，由陽入陰不成？」
聽到老者的疑問，葉凡面色一沉，低聲說道：「要怎麼做，是我自己的事！莫非在這百草閣內買葯，還有這個規矩不成？」
老者一愣，隨即輕輕一笑，對於葉凡的無禮也不著惱：「抱歉，抱歉，是老朽的老毛病又犯了，小友勿怪！在這百草閣內，小友儘管放心購買，雖然價格要比外面稍微貴上一些，但是藥效卻絕對有保證的！」
見到老者道歉，葉凡的面色稍稍和緩了一些，正要繼續詢問燭陽草之時，周圍眾人的說話之聲，卻是傳入了他的耳內！
「這小子是誰，竟然不認識孫大師？有著孫大師開口指點，哪裡還用自己買葯？」
「就是，就是！竟然還敢對孫大師發怒，也不去打聽聽孫大師是誰，得罪了孫大師，他還要不要在這垂雲城混了！」
「別瞎說！孫老宅心仁厚，又豈會因為這點小事和人斤斤計較！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也是夠倒霉的，既然拒絕了孫大師的診問，那麼再想讓大師來給他看病可就難了！」
……
一時之間，或幸災樂禍或惋惜的聲音紛紛傳入葉凡的耳朵之中，也讓他知道了一點眼前老者的身份，應該是一個挺出名的杏林高手，只不過這些和他無關，自身金屬化的身軀，也並不用勞煩這位老者操心，所以葉凡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是小子無禮了，不過在下只想求購一些燭陽草，不知這百草閣內是否有存貨？」
孫姓老者目光掃了葉凡兩眼，見其確實沒有多說的意思，只能答道：「燭陽草蘊含赤陽之力，且三百年一小熟，五百年一中熟，六百年方才大熟！對於修鍊火屬性功法或者修鍊致陽之道的煉體之人來說，都是難得的寶物！在價值之上，已經不遜於一些地級靈草，只不過因為屬性上的局限性和蘊含的天地靈力較少，方才被劃分為玄級上品靈草，這價值卻是不低！」
葉凡心中一動，自己之前一直都未曾找到燭陽草，對於它們的價錢也並不是十分了解，現在看這位孫老的意思，似乎要遠超自己的想象之上了！
「不知，這燭陽草到底是如何個賣法？」
孫老從身前的桌案之上拿起一冊燙金的賬簿，翻開其中一頁，看了幾眼之後，方才說道：「嗯，最近幾年燭陽草的庫存量下降不少，價格略有上升！三百年小熟的燭陽草五萬兩白銀一株；五百年中熟的燭陽草二十萬兩白銀一株；六百年大熟的燭陽草十萬兩黃金一株！」
聽完之後，葉凡忍不住一陣咋舌！雖然內心之中已經做好了被宰一刀的準備，卻也萬萬沒有想到，這燭陽草竟然會如此之貴，要知道整座青葉城的稅收，一年也不過只有不到二十萬兩白銀，連一株中熟的燭陽草都買不起！
而葉凡這次雲山寺之行，雖然隨身帶了一些銀票，卻也不過只有白銀五十萬兩左右，加上這半個月來的意外收穫，也最多只能買上三株中熟的燭陽草，連一株大熟的都買不起！因此，懷中那株得自山匪頭領的燭陽草也就越發顯得珍貴，雖然它只有四百多年的年份，只能算是小熟，卻也價值五萬兩白銀，差不多能頂的上葉凡十分之一的身價了！
似是沒有看出葉凡神色間的變化，老者將賬簿似的花名冊合上后，微笑著繼續說道：「以老夫手中的許可權，如果小友購買的多的話，最多可以為小友打到八折！」
「八折？」葉凡微微無語，就算自己只買中熟的燭陽草，以身上將將達到六十萬兩的銀票，也不過只能買上三株，就算是打八折，也還差了幾萬不夠四株，更何況，三株藥草算大量嗎？
搖了搖頭，葉凡沒急著購買，而是繼續問道：「不知貴閣之中，這燭陽草各有多少存貨？」
將合上的賬簿掀開一道縫隙，瞄了一眼之後，孫老笑呵呵的說道：「存貨不太多，中熟的只有七株，小熟的有十二株，倒是大熟的還有三十四株，不知小友需要多少？」
葉凡微微無語，聽到老者說中熟的只有七株之時，還以為這燭陽草真的所剩不多，可是等到最後，所有的加起來竟然有五十多株，而且最多的竟然還是最珍貴的六百年份的燭陽草！
暗自估算了一下自己將《九陽煉體決》修鍊到大成，所需要的赤陽之氣，葉凡平靜的說道：「我需要至少十五株大熟的燭陽草，大概需要多少錢？」
「十五株大熟的燭陽草，這個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樣吧，我給你打個八五折，共計一百二十七萬五千兩黃金，零頭我也給你抹去，總共只要一百二十七萬兩黃金即可！」
這一刻的孫老一點也看不出之前醫痴的樣子，笑容滿面的臉上，全是市井商人的市儈嘴臉！
一百二十七萬兩黃金，也就是一千二百七十萬兩白銀，自己身上的銀票連一個零頭都不夠，葉凡嘴角微張，半晌之後，方才憋出一句：「我沒錢！」
想了想后，似是怕對方誤會，葉凡又補充道：「我沒那麼多錢！」
早就察覺到了葉凡尷尬的孫老，此時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嗯了一聲之後，點頭說道：「那你有多少錢？如果差的不多的話，我可以做主替你抹掉！」
「一百二十一萬兩……黃金！」
葉凡實話實說，卻將正含了一口茶水的孫老給逗樂了，劇烈的咳嗽聲中，一口剛剛喝進去的香茶全噴了出來。孫老一邊打理著被茶水濕透的花白鬍子，一邊看著葉凡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來拿老頭子逗樂的嗎？」
雖然從葉凡問話時的神態中，孫老早就知道了葉凡缺錢，卻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缺錢缺到了這種程度，一共就只有一百二十七萬量黃金，對方竟然連一個零頭都沒有，這TMD還能叫錢不夠嗎，這是來買霸王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