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橫生事端
等到了房間門口，聽到裡面的聲音，我嘆了口氣，老天果然不會讓我平靜的！
趙楚韓喊道：「二爺爺！你說啥！這個趙東升是我的表哥嗎？他當初在檢考的時候還幫著別人欺負我呢！」
「是你欺負人家了吧。」趙東升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我是一直在國外，剛剛回國的。而且何音也不是別人，是你的堂妹，我們之前就說過了吧，你有一個叔叔在外面，已經去世了。她就是這人的親生女兒。」
「不會的！」趙楚韓尖叫起來，聲音震天：「我為什麼要和她是親戚！讓她滾蛋！」
「那是你叔叔的妻子的生下來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一個老人喝道。
「那也是一個野種，根本不是我們趙家的人！她也配姓趙嗎？說不定是她媽在外面勾人弄的不知道誰家孩子呢，二爺爺，你不能被他騙了！母女倆沒有一個好鳥。」
媽的身子晃了晃，肖瑞趕忙扶住了她。
我顧不得了。推門進去，抓著她的頭髮用力的打她：「臭不要臉的你再說一遍？你看不起我可以，你憑啥罵我媽？」
她被打得哼叫起來。屋子裡面的人也全都倒抽了一口氣。
趙楚韓躲閃不及，被我拽了一個趔趄，反手就去抓我的臉。我躲開了，可是脖子下面被她給撓了，一條血淋子出來，尖銳的疼痛感蔓延全身。
我氣的罵了一句髒話，用手使勁的抓住她的頭髮，晃著她的腦袋往牆壁上面撞。
周圍響起了驚呼的聲音，她的頭撞到了牆壁上好幾次。
媽也驚慌失措的喊道：「妮子，不要打了！」
好幾個人抓住我，好不容易把我們分開了。就這樣我還又踹了她一腳。肖瑞進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打完了。我和趙楚韓怒視著對方。
其他人都沒說話，看向了一個方向。
一個老頭坐在輪椅上，人很消瘦，皺眉看著我們。
趙楚韓喊道：「你這個村逼！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才欺騙的二爺爺，但我不會被蒙蔽！你哪裡配做我的堂妹！二爺爺，你馬上趕她走！你看看她那樣，一點也不像是趙家人！」
趙東升皺眉道：「趙楚韓，以前我沒和你見過面，可是聽爺爺說，你是一個性格好的，你怎麼這樣？她是你的堂妹，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得改了。」
趙楚韓咬唇不語，顯然很不服氣。
我冷笑一聲：「以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看不起我，因為她是城裡的，我是村裡的，現在身份改變，她當然不願意了。」
「胡說！你才沒改變呢，你照照鏡子吧，你這德行的…;…;」
老頭站起來了，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趙楚韓捂住臉抽噎起來。
「當初你父母離異，你沒人管放任自流，眼看就要輟學成為社會最底層了！是我看你挺可憐的，才一直幫你。誰知道你竟然成這樣的人！欺負弱小，囂張刁蠻，哪有一點點素質人的樣子！你只是我弟弟的孫女，可是何音是我親孫女，你比她還隔了一層呢。你不願意來見我。就滾出去！憑什麼讓我把我的孫女趕走？」
趙楚韓的眼淚簌簌而下，咬著嘴唇不說話，非常委屈。
老頭繼續說道：「當初你的成績不行，求著我要弄一個學校上，說是從此後奮發圖強。結果你不知道感恩，每天就知道窮顯擺，你惹出來的那些事兒一樁樁的，還用我說？」
趙楚韓抽抽噎噎的說：「二爺爺，我接受不了，她不過就是一個農村的…;…;」
「所以我才要更加對她好，我不能讓我的親孫女，一直生活的那麼慘，以後你不喜歡見到何音就不要和我來往了。我也看不上你這德行的。絕對不能白白養活一個白眼狼！餵飽了你讓你去欺負妮子！」
趙楚韓終於忍受不住，捂住臉嗚嗚的跑了出去了。
趙東升急忙說：「我去安穩安慰他。」
兩個人都出去了。肖瑞沒動，這事兒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周圍的那些人見到肖瑞，明顯神情不太對勁，都只是點點頭，並沒有打招呼的。
老頭嘆了口氣。對我點點頭：「真是想不到，這才剛一見面，竟然就鬧成這樣了。」
「不是我的錯。」我直接說道，無視周圍不善的眼神。
老頭笑了笑：「好，這些都不說了，我們認識認識吧。李婉吧？」她看向了我媽的方向。
媽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走到那老頭面前，勉強笑了笑：「你好，我是何音的母親。」
「聽說你已經改嫁了。」想不到老頭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媽點頭，坦然道：「是的。我遇到了一個人，覺得挺好的，他對我也蠻好，我想有個伴兒。」
周圍人的眼神明顯不屑起來，估計是覺得改嫁很不好。
「他是我的很好的朋友。算是忘年交，認識很多年了。」
這關係就尷尬了，自己的前兒媳婦，成了朋友的老婆。
媽笑了笑：「讓你為難了。」
老頭卻自顧自的笑道：「沒關係，是我有錯在先你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坐吧，我們談談。」
我們在椅子上坐了，身後的那些人沒坐，像是門神一樣打量我們。
這裡的環境很不錯，外面就可以看到很好的風景，我看著窗外的景色，想著前世，估計在他找到我之前，我就已經死了。他會不會被何發等人矇騙，照顧何香她們呢？很有可能吧。
「妮子，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怪我？」老頭問道。
我一回神，看到他痛苦的臉，他大概說了什麼，我沒認真聽。
他嘆道：「我自己吃香喝辣，扔了自己的親人在村裡受苦，我很抱歉。」
「沒關係。」我媽急忙說：「妮子現在已經好了。」
「我都聽說了，她還想要自考，是一個好孩子，放心，你在省城的學校，我已經找好了，直接去就行了。是師範大學，將來你會成為一個老師的。」
肖瑞聽到了這句話看了我一眼，估計是在說，你要是當了老師以後還能隨便打人嗎？
我對老頭搖頭笑道：「不，我不想走後門。我還是憑藉我的本事上大學吧。何況我也不想當老師。」
「你想繼續做生意嗎？」
「嗯，做點小買賣。糊口事不成問題的。」
他的臉上有著隱約的失望，但還是笑了笑。
「妮子，你對我啥要求嗎？」
「沒有，哦。有！我不希望見到趙楚韓，所以你要是想讓她上學的話，不要把我們弄到一個地方去就好了。」
老頭一愣，然後笑了起來：「我明白。你放心吧。她一直對你不好，我以後好好教訓她！」
「可是你不是…;…;你的身體現在還好嗎？」
我聽肖瑞說他已經要死了。但是看這樣也不像啊，但是不好意思直接問出來就是了。
老頭道：「剛做了心臟搭橋的手術，現在正在恢復期。」
「是這樣。」媽急忙說：「那您要好好休養。」
「是啊，的確是這樣。我再死之前能把孫女找回來，我很高興。」他對我伸出手。
我一時沒有動彈，還是媽從後面推搡了我一下。這才過去了，和他的手握在一起。他的手很結實也很乾凈，是一雙知識分子的手。
他突然老淚縱橫，想必是想起了我的奶奶，他在怎麼愧疚，也不可能彌補當時他犯的錯誤了。我心裡不像他一樣輾轉反側的，我面對他情緒很平穩。
他哽咽道：「我是一個沒有勇氣沒有擔當的男人，謝謝你還接受我。」
「你想開點。」媽說道：「妮子沒有怪你。」
老頭冷眼朦朧的看著我：「妮子啊，那你看看什麼時候能把本戶口本換了？」
我不說話，我不想改名，何音多好聽，要是叫趙音也太俗氣了吧。
「等做完親子鑒定吧。」身邊一個中年人說：「這認祖歸宗可是大事兒。血緣的事情尤其重要，還是確定了才能封住這幽幽眾口啊。父親，您覺得怎麼樣呢？」
老頭笑道：「是啊，也是。找個時間做了吧。」
媽看了我一眼，我們兩個人的心裡都不太舒服，原來這一次，我們不光是和何發做鑒定，還要和趙家的人做鑒定。
老頭雖然說得那麼感人，可是骨子裡面還是不相信我們，不然的的話也不會做堅定了，可是他的要求嚴格來說也不算過分，所以我們都沒吱聲。。
那個中年人笑道：「我看這事兒要抓緊了，不然她那個大伯在省城呆著還不知道要扯出多少幺蛾子來。我們趙家要是受到影響了就不好了。」
另一個女人也說：「可不是，我們家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她說著還看了一眼肖瑞。
肖瑞笑了笑，並沒說話。
我走到了肖瑞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他手的溫度給我力量。眾人臉色難看，非常不滿。
老頭就像是沒看到一樣，點頭道：「我馬上安排。我的餘生不多了，身體也不好。可是我會儘可能的照顧你們的。這一點你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