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獸族之爭（2）
露茜婭說的理由很充分，邏輯也很合理，但是據丹妮卡從菲麗絲得到的情報，光明教廷並沒有對威魯斯有任何的支持傾向。不過露茜婭也不可能在這時候信口開河，難道這是卡爾個人的想法？他有這份膽子？甩開背後的教廷直接和威魯斯結盟？
露茜婭這句話讓丹妮卡和菲麗絲昨天晚上研究的方案全部作廢了，她需要更多的情報來支持才能作出最後的決定。
丹妮卡語調很慢的說道：「這件事確實很棘手，你知道的，光明教廷……光明教廷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露茜婭激了丹妮卡一句，說道：「據我所知你不是畏手畏腳的人。」
丹妮卡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並不個畏懼風險的人，但既然冒這麼大的風險，我總得有所回報吧！」
露茜婭說道：「你將得到我的全力支持。」
「露茜婭，你這麼說的誠意可不怎麼樣啊！」丹妮卡哂笑一聲，說道，「如果打算和威魯斯作對的話，你就必須支持我。」
「那你希望得到什麼樣的誠意？」
丹妮卡眯起眼睛，說道：「想得到我的支持，可以，但必須以卡爾為首要目標。」這是她臨時想到的一個條件，至於是不是最好的條件不知道，但至少是讓露茜婭很為難的條件，這就足夠了，丹妮卡還真怕她說出一個條件露茜婭一口答應了下來，她就不好收場了。
果然，露茜婭沒有說話，靠在沙發上沉思著，在心裡權衡如果同意的話會給局勢帶來什麼樣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對自己是有利還是有害。
過了好一會兒，露茜婭才開口說道：「如果我要是同意的話，你打算給予怎麼樣的支持。」
丹妮卡笑著說道：「這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具體要怎麼做我們還需要認真的討論一番，今天下午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一起喝下午茶？」
露茜婭倒是聽說過丹妮卡經常會在這裡舉辦下午茶，不過具體時間並不清楚，她問道：「好的，什麼時候？」
丹妮卡微笑著說道：「下午兩點吧！」這次商討很可能要持續很久，還是早點兒開始吧！
「哦，好的。」露茜婭笑了笑，說道，「不過你的下午茶開始的挺早的啊！」
丹妮卡不以為意的說道：「一個形式罷了，我只是希望能和自己的朋友好好聊聊天，沒那麼多的規矩，所謂的下午茶聚會我有時候還會安排在早上。」
露茜婭站了起來，點頭說道：「好的，我會準時參加的。」
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這幾個小時是她們收集情報，準備談判籌碼的關鍵時刻，下午將是一場艱苦的談判。
露茜婭走後，菲麗絲從二樓走了下來，來到客廳說道：「卡爾會支持威魯斯？」她在二樓通過一個簡單的煉金裝備清楚地聽到了丹妮卡和露茜婭的談話，露茜婭給出的這個關鍵情報是她之前完全不知道的。
丹妮卡臉色也有些凝重，說道：「這個還需要綜合一下情報，艾雪，你去邀請泰蘭、伊麗莎白來我這兒吃個中午飯，我們需要好好聚一下了。」
「伊麗莎白？她也要過來嗎？」菲麗絲提出了異議，如果和露茜婭的談判順利的話，她們下午可是會討論如何對付卡爾的，一個光明教廷的聖女在旁邊不是很尷尬嗎？
丹妮卡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如果不把她叫過來不利於我們這個聯盟的團結，這樣吧，艾雪你親自去請伊麗莎白，向她透露一下這次聚會的目的，如果她願意過來最好，不願意的話也可以，對了，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捎個東西。」
讓丹妮卡和菲麗絲沒有想到的是，伊麗莎白並沒有迴避，而是答應過來。
簡單吃了頓午飯，四個女孩兒坐在沙發上，丹妮卡首先說道：「今天上午露茜婭來找過我了，要談什麼相信大家都能猜到，這次試煉第一次正式的對抗本來就應該出現在獸族的兩個代表之間，說實話，他們壓抑了這麼久才出手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泰蘭問道：「露茜婭是來尋求我們支持的？」這段時間她也是狠補了下國際關係中的常識，對露茜婭來這裡的目的也能猜得出來。
丹妮卡點頭說道：「是的，她來尋求我的支持，或者說我們的支持，但我們是否要支持，如果支持的話要得到什麼樣的回報，這些還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泰蘭主動說道：「這些我就不是很懂了，我會支持你們做出的所有決定。」這段時間泰蘭只是補充了一點兒常識，具體應該怎麼操作才能贏的足夠多的利益就不清楚了，不過她相信丹妮卡，如果露茜婭不付足夠多的代價，丹妮卡絕對不會鬆口的。
丹妮卡點了點頭，說道：「只是一個威魯斯的話不會有太大問題，但今天露茜婭還向我透露了一個關鍵的信息，有跡象表面威魯斯已經和卡爾達成同盟了，這樣事情就很複雜了。」
停頓了一下，丹妮卡繼續說道：「根據情報顯示，這段時間威魯斯確實經常出入卡爾所在的教堂，但具體聊了什麼我們就不清楚了。」說著，她還看了伊麗莎白一眼。
見丹妮卡看過來了，伊麗莎白組織了下措辭，說道：「這件事我倒是聽說了一點兒消息，不過我記得丹妮卡你說過，卡爾只是光明教廷派過來的一個參加試煉的人選，他的目的是獲取最後的勝利，為此他是可以做出一切他認為必要的行為。」
伊麗莎白這句話說的有點兒含糊，但這個關鍵信息丹妮卡必須確定，她步步緊逼的問道：「雖然在肯斯特我們都是競爭關係，但實際上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沒有意願和光明教廷作對，所以我希望明確一點，卡爾不代表光明教廷，是嗎？」
伊麗莎白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卡爾不能完全代表教廷。」
丹妮卡還想問什麼，不過這時候菲麗絲說道：「好的，我想我清楚了，說實話，精靈王庭和光明教廷雖然沒有對抗，但關係其實也一般，不過這並不妨礙伊麗莎白你成為我的朋友。」
伊麗莎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菲麗絲會這麼說，她小心的說道：「是的，這並不妨礙我們成為朋友，我對菲麗絲殿下以及精靈王庭都保有充分的信任和好感。」
涉及到這種大量使用外交辭令的話，泰蘭就完全聽不懂了，不過丹妮卡還是能明白一點兒，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出現這種情況關鍵在於派系之爭。丹妮卡之前聽菲麗絲說起過，光明教廷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團結，雖然不至於像獸族那樣幾乎要開內戰了，不過面對同一個問題，教廷中不同派系有不同的意見也是很常見的事。現在估計卡爾身後的那個派系是主張和威魯斯合作的，不過伊麗莎白背後的派系更傾向於露茜婭。雖然有點兒亂，但這至少解釋了為什麼伊麗莎白會出現在這裡，她來這兒就是為了表明態度的，主要向菲麗絲表明光明教廷並沒有完全支持威魯斯，他們其實還處於內部協調階段。
「好的。」丹妮卡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確定在露茜婭和威魯斯之間我們更傾向於支持露茜婭，沒有問題吧？」
菲麗絲說道：「這個沒有問題，關鍵是我們怎麼支持，以及能獲得什麼樣的回報。」
……
下午兩點，丹妮卡在艾雪別墅，也就是艾雪商會肯斯特分部的二樓陽台上布置了一個小圓桌，丹妮卡、菲麗絲、泰蘭和露茜婭就圍著桌子坐下——這個時候伊麗莎白再出現就真的不合適了。
這種情況下還是艾雪當侍女，上好了茶水和點心后她就侍立在旁邊。
丹妮卡作為主人首先說道：「露茜婭，我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苦衷，和光明教廷作對需要冒的風險太大了，所以我必須要提出一些要求，以便說服我的盟友。」
是和威魯斯、卡爾作對，不是和光明教廷作對，露茜婭心裡嘀咕了一句，但也沒說出來，丹妮卡就是想要些好處，這是很顯然的事情。
露茜婭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請說出你的要求。」
丹妮卡說道：「首先，我希望能增加艾雪商會和獸族的皮貨交易，我的希望獸族，我是說整個獸族出產的毛皮有六成可以通過艾雪商會進行銷售。」
「六成？」聽到這句話露茜婭這隻小貓咪整個炸毛了，她連連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整個薩滿派系都沒那麼大的力量。」
眼看丹妮卡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露茜婭苦笑著說道：「我真的沒有騙你，獸族不像精靈王庭，政治結構是比較鬆散的，獸族的每個族群酋長都有相當大的權利，哪怕是當初的獸王也沒辦法強制他們，更何況是我了。皮貨是獸族一個重要的大宗出口項目，很多獸族酋長都有固定的合作對象，我只能盡量提高賣給你們艾雪商會的份額。」
丹妮卡想了想，說道：「好吧，希望你不是在敷衍我，畢竟這關係到我們以後是否還能進行合作。」
露茜婭鬆了口氣，說道：「放心，我不是那麼短視的人，就算……我不依然保持著和艾雪商會的合作關係嗎？」露茜婭中間有幾個字說的很含糊，估計是在說當初丹妮卡被她陷害差點兒死掉的事。
丹妮卡笑著說道：「我相信你的信譽，另外還有件事，我希望通過艾雪商會和你達成一項合作項目。」
「什麼項目？」
「軍馬的培育和養殖。」
「軍馬？」露茜婭愣住了，他們這些勢力代表在肯斯特擁有的傭兵也就一兩千人，而且是以這座城市為主要戰場，需要用到軍馬嗎？
和菲麗絲一樣，露茜婭很快就猜到了丹妮卡的目的，她是在為日後布局：丹妮卡從露茜婭這裡能獲取珍貴的軍馬；憑藉和泰蘭的良好關係，完全可以從德魯伊教派交易到大量的糧食；而且因為經常和艾雪商會打交道，露茜婭也知道艾雪商會和所羅門王國有著密切的礦產、鋼鐵方面的交易，鋼鐵武器是艾雪商會的一項重要業務，這樣一來武器也有了。軍馬、軍糧、武器裝備，有這三方面支持，任何人都可以輕鬆在混亂的中部地區建立一個王國，更何況是丹妮卡。
說實話，露茜婭都有點兒羨慕了，她也想像丹妮卡那樣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而不需要深陷入政治鬥爭中，每天的殫精竭慮。不過露茜婭這純屬這山望向那山高，獨立建立一個王國比她想象的要更加麻煩，更加複雜。
露茜婭爽快的說道：「好的，我們可以合作開展這個項目。」
丹妮卡說道：「具體細節讓下面的人商量，我但希望那個馬場每年可以提供五千軍馬，另外，馬場的主要管理工作需要由艾雪商會控制。」
露茜婭皺起了眉頭，每年供應五千軍馬，這已經是規模很大的馬場了，丹妮卡還真會跟自己出難題。
露茜婭揉了揉眉心，說道：「我有兩點要求，第一，馬場的選址需要我來定，這麼大的馬場佔地很廣，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建立的，只能建在我的勢力範圍內，另外，馬場的實際管理要由我的人和艾雪商會共同負責，而且馬場在名義上是歸屬我的——被一個人族商會在草原圈這麼大一塊地方來養軍馬，我很難向獸族交代的。」
丹妮卡考慮了一下，說道：「可以，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了。」
丹妮卡說完，就該輪到菲麗絲了：「我希望知道薩滿派系的政治傾向。」
露茜婭調整了下心態，丹妮卡和菲麗絲有著完全不同的利益需求，丹妮卡只需要滿足自己的利益，而菲麗絲要考慮到整個精靈族。
露茜婭說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獸族的大薩滿和你們精靈族的首席長老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們的友誼可是經過了數千年考驗的。」雖然露茜婭說的是私人友誼，但在他們那個位置，私人友誼也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兩個勢力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