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魔屏妖舞
“你這白癡,為什麽要過來!”南宮弈緊抓著她的細肩,留有血絲的臉上生氣至極,這倒是她從未見過的,才知原來他還有這生氣的一麵。
蘇淺呆呆地抓著他的衣袖子,半空中長發飛舞糾纏,殘光飛舞之間,四目交錯,明明是這個南宮弈,為什麽他會對自己緊張?
“給我回去,別給我添亂!”南宮弈狠心撒開蘇淺的手,他卻從未料到蘇淺的倔強,她被迫撤開的手又開始緊抓住南宮弈的手臂:“那式仲閆傷了我師父,我自然要替我師父報仇了!聽不聽你的話是另外一回事!”
“蘇淺,你也許會死的!”他麵露凝重,以生命的危險告訴她,卻倒是起了相反的作用。
“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害怕一個死字?”她自嘲一笑道:“南宮弈,你受了傷是不可能贏過式仲閆的,這次我來,如果你在廢話我就封了你的嘴,看你還敢說吧!”她奸笑,陰森森地看著他。
南宮弈初次見到了蘇淺的可怕之處,天譜在她手果然不能隨意欺負她,弄不好會適得其反。他無言反駁對方,式仲閆的浮塵絕又是在此刻發作,他又大吐鮮血,蒼白的臉上冷汗之下。
“南宮弈!”蘇淺見他情況越來越差,隻得施法療傷,探究他的身體結構時,才知他受傷不小,舊傷加新傷,八根肋骨折斷,內髒組織破損,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她氣急敗壞:“南宮弈你別睡過去,挺住。”
“哼!就憑你們幾個人就妄想打敗魔君座下的我!簡直做夢!”式仲閆看著半空的兩人,冷笑一聲,左手聚氣一掌,在蘇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偷襲。
蘇淺背部受擊,卻為南宮弈擋下了全部的掌力,雖受傷不輕,但與南宮弈來說,還算是好的了。蘇淺嘴角涔出一絲血跡,眼光惡狠狠地看著式仲閆,眸子裏散發出的殺氣卻令式仲閆倒抽一氣,式仲閆皺眉,卻是感歎著:“好眼神,本法許久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眼神了!你雖身為女子,卻很有膽量!我很欣賞你。”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人。
“已經夠了,式仲閆,將那些人放了!你來此處不就是為了柯刖神珠嘛,你拿走就是了,但是不許你們傷害齊天國裏的一個人!”
“不錯,你倒是一個識趣的人,不用讓我太勞煩殺掉你們每一個人了!等我拿到柯刖神珠就會撤退。”式仲閆收起利齒子,卻又對準了下邊的冰然,他聲音陰冷冷地像在催命:“但是冰然必須死!”
式仲閆發動攻擊前,南宮弈對著她輕聲說道:“匕首拿來!”
利齒子對著不動的冰然旋轉而去,這種力道足以讓冰然再一次身受重傷。就在快要接近冰然之際,蘇淺拉著南宮弈飛身而下落在冰然身前,南宮弈右手張開手中小金球顯現,化成結界阻止著利齒的攻擊。
式仲閆卻在此時加大力道,利齒又有了動源,快碎了,結界快要被攻破!南宮弈的血不住地下流,蘇淺雖在為他療傷但還是製止不了血的流出,式仲閆又在此刻逼得很緊,蘇淺低下眼睛,似下了什麽決定一樣,快速拿出了斷湮簫!
“式仲閆,斷湮簫在我手裏!”她對著上方的他喊著:“馬上退軍,要不然我便吹響玉簫!”斷湮簫之所以為上古神器之一,不止是因為它的曆史價值,還有它的樂音可以使敵人迷惑自殺,即使對方是魔,抗力不足自會如此。
式仲閆頓了一會停手,看著她手中的斷湮簫,冷笑:“這斷湮簫不知到底是真是假,況且斷湮簫是上古之物,你單單一個凡人這麽可能駕馭!”
蘇淺笑了,讓式仲閆很不爽,對方已處於弱勢還笑得出來!蘇淺手裏打轉著玉簫,無比輕鬆著:“你若不信的話,我吹一下總行了吧,省得你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
蘇淺緊張地扶著南宮弈坐下,生怕一動,他體內正在愈合的骨頭就會斷裂,聲音有些柔和:“南宮弈,你先坐下休息,暫時不要動,要不然我剛剛做的治療就會前功盡棄的!”
他抓住蘇淺離開的手臂,緊緊拉近她:“不允許你過去!他們此次目的是柯刖神珠,那給他們便是,但現在唯獨你不能過去!”
“但是現在式仲閆不隻要柯刖神珠,他還要我師父死!我不能不管!我絕對會讓他們退兵的。”
“蘇淺,你現在還未駕馭好斷湮簫,你現在去就是送死!還是聽為師的話,乖乖地呆在這裏別動!”冰然毅然站起身子,但額頭那發黑的一部分表麵他的還未完全排解。
蘇淺要怎麽解釋呢,從碰到斷湮簫的那一刻起,斷湮簫就對自己產生了共鳴,認自己為主,雖未覺醒,但應對眼下這種情況也是綽綽有餘,至少可以拖延時間。麵對這兩個擔心過頭的男人,實在是頭痛。
她眯眼看了看冰然,脅迫著:“師父你毒還沒消掉就逞強去和式仲閆麵對麵,是不是忘了自己中了式仲閆奸計時候的大意,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裏比較好。要是再不老實,我倒可以以下犯上迷昏了你。”
“蘇淺,你這是在威脅師父?”冰然顫巍巍地指著她,一臉想撞牆的樣子:蘇淺啊,你這樣子讓為師很沒麵子,知道不。
蘇淺天然然地看著他,天真眯眼一笑:“難道師父你沒看出來嗎?”冰然躺槍。
“你們的救兵沒來,我魔族卻又來了一人!”式仲閆似是在遠空察覺到了什麽,頭也不回地對著地上的三人咬牙切齒說著:“柯刖神珠和冰然的小命這次都是我的!”
天降紫衣女子,她紫砂梵衣裙起起落落四周蜷散開著,長長如蝶的睫毛投在白皙的臉上,眉清目秀,讓人覺得不像是魔族之人,反倒像是初下凡間的懵懂仙子。
紫衣女乃昭鳶含,魔界之人,墮落的紫仙。昭鳶含飛步至式仲閆身旁,盯著下麵的人,聲音卻很輕冷:“還沒好嗎?”
“出了些意外,斷湮簫也在這裏!”式仲閆平靜地說著。
“等一下。”昭鳶含阻止式仲閆的再次進攻,紫眸子直直地看著下方受傷的南宮弈,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便慢飛到下麵接近他,冰然示意蘇淺不要亂動,南宮弈也隻得幹坐在那裏,頓時那裏的氣氛就十分安靜沉悶。
她緩緩蹲下,手中的銀鈴直直作響空靈悅耳,她平視他,卻沒有表情:“南宮弈,你願意來我們魔界嗎?”
“不了。”他一笑了之,這絕非是兩人的初次見麵,蘇淺的心一抽,有些痛痛地。
“是嗎?”昭鳶含似早已知曉答案,紫眸子黯淡無光,也無欲無求,她卻對南宮弈起了興趣:“但你以後會的。”她的笑意味深長,消失在原地,在式仲閆身旁慢慢顯現:“可以了。”
式仲閆點了點頭,雖對於昭鳶含邀請南宮弈加入魔族這件事雖有些意外,但還是現在的事作為重要:“冰然對我魔族存有很大威脅,現下他中了黑水的毒,依你之見現在把他殺了以除後患還是就此放了他?”
“隨你。”昭鳶含隻在乎自己的事情,其他無聊之事自會有式仲閆處理。
式仲閆傲然看著下方殘弱的冰然,譏笑道:“冰然,這次你死定了!”手施法道出黑咒,黑涼涼的小點在滿空肆起,狂亂飛舞,黑金魔陣在冰然下方突起,那是致命的死路。
蘇淺想要去救他卻被某種不知名的禁錮術纏住不得動彈,某人的出現便發生在這個時候。
紫黑的紗布圍著那人的全身,隻餘一雙眼睛黯淡地看著在場的人,她憑借個人之力便將式仲閆的黑咒很輕鬆地消除了,不留有一絲痕跡。
式仲閆皺眉,沒想到還有一個人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能躲過我的盯哨,此人實在是深不可測,還是弄清楚身份比較好:“你是誰?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我?”對方聲音似很沙啞,那人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柯刖神珠給你魔族,不過冰然的命是我的,誰要是有殺他的欲望,我便讓他不得好死!”
那人的身份實在神秘,連昭鳶含都忍不住看著那人,式仲閆見那人人不似人,仙不似仙,魔又不似魔,是在莫測!讓他難以下手。
式仲閆接過那人投來的柯刖神珠,驗了驗真假,一看果真是柯刖神珠,對那人所說之話半信不信。
眼下那神秘人輕易便消除了自己的黑咒,與那人為敵實在是下下策,反正柯刖神珠已到手,這次就放過冰然吧!
“我們撤!”式仲閆揮手下令魔君撤退的時候,蘇淺不經意看了看那突然出現人,卻覺得很熟悉?!
那人卻在慢慢接近蘇淺,步調很輕盈,眼睛很平靜,那人說了句話:“你的存在是個錯誤!”
是南宮弈阻止了那人突出的銀劍,身子擋在蘇淺前麵,流血的手抓著那把利劍,南宮弈臉色毫無波瀾:“你不能殺了她!”
站立相對的兩人頓時陷入沉寂,那蒙麵人最終放棄了,抽回利劍後就消失於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