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離開

  「對呀,這裡是男廁所。」


  樂九華花容月貌的俏臉上浮現起嫣紅,不過葉海此時完全沒有心思欣賞他的嬌羞狀,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問道,「你是,男的?」


  「嗯……」


  轟隆!葉海頓時感覺雷霆炸響,整個人如遭當頭棒喝!


  怎麼會這樣!葉海忽然想起那天跟樂九華初遇時的場景,樂八華擋在樂九華身前,對自己憤怒吼道:「不許傷害我弟弟!」


  弟弟?葉海那時還以為樂九華因為某些原因女扮男裝,還因自己一眼識破樂九華的「女兒身」而感到沾沾自喜.……

  一定是騙人的,這麼漂亮可愛,一定不會是男孩子,一定是騙人的.……

  得知樂九華實際身份其實是男兒身,這顛覆了葉海的三觀!他這幾天一直想看的,居然是男孩子的胸!

  一念至此葉海幾乎崩潰。
……

  因此葉海傷心欲絕,當即就從馬廄里牽出白馬,帶上冷印,兩人一馬不辭而別悄悄離開安陽縣,離開這顛覆了葉海三觀的地方,葉海是哭著走的。


  冷印見葉海坐在馬背上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像平時那樣「噠噠噠」說一大堆廢話,便覺得他不對勁,皺眉問,「葉海,你怎麼了?」


  「老衲沒事。」


  葉海輕輕擺手,神情憂傷,決定將他曾經對樂九華的所有非分之想統統封印在記憶深處,這種丟大臉的事,他肯定不會跟任何人講。


  「不對,你肯定有事!離開的時候也沒跟人說,偷偷摸摸地走,你到底怎麼了?」冷印執著追問。


  「真沒事……」


  「葉海,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瞞著我!」


  葉海一怔,回頭見冷印寒著一張小臉,神情宛若一個正在質問自己丈夫的妻子,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看來是敷衍不過去了,既然不能敷衍,那就糊弄吧。


  「老衲在愁。」


  「愁什麼?」


  「愁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小小年紀就這麼漂亮可愛,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丫頭,不如等你長大了你就嫁給老衲怎樣?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葉海故意逗她,跟她開玩笑。


  冷印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開玩笑對象,沖葉海翻了一個大白眼,隨後鑽進車廂不理他了。


  感受到了來自蘿莉的蔑視白眼,葉海澀澀地乾笑兩聲,以此來緩解尷尬。


  一會兒后。


  「我十二歲,你十六歲,葉海你也就比我大四歲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車廂里的冷印突然發聲,葉海聞言愣了愣,不明白她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冷印說這句話自然是有意思的,潛意思就是:想娶我的話現在就可以啊。


  也只能是潛意思了,冷印不可能明著講出來,儘管如此,她也依然臉上臊熱,心中慌亂。為了平定雜念,冷印抱起吉他,輕輕彈了起來,彈的是白狐。


  那晚聽到葉海唱這首歌時,沒有感情經歷的冷印瞬間就被這首歌觸動了,歌中所蘊含的凄悲讓她感動不已,所以在她學會小星星后,第一時間就叫葉海教她白狐。


  經過數天的勤學苦練,冷印已熟練掌握這首歌了。


  只見一輛馬車在山路上緩緩前行,馬背上坐著一個光頭小和尚,後面的車廂里傳出陣陣優美弦音,伴隨弦音響起的,還有歌聲。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冷印的聲音脆脆的,嗓音甜美,很好聽,但也僅僅是好聽,她目前還不能將情緒帶入歌聲中,達到令聆聽者感同身受的地步。


  若是換葉海來彈,會造成不一樣的效果,或許由於聲音問題,葉海唱的沒有冷印好聽,可葉海能將情緒融入歌聲中,再用靈力來催發激蕩,一首悲傷的歌他會把人唱的淚流滿面痛哭流涕。


  而冷印初涉琴道,那些玄奧的琴法技巧全都不會,只能做到彈唱好聽,對於一個聽曲的人來說,好聽才是最重要的。


  葉海就是那個聽曲的人,他愜意地眯上眼睛,表情頗為享受,跟冷印開了個玩笑后,由樂九華造成的負面情緒頓時就拋諸腦後了,此時又聽著冷印悅耳的歌聲,心情不由變的愉悅起來。


  丫頭,真好。


  此時認真聽歌的葉海卻是沒有注意到,在他靈印里一直處於沉眠狀態中的白狐,不知何時悄然睜開了眼眸。
……

  又是一個星光閃耀的夜晚,白馬孤單單地站著,仰起腦袋望著滿頭繁星,似乎是在思考屬於它的馬生。


  葉海和冷印坐在離白馬不遠的一塊平地上,葉海生了一堆篝火,笑呵呵地看著正在啃食乾糧的冷印,熾熱的火光跳動在她臉上,將她白皙的肌膚印照的紅彤彤的。


  「葉海,你怎麼不吃?」


  「老衲現在教你一個成語,秀色可餐,秀色可餐的意思就是,如果面前坐著一個很漂亮的美人,那不用吃飯也會覺得飽。」


  冷印對葉海的口花花產生了免疫,不會像瓜皮那樣,被葉海隨便挑逗兩句就面紅耳赤,再次賞了葉海一個大白眼。


  「無聊!」


  葉海不吃飯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秀色可餐,而是因為先前離開樂家總共就帶了兩袋乾糧,葉海胃口驚人,兩袋乾糧給他塞牙縫都不夠,他要是吃了冷印就沒的吃了。


  好在此時沒有強烈的飢餓感,要知道,葉海曾有一次餓極了差點將白馬給烤了!


  葉海意味深長地笑著,看向不遠處仰望星空的白馬,這是一個會走路的食物,萬一有一天真的沒東西吃餓慘了,只能將它給烤了,事出有因想必瓜皮也不會怎麼怪自己。


  「丫頭,有沒有覺得不甘心啊。」葉海漫不經心隨口問道。


  「什麼?」


  「前幾天在安陽縣都大魚大肉,吃好喝好睡好的,現在跟著老衲只能吃這種粗糙的麵餅,睡還只能睡在馬車上,心裡有沒有巨大的落差感?」


  「哦。」


  「別『哦』啊,這樣跟你說吧,老衲是天命之人,身揣普渡天下的重任,這註定老衲這一生都要顛沛流離四處漂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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