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兇手不可能這麼簡單

  警車停下后，機械警察「咔嚓咔嚓」變回人形，然後極有隊形的陸陸續續走進教學樓。


  遲無明躲在門口觀望一眼，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它們後面，在確保周圍沒有人後，用手指飛快地觸碰了前面的一位機械警察，然後基因突變，變成了它的相貌。


  「怎麼了？」機械警察c疑惑地轉身，可是它看到身後是同樣的機器人，並沒有覺得奇怪。


  「沒什麼，我們繼續走吧。」遲無明小心地回答，發現警察c沒有懷疑后，這才舒了一口氣。


  雖然通過基因改寫，自己的確變成機械警察了，可是肉體還是生物肉體，不可能真的變成機器，假如被機械警察觸碰到發現了異狀，那就完了。


  上到3樓，學生們注意到機械警察來了，他們先是好奇地觀望一會兒，很快就發出熱鬧的議論聲：


  「哇，是機械警察耶，好帥！」


  「我曹，又來了……反正也只是些戰鬥的廢鐵，不可能抓到兇手吧。」


  「噓，小聲點，它們雖然被設置成無法攻擊公民，可是還是能把你帶到警察局的。」


  對於喧鬧的人群，機械警察選擇無視，遲無明也選擇無視，就那樣經過他們，來到正站在前面等候已久的老師身旁。


  老師們的負責人——佟校長飛快地走來，愁容滿面地對著機械警長說道：「警察機警，你們終於來了，快點跟我來吧！」


  簡短的對話。看來佟校長早就在電話里說明情況了，機械警長點點頭，脖子處發出螺旋扭動的金屬音，便帶著部下登上樓梯。


  來到5樓，可以發現這一樓真的是棄廢掉了，所有的教室都空蕩蕩的，從走廊的窗戶射進來的陽光，似乎在為這個寂靜的環境祈禱。


  遲無明愣愣地跟在後面，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大概被沉默寡言的機械警察感染了，本來嘰嘰喳喳的老師們也閉上嘴，乖乖跟在後面。


  行到走廊盡頭，一間被大大小小的木板釘死的房間引起了遲無明的注意，不知不覺愣在原地看了半響。


  「哦，警察先生。那間教室里曾經有4名學生髮瘋，據說，他們都看到過死在女廁所的鬼魂，這才發瘋的。由於5樓鬧鬼，被棄廢掉了。」後面的解釋聲傳來。


  遲無明轉身一看，原來做出解釋的人，是之前攔住過自己，不讓自己上樓的男教師。


  會意地點點頭，遲無明又跟著機械警察繼續走，和這個可惡的攔路老師，沒有什麼好說的。而男教師沒有受到理睬，也並沒有表現出不滿，而是禮貌地微笑一下，也跟著繼續走。


  就這樣，沒有人肯理會那間被封印的詭異教室，直接轉身來到了封印教室對面的女廁所。


  女廁所的門是開著的，裡面好像有幾道人影，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是體育老師，舒了一口氣。


  「啊，校長、警察先生，你們來了啊！」迎接眾人的是粗獷的笑聲。


  正如男教師說過的，除了幾名體育老師，其他人都不敢上到5樓去，不過當遲無明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有幾名體育老師正在偷偷摸摸地藏著手機，一股強烈的反感頓時涌了上來。


  真是沒人性，身為人師，竟然拍攝死者學生的屍體。據說，死者沒有穿衣服吧……若是這樣的話，這些人就太可惡了。


  遲無明憤憤地盯著體育老師看，而佟校長便和體育老師客套了起來。


  「果籃，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哪裡哪裡，沒有久等，我們一直守在這裡並沒有看到鬼呢。」


  「是嗎……那你們先出來吧，廁所里太擁擠了，我們讓警察先生調查先。」佟校長擺擺手，向走過來打招呼的體育老師說道。


  「好的，我們這就出去。」果籃咧開嘴唇笑了笑，便帶著其他的幾名體育老師出去了，遲無明和機械警察得以進去查看情況。


  這間女廁總共有6間帶門的蹲坑，其中，倒數第2間的木門是敞開的，從裡面飄來一股股奇怪的、像是茴香一樣的味道。


  遲無明強忍著腹部的噁心感，注意機械警長第一個站在倒數第2間廁所，他毫無表情地觀望了一下，便用自帶的透視掃描眼掃描了起來。


  「嗡、嗡、嗡」紅色掃描光正在掃描著屍體，發出聲吶一樣的聲響，當遲無明走近一看時，掃描已經結束了。


  「……死者沒穿衣服，身體上的有人為的擠壓形狀，可是指紋已經抹除掉了。」機械警長像是說給自己聽，報告道。


  「是人為的嗎？可是她脖子上有一個用爪子挖出來的血洞……」佟校長皺了皺眉，又說道：「忘記說了，死者的名字叫旭旭婭，班級是高三4班……警察先生，如果真的是人為，請一定抓到兇手！」


  話還沒完，佟校長又喃喃道：「這個孩子是我女兒的好朋友，沒想到……才死了女兒，結果、女兒的朋友也死了……」


  微微側著頭，佟校長抱怨上帝不公地抹著眼淚，這時，旭旭婭的班主任也哭了起來，抱怨道：「是啊，這個孩子平時成績蠻好的，結果就這樣死了……嗚嗚嗚」


  站在一旁的男教師又低沉地拍打愛人的肩膀，安慰哭泣的班主任，簡直就是好男人的模範。


  遲無明無奈地撇了撇嘴，什麼屁大的事？女人就是愛哭。


  不過，當遲無明走近一看，頓時驚了，那個死去的女生……不正是埋怨自己救不了溫溫的婭婭嗎？


  ！！！！！！

  渾身赤裸，脖子上留著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那道口子即使從遠處上看，也知道是用指甲挖出來的，直接挖斷了動脈，造成了主人致死……


  致死？不對。死者的眼球瞪的老大，表情上顯得非常痛苦，那副樣子更像是被人勒死的，目光下移，真好看見了死者脖子上紅了一大片，是被人用手臂勒死的！


  「警長！」遲無明凝重地轉身，對機械警長說道：「我懷疑死去的女孩是人為殺死的。」


  「這還用說嗎？」機械警長用責怪下屬無能的目光，看向遲無明說道：「看看死者的旁邊，是不是有扯爛的胸罩和內褲？」


  經機械警長這麼一說，遲無明愣愣地往地上看了看，還真有這兩件東西，看樣子是犯人想猥褻婭婭，結果把內衣給扯爛了。要說是鬼乾的話，這也太奇怪了，鬼是只對女鬼感興趣的，不可能猥褻人類女性。


  話說回來，這機械警長還真是紳士啊，這麼奇怪的東西都被它注意到了。


  遲無明苦笑地看了看機械警長，機械警長又凶道：「下次辦案目光放亮點，還有，死者的校服被脫掉了，但是卻沒有粘上脖子上的血跡，這說明了什麼？」


  「是、是，我知道了。」遲無明厭倦地點點頭，「你是想說死者是被先奸后殺的，所以衣服上沒有血。犯人是人為，不是佟校長所說的鬼魂殺人，對吧？」


  「對。」機械警長這才滿足地點點頭，脖子處發出螺旋旋轉的咔咔聲。看來它是忙於工作，連脖子生鏽了都沒有去護理。


  結論得出來后，佟校長卻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鬼乾的，那麼會是誰？


  記憶追溯到叫「遲影」到辦公室問話的那一天，那一天，「遲影」離開后，旭旭婭非常生氣地責問為什麼要相信「遲影」說的話……


  一陣解釋過後，旭旭婭依然固執地不肯相信，非得說這是「遲影」的謊言，然後便摔門出去了……然後發生了什麼？難道說那個孩子獨自去找郭陵王驗證，結果被郭陵王殺了？

  又或者是十分怨恨「遲影」，想要找他理論，結果被「遲影」先手解決了？


  總總的想法縈繞於佟校長的腦海，她愣愣地呆在原地，嘴裡無力地低喃出一道聲音：「溫溫……婭婭……」


  「喂，你還好吧？」偽裝成機械警察的遲無明，注意到佟校長在悲傷發獃后，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謝謝你……我還好的。」佟校長強裝笑容道謝后，又像是做出什麼決別似的，握了握拳頭，凝重地對機械警長說道：「警長，我知道犯人是誰了！」


  此語一出，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大家都好奇地把目光聚焦在佟校長的身上，想聽聽她的結論是什麼。


  佟校長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嫌疑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郭陵王，一個是遲影。」


  「啥，你丫的亂說什麼！？」聽到『遲影』這個名字，遲無明頓時急了，兇狠地瞪視佟校長問道。


  「我這麼說是有根據的！」佟校長生氣地反駁了遲無明一句，繼續說道：「今天上午，遲影被叫到我辦公室。當我抱怨他為什麼拉不上我女兒，讓我女兒摔下河去時，他告訴我郭陵王是隱形異能者，是郭陵王藉助隱身異能害我女兒摔下河去的……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騙人的，然後……婭婭她可能去找郭陵王報仇了，或者去找遲影證明真相，結果被他們其中一人殺害了……」


  說完，佟校長重新低垂目光，為失去女兒感到悲痛。


  遲無明發現，在聽了佟校長的講述后，機械警察們都嚴肅地點點頭，好像抓住了重要線索似的，互相點點頭。


  「等等，郭陵王才是兇手吧，我相信遲影是無辜的。」遲無明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解。


  「你急什麼急，聽佟女士說完！」用紅色電子眼瞳瞪了遲無明一眼，機械警長嚇住他時，又繼續朝佟校長問道：「佟女士，說說你叫遲影來辦公室的時間。我經過掃描，已經確認了死者的死亡時間為11點16分。」


  「好的。」佟校長點點頭，繼續同機械警長做著證詞。


  而遲無明則是陷入了思索，11點16分？那正好是第三節課上課時間，第三課自己在教室里，所以能洗刷掉清白，不過，郭陵王卻不在教室里！


  這下子能證明犯人是郭陵王了吧？


  正想著，遲無明抬頭舒了口氣，卻注意到天花板上似乎有異樣，當目光移到天花板上時，頓時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