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校長室問話

  「你說被害者叫溫溫？是高三1班的那個佟溫溫嗎？」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夏涼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後馬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溫溫而已……」遲無明搖搖頭，回答說。


  「啊……如果是佟溫溫，那麼校園就鬧大新聞了，她可是校長的女兒！」夏涼特意加重了語氣，然後又好奇地問：「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溫溫是怎麼死的？」


  「額……」面前的女孩伸長了脖子，遲無明滋生了一股她是不是要親過來的想法，於是尷尬地撇了撇頭。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陌生人推開了。一個不認識的高大學生在教室里四處張望，他似乎在尋找著誰，最終把目光投到了遲無明身上。


  「教室靠窗第8排第4座……」低喃出聲進行確認后，高大學生用全班都聽得到的聲音，叫道：「請問，你是遲影嗎？」


  霎時間，班級里的嬉鬧聲靜了下來，眾人停下手上的動作，都奇怪地看著門外的人。是誰這麼大膽敢直呼老大的名字，不想活命了嗎？


  夏涼像是猜到了什麼，托著香腮凝視一眼，嬌笑道：「祝你好運哦。」


  不解地看了看，遲無明疑惑地起身，然後在全班的目光中，緩緩走出去。


  「我是遲影，有事嗎？」


  「校長叫你去校長室，她找你有話要說。」


  高大學生一邊打量著遲無明，一邊答話，心裡覺得遲無明的確長得很帥，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可惜是個害人兇手，很快就要完蛋了。


  「嗯……帶路吧。」遲無明點點頭，說。


  正如夏涼所說，名叫溫溫的女孩是校長的女兒，校長失去了女兒，為了確認當時的情況，這才叫人來找遲無明。


  在跟著高大學生出去的時候，遲無明再次朝教室里注視一眼，發現教室里的學生都掛著疑惑的表情，夏涼獨自一人卻擔心地皺起了黛眉，不過她在發現自己的視線后，又故意展現幸災樂禍的笑。


  校長室在5樓走廊的盡頭，跟著高大學生來到目的地后，高大學生禮貌地點了點頭，就丟下遲無明自個離開了。


  嘆了口氣，遲無明敲響優質的樺樹木門。


  「咚咚」


  「校長，你在嗎？」


  「在，門沒鎖。」


  厭惡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遲無明打開門，一股令人不快的冷峻燥風迎面襲來。


  窗戶是打開的，零散的窗帘被風拽來拽去，而辦公桌內的有些肥胖的婦女，卻是用雙手托著下巴，朝這邊投來敵意的視線。


  「坐。」佟校長冷冷地發聲，卻是未指明讓遲無明坐到哪裡，讓他自己看著辦。


  遲無明心想，這到底是怎麼了？就算溫溫是你的女兒，又不是我害死的，你敵視我有什麼用？


  把視線從佟校長身上移開，遲無明四處顧望了一下，決定坐到離校長稍遠的黑皮沙發上。


  許久，場內都充斥著寂靜，身為教育員，佟校長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學生詢問私事。而遲無明也感到奇怪，靜靜地盯著校長看，想讓她快點把麻煩事說出口。


  最終，佟校長面色掙扎了一下，痛苦道：「佟溫溫……她是我的女兒，今天早上掉下河，死掉了……聽說你在現場？」


  在說著女兒的死事時，遲無明清楚地看到，佟校長眼眶又紅腫了起來，估計她是在忍耐吧，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出糗的樣子。


  遲無明的內心被觸動了一下，覺得校長也不容易呢，於是緩緩地開口：「嗯，我來說出詳情吧。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下校長，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又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異能者？」


  佟校長皺了皺眉，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異能者存在，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不僅有異能者，還有不知道從哪個時空來的，像魔法師一樣的時空使。


  可是，鬼這個東西，還真沒有看到過，電視上也沒有目擊者報道事件。


  猶豫了一下，佟校長如實回答道：「我相信有異能者，可是……鬼，好像前幾天在女生們中間傳開了，女廁所有鬼的傳聞，是騙人的吧？」


  「是有鬼的。」遲無明肯定地點點頭，注意到佟校長沒有反應，也就明白了她好像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於是繼續說：「那麼，我來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吧，你的女兒被隱形異能者、鬼魂同時害死……」


  「什麼？鬼魂和異能者……他們是兇手，這是他殺？？」佟校長瞪大了眼睛。


  「嗯，是的。」


  ……遲無明詳細地向校長講解了早上發生的事情，也同時告知了兇手是郭陵王，他便是隱形異能者。


  不過，話里刻意隱瞞了自己無力拉扯溫溫的事實，撒謊說，這是由於鬼魂拉扯著溫溫，這才拉不上來。不然的話，校長可能會發火，指責自己是害死溫溫的共犯了。


  沒辦法，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一旦發生不好的事情，只要發現周圍人有一點點過錯，也要刻意加大這股錯誤，讓他淪為罪人。


  靜靜地聽完了遲無明的述說，佟校長的眼神變得和緩了一些，她依舊很無力，聲音帶著疲憊地問道：「那麼……你確定郭陵王是隱形異能者嗎……？」


  「當然。」遲無明點點頭，突然注意到佟校長的眼神複雜，那是怨恨、恐懼、無奈的結合體。她是在懼怕著什麼嗎？


  佟校長嘆了一口悶氣，沉重地扶起了額頭，「郭陵王……他的父母是這所學校的股東……假如他是隱形異能者，那麼社會上失蹤的人口也是他乾的羅？」


  失蹤的人口？？


  「校長？你說的失蹤的人口，能詳細地說說嘛？」嗅到了不好的事態，遲無明皺著眉問。


  「哦……那是上一年年底發生的事情了，你沒聽說過嗎？」佟校長疑惑地看了看遲無明，她的聲音依然很低。


  「沒有。」遲無明搖了搖頭，實際上，夏涼也談起過失蹤人口，可對於這件詭事還是知之甚少。


  這就讓佟校長感到奇怪了，上一年年底發生在學校里的事件，被稱為b市最大最惡事件。不僅僅是學校，連外面也被波及進來了。


  受害者大多在晚上失蹤，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淪為屍體，而且。情況十分惡劣，就連b市的各大媒體都在頻繁報告此事，市裡的機械警察卻遲遲抓不到犯人。


  愣了愣，佟校長嚴肅地說道：「上一年，學校突然有幾名女學生被猥褻了，比如衣服被扒下來，還有隱私部位被摸。據她們所說，猥褻她們的是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男子】，和【看不見的男人】。不僅僅是學校，就連社會上也有一些女性被猥褻，而且她們所說的證詞，跟我們學校女生說的證詞如出一致……然後，就開始出現失蹤人口了，那些失蹤人口，大多是被猥褻過的女生！所以，警察懷疑，失蹤人口是猥褻女生的異能者乾的。」


  「……！」遲無明皺著眉，陷入了思索，內心卻是無比的驚訝。


  在遲無明沉默期間，佟校長難過地垂下了視線，繼續補充這個事件：「之後，事件又出現了新的情況，那些失蹤的人口回來了……可是，她們全變成了怪物，並且已經死亡。」


  「學校外面設置腳心電梯的原因……讓成年人沒辦法進入我們學校，為了杜絕學生失蹤……」說到這裡，佟校長的目光突然凝重了下來，像是只說給遲無明聽似的，前傾了一下身子，道：

  「目前為止，b市受害者共有9名女性，4名男性，如果郭陵王真的是隱身異能者，那麼他就是猥褻女性的兇手了！還有可能是讓失蹤人口變成怪物的元兇！」


  佟校長一口氣說完，刻意加大的語氣讓遲無明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很快，「噗通」一聲，她失去力氣般坐在椅子上，然後面容蒼白地捂住眼睛，唉聲嘆氣。


  就算知道兇手是郭陵王又怎麼樣？他的父母可是掌領著學校的生殺大權的，要是看自己不爽，隨時都能撤掉自己的校長身份，讓自己失業。


  而且，他們家還有可能購置了高科技武器，就算機械警察全體出動去抓他，也有可能被高科技武器打的粉碎。


  遲無明靜默地望著，雖然不知道辦公桌里的那個可憐人正在想著什麼，不過，心裡明白，猥褻b市女性的，絕不僅僅只是隱形異能者，共犯還有變形異能者——也就是遲影！


  只有遲影能做到：變成陌生男子猥褻完女性，然後……不對，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遲影與害人組織有關，而害人組織又與失蹤人口有關……


  難道說，猥褻並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變成女性的男友，並將其拐騙到害人集團里，進行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佟校長，我進來了哦？」一道熟悉的女聲在門外響起，引起了遲無明和佟校長的注意。


  門被小心推開了，當看清進來的是何人時，遲無明著實吃了一驚。


  來者正是溫溫的好朋友，婭婭。她見到遲無明先是愣了愣，旋即換上了凶怒的面容，逼身過去。


  「你這個無能的廢物，你要為溫溫償命！！」婭婭一把就抓起了遲無明的衣襟，出聲大罵。


  「……」而遲無明卻沒有反應，心裡有些驚訝一個小女生哪來的蠻力，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被女生抬起。


  婭婭用單手指著遲無明的面孔，對著佟校長，大叫著說：「佟校，這個就是害死溫溫的廢物，你快懲治他啊！」


  被婭婭托著，兩人的臉龐靠的十分近，遲無明默默地撇過視線，盡量不去直視婭婭的面容。的確，溫溫的死和無能的自己脫不了干係，愛對自己發火就發吧……


  佟校長嘆了口氣，露出面容憂愁的側臉，沙啞道：「婭婭，放開他吧……那是因為有鬼魂拖著溫溫，他才拉不上溫溫的。」


  「啥？拉不上溫溫就是這種荒唐的理由？」婭婭好笑地冷哼一聲，怒視著遲無明，繼續說：「佟校，別信這個人說的胡言亂語，這個世界哪來的鬼哪？全是騙人的東西！」


  「……」雖然很想反駁，不過感受到婭婭憤怒的心情，遲無明選擇了沉默。


  佟校長也沉默了一下，可並不是不相信遲無明，而是有些喘不過氣。失去女兒的悲痛，需要她時刻舒緩內心的壓抑。


  「遲影……你先回去上課吧，有什麼事，我會繼續尋求你的幫忙的。」


  「嗯，好……」


  既然佟校長都發話了，遲無明小心地別開婭婭抓在衣襟的手，就打開室內的門，往樓下的方向走去。


  而在佟校長的注視下，婭婭也不敢造次，任由手指被別開，憤怒的視線依然緊緊盯住遲無明的背影不放，直到出去的門被關上為此。


  「佟校！你真的相信那種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