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坦白
二月份的燕京格外寒冷，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一點都不見少，越是艱苦越是有更多為生活奔波的人。
林凡已經換上了羽絨服，說實話從澳洲到法國再回到燕京，他十分不適應。寒冷的天氣簡直讓人沒有一點工作的慾望。說到這裡，林凡竟然還有一些自得。
如果在前世，不管是什麼天氣，林凡都要工作，為了自己的全勤和工資。但現在他可以選擇在家睡懶覺，不過他拒絕這種優渥的生活方式。也許人就是這樣，擁有的越多就越勤奮。
「又在睡覺？」
「誰在睡覺？」林凡頓時炸毛了，明明在認真工作好不好，「你和我睡了那麼長時間，難道你不知道我這是在閉目思考？」
楚楚身著職業套裝，雙手按在桌子上，支撐著自己俯看著林凡，嘴角翹起一絲莫名笑意，「心虛了？」
「你才心虛了。」林凡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探討，「你能不能不要用這個角度看我，這樣我會無心談工作。」
楚楚迅速站好，但臉上卻閃過一絲紅暈，她才不會承認剛才是故意的，沒事從林凡這裡見證一下自己的魅力，她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萊特切爾要來華，你安排什麼時間見他？」
「他來華夏？」
楚楚點點頭，「你不是在他那定了一架私人飛機，他決定親自出馬，或許是想通過你打開華夏私人飛機的市場。」
林凡愣了愣，卻不太相信這個說法，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主要生產的航天器都是軍用，民用方面很少，開拓華夏市場？林凡總覺得這個萊特切爾有些小題大做之嫌。不過也正好，不用林凡再飛往美國一趟。
「他什麼時候到？」
「今天下午。」
「晚上安排我們吃一頓飯，下午我去一趟辦公廳，見一下總理。」
楚楚自然知道林凡口中的總理是宋揚，是宋暖的父親，不過她現在再聽見這個人的名頭已經沒有之前的惶恐，只要林凡愛自己，萬事無憂。
「晚上早點回來，要是你敢夜不歸宿，以後睡沙發。」
「遵命。」
……
「宋老，我喝紅茶。」
「喝茶？啥茶都沒有。」
林凡目瞪口呆，宋揚的秘書在一旁捂著嘴笑，他很少見過宋揚會這麼對人說話，但他也知道眼前這位和宋揚關係很好。
「宋老，你就是這麼對待愛國商人？」
「對你不好嗎？如果你不是愛國商人，你以為銀行會貸給你二十億美元的無息貸款。」
林凡對於宋揚知道這個事情一點都不奇怪，腆著臉笑了笑，「謝謝組織關懷。」
「你小子心裡有數就好，要不是念著你為國家做貢獻，你以為我會為你收拾徐華這個爛攤子？」
「那不是也對國家有好處嘛。」林凡小聲嘟囔道。
「那也沒有你小子賺的好處多。你鬼精鬼精的，我這個老頭子總有一天被你賣了還給你數錢。」
林凡哈哈一笑，當作沒聽見，「我這次找您是有件事想彙報。」
宋揚聞言揮揮手讓秘書退去，「好了，說吧，讓我看看你這次又給我戳了什麼窟窿。」
林凡並沒有直接開門見山，「不知道總理對央企了解多少？」
宋揚敏銳的把握住林凡話中的意思，「央企有問題？」
「我想進軍連鎖超市行業，然後就發現華潤集團旗下有華潤萬家。」說到這裡林凡不說了，宋揚卻迅速把握住問題所在，「他們要借你的手吃掉華潤萬家？」
「不是我想吃，而是華潤早就從根子裡面都爛了，如果您需要，我隨時可以提供證據。」
宋揚嘆了一口氣，央企的問題他也有所耳聞，政府的支持可以輕易讓一個企業迅速擴大，但由於體制的原因，使得貪污腐敗現象嚴重。而華潤一直都是央企中的大哥大存在，本身便是一個巨無霸。華潤出問題一定不會是個小問題。
「有多嚴重？」
「貪污腐敗不說，被外國間諜收買算不算嚴重？」
宋揚猛地一拍桌子，「這是叛國！你說嚴不嚴重！國家給他們吃穿，供他們揮霍，他們竟敢叛國！一個都不能放過！」
林凡倒是頗為淡定的喘口氣，「宋老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驚一乍？這麼大歲數的人，還沒有我這個小年輕淡定。」
宋揚極速地喘幾口氣，才算把胸口的怒火壓了下去，「你準備怎麼做？」
「在榨乾他們的價值之後，送他們吃槍子。」
宋揚一臉無語，這林凡比他想的還狠，不過吃槍子也只能想想，這些人接觸不到核心機密，如果再有人保，頂多判個無期徒刑。
「你一定要華潤萬家？」
「沒錯。」
宋揚沒有說話，他明白林凡的意思，林凡是想拿證據威脅華潤高層。當然，如果不是此事涉及央企，林凡也怕事後這個交易有麻煩，恐怕林凡也不會找自己坦白。
「匯源，雙匯，如今又來個華潤萬家，華夏可沒有很多優秀的民族企業供你揮霍，如果你失敗，這些可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林凡悠悠一笑，「我向總理保證，少則兩年多則三四年，我就會和他們爆發最終決戰。勝，我身家再多幾百億美元是綽綽有餘。敗，頂多是身敗名裂，我可能會破產，但這些民族資產絕不會落入他們之手。」
宋揚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神色，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聽說美國又在聯合國大會上攻擊我們，說我們國家沒有人權法案？」
宋揚一愣隨即點點頭，「外交錯已經組織文件進行反擊，想往我國身上潑髒水絕不可能。」
林凡嘿嘿一笑，「用不用我幫你在國際上找幾個國家聲援支持一下我國？」
宋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哦，你能找幾個？」
「現在估計能找兩三個國家，也許再過四五年會有十幾個國家。」
「這種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做好眼前的事。」
「OK，我無所謂，要是沒其他事我就先撤了。」
一直等到林凡走到門口，宋揚卻突然開口，「若是有空你可以去英國看看宋暖。」
林凡一怔，隨即轉身笑道，「我們是朋友，有空我一定會去看看。」
宋揚也笑道，「你是她的朋友，我聽她身邊的保鏢說她過得很不開心，也許你能讓她開心一點。」
林凡臉上閃過一絲難看的神色，「我會的。」
辦公廳內頓時陷入一陣平靜，宋揚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宋暖，即使林凡是世界首富，但是與徐華合夥在非洲做生意，幫助外國機構收購民族資產，如今又瞄向央企，間諜，貪污，涉及部級高官這些事情是一個商人能做的嗎？如今外國軍火公司巨頭又赴華.……這一樁樁一件件，宋揚和總理確實欣賞林凡，但這並不是林凡可以為所欲為的原因。
宋揚疲憊的揉揉額頭，女兒，父親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但能幫的也只有這些了。
世上萬愛千恩百苦，疼我愛我，孰若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