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不說
這諾大的城市，最容易讓人滋生的就是渺小感，這是一種人力無法勝天的感覺，你有滔天夢想，你有崇高目標，但首先需要把房租生活費搞定。
其實楚楚之前對林凡的公司並沒有太多印象，唯一的感覺就是有名。對於林凡的工作，楚楚一直認為是輕鬆的。
但直到楚楚跟著林凡上班一星期，她才知道這個男人的不容易，看不完的文件，簽不完的公告，見不完的主管，對待不同的員工要有不同的態度，有時還需要到工作區親自指導，他就好像一個母鳥，一嘴一嘴的將自己的理念灌輸給每一個人。
整個人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只要在企業就不停地工作，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斷提醒他的行程，在他累的時候為他倒一杯咖啡。
林凡正在沉思，一星期的忙碌讓雙十一來臨前的基礎工作已經做的差不多，但林凡還有其他的考慮，前世雙十一看晚會去購物他記得很清楚，自己要不要做一台雙十一晚會？
這是一個很有必要的想法，林凡的皇冠經紀公司已經成立，正好可以借購物狂歡節讓自己旗下的藝人上去露臉。可林凡的顧慮也有很多，首先電腦的發展還沒有普及，現在更是高達五六千以上，對於工薪階層都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大部分人都是通過手機進行購物。這就讓熬夜看晚會成為一種不可能。
畢竟現在還沒有電視台直播私人晚會的記錄，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熬夜購物這個概念。林凡敲了敲桌子，做出最後的決定，購物狂歡節晚會從2009年的夏季狂歡節開始，明年的當務之急是在做出一款視頻播放器，能夠為自己的晚會提供一個平台。
做好決定之後，林凡忽地站了起來，一直注意林凡舉動的楚楚迅速拿起外套，「要出去嗎？」
林凡不由啞然失笑，「阿冰，不用這麼緊張，今天工作不多，咱們去吃個飯，然後我去找明天聊聊。」
「我以為你還要去凡人安全做事呢。」楚楚不好意思的拍拍胸脯，「我幫不上你太多忙，只能多用心了。」
林凡拉了拉楚楚的小手，「其實你已經幫我很多，你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人感激你，往常我可沒有什麼行程表，在一個公司一呆就是一天，另外一個公司能夠急死。」
「要不，你招一個秘書吧，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你這個做老闆的再神龍見首不見尾就不像話了。」
「你同意我找女秘書？」林凡一臉的不可思議。
楚楚惡狠狠道：「你要是敢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我直接把你咔嚓了。」
林凡頓時一臉無奈，女人都這麼狠？……
海淀區肯得基分店，林凡已經將楚楚送回家，自己一個人就坐在車裡等待著肯德基關門，他也需要待會想一下怎麼開口。
天色已經暗了，林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只是臉上沒有平日的樂呵，分外平靜，似乎這才是呂明天的真實樣子。
「天。」
呂明天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當察覺到是林凡時，腳步不由加快，「專門在這裡等我？」
「還沒吃飯吧，走。」
車徑直朝著以前宿舍常聚的夜市走去，兩人在車上閑扯打混，呂明天沒有問林凡為什麼會在這裡等自己，只把這當作是一場偶遇，林凡也不想表現的太刻意。
烤串和啤酒上來，呂明天也不客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前幾天我和楚楚逛街，看見你在這工作，怕打擾你工作，就沒有上前和你說話，剛好今天有空閑，便想著找你來喝兩杯。」林凡說的輕描淡寫。
呂明天低著頭沒說話，其實那天他也看見了林凡和楚楚。
「怎麼想著來打工？不繼續自己的文學夢想了？」
「誰說咱放棄了？」呂明天給了林凡一個大白眼，「哥白天工作，晚上回去寫作好嗎？這是掙雙份工資。」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有夢想的人呢。」
林凡喜歡這種歡脫的交流方式，眼前肆意開玩笑的呂明天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呂明天，或許真是自己多想了？
「你最近忙啥呢？」呂明天仔細地剝著毛豆。
「剛從美國回來。」
「嫂子你們兩有沒有一起游游太平洋，一起看看自由女神，蹦蹦金門大橋？」
「去你的，跳橋我還能回來？」
林凡給呂明天滿上，「你要是羨慕嫉妒恨，就趕緊找一個。」
「女人愛上男人始於顏值，終於才華，我從一開始就敗了。」說到這裡，呂明天似乎還有一些唏噓，不過林凡卻哭笑不得，「誰說你丑了，再說你好歹也是一文藝青年，對著小姑娘念念詩，說不定人多的排著隊當你女朋友。」
「這個夢不錯，今晚我要做做。」
林凡見兩人喝的差不多，裝作無意問道，「你在肯德基有什麼好忙的，去我公司當個實習生，現在我們公司正缺人，你的工資肯定比在這高。」
「不去。」
「不好意思？」
呂明天翻了個大白眼，「咱們好歹也是睡過兩年的人，我和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去你公司上班離學校太遠了，我現在還住學校宿舍，省錢。」
林凡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學生嘛很正常，「我在我公司附近小區租了一套房子，大概還有幾個月到期，要不你住那裡？」
「老林，你是有多想讓我去你公司上班，現在都已經十五號，再有半月就開學了，我可不費這勁。」
「嘿，也是，要不寒假你想做工作跟我打聲招呼，我們公司漂亮妹子可是多得很。」
「有多美？」
飯桌上頓時響起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容……
晚上十點，呂明天拐到一個電話亭，熟練地撥通了電話號碼：爸，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嗯，嗯，我知道了。再有五天這個月的工資就發了，我先給你打回去……
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有人看到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有人看到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呂明天搖搖頭，拍拍自己的臉，大步朝著宿舍走去，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影子里有孤獨有寂寞有堅韌，唯獨沒有抱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