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張大鬍子

  「老李，我感覺咱們應該在一起。」


  李柯一副好奇的神情，「男人也可以結婚？」


  「丹麥，挪威，瑞典都可以。」


  「按理說成功的人心態都很成熟吧？」


  「我十八。」


  「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提年齡。」


  林凡啞然失笑，這位65年出生，40歲才嘗到成功感覺的中年男人，對林凡的年紀一直深惡痛絕。「老李，現在是周末，國家法定休息日，我犧牲了我休息的時間出來，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說。」


  要說年紀林凡絕對是李柯的子侄輩，可林凡對他的說話語氣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風範，偏偏李柯也不在意，這裡面固然有生意人的圓滑變通，但最重要的是李柯確實把林凡當成了朋友，同齡人朋友。


  「在你埋怨我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先給我道個歉。」李柯看了看手錶，「你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林凡正欲說話，卻被李柯直接打斷，「你好歹也是億萬富翁，即使還是一個學生，買部車也不為過吧？」


  「百度的股權我又不準備動，哪裡算上是億萬富翁。」林凡看了看李柯神色，又立即說道，「好吧，我承認我還是窮人思維，不知道有錢人應該怎麼享受。」


  對於林凡的低頭李柯很滿意，兩人鬥嘴他從來都沒有勝過，也不再賣關子，「又有人想要請你寫歌了。」


  「不寫，堅決不寫。」林凡頭扭的像撥浪鼓，「我又不欠錢，也不想出名，你整天老找我寫歌算是怎麼回事？」


  「我一音樂公司老闆給你客串經紀人，你還不樂意？」


  「老李，別生氣，你知道我志不在此嘛。」林凡的不樂意完全是對事不對人，他對李柯的印象還是很好的，為人和善，精通經營，也從沒有因為自己年齡小對自己輕視過。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林凡對這位未來的阿里音樂掌門人有想法，林凡未來必定要組建娛樂公司，李柯就是他看好的掌舵者。


  李柯嘆了一口氣，「周杰侖十一月的肖邦這張專輯已經發布，首周銷量已經突破六十萬，這張專輯突破百萬隻是時間問題，而作為這張專輯裡面唯一一首華夏風的作詞作曲人，你知道你現在有多麼招眼，多麼火嗎？你知道多少人把電話打進太合麥田向你邀歌嗎？你知道我幫你拒絕了多少人嗎？」


  「那這一次？」


  李柯喘了口氣，「自從你找我牽線投資寧皓的電影，我就知道你對娛樂公司感興趣，這次是華誼方面找上門來，做娛樂公司就是要積累人脈，我這才想著問你接不接這活。」


  林凡一愣，接著一股感動湧入心底，這個燕京男人辦事實在。


  「得，感謝的話別說，我就是那兩首歌賺了幾千萬有些過意不去，另外你要是覺得感動，可以再寫幾首歌賣給我。」


  「想得美，我這賠本生意做了一次就夠了，別想再在我這佔便宜。」


  兩人嬉笑怒罵，剛才的感激與推辭立馬翻篇，這才是成熟男人的作為。


  李柯神情一肅，「這次是張大鬍子的作品，需要一首主題曲，不知怎麼找上你了。」
……

  燕京張紀忠工作室，林凡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位對翻拍武俠劇有股執念的大鬍子。如果有人問在華夏翻拍武俠最飽受詬病的人是誰，肯定是張紀忠。如果問最成功的是誰，那也是張紀忠。然而爭議，便已經意味著成功。


  林凡前來見面是張紀忠主動要求的，這位製片人對挑演員有種偏執。即使他的東家華誼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張大鬍子對於挑選演員真的有一套，射鵰中梅超風他選用了舞蹈家楊莉萍，這位是國內孔雀舞第一人。再如請越劇表演藝術家茅威濤扮演東方不敗，更別提劉一菲版的小龍女和王語嫣，別具一格的舒暢版天山童佬。可是我一個寫歌的，還用看長相？


  「張導，這位就是凡人，林凡。」李柯充當著介紹人。


  「坐吧，咱們詳談。」


  林凡倒是不拘束，開玩笑，咱億萬家財怕什麼？他細細打量著這位武俠狂人，張大鬍子其實是演員出身，不知是不是受了sd英雄好漢基因的影響才留了大鬍子，不過配合著他的面容倒真的很有男人味。


  同樣張紀忠也在打量著林凡，乾淨，這是他的感覺，乾淨不是指林凡的衣飾，而是從內而外散發的一種氣質，當然，他心中也隱隱驚訝林凡的年齡。


  「林先生，有沒有興趣談一談對神鵰俠侶這部劇的看法？」


  林凡神情一動，當然有看法了，有人常說李若彤那一版才是經典，但是林凡卻獨愛劉一菲這一版，愛煞了那種清冷，不食人間煙火。林凡印象中最深的就是婆婆在全真被殺那一段，小龍女腳踩白練，乘著月華，自夜空而降，神色清冷，看著自己的手指，小嘴傾吐：殺人者償命，還不自刎。其中冷艷再配上張紀忠對於光影的超高理解，妙極妙極。


  好吧，林凡當然不能說這些，張紀忠想要的是對這個故事的理解。林凡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這是個悲劇。」


  張紀中神情一動，「怎麼個悲劇法？」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江湖其實就是一群痴男怨女構成的波瀾畫卷。武三通愛上了他的乾女兒卻不能表白，李莫愁愛極了陸展元，卻無法如願。公孫止與裘千尺的扭曲感情，卻化成肉泥永遠在一起。林朝英愛極了王重陽卻因為不肯低頭老死不相往來。郭芙嫁給耶律齊多年後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心裡愛的人是楊過。最後郭襄騎驢直找楊過數年，卻又無意間種下張君寶這個因果，一代大師苦戀百年。」


  林凡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也許李莫愁自焚前念的那首詞便是這部書的主題：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地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張紀忠眼睛大亮，拍了一下膝蓋，「好一首雁丘詞，可惜被你說的脂粉氣太重。」


  「那合作愉快？」林凡眉毛一挑。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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