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戰爭真相
「你們還好吧?」
卡婭的出現打斷了眾人的思考。
「有沒有受傷?我聽說你們被襲擊了,就趕緊過來了。」
「其實只有天漠被襲擊了,我們沒事兒。」
影子說道。
「靠!你怎麼知道那些螳螂是來襲擊我的?」
天漠忿忿不平道。
「應該不是的吧,我們兩個部落之間的戰爭已經綿延了數千年。」
「你們就這樣打了數千年的仗,誰也沒打過誰?」
影子有些驚奇。
「這個說來話長了。你們沒事兒就好了,也沒缺胳膊少腿,真是奇迹。」
「有這麼嚴重嗎?」
天漠剛說完就後悔了,他想到了鬼面死時的慘狀,又想到了白額被斬斷的爪子,心裡一陣疼痛。
「就算是部落最勇猛的戰士,在面對葉背部落的襲擊之時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你們還活著簡直就是奇迹。」
卡婭的話,讓天漠隱隱覺得,這裡也不安全。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部落,又有著怎樣的歷史。天漠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了卡婭的眉心,希望可以知道些什麼。
「你在幹嘛?」
卡婭歪著腦袋,奇怪地盯著天漠。
沒起作用?天漠暗自思忖道。巴萊?他在心中暗暗地呼喚著巴萊,沒有迴音。巴萊像煙一般消失了,似乎大神木下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沒……沒什麼……」
天漠有些尷尬,不自然地放下手來。
「我去給你們準備一點吃的吧,一會兒長老們要召見你們了。」
天漠望著卡婭離去的背影,好像想起了什麼,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靠,老黃你牛X啊!連蜘蛛精都幹了!」
卡婭剛走,影子就拍著老黃的背感慨道。原來剛剛天漠心中思考的事情,一下被影子說了出來。
「這算什麼,《山海經》你們知道吧?裡面記載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人。有長翅膀的,有一條腿的,有一隻眼睛的,有長鱗片的還有魚尾巴的,形形色色,無奇不有。」
「這些你都干過?」
影子和天漠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些驚奇,也透露出一些佩服。
「什麼叫我都干過,我的意思是遠古時期人神妖共存,什麼樣的事情我都見過,早就見怪不怪了。」
「別謙虛了,你肯定都干過,好羨慕你,人獸雜交。」
「我聽別人說,娘炮才幹女人,真男人都是干男人的。你比真男人還要男人,你什麼都干過!」
「滾!跟你們兩個愚蠢的人類說不明白了。鼠目寸光!」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聽不懂!說人話!」
「三位,長老有請!」
正在這個時候,絡新出現在了門口,三個人的調侃戛然而止。
此時的大廳之內,似乎比先前多了幾分肅穆與壓抑。長老們分列朝堂之上,臉上的油彩顯得更加的莊重。
「我的三位客人,很抱歉早上的戰鬥影響了大家,葉背家族已經察覺了各位的到來。我們將派絡新等勇士護送各位回到雪山之中。絡新,請務必保護三位的周全。」
「遵命!」
絡新抱拳鞠躬說道。
「等等,我們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長老馬上就要謝客,天漠有些著急地問道。
「不過是兩個部落綿延數千年的戰爭罷了,不值一提。」
「依我所見,恐怕不僅如此吧?」
老黃突然開口說道,這讓長老有些驚訝。
「長老,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老黃走上前來,在長老的耳邊說道。
「什麼意思?」
長老有些感到有些莫名。
「意思就是我們幾個人想跟長老單獨談談。」
「好吧。」
長老遲疑了一會兒,吩咐其他人退了出去。
「在我的記憶之中,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沒有哪場戰爭可以綿延數千年而分不出勝負的。特別是在這麼一片封閉的熱帶雨林之中。很容易分出結果,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雙方都有默契。」
「什麼樣的默契?」
「你們的智慧告訴自己,在這一片貧瘠的土地,僅靠狩獵與採集是養不活你們的。如果想要在這片土地之上長久地生存下去,只有一種方法。」
「哦?什麼方法?」
長老臉上的油彩動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那就是減少人口,保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之上。」
「你的意思是?普及計劃生育?發放計生用品?只生一個好?」
天漠驚訝道。
「別打岔!」
「我的意思是說,在這原始的熱帶雨林之中,想要保持穩定的人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戰爭。」
「哦?你說的很有意思,繼續說下去。」
「這是你們兩個部落的長老之間心照不宣的把戲,不斷地利用戰爭,減少雙方的人口,在這一片貧瘠的土地之上維持一個脆弱的平衡。你們就在這血腥殺戮的戰戰兢兢之中,勉力維持了數千年。」
「很有意思,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時候,現實的殘酷不得不蒙蔽人們的雙眼,讓他們活在虛假繁榮的假象之中,並以此為傲。」
「是啊,有些時候,這個世界,並不是最勇猛的人才可以生存,而是最合適的人,才能生存下去。「
「我想,這就是你們長老之間代代相傳的信條吧?只有遵守這個信條的人,才可以作為長老,雖然殘忍,但也沒有辦法。葉背部落的長老,也是這麼選舉出來的吧?」
「這麼殘忍?絡新他們知道嗎?如果他們知道了,自己拚命想要保護的戰士的尊嚴,竟然是這麼不堪的玩意,他們心裡會怎麼想?」
想到了絡新、鬼面、白額還有大疣他們剛剛戰鬥的場景,那種為了榮譽不惜犧牲自己的精神。天漠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老黃所說的真相讓他有點透不過氣來。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信仰來支持自己的行動。勇士的信仰,就是戰死沙場,他們認為自己的犧牲高於一切。如果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死亡原來僅僅是為了維持可笑的生態平衡,根本不值一提,他們又怎麼會為此拚命呢?」
老黃的言語之中,充滿了感慨。
「很有意思的假設,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長老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些讓人看不透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