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水中祭壇

  失而復得的喜悅還未冷卻，就聽見藍心在水中大聲叫道。


  「快看啦，小哥哥，那是什麼！」


  我順著她的指引望去，開闊的水面之上，有一座巨大的祭壇，同我們在勇者試煉中的看見的相仿。青色的祭壇，一圈巨大的金屬圓環，繚繞著氤氳的霧氣。雲從龍，風從虎。那雲霧繚繞的背後，似乎有一條青龍，正盯著我們。


  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吸引著我，我跳下船來，腳下是溫暖的海水，剛剛沒過膝蓋，海水之下是細膩的沙灘，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輕柔的風吹拂著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毛孔都在恣意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舌尖似乎都能覺察出空氣中的甜美。我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切，有種置身天堂的錯覺。如果天堂就是這樣，那每個人都不應畏懼死亡。


  海水圍繞的沙灘之上，祭壇坐落在正中央。我緩緩地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走向前方。胸前的月亮紋身閃耀起來，我看見祭壇的基座之上，也有著同樣的圖案。


  「這裡感覺好溫暖。」


  心中突然有個聲音說道。


  「你是靈魂，又怎會覺得溫暖？」


  我有些詫異，沖著巴萊問道。


  「就是心裡的感覺，很溫暖，就像回家了一樣。」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似乎此前的辛苦都算不了什麼，這裡才是溫暖的歸宿。


  「天漠，這裡好像就是我們的歸宿，命中注定我們會來到這裡。」


  「就像命中注定我會死去，命中注定你會來到島上一樣，這種感覺，很奇妙。」


  「你說的沒錯，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接下來，無論這扇門之後是好是壞，都是我們的宿命，你準備好了嗎？」


  巴萊的語氣很平靜。


  「嗯，我明白，一起去吧。」


  胸前的紋身越發閃耀，發出青色的光芒，同祭壇前的月亮圖案交相輝映。突然胸前的青光同祭壇的青光交織在一起，兩道光線越來越強、越來越粗，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爆炸開來。整個世界彷彿被爆炸的衝擊波掃蕩了一遍，所有人都被衝擊力擊倒在地，就連華哥的小船也被衝擊波擊退了十幾米遠。


  一陣眩目的白光之後，眼前的祭壇前面出現一陣白霧，霧氣漸漸散去之後，一條青色的巨蛇赫然出現在大家的面前，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席爾瓦已經來到了沙灘之上，正在我的身邊，雙手合十放在頭頂，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朝著青色巨蛇的方向，拜倒在沙灘之上，口中錚錚有詞。就像是轉山的虔誠信徒，在西藏的群山之中，用身體丈量信仰的長度。


  藍心也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少女祈禱狀。兩眼望著眼前的青色巨蛇，淚水在眼眶之中不停地打轉，嘴唇不住地顫抖，嘴角抽動著，扭曲著。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發現，影子和紫君也站在了我的身後，直直地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