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風平浪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最近我總是嗜睡，自從打開了識海，擁有了同靈魂交流的能力之後就越發地需要睡眠，而且離大神木越遠，這種情況就越嚴重。


  」你怎麼總是想睡覺？是不是病了？「


  藍心也覺察出了我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你知道一般來說，烏龜最多可以活多久嗎？「


  我問道。


  」古語都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烏龜在生物界算是比較長壽的物種，但也並非可活萬年。它們當中壽命最長的代表是名為哈里特的一隻加拉帕戈斯象龜，它在2006年6月因心臟衰竭在一個動物園中去世的時候為175歲。哈里特被認為是達爾文乘坐小獵犬號進行史詩級航行的代表。「


  藍心滿臉疑惑地解釋道，她也不知道我問這些想表達什麼。


  「那除了動物呢？植物界壽命最長的是什麼？」


  我沒有理會她的疑惑，繼續問道。


  「那就更多了，在西雙版納熱帶植物研究所里，有一種生長緩慢而耐乾旱的喜光樹，此樹桿粗短，樹皮灰白縱裂，樹葉繁茂。這種樹，用刀在上面一劃，便會流出像人身上鮮血的樹汁，為此，人們稱這種流血樹為龍血權（也稱血竭）。龍血樹的一汁液可入葯，主治跌打損傷，血瘀疼痛，風濕麻木，婦科雜症等病。據專家研究，龍血樹樹齡達8千多年。美國加利福利亞州的一棵名叫麥修徹拉的刺球果松(又稱狐尾松)，樹齡高達6400歲。另外還有一棵是非洲西部加那利亞島的龍血樹，五百多年前，西班牙人測定它大約有八千至一萬歲，這才是世界樹木中的老壽星，可惜的是在1868年毀於一場風災。還有瑞典于默奧大學科學家在瑞典中部的一座山脈上發現了一顆歐洲雲杉，其根系已經有9500歲，而且還在繼續生長。這些樹木，都活了上千年，甚至接近萬年。」


  「是啊，都快接近永恆的生命了。」


  我想著永恆的古木，感嘆人類的渺小。


  「你問這些做什麼？」


  「烏龜可活上百年，古木可活上千年。但他們並沒有自主的思考，也沒有太多的情緒，它們只依靠著模糊的感官來感覺周圍的世界，在它們看來，那是混沌的一片。它們的長壽源自於它們極低的消耗以及渾渾噩噩的生活。它們的智力幾乎沒有，生存依靠本能，它們沒有發明創造，也不可能體會到愛情的美好。因為它們就是一隻龜，一棵樹。」


  藍心默默地點了點頭。


  「人類的壽命同它們相比，確實非常短暫，不過彈指一揮間。烏龜一次進食，可以維持一個月，樹木更是只需要雨露陽光即可生存。但是人類不行，我們需要不斷地進食維持體溫。我們是暖血動物，需要大量的能量，這種恆定的體溫可以維持臟器的運轉，可以維持大腦的思維。我們在創造無限可能的同時，也在保持著巨大的消耗。於是我們需要不斷進食，於是我們需要充足睡眠。」


  「我們的進化程度越高，我們的身體負擔越重。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會去羨慕一隻龜，或者嫉妒一棵樹。如果讓你擁有它們那樣近似永恆的生命，而拿一切人類的感官做交換，你會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那同植物人有什麼區別？」


  「所以啊，我們都不會拿人類的情感來交換永恆的生命，對人類來說，時間是多麼寶貴的東西啊。」


  「這就是你最近總是愛睡覺的理由？」


  藍心歪著頭奇怪地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滿腦子奇思妙想的孩子。


  「我的意思是說，我最近更需要睡眠，是因為我的消耗更大，我擁有了更多的能力。」


  我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她並未覺得奇怪，也沒有刨根問底，似乎司空見慣。沒有傳統女性的思維，這樣也挺好的。


  「那你再睡一會兒吧，這裡居然一片風平浪靜的，也挺好。」


  我從來沒想到，在納布的胃裡居然還能有如此寧靜平和的一刻，感謝火焰蜥蜴的保駕護航，只是不知道，這一刻還能持續多久。